雨漸漸的小了,但風依然有力地刮著。肖克跑到了村外。這時天色漸漸放亮了一些,但視線依然不好,霧蒙蒙的。

當肖克站到路邊四下張望的時候,從遠處好像有車過來,肖克急忙招手,當車子走近時他發現竟然是一輛出租車。

“謝天謝地。”肖克暗自說了一句。出租車停在了肖克的身邊,他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了車上。出租車載著肖克往市裏駛去。

肖克跟司機說了地址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但剛才那個年輕女孩的模樣卻一直清晰的在他腦海裏印刻著。她是如此的令他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來了,是的,雖然有些模糊,但他能夠確定就是她,那個曾經在夢中出現的,那個在一片荒涼的,蒿草叢生的地方,那棵大樹下吊著的女孩。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渾身不斷的冒冷汗,而頭上竟有熱氣在向上升騰著。出租車司機顯然一直在通過後視鏡觀察他。

“先生,您沒事吧。”司機看到了肖克的異樣。

“沒事。”肖克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在這個雨天,偏僻的郊區,他,一個在路邊的攔車人。司機的警惕是不無道理的,他隻想盡力使司機消除對他的誤解。

“隻是有點感冒,不礙事。”肖克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一雙警惕的眼睛。

出租車聽到了肖克家的樓下。當肖克走進家的時候,馬莉正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看上去心煩意亂的。當肖克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馬莉一把上前抱住了他,“肖克,你去哪兒了?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往你們單位打電話他們說你沒有上班。”

馬莉發現肖克麵色蒼白,渾身都濕透了,“你這是怎麽弄的,怎麽渾身濕成這個樣子?”馬莉心疼地問道。

“別問那麽多了,我先去洗個澡。”肖克徑直往衛生間走去。

當肖克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馬莉正坐在沙發上啜泣。他走到馬莉身邊坐下來,把馬莉摟在了懷裏。

“肖克,我害怕。”馬莉的身子在肖克懷裏顫抖著。

“你怕什麽?”

“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怕你出事。”

“沒事的,一切都好,我不會有事的,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肖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輕鬆起來,他能感覺到馬莉的害怕和為自己的擔心。

馬莉把身子從肖克懷裏掙脫出來,看著肖克說:“我發現你自從出院之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你究竟對我隱瞞了什麽,為什麽我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

“別胡思亂想了,我有什麽可對你隱瞞的,我不是還是從前的我麽?”

“不,不一樣,你說,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馬莉不依不饒。

“我去看望了一個朋友,他沒在家,所以我就回來了。”肖克低著頭,他不敢看馬莉的眼睛。

“哪個朋友,是誰,我認識麽?”

肖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先別問那麽多了,我現在難受的很,咱家還有退燒藥麽?我覺得我好像發燒了。”

馬莉一聽也急忙站了起來,伸出手在肖克額頭上試了一下,“呀,可不是麽,燒得很厲害,不行的話咱去醫院打一針吧。”

“別費那事了,在家吃點藥就行了,我想睡一會兒,困得很。”肖克打了個哈欠。

“那好,你先去**躺著,我去給你找藥。”此時馬莉也顧不得再追問肖克了,急忙去抽屜裏給肖克找退燒藥。

肖克來到臥室,一頭紮到了**。他一夜沒睡,再加上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這時的他已經是心力交瘁了。馬莉幫著他吃完藥之後,肖克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肖克起床之後馬莉又幫他量了一下體溫,似乎已經是正常了。馬莉做好早飯之後肖克才穿衣服從**起來。

“今天別去上班了,給單位請個假,在家休息一天,本來你剛出院身子就虛,這一折騰,能不有病麽。”馬莉衝肖克說道。

肖克也覺得好像還沒有完全恢複,點了點頭說:“行,待會兒我往單位打電話請假。”

吃完飯肖克給經理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吃了幾片馬莉給他的藥,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馬莉穿好衣服對他說道:“你在家看吧,我出去買點菜。”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肖克關上了電視,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正不舒服,還是我自己去吧。”馬莉邊說邊往門外走。

“沒關係,我這會兒感覺好多了,也想出去透透氣。”

“行麽?沒事吧。”馬莉看了看肖克的臉。

“沒事。”

“那好吧。”

肖克和馬莉走出了家門,菜市場離他們家並遠,穿過馬路對麵不遠就是。當肖克和馬莉來到菜市場的時候,發現裏麵非常的熱鬧。他們在蔬菜區轉了一會兒,買了一些時令的蔬菜,馬莉又買了一些水果。

“肖克,咱去買條魚吧。我想吃你做的清蒸鱸魚。”

“行啊,沒問題,今天我給你露一手。”肖克自從出院之後還真沒有下過廚房。

他們兩個來到了一個賣魚的商販處停了下來,馬莉指著一個商販小聲對肖克說:“上次缺斤短兩的就是這個人,看他年輕輕的,沒想到一肚子花花腸子。”肖克順著馬莉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櫃台後麵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正低著頭幫顧客收拾魚。肖克走到櫃台前麵說:“師傅,幫我挑一條鱸魚,要一斤多的。”“噯!”那人答應了一聲,“稍等一下,馬上來。”沒有抬頭,仍舊在收拾手裏的魚。肖克耐心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