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馬莉陪著肖克來到了第八人民醫院。當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那熟悉的場景又出現了肖克的眼前。

大廳裏的布置跟夢裏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那張長椅上並沒有坐著那個長頭發的女人,也沒有那個沒有牙齒的小女孩,但依然空蕩蕩的,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

馬莉給肖克掛了個號之後兩個人來到了一間診室。裏麵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老頭。老頭正低著頭往一張紙上寫著什麽,見到肖克和馬莉走進來,老頭放下了手裏的筆,把臉轉了過來。

“大夫,您給看看我老公是怎麽了,他這一段時間總是神不守舍的,而且還出現了幻覺。”馬莉把掛號單遞給了老頭。

老頭讓肖克坐在了自己的跟前,“把胳膊伸出來。”老頭說道。

肖克伸出了手,老頭把手指搭在了肖克的脈上。過了大約有一分多鍾,老頭把手拿了下來,看著肖克說:“你的脈很弱,而且亂。”說完翻開肖克的眼皮看了看,“瞳孔也有些散,你以前是不是得過什麽病?”

“他曾經出過一次車禍,這剛出院沒幾天。”馬莉在旁邊說道。老頭把臉轉向馬莉,盯著馬莉足足看了有半分鍾,把馬莉看得有些別扭,“大夫,您總一直盯著我看什麽?”馬莉用手把領口往中間拉了拉。

老頭微微一笑,把目光又轉向肖克說:“你沒什麽大毛病,我給你開點藥先回去吃著,觀察一段再說。”說完老頭從抽屜裏拿出一遝處方,在上麵寫了幾行字交給馬莉,“你替他去拿藥吧。”馬莉接過處方走了出去。

肖克看著老頭問:“大夫,我這病真的沒什麽吧。”

“嗯,”老頭點了點頭說,“沒事,吃點藥就好了。”說完老頭從桌子上拿起剛才他在上麵寫字的那張紙折起來遞給肖克說:“這張紙你留好,等沒人的時候再看,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包括你的愛人。”老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紙上寫的什麽?”肖克接過紙正準備打開,被老頭製止了。

“回去再看。”老頭盯著肖克的眼睛說道。肖克看到老頭麵色凝重,目光犀利無比,似有一種利劍般的東西紮進了自己的眼裏,他禁不住身上一哆嗦,把紙裝進了兜裏。

這時馬莉取完藥走了進來,肖克站起來對老頭說:“那我們走了大夫,謝謝您。”老頭擺了擺手說:“回家按時吃藥。”

走出醫院馬莉說道:“我看那個老頭不像個好人,一直盯著我的胸部,像個老色鬼。”

肖克笑了笑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也許老頭看你長得漂亮才多看你幾眼。”

“得了吧,我漂亮也用不著他看我來證明,剛才看他那色迷迷的樣子,真惡心。”馬莉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肖克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坐了上去。

出租車往前開著,馬莉突然側過臉看著肖克問:“剛才那個老頭又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多注意休息,按時吃藥什麽的。”

“哦。”馬莉不再作聲了。

由於這段時間肖克一直沒有怎麽休息好,所以在吃了晚飯不久就上了床,馬莉幫著肖克吃了藥之後也躺在了**。

“肖克,你要是還睡不著的話就吃片安眠藥吧,這樣最起碼能睡個好覺,看你這段時間的氣色這麽不好,我心裏也挺難受的。”馬莉把頭埋在了肖克的懷裏。

肖克用手撫摸著馬莉的頭發說:“你也挺辛苦的,這樣吧,咱家還有安眠藥麽,你去給我找一片,看來我真的需要借助藥物了。”

馬莉下了床往客廳走去,時間不大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把手裏的藥片遞給肖克說:“吃了吧,吃了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肖克接過藥片用水服了下去,馬莉又重新上了床,躺在了肖克的懷裏。

沒過多久,肖克就感覺自己的眼皮開始發沉,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他又開始做夢了,他夢見他和馬莉開車來到了東流湖,他鑽入水底,用樹枝紮破了馬莉的遊泳圈,眼瞅著馬莉漸漸沉入水底,一雙驚恐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他猛地從**坐了起來,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從窗戶外透過一絲微弱的光,外麵有一輪圓月,奇亮無比。

他感覺自己身上出了很多的汗,他扭頭往身邊看了看,突然他發現自己旁邊空空如也,馬莉不見了!他急忙下床走出臥室,當他打開衛生間的燈時,發現馬莉並沒有在。他又來到客廳,打開燈,也沒有發現馬莉的身影,並且,那隻貓,那隻叫吉米的貓也竟然不見了!

此時肖克感覺有些不對頭了,他把家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馬莉和貓的蹤影,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不停地衝撞著自己的頭頂,他感到一陣的眩暈,差點跌倒在地上,他急忙用手扶住了沙發的扶手,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腦子裏在一遍一遍的過著電影,企圖在那些在夢中曾出現的景象裏尋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驀地,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衣服跟前,伸手取出了那張紙,在醫院裏老頭交給他的那張隻能他自己看的紙。

肖克顫微微地打開了那張紙,上麵赫然寫著一行字:吉米,馬莉,蓋紅,樸綠!當看到這些熟悉的名字之後,肖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時才恍惚的意識到,那個醫院的老頭,正是那天他去小李莊,在小李莊西頭為他指引陰陽先生住處的那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