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聲歎息
牛津人文學院足球訓練場上，赫伯特.文.貝克先生的一聲歎息，場麵突然就開始沉默、寂靜。
這霎那間，就如同可愛孩子，出門玩耍，將自己的媽媽給自己做的新年衣裳一不小心，給劃破了。孩子委屈站在這始作俑者的那簇荊棘麵前，沒有辦法用言語或動作來表達自己的失落，隻能淚眼迷離的沉默與靜寂。
二世也是認為自己落選了。二世就一個勁地、暗暗地、竭力地規勸自己，自己有什麽好沮喪的？應該沒有什麽沮喪的，自己踢球是為了結交朋友，為了進入正常人生活圈內，而不是為了參加足球隊，什麽足球比賽。
可是為什麽自己有點失落呢？這瞬間的惆悵，差點讓二世不能自已。但是二世畢竟還是二世，低著頭，很有禮貌對貝克教練輕聲說道：“謝謝您，貝克先生。”
貝克教練正在沉思，並沒有注意訓練場上的一時變化，突然聽到二世說“謝謝”，仿佛猛然間回過神來。
貝克教練連忙說道：“不、不，你弄錯了，就以你的身體素質和速度，加強集中訓練一下，踢這校園足球是沒有問題的。”
訓練場地草坪上人還是一片沉默，不過大家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貝克教練，都等待貝克先生的後麵的話語去打破這片安靜。因為貝克先生的語言組織很有問題，前言不搭後語，自相矛盾，難道我們這夥大學高才生都對語言的理解有問題。
貝克教練十分詫異，不過沒有發出疑問，隻是木納著臉，平靜地說道：“我隻是在想，在這場比賽和你先前百米速度的測試，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有著出色的身體素質，你的速度也沒有得到過訓練與加強。如果你能從小就參加足球基礎訓練的話，那麽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應該在大學校園讀書，而是在職業足球賽場上踢球。你的身體天賦十分出色，你今年多大了？”
“19歲，剛過19歲生日。”二世護照上的出生日期是1973年5月1日。
“哦，19歲了，年齡上的確有一點大。而且你來沒有得到過足球的專業訓練，沒有一點基礎，想要成為一名職業球員，真的很難。如果你年少的時候能夠得到足球培訓的話，那麽你真的可能成為一名球星。”
貝克的話音一落，足球場上的一片唏噓，本來放鬆下來的二世也被激地些許懊悔，突然想到，自己這是道具身體，人不能得隴望蜀，那是要被懲罰的。但是一絲不甘依然纏繞在二世心頭，忽隱忽現。
“不過，我的一位足球啟蒙教練曾經說過，隻要你熱愛足球，那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現在如果你要想去踢職業足球的話，需要從零開始，有點晚，有點浪費了你的天賦。不過隻要肯努力，肯吃苦，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你還是有成為職業球員可能的。”
“哇——嗚”，訓練場上圍聚在貝克教練身邊的同學幾個人都興奮嚷嚷起來，如同正在加熱的油鍋內，滴入一點水珠，瞬間就炸開了。其中，納特聲音最大，因為成為職業球員那可是他曾經的夢想。
大衛砰的給了二世一拳：“我就說嘛，秦龍的天賦真的十分出色。昨天我們在一起踢球，秦龍可是表演了一條龍呢。”
二世也被貝克先生一番話驚呆了，19歲，還能成為職業球員，這是真的麽？不是在幻聽吧！
“如果你願意，你能吃下來比別人訓練多出好幾倍的苦嗎？”貝克教練問道。
二世聞言，剛才那絲不甘瞬間爆發出來，二世緊握著拳頭喊道：“貝克先生，能，我能！我一定能！”
貝克教練笑了，木納的臉上綻放出的笑容，總覺得不是那麽和諧。
然後貝克教練的臉又恢複木納，卻十分嚴肅地說：“龍，我也叫你龍吧。如果你真的想要踢上職業足球，你真的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要付出比別人更加艱辛的汗水。還有，龍，真的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
二世實在沒有想到，一世秦龍遺留給自己這樣出色的天賦，還可能成為職業球員的可能。
貝克教練突然間又沉默了，想了一會，兩條眉毛擠到一塊兒，中間形成一個川字，然後才說道：“現在馬上要放暑期假了，放假前我肯定都在這兒，你隨時可以到這兒訓練，可是放假後怎麽辦呢？你這情況太特殊了，接受足球訓練時間可真是越早越好，越多越好，越長越好，浪費不起呀！”
二世和一幫同學也都就安靜下來，二世的情況的確太特殊。19歲了，一般青年隊或者足球學校本身青訓球員，都會當作不可培養對象予以放棄了。那些真正的，從19歲還不能進入職業或半職業正規的球賽比賽的年青球員，最後靠著自己努力從球隊出人頭地的球員，有，但肯定是鳳毛麟角。況且二世這種情況呢？不敢說是空前絕後，至少在19歲都沒接觸過在專業足球訓練的人，然後從零開始，估計也是足球原始時期的事情了。估計全天下也就是貝克先生對二世有信心，二世自己信心都不足，但是貝克先生一聲歎息給了二世莫大的鼓勵，惋惜有時就代表你有成功的可能。
貝克先生接著又是一聲歎息，接著說道：“而且今年還有歐洲杯，我已經買過歐洲杯球票了，我需要到現場看球。這個時間我真的沒有空去教你。”
貝克先生這聲歎息，那真的是代表無法改變的事實的不湊巧的無奈。
在貝克先生的暑期計劃中，到瑞典歐洲杯現場看比賽，不僅是自己的興趣，或者到現場去支持英格蘭國家隊比賽。更重要的是，貝克先生現在作為一名專業足球從業者，四年一次的歐洲杯，那是歐洲足壇的一次大閱兵，甚至是世界足壇變化的四年一次的高考，意義十分重大大的。而且看球，這種大賽，那真的是足球技戰術的一種進補，值得貝克先生學習和借鑒的內容很多，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歐洲杯的門票可是價值不菲的一筆開支，難道讓貝克先生現在再把門票倒賣出去，做一回黃牛黨？要知道現在由於撒切爾夫人教育法改革與實施，大學裏從事體育課程專業老師的工資福利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貝克教練能夠在自己的工作時間內，做好自己的足球教練工作，那就是一個優良的足球教練了。
能夠讓貝克先生放棄這次學習充電的機會來給二世友情補課？這現實嗎？世界上還有如此高尚的人？雷鋒同誌重生那還差不多，但是世界上就是雷鋒少，才號召大家學習雷鋒呀。其實這個情況，哪怕二世遇到的不是貝克先生，而是中國自己人的教練，都難。
請貝克先生做足球訓練私人教練，那是可以，那是雇傭和被雇傭關係。但是二世沒有那麽多金錢，二世也沒有那個想法，還是很摳門的，主要是二世對於自己能否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沒有信心。
二世十分理解貝克先生為難，不由得又感覺自己的運氣又開始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