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罵你,你想得真美

1992年8月26日,星期三。今天,那是值得二世紀念的日子,這是二世“百歲”的大日子。

二世的身世,真的是把“百日”這個詞語正確完美的解釋出來。不過實際上,真的悲催。

一世秦始和一世秦龍,那是離開了一百天,這是需要誦經拜懺的日子。可惜二世沒有接觸過和尚的經書。《西遊記》,那算不算?內容那倒是記得,但不會背。於是乎,二世隻能心中默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借以紀念。

第二重含義就是:二世秦龍初生一百天。那是要在“百日”時行認舅禮、命名禮等的,更需要親朋高堂滿座的。可是,二世,目前任然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哪來的親朋高堂?

真是悲慘的世界?

二世心裏就琢磨開了,中午該邀請哪些人參加中午的中餐飯局呢?

心態甚好,既來之,則安之。

一大清早,二世就和著清風,聽著鳥語,聞著花香,出門練球去了,但今天隻練了兩個小時。

二世現在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早晨,晨練回家時帶一份《牛津郵報》。宛如牛津本地居住多年的牛津人一樣。

但,昨天在牛津布魯克斯大學進行的那場比賽,就是牛津人文學院和建築學院足球挑戰賽。《牛津郵報》沒有隻言片語,二世覺得這回《牛津郵報》買虧了。

實際上,自從牛津假日街頭維多足球隊解散後,《牛津郵報》體育版的關注熱點已經轉移,已經去報導那些重大的體育新聞了。其中重頭戲,足球新聞熱點,這也已經轉移到職業聯賽去了。

英格蘭足球聯賽已經開始,英超,英甲等四級職業足球聯賽也是如火如荼地展開,今天的各級職業聯賽的第二輪都結束了。

賽季初的足球的新聞最多,如賽場花絮,球員轉會等新聞,那才是媒體體育版的焦點。

這也讓當初的學生們的街頭足球重新掩藏在沙地裏,如果真的需要,才翻起來曬曬。其實,莫說二世他們的足球新聞了,就是英菲聯的足球聯賽報導也接近沒有。

二世意興闌珊地看完報紙,伸伸腰,收拾一下桌子,準備到學校上課去。現在自己可是正牌的大學生了,要行正道,遲到早退,那是不可取的。

可是,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一陣刺耳,嚇了二世一跳,十分的不和諧。

誰大清早的就自己打電話的?二世腹誹著。

這時候的手機鈴聲單調,而且喇叭糟響,還沒有來電顯示的。

二世拿起手機,打開接聽鍵,對麵傳來一陣急吼吼的聲音。

這分明就是貝克先生的聲音呀?

這麽早打電話幹啥?

出啥大事了,這聲音、語氣和語調的?

二世對著手提電話注備問貝克先生怎麽回事,這手機信號也是不很好。

“哈羅……”,二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就被貝克先生的一輪焦急的話語給打斷了。估計貝克先生根本就沒有讓二世說話的意思。

“龍,龍,怎麽到現在才接電話的?快準備準備,我們到後街,就是那121路公交大巴站牌見麵,我帶你參加牛津聯俱樂部的試訓。”

二世十分驚訝,疑惑問道:“貝克先生,您不是說訓練重要嗎?參加俱樂部無所謂嗎?……”

“你傻了吧!這麽長時間辛苦訓練,流那麽多汗水,你為了什麽?知道這次簽約的意義嗎?你這個傻子,不說了,時間不多了,記得帶上足球運動裝備。”二世的話可是大大地刺激了貝克先生,引來貝克先生一陣怒吼兼大罵。

室內寂然無聲,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二世一頭霧水,心中腹誹道:“業餘俱樂部邀請就推掉,職業俱樂部邀請,就冷臉去蹭熱屁股。這也太那個啥了吧,貝克先生?”

腹誹歸腹誹,二世收拾注備的速度可不慢。剛才可是聽到了貝克先生的那一聲高,一聲低的語音,這是貝克先生一邊跑路,一邊打電話時的語音。這個二世能夠分辨,聽得出來的。

三下五除二,拎著茵寶大包,就出門趕往公交站牌。心中依然再次腹誹貝克先生的看不起業餘足球,一碰到職業俱樂部,就不淡定了,二世的怨念頗深。

牛津聯足球俱樂部,二世知道這家俱樂部。那可是英格蘭第二級別聯賽隊伍,現在還叫英甲聯賽的隊伍,它可是牛津地區一個獨苗般的職業足球俱樂部。

正是因為牛津聯是牛津地區唯一的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牛津城的人基本都把牛津聯看作自己的的主隊。二世就生活在牛津,牛津聯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牛津聯球隊的足球傳承也相當悠久,曆時99載。當然,牛津聯建隊時間和英格蘭那些動輒就是百年的俱樂部沒有辦法比。

二世一邊小跑,一邊尋找牛津聯足球俱樂部的記憶。可惜的是,自己記憶中除了這段時間積累添加的足球類資料,牛津聯的記憶竟然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這個俱樂部的信息,一丁點都沒有。

納悶?二世十分地納悶。二世心裏估計,這牛津聯後來的成績應該是糟糕得一塌糊塗,但是至少牛津聯沒有升級過英超。因為英超球隊,不管老牌的強隊,還是偶爾露一下臉的球隊,二世的記憶,那多少有點。可是牛津聯的“遺產“記憶,那是一張空表格。現在,要不是二世在牛津大學讀書,估計他還是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牛津聯這樣的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球隊。

等二世到了公交站牌,貝克先生也到了。

貝克先生一看,二世就穿了一件淡藍色的牛仔褲,配著一件紅色球隊隊服,上麵還有紅旗和五角星。這件球衣還是暑假結束,葉子蘭給二世帶來的。二世拿到後,發現自己簡直愛不釋手,現在當作禮服在身上穿著呢!

貝克先生估計也不認得,就是認得,貝克先生還是得如是大罵:“龍,你是怎麽搞的?怎麽沒有穿西服?你沒有嗎?”

“貝克先生,有的,有的,要不?我回去拿!”二世有點慌忙,的確是自己失誤了,沒有想起來。

貝克先生伸出西裝袖子裏麵的手腕,看看手表,說“時間不夠了,你的足球鞋等呢?其他的足球裝備都帶了吧!”

“這個帶來了。”二世趕緊舉了舉這個茵寶運動大包。

大包,這個,貝克先生也很熟悉。

二世這個運動包,內部空間很大。裏麵除了足球、鞋、衣服、襪子、護腿板一類足球裝備,還有學習生活用的東西。手機、錢包、還有護照等也都在裏麵不算,二世還把一些外用藥品都放在裏麵,有時還有吃的與喝的,應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個百寶囊。二世長期就帶著它,如同蝸牛背著自己的家。

在二世的百日旅途中,貝克先生那是占據一個極其重要地位的師長者。

第一,貝克先生是二世的足球啟蒙教練,然後再是二世的足球啟蒙老師,現在終於又變成二世的家人和保姆了。

貝克先生看後,暗自歎了一口氣。貝克先生,上半年剛剛失去父親,這種失去親人的那種惶恐,他是明白的。

貝克先生漸漸地,不知不覺得已經把二世當作他的子侄輩來看了。

現在,貝克先生對二世的要求越來越嚴厲。一當發現二世做的不對,先是破口大罵,響鼓重敲,然後再規勸教導。

貝克先生這個做法與他剛認識二世時,那態度和語氣絕然不同。

一開始,二人剛認識。那個時候,縱使二世做錯了事情,貝克先生也隻是木納著臉,先是不說話,然後就是言簡意賅的教導。

現在變了,但二世豈能不明白貝克先生的心意。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如果貝克先生不把二世當作親人,不去關愛他,你說貝克先生能罵他嗎?所謂恨鐵不成鋼,貝克先生不就怕二世走錯了路,成不了器嗎?

如果僅僅是教練與球員或者學生的關係,能夠教導規勸你一番就不錯了。

罵你,你想得真美!

如果,如果說真的是如果,貝克先生與二世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段足球師徒關係。對於貝克先生來說,那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因為,貝克先生多一個二世這樣的足球弟子,那也不多,少一個二世,那也不少,無所謂。

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於二世來說,先不說良師諍友,沒了。就是二世,可能真的,不一定能走上足球這一條道路。

想當初,二世運交華蓋時,那如霧之迷茫,惶恐如斯……

現,不好意思說貝克先生就是那航海的舵手;但,二世至少不會如此之愛上足球。

正如這次牛津聯足球俱樂部的試訓邀請,對於貝克先生來說,那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畢竟貝克又不是二世經紀人。名與利,貝克先生一樣不沾,有什麽理由非得要貝克先生陪同呢?

貝克先生能夠急火火地要與二世一道參加牛津聯的試訓,還不是因為貝克先生現在幾近是二世的“保姆”。這就像學生入考場考試,在考場外,烈日下,街道邊,義務執勤交通的學生家長一樣,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