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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正式給客人接風洗塵的酒宴,十分豐盛,花樣不少,但數量不很多,最後所剩無幾,當然這是襲人看情況上菜的效果。賈邇冶讓茗煙通過徐總管取來幾小壇上等五糧液和老白幹,一小壇酒裝酒一斤。這酒喝的三位客人連稱好酒,但鄭寶船不善多飲,四位木匠師傅多少有些拘謹,六人將一小壇五糧液喝完了,但一小壇老白幹大開後隻有賈邇冶喝了一杯。

晚飯後三位客人回房休息,李師傅和楊師傅各自回家。襲人、晴雯、茗煙和借來的年輕jing衛給客人們送去茶水和熱水。襲人又讓兩個大小夥子拎來四桶熱水,自己房中留了一桶,其餘三桶都拎進賈邇冶的衛生間,說是給二爺洗澡用的。見到兩個大小夥子眼巴巴地看著酒壇,襲人將開壇的老白幹和一個食盒遞給茗煙,兩個大小夥子歡天喜地的回到他們住的客房。不一會,那裏就傳來歡樂的叫囂聲音。

襲人和晴雯收拾了餐桌到食堂去洗碗。賈邇冶見放酒壇的桌子上還有一個食盒沒拿走,就過去打開蓋子看看,裏麵有兩小碗米飯和幾樣菜肴,知道是襲人和晴雯給自己留下的晚飯。賈邇冶將桌上的船模拿過來放在靠門邊剛才吃飯的桌子上,給自己斟了杯茶水,坐在桌邊邊飲茶邊欣賞船模。

茗煙他們那裏不時傳來囂張的吼叫,賈邇冶想象著兩個大小夥子張狂的酒風,努力地壓製想過去和他們狂飲一通的想法。現在自己的年齡比他們也大不了多少,卻礙於身份不便和他們同飲。唉,地主老財的身份就是不好,連找個合適的酒友都不行啊。以後隻要有能力,就一定讓地主階級在人間消失。

襲人和晴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晴雯走路蹦蹦跳跳,一副小女孩的模樣,襲人端著一個沙鍋。

襲人將沙鍋放在桌子上後說道,“二爺,這是徐總管特地給您做的太湖銀魚湯,您趁熱喝吧。”

“哪來的太湖銀魚?”

“今天有人從宜興過來,帶來了一些新鮮太湖銀魚。徐總管說您最喜歡喝太湖銀魚湯,親自用沙鍋熬的,讓我給您送來。”

“噢,那我們都來喝吧。”

晴雯將食盒拿過來,取出食物。襲人用小湯碗盛了三碗銀魚湯。

“啊,這湯真好喝。”晴雯喝了一口就大聲讚揚。

“真鮮啊。”襲人也深得其味。

“好喝就多喝些,我們把這一鍋都喝完。”賈邇冶鼓勵姑娘們喝銀魚湯,希望有相同愛好的人越多越好。

襲人和晴雯每人喝了兩小碗銀魚湯後開始吃飯,賈邇冶繼續慢慢品嚐銀魚湯的鮮美。

“二爺,我想喝酒。”晴雯突然冒出一句別人想不到她會說出來的話,

“哎呀,晴雯姑娘什麽時候變成酒鬼啦?你會不會喝呀?”賈邇冶是在打趣。

“有什麽嘛,我以前喝過白酒的。”晴雯對賈邇冶懷疑她會不會喝酒不以為然。

“小丫頭,你什麽時候喝過白酒?”襲人強烈表示懷疑。

“我那時就會;;;。”晴雯突然愣住了。

“你那時就會什麽呀?是不是從小就會喝nǎi水?”襲人被自己的話逗得咯咯地笑起來。

晴雯沒有笑,也沒有惱,隻是呆呆地發愣,兩眼不知道在看什麽,給人的感覺是茫然和空洞無物。賈邇冶和襲人對晴雯的神態都感到有些不安。襲人順著晴雯的眼光看過去,那裏隻是一麵牆,用手在晴雯眼前晃一晃,小丫頭沒有反應。過了一會,晴雯搖了搖頭,不言不語,隻是埋頭吃飯。襲人看看賈邇冶,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小丫頭的古怪病又犯了。賈邇冶早已熟悉了晴雯突然犯古怪病這種事,每次發病都是這種靈魂出竅的樣子。這種病來的突然,去的也快,而且不用問醫抓藥,隻是有情緒低落的後遺症,好在一般睡一覺後就會恢複正常。

“那,我就陪兩位姑娘喝一點酒吧。”賈邇冶的意思是滿足晴雯的要求,希望能改善氣氛,或許晴雯能早點恢複正常。

襲人取來一小壇酒,撕開封口,給每人都斟了一杯。賈邇冶端起琉璃酒杯,“來,我們幹一杯。”一口就幹了。

襲人先聞了一下,淺淺地抿了一點。晴雯遲疑了一下,然後十分瀟灑地一口幹光,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喉部動了一下,然後又將湧上來的酒咽了下去。賈邇冶有些吃驚了,不是因為晴雯果真能喝白酒,而是自己在東山莊園的釀酒車間第一次喝白酒時也是這種樣子。嗓子受不了白酒的強烈刺激,但強烈的喝酒yu望將湧上來的酒又壓了回去。難道;;;?不可能的,賈邇冶搖了搖頭。

襲人和晴雯都看見賈邇冶搖了搖頭,但反應完全不一樣。襲人按住酒壇不肯放手,意思是晴雯別再喝了,晴雯奪過酒壇給自己斟滿,自顧自的又一口幹了。這回更瀟灑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來已經完全掌握了技巧,找到了對付酒jing對嗓子刺激的方法,實際上也就是有心理準備而已。賈邇冶基本確認晴雯確實是喝過白酒的。

襲人點亮了蠟燭,燭光下賈邇冶和兩位美麗的姑娘品味著酒的甘醇和銀魚湯的鮮美,感覺有些飄飄然。雖然自己對地主老財反感,但如果不是地主老財的身份,哪能有如此享受?賈邇冶感覺到自己的政治觀念受到了腐蝕,但是不願抵抗這種腐蝕,這就是人xing的脆弱啊。有誰能抵抗舒適和享受呢,何況還是如此美好。襲人扶著晴雯到隔壁客房去了。賈邇冶清楚地記得晴雯喝了六杯,一杯一兩,一斤酒被晴雯一個人喝了六兩,自己隻喝三杯。襲人的一杯酒隻喝了一半。賈邇冶接過襲人微笑著遞過來的半杯酒一口幹了。晴雯見到這個場景,立刻醉態畢露。

賈邇冶在門口看見院子的大門是關著的,茗煙他們那裏已經平靜了,看樣子兩個大小夥子睡覺前沒有忘記自己的一項職責。賈邇冶將亮著的落地燭台搬到臥房和衛生間之間的門口,然後脫去衣服,隻穿著一條短褲,撒著木板拖鞋進了衛生間。將披肩長發在腦後紮成馬尾巴,在洗臉池中倒些熱水,又放了些自來水,賈邇冶用毛巾沾水擦洗起來,然後又加了些水。燭光晃動起來,襲人進來了。

“還沒睡?睡去吧,別累壞了。”

“晴雯睡著了,我來給二爺洗頭。”

“不用了,前天回來後剛洗過,隻是今天騎馬,出了點汗,擦洗一下就行了。”

“二爺將短褲也脫了吧,反正已經濕了。怎麽,還不好意思呢,以前都是我侍侯二爺洗澡的呀。”

“那,你也脫了和我一起洗。”

襲人臉一紅,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襲人又進來。上身一塊肚兜,下身一條短褲,赤腳,頭發盤在頭頂,襲人緩緩地靠近賈邇冶。

賈邇冶一把將襲人拉進懷裏,足足一米八的大個高出襲人一頭有餘。襲人臉貼在賈邇冶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好一陣默默溫柔。接著是一個長吻,襲人踮起了雙腳。然後襲人的肚兜和短褲堆在洗臉台上了,賈邇冶的短褲也加入其中。

“二爺,要是有洗澡桶就好了。”

“是啊,不過大家都很忙,還顧不上做享受的東西。”

“那,我給二爺買一個。”

“千萬別買,現在莊園裏的生活設施還很簡單。千萬別開奢侈的口子。”

這個澡洗的時間長了一些,但並沒有又搓又擦的擀麵條麵條,代替的是很多撫摩和輕揉。每一個角落都洗到了,有不少地方還用嘴唇、舌頭和口腔反複的清洗。最後用清水衝洗之後,隻是用毛巾草草的全身擦了一遍,嬌小的軀體橫抱在高大軀體的胸前來到臥房。彎腰,嬌小軀體被放在臥**,然後就被高大軀體覆蓋了。造山小弟和各位仁兄一樣對賈二爺充滿敵意,想觀賞的美景被那家夥遮擋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鄙視賈二爺那小子。

賈邇冶不知道襲人是什麽時候走的,因為他睡的很沉。襲人將賈邇冶客房的門從外麵掩好,進入自己的客廳後將門栓死,然後進入臥房,有一支蠟燭燃燒著。襲人記得出去的時候是吹熄了蠟燭的,肯定是晴雯醒來過了。進入衛生間,發現熱水還剩半桶,肯定是愛幹淨的晴雯清潔過自己。襲人將自己和二爺的內衣洗幹淨,搭在客廳東頭窗前的一根麻繩上。明天早上隻要打開紙窗,衣物就能見到紅豔豔的朝陽。

襲人回到臥房,在床邊脫去衣裙,裏麵應有的裝備現在掛在客廳裏的麻繩上。穿上幹淨的內衣,襲人上了床。晴雯翻了個身,襲人清晰地聽見晴雯發出了輕輕的歎息。

“妹妹,想喝水嗎?”

“我剛才喝過了。”

襲人吹熄了蠟燭。

“姐姐,二爺好嗎?”晴紋在黑暗中發問。

“二爺好呀,妹妹不覺得二爺好嗎?”

“二爺是好。姐姐,二爺愛姐姐嗎?”

一陣沉默。“二爺很愛護姐姐,也很愛護妹妹你。”這是襲人的回答。

“二爺會娶姐姐嗎?”

“姐姐是下人,姐姐是二爺的人。妹妹你也是二爺的人,隻希望二爺不要拋棄我們,別的是不能妄想的。”

“那二爺會娶誰?”

“二爺以前和林姑娘最親近,現在有些遠了。聽說老祖宗和太太的意思好象是要娶薛姑娘,以前二爺和她也很要好,現在也有些疏遠了。現在和二爺最親近的是史姑娘,如果能按二爺的意思,應當是娶史姑娘的。不過這也不是隻隨二爺的意思的。姐姐最喜歡的是史姑娘。妹妹你呢?”

“他們都是二爺的表姐妹,二爺都不會娶的。”

“傻妹妹,隻要不是堂姐妹,都可以娶的。”

“隻是同姓不婚呀,錯誤的觀念。二爺決不會犯這種常識xing的錯誤。”晴雯的口氣十分自信。

“妹妹你說什麽?”

“姐姐,睡吧。”晴雯很快就睡著了,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容。襲人也很快就睡著了,臉上全是幸福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