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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豔雲跟蹤艾紮巴有一個發現,湖州有一家青樓很可能是佛爺的一個據點。艾紮巴騎馬離開東山,第一天到達栗陽時在一家很普通的客棧過夜,第二天到湖州時卻住進了一家青樓,而且在裏麵待了兩夜一天。隨後艾紮巴到達臨安西湖的巢穴,隻待了一夜又返回湖州,住進了那家青樓。南宮在附近守侯了十天,雖然艾紮巴多次走出青樓,但晚上都回去過夜。南宮沒有條件進入青樓偵察,而且所需要的條件南宮是沒有辦法創造出來的。看來艾紮巴一時還沒有返回東山鎮的意思,而他外出都是跟蹤造訪過青樓的piáo客,所以南宮返回了莊園。

初五這一天賈邇冶又到楊無過家喝酒,晚上回來時對襲人她們說明天自己要回建康幾天,隻帶晴雯回府。初六早上賈邇冶和晴雯帶著四位jing衛向北去了,四名jing衛攜帶刀劍長槍。虎威背了一個三四尺長的大包裹,裏麵有一把鋼弩和幾件衣服。晚上賈邇冶他們住進了栗陽一家客棧,同一家客棧裏還住進了楊無過、冷冰夫婦和南宮豔雲。賈邇冶這邊的六個人和他們好象不相識,陌路相逢,視若不見。

楊無過他們幾個人都是秘密離開莊園,門不合帶著幾個手下在莊園南麵兩裏多的路上將馬匹交給他們。而且他們四個人分成三批,彼此間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到達湖州時南宮單人匹馬走在最前麵,所有人分四批住進了東門附近的一家客棧,相互之間仍然形同陌路。翌ri上午幾批人分別出了客棧,幾撥人好象是各辦各的事情,但是最後都跟在南宮後麵來到一條僻靜的街道。南宮在一家客棧門前停留了一會。後來賈邇冶和晴雯住了進去,他們的套房有兩麵窗戶,一麵臨街,一麵窗下是個隻有三四尺寬的小巷。楊無過也住進了這間客棧,就在賈邇冶和晴雯的隔壁,他的客房的窗外是那個窄窄的小巷。

“二爺,你幹嘛老是看對麵那棟小樓?”一路上都有鬼鬼祟祟的感覺,這時晴雯提出了疑問。

“你不覺得那棟樓很豪華嗎?”

“呃,是不錯,很好看的。應當是商店吧?我們去逛逛好嗎?”

“那裏隻對男人營業,女士莫入啊。”

“啊?那是賣什麽東西的啊?”

“那是青樓。”

“青樓是幹什麽的?”

“是讓男人化錢的地方。”

“男人化錢幹什麽?哦,是男澡堂吧。”

“可能可以洗澡吧。但不是主營項目。”

“那還有什麽專門是男人化錢的地方?啊。難道是ji院。”

“真聰明啊,不愧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啊。”

“那,你老看那裏幹什麽?你是想到那裏piáoji嗎?”

“你同意我去嗎?”

“哼,你想去就去好了,誰管你的屁事。”

“那你是同意了?”

“你去吧,等你進去了,我就打110報jing。”

“啊哈,你現在就打110吧。”

“不理你了。神神秘秘地跑到這裏來,就為了進ji院呀。啊,還有楊大俠他們,冷教官還帶著老婆。啊,還有南宮女俠,她們來幹什麽?你一定是騙我的。到底帶我來幹什麽嗎?二爺,你說嘛。”

“帶你來見習的。”

“見習什麽?不會是見習piáoji吧?真無聊。”

“不是piáoji。小姑娘別想歪了。”

“哦,我想也不會的。那,是幹什麽來了?”

“殺人。”

“啊?殺,殺誰?”

“殺雞頭。”

“雞頭?噢,我知道了。他很壞嗎?”

“逼良為娼,誘拐少女賣yin。該死。”

“現在這種事不是犯法的吧。再說,就是犯法也是官府的事,你管這事幹什麽。”

“有兩個目的。第一,他是和古麗聯絡的人,除掉他可以發現新派來的聯絡人。第二,鍛煉人才,包括你有了一個見習的機會。”

“啊,我也學了幾手了,我也要試試。”

“不行,這是你第一次見習,隻能看,不能動手。”

中午賈邇冶和晴雯到一條熱鬧的街上吃飯,下午逛街,晴雯買了一件衣服。晚飯還是在街上吃的,傍晚才回到客棧。

“二爺,我想洗澡。”

“我知道洗完澡後你想幹什麽。”

“你不想嗎?”

“想啊。”

“那廢話幹什麽。我去讓人送熱水來。”

“順便要壇酒來,享受一下泡在浴桶裏喝酒的滋味。”

浴桶安放在臥室裏,熱氣騰騰,還有兩盆碳火。泡在熱水裏喝酒真的很愜意,何況還是鴛鴦浴。賈邇冶在享受的同時,沒有忘記來此的目的,不時地伸手將窗戶打開一點向對麵了望。

“哎,我在這裏呢,你往外看什麽?”

“我沒忘記你在哪裏,我在看對麵的客人多不多。”

“多嗎?”

“你覺得多好呢,還是少好呢?”

“站在對麵的立場,越多生意越紅火,當然多好了。從我們的角度看嘛,有些複雜。”

“仔細分析分析。”

“如果人多嘛,混進去比較容易。但是人多眼睛就多,要麽硬下心來殃及無辜,要麽手軟暴露給目擊者。”

“如果你自己執行這樣的行動或組織這樣的行動,你會怎麽做?”

“最好是暗殺,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行的話,寧願殃及無辜也不暴露自己。”

“很好,再分析人少的情況。”

“一般來說在人少的場合來了個人容易被人注意,混進去就不容易了。但是如果能夠潛入,得手後被人看到的機會也少。”

“分析的不錯。”

“現在進去的piáo客多嗎?”

“隻有一個。”

“那麽少。恐怕這家ji院會破產的吧。”

“嗬嗬,你擔心ji女失業嗎?”

“什麽呀,這麽少難道不奇怪嗎?”

“哎,現在還是在過大年呢。要是現在都piáo客如雲,那還了得。呃,又進去了一個,是熟人。”

“啊?是誰?”

“冷冰。”

“啊?噢,他是進去偵察。哎呀,那也不行,甘釵不會放過他的。”

“嗬嗬,沒有適合的人,總不能讓茗煙他們進去吧?”

“哼,那些小東西進去恐怕連魂都守不住,那裏還能顧得上偵察。”

“你對小夥子很了解啊。”

“咯咯,很久以前的經驗了。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舔腳丫都行。”

“恐怕不隻是舔腳丫吧。”

“咯咯咯咯。酸啦。”

“這酸的哪門子事嘛,隻是對你以前做太妹的事有點好奇。”

“誰說我是太妹了,我是淑女呢。”

“啊哈哈。淑女像你那樣,那還有淑女嗎?”

“這個嗎?你那種老男人就不懂了。我們那個時代,越是表麵正經的女人,越是悶sāo。”

“哎,不能一竿打翻一船人啊。”

“這些你就不懂啦。不跟你說了。”

“那你是表麵正經呢還是不正經呢?”

“看場合啦。在家嘛是乖乖的小公主,在學校嘛乖乖的聽課,就是腦子裏愛胡思亂想,在一般人麵前嘛是淑女,和哥們姐們玩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玩什麽呢?”

“玩的東西多啦。上網吧,唱kalaok,逛大街,看大片。”

“很正常啊,沒有離譜的事嗎?xing經驗哪裏來得?”

“交男朋友唄,那也不是離譜的事。”

“什麽時候有xing經驗的?”

“高中啦,是高二。”

“好象聽你說過初中就談戀愛了。”

“是初三。第一次交男朋友隻是拉拉手,後來接過吻,別的就沒有了。”

“什麽原因分手的?”

“呃,好象沒什麽原因,沒有什麽感覺就分手了。”

“唉,看來教育事業失敗啊。”

“別老夫子的怪樣了。哎,你知道嗎?有個科學家做過研究,結論是愛情最多隻能持續幾個月,以後就是在一起**都沒愛情的衝動了。哦,還有呢。說是人都有和婚姻配偶之外的人**的衝動,男女都一樣。”

“在雜誌上看過。但人是有社會屬xing的,人在這方麵的行為必須受社會公約限製。”

“為什麽會形成社會公約呢?”

“應當是在人類社會文明發展中自然形成的。”

“太深奧了。不想這麽多了,還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簡單些。”

“這種態度是絕大多數人的處世原則,但不能阻止人喜歡偷偷摸摸地做一些自己也知道不該做的事情。”

“呃,人就是這樣子的,不說這些了。二爺,我喂你喝酒。”

晴雯喝了一大口白酒,含在嘴裏,湊過來個二爺喂酒。二爺將酒喝了,摟住晴雯親嘴咂舌。晴雯伸手抓住正在潛水的小二爺,給他一頓狠揍。小二爺全身腫脹,眼淚汪汪,但沒有人看見他的可憐相,因為他還在水下,眼淚被熱水溶化的無影無蹤。

到了**小二爺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鑽進溫泉潛水,不停地在泉眼裏折騰,直到累的不行了,才爬了出來。小二爺真的累壞了,剛鑽出泉眼就口吐白沫,最後掙紮幾下就癱瘓如泥了。然後賈邇冶下床用洗澡水將碳火澆滅了,臥室裏一片漆黑,窗外倒有些月光。

這一夜賈邇冶幾次從**下來,披著棉袍在窗前向外了望。對麵冷冷清清,下半夜時大門口隻有兩個大紅燈籠。賈邇冶最後觀察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兩明一暗。”第二天賈邇冶和晴雯快到中午時才起床,當他們攜手出去吃飯時,店小二衝著他們的背影曖昧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