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看看一天一更吧……而且頗為想要墮落到3k黨,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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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夢。

要麽是作為人渣一樣的存在,肆意淩辱自己那個不存在的妹妹,並最終被她所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要麽是獲得奇怪的力量,成功學會強大的魔術,變成當世最偉大的魔術師之一,並在最後關頭嚐試尋找那個所謂的“根源”。

這樣的噩夢已經糾纏慎二很長時間,而且似乎也還沒有停歇的征兆。

每一次,這漫長的夢魘爆發的強度都會越來越劇烈,讓他從午夜當中驚醒,讓他在接下來的一天中,不時地受到奇怪頭痛的困擾。

但他卻無端的不願與人說出這樣的夢境,僅僅是用“頭疼”這個借口搪塞過去。

因為他所在的地方,是幽暗而沒有希望的間桐大宅。

在間桐宅裏,似乎從自己的父親那一輩開始,就越發陰冷起來。

所有的人,都戴著名為冰冷和謙卑的麵具。

家裏隻有一個家主,就是自己的爺爺——間桐髒硯,一個擁有極強力量的魔術師。

因為自己的父親一輩,已經沒有辦法鍛煉出魔術回路。

魔術回路,這是展示魔術師資質的證明,擁有魔術回路的人即擁有走上魔術師道路的能力。往往,能夠擁有絕佳實力的魔術師,無不是依靠數目繁多的魔術回路,將生命力變換成強大的魔力,用以激發魔術基盤,行使形態各異、但力量強大的魔術的。

然而,魔術回路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又是一生下來的數量就已經決定的事。所以,很多古老的魔術師,需要通過代代遺傳,來逐漸增加後代體內魔術回路的數量,從而讓後代成功躋身魔術世家的行列。

間桐家亦是十分悠久的魔術世家,初代家主間桐髒硯甚至參與了聖杯的製作,無奈似乎是受到了年月的詛咒,亦或是從歐洲搬到日本,將家名從瑪奇利變為間桐,以致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魔術師的才能越傳越稀薄,直到間桐慎二的父輩,僅存的一點點眷顧也消失無蹤。

隻有剩下厚厚的魔術典籍,證明間桐家曾經的輝煌曆史。

當然,不管怎樣,間桐家,至少還擁有一段曾經輝煌的曆史。

即便現實讓人如此難堪。

在這樣一個洋溢著陰冷死氣的大宅裏,似乎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會莫名被覆蓋上名為不祥的色彩。

而這樣的色彩,前些天方才浸染了間桐慎二,當代間桐家主間桐鶴野的兒子。

雖然曆經了詳細的檢測,還是幼童的間桐慎二,並沒有體現出多少過人的魔術才能。

或者說,表現出來的仍然是同樣的症狀,魔術回路固化。

在正常人當中,有很少數的一些人或多或少都會擁有一兩道天生的魔術回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必然能夠成為魔術師。而且,不懂得如何正確地將生命力轉化為魔力,不懂得如何使用這些魔力,往往會導致這些正常人出現生命力莫名流失,或者是引發奇怪的災難。

而間桐慎二和他的父輩,遇到的則是另外一種境況。

他們擁有魔術回路,這種天生的魔術師的證明並不是“淡化”,而是按照規律,一代一代逐漸累積起來,每一代都比上一代要多。

但是,即便擁有這樣讓人豔羨的財富,沒有打開這間寶庫的大門鑰匙,隻能眼看著間桐家的魔術才能逐漸歸於虛無。即便他們在很多魔術方麵的成就極為驚人,但是諸多典藏也同樣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與間桐家相比,同樣參與製造聖杯的“禦三家”剩餘兩家——遠阪家與愛因茲貝倫家,其魔術才能卻在一年年的傳承中越發閃亮。同為家主,間桐慎二的父親間桐鶴野,相比起遠阪家當代家主遠阪時臣,簡直如螢火蟲之於日月。

這是雖然難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魔術回路固化的間桐慎二,毫無疑問沒有通過關於魔術才能的測試,以至於那位曾經威震魔術界的大魔術師間桐髒硯,也不得不慨歎時也命也。

進行過魔術測試之後,慎二被下人恭敬的請走。

雖然不知道究竟結果如何,但是從父親陰沉的臉色可以看出,結果並不是多麽樂觀。

但奇怪的是,雖然隱約猜到了那個讓人沮喪的結果,幼小的慎二,卻沒有多少特別傷心的感覺。

難道是自己內心早就告訴過自己,“你其實是個沒有魔術才能的凡人”,所以就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對麽?

還是因為那一天天重複著的夢境裏,每一個開頭都是重複的這樣的過程?作為一個凡人,慢慢地歸於沉寂,或者是在不死不休的戰鬥中,愚蠢地送上自己的性命,亦或是機緣巧合之下,終於獲得強大的魔術才能?

每一個故事都是那樣的迷人,那樣的真實,有的時候,慎二本人都無法分辨出到底哪個是真實的自己,哪個是虛幻的自己。無論是被強大的力量穿透頭顱,或是被漆黑的重劍一分為二,又或是被植入一個充滿了魔力的心髒,這些從未見到的場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連痛感都那麽栩栩如生。

“慎二看來是沒有魔術才能了。”

“父親,您有什麽打算嗎?”

“聽說遠阪家的家主有兩個女兒,想要傳承遠阪家的家名的話,隻需要一個就足夠吧。再過不久……離六十年的周期就隻剩下一年了吧,以聖杯戰爭可能造成間桐家血脈斷絕的理由去懇求時臣,他想必不會拒絕。

畢竟,他的體內流淌著遠阪永人的血液,那種不切實際的傲慢,早就滲透在他們家族的身體裏了。”

在鶴野對麵坐下,冷淡嫌惡地扔下一句斷言的矮小老人,就是間桐一族的家長——間桐髒硯。此人禿頭與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幹瘦,但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矍鑠的精光,無論從外貌還是行為上講都是異於尋常的怪人。

但是,誰也無法確定這個老人的真正年齡。好笑的是在戶籍上寫著他是間桐鶴野與間桐雁夜——那個離家遠走的兄弟的父親,然而在家譜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寫著髒硯這個名字。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統治著間桐家呢?

從腦中抹去這種不敬的念頭,間桐鶴野點頭稱是,然後轉身離開。

“記得,帶上慎二,遠阪家的小姑娘以後會成為他的妹妹,事先認識一下也好。再之後有關慎二的事情,就由鶴野你自己決斷吧。”

那滿含著惡意的言語,毫無阻擋地鑽進間桐鶴野的耳中,不為人知地,他我進了拳頭。

“——慎二。”

推開慎二的房門,滿懷心事的鶴野發現慎二正把頭捂得緊緊的。

慎二和他說過,自從上一次因為強行開啟魔術回路失敗而昏厥之後,他就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頭疼。

也許是揠苗助長的後遺症吧。

鶴野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甘,生在這樣一個空蕩而充滿死氣的大家族中,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兒子慎二,能做的事情都極為有限,在那個猶如木乃伊一般盤踞間桐家的陰影散去之前,無論是誰,都隻能戰戰兢兢地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間桐家”而奮鬥。

“啊,父親大人。”

聽到父親的聲音,慎二連忙放下捂住腦袋的雙手。

“頭疼得很厲害嗎?”

“無妨,可能是今天進行魔術檢測有點消耗。”

在鶴野麵前,慎二明智地沒有詢問魔術檢測的結果,雖然他對於那個測驗的結果幾乎了然於胸,而且他也幾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的父親,將會帶著他去拜訪同為盟友,居住在冬木鎮的魔術世家遠阪家,並且,在那裏提出過繼一個女兒的請求。

而一向自詡為貴族的遠阪時臣,為了所謂“盟友”的請求,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小女兒拱手送上。

真是讓人厭惡的高傲,那種如同施舍一樣的大發慈悲,無論何時何地,都隻能引起“可恨”的情感吧,真不知道這樣如同孔雀的家族,是怎麽能傳承這麽多年不至斷絕的。

驀然間,幼小的慎二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心中居然轉過了這麽多奇怪的念頭——自己根本從來沒有見過遠阪家的成員,對於這個家族,其了解也是僅限於書本,那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惡感與憎恨?

“慎二——”

鶴野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慎二這才驚醒。

看出慎二本人心不在焉的樣子,鶴野把自己方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再過幾天,我會帶你去拜見同為盟友的遠阪家,謹記你之前學過的禮儀,不要再盟友麵前給我們間桐家丟臉。”

果然是這樣嗎。

慎二驚起了一身冷汗。

數日後,冬木市,遠阪家宅邸。

跟在父親身後的間桐慎二,用略顯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棟別墅內部的裝飾。

自己絕對是第一次來這裏。

但是自己又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那些夢境裏的片段,似乎越到後來越是清晰,清晰到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而這些,雖然在他的夢中出現過,但是現在,都展現在他的眼前。

遠阪家的家主遠阪時臣,作為一個繼承家名的家主,實在是有些年輕得過了分。與他相比,同為家主的間桐鶴野,雖然也受到良好的教養,但是明顯缺乏魔術能力的他。

在氣度上,鶴野比之鋒芒畢露猶如太陽的時臣,還是差的太多。

不過,事關過繼遠阪家幼女繼承間桐家家名這樣的大事,無論是遠阪家的兩個女兒,還是間桐慎二,都沒有在旁旁聽的資格。畢竟,這樣看似簡單的決定,實際上就是改變了幾人的命運也未可知。

被送到一旁的間桐慎二,這時已經消弭了四處張望的衝動。

之前的張望是為了印證那個夢境。

即便如何之荒謬,這樣奇特的夢境實際上是對自己未來的預測。

明白這一點以後,四處張望,也改變不了什麽。

或許可能會有所改變……但是……

他的目光銳利了許多。

如果想要殺掉那個盤踞在間桐家的陰影,不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磨練?

正在這時,眼前出現了兩條歡快地跳躍的小馬尾。

“你的名字叫做間桐慎二對麽?我叫遠阪凜。”

一雙大大的眼睛寫滿好奇地看著他,眼中透露出來的活潑,一點都遮掩不住。

是了,這就是那個使用寶石魔術的女魔術師,如果沒有錯的話,她的魔術天賦是夢裏所見魔術師當中最為驚人的。

在夢裏,大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見麵的表情就變成了冷冷的嘲諷和鄙夷呢?

回憶自己的夢境似乎是非常讓人沉迷的一件事情,慎二發現,隻要開始回憶那些真切得驚人的夢境,自己就難以從這些沉溺的景色當中拔出。

然後,腳上傳來了一絲疼痛。

大眼睛由好奇變成了不滿,原先非常彬彬有禮的表情根本保持不了多久就消散了。看著氣鼓鼓的遠阪凜,間桐慎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莫名的憤恨?

還是羨慕?

亦或是悲哀?

幻想和現實的交錯。

那些在夢境中經曆的情感。

對了,還有她的……或者是他自己的妹妹,遠阪櫻,以後也會叫做間桐櫻的小女孩,現在在哪裏?

果然,她躲在遠阪凜的身後,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間桐慎二,但也毫不遮掩唇邊狡黠的笑意。

這個女孩,就是未來會過繼到間桐家,取代他本人而成為間桐家的真正家主,並且受到間桐髒硯的刻印蟲控製,被他——間桐慎二本人——時常以刺人的言語侮辱的妹妹——

間桐櫻。

對麽。

那麽……還剩下一個,讓自己最為厭惡,不,或者是一種矛盾的情感來看待的老好人。

衛宮士郎。

他,應該這個時候也在冬木市的吧。

慎二正要開口,遠阪家優雅的女主人卻走上來,即便對著他一個小孩,仍然展示出了溫柔的語氣。

“間桐君,你已經和凜還有櫻認識了對嗎?我想和她們說些話,不知道間桐君你介意嗎?”

聽到這句話的間桐慎二,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向遠阪時臣提出了過繼幼女的請求。那個高傲的遠阪家家主,應該是當即同意了吧。

不對……

不對……

好像有什麽事情出錯了。

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情節。

慎二又仔細回顧了一下。

似乎在夢中,自己根本沒有參與到這樣一次拜訪中來。

第一次見到櫻,應該是在間桐大宅。

如果和夢中一樣的話,間桐櫻……是在自己根本沒有參與的情況下成為了自己的妹妹。

這是怎麽一回事?

在這之前的那些夢境,為什麽慢慢記不清楚了?

“慎二,我們走吧。”

間桐家的家主間桐鶴野,帶著依然迷糊的慎二,離開了遠阪宅邸。

雖然自矜的時臣在來自盟友的請求下大為意動,不過遠阪葵的極力哀求,卻阻止了時臣當即作出決定。

不過,那個男人一定會同意間桐家的請求。

用自己的血脈入主兩個曆史悠久的魔術世家,這是即便在曆史上,也極少會出現的情況。

而作為兩個魔術世家未來家主的父親,遠阪時臣,必然會載入史冊。

這是他絕對難以拒絕的事情。

在回家的車上,間桐鶴野這樣自信地想著。

回到間桐大宅的間桐慎二,似乎忘記了自己應有的禮儀,到了共進晚餐的時間,仍然沒有出現在飯桌前。

“父親,慎二可能是今日太過勞累,請您不要怪罪於他。”

鶴野用著請罪的口吻,向老魔術師哀求道。

“無妨。看來慎二雖然沒有魔術天賦,但是頭腦並不差呀。”

髒硯讚賞地誇獎著慎二,似乎對他如此具有自知之明頗為滿意。

“不必如此擔心,雖然老頭對於開發那些有資質的孩子頗為在意,但既然未來的間桐家主就要來到這裏,還要分心培養他人實在是不智的選擇。怎麽樣,你覺得遠阪家的血脈具有的力量如何?”

“匪夷所思,令人印象深刻。”

這是鶴野心悅誠服的評價。

遠阪時臣不愧為遠阪家家主,或者即便是在家族曆史上,也是最閃亮的明星。他的兩個女兒,也完全繼承了來自遠阪家的強大魔力血脈,雖然他自己無法激發出魔術回路,但事先佩戴的寶具仍然能夠忠實地顯示出這兩個小女孩所蘊含的強大潛力。

那些密密麻麻的魔術回路,簡直就是為了探求根源之禍,而特意誕生在現世的瑰寶。

如果能夠得到其中之一,對於間桐家上下而言,實在是讓人興奮的事情。

在這一刻,間桐鶴野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兒子慎二,或許,魔術師的家族就是這樣殘酷無情,就連內心非常讚同自己弟弟所為的鶴野,在“振興家名”這樣虛渺的目標之前,仍然喪失了自我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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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獨自一人窩在屬於自己的房間裏,把所有仆人都趕走,剩下慎二自己一個人,在空曠的空間當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