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漫路血征第三十六章變裝入敵營

一九四三年二月三月二日,蘇聯古比雪夫州首府薩馬拉城。wWw,QUAbEn-XIAoShUo,CoM

“站住,請出示您的證件……”

兩個手持步槍的蘇軍的哨兵,伸手攔住了一輛疾馳而來的吉普車。一身蘇軍中校軍服的劉七打開從車上跳了下來。劉七沒有聽從哨兵的警告,而是背著手走到了兩名蘇軍哨兵的麵前,然後用眼睛上下仔細的打量起了兩名蘇軍的哨兵。

兩名蘇軍哨兵被劉七的眼神看得是很不自在,剛才那股目空一切的無畏的神情是一掃而空。到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其中一名哨兵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中……中校同誌,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嗯”劉七隻是隨口嗯了一聲,但是還是那種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兩個蘇軍的哨兵。

兩個蘇軍哨兵那裏見過這個陣勢,還以為自己那裏出了問題,趕忙神情嚴肅挺胸抬頭筆直的站在那裏。“中校同誌,列兵科尼諾夫、列兵斯坦維奇向您報道。請問您有什麽要我們幫您做的嗎?”

“嗯”劉七還是嗯了一聲,然後背著手踱著步子一圈一圈的圍著兩個蘇軍哨兵轉。

兩名年輕的蘇軍哨兵當時就差點被劉七的舉動搞的哭了出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但是軍銜卻高的嚇人的軍官。

最後兩名蘇軍哨兵被劉七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委屈的說道“中校同誌,我們知道錯了,請你寬恕我們的罪行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嗯。”劉七還是沒有搭理兩個哨兵,還是十分無聊的一圈一圈圍著兩個蘇軍哨兵轉來轉去。

這下可好,兩個年輕的蘇軍士兵再也忍受不了劉七的捉弄,直接眼圈一紅,流起了眼淚。此時兩個哨兵再也不提什麽要證件或者你有什麽事之類的話,而是乖乖的站在那裏哭的跟個娘們一樣。

這一切都被坐在轎車中的凱奇和醫生還有開車的奧倫道夫上校全部都看在眼裏。奧倫道夫上校輕聲的問旁邊的凱奇“處長還真不是一般人啊,隻是簡單幾個眼神就把蘇軍給搞的痛苦不堪了。”

醫生用一種十分興奮的語氣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的中校要是連對付兩個哨兵都沒有把握,那會帶我們來蘇軍軍分區司令部。願上帝保佑這兩名士兵不要被中校給玩死……”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凱奇伸手就朝著醫生的腦袋來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閉嘴,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凱奇這是擔心醫生這個大嘴巴的讓蘇軍的哨兵給聽出了破綻。

醫生十分委屈的扭頭看了看凱奇,那意思是說“奧倫道夫也說話了,你怎麽就不敲他呢?”不過在看到凱奇眼中冒出的冷冷的目光時,醫生趕緊把這些話都咽回了肚子裏麵。

奧倫道夫上校也明白凱奇的意思,也轉過頭對著凱奇說道“凱奇中校,沒有事情的,蘇聯軍隊中不說俄語的軍官有的是,你不用擔憂我們會露出什麽破綻。”

凱奇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把目光重新注視到車外劉七的身上。

劉七此時也轉夠了圈,已經站在兩個痛哭流涕的蘇軍哨兵麵前。“嗯……。”

劉七的‘嗯’字才一出口,兩名蘇軍士兵再也受不了劉七的這種折磨,都差點跪倒了地上“中校同誌,我們都知道錯了,就請您處罰我們吧,哪怕把我們關上一個月的緊閉我們都心甘情願。但是中校同誌,請您不要再折磨我們了……。”

劉七這才停止了這種在奧倫道夫上校眼中十分無聊的行為,轉而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錯了,那麽你們就說說你們到底都錯在哪裏了。”

“我們那個……”兩個蘇軍的哨兵當時就無語了,是啊,人家說的對,你既然自己承認錯了,那你總該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吧。但是兩個蘇軍士兵翻來覆去都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哪一點做錯了。所以兩個蘇軍士兵就是想破腦瓜也回答不出劉七的話。

劉七笑了笑,接著說道“既然你們不肯承認,那我就來替你們說一說。第一你們見到軍官沒有行禮,這點好像你們已經十分習慣的樣子。從這裏就能看出你們的紀律很是成問題。我都不敢想象一隻紀律渙散的軍隊怎麽能保衛自己的國家不受到侵犯呢?”

兩名哨兵聽完劉七的話趕忙非常恭敬的向劉七行了一個標準的俄式軍禮。但是劉七卻沒有向兩個哨兵還禮,而是就這樣直挺挺的看著兩個人。兩個蘇軍哨兵見劉七沒有還禮的意思,一時間隻好堅持著向劉七敬著禮。

劉七接著說道“很好,你們學的很快嗎。但是我現在要說第二點,你們見到高級軍官就可以不檢查證件了嗎,難道身處我們製服的人就一定是我們自己人嘛。要是我是德國的間諜怎辦,那你們就會成為罪人的。同誌們啊……曆史上我們受到的教訓還少嗎,德國人冒充我們給我們造成的損失還小嗎。這可是會疏忽不得的啊,麻痹大意是會害死人的……”

兩名蘇軍哨兵頓時就滿腹的委屈,都心道“中校同誌你虧心不虧心啊,剛才我們可是向您索要證件了,是你一直拿眼睛盯的我們都不敢要了,這會你又把責任推到我們的頭上。”雖然事實如此,但是兩個人誰也不敢多辯解一句。最後那個叫科尼諾夫的蘇軍士兵說道“中校同誌,你說笑話了,您怎麽會是德國間諜呢?”

劉七搖了搖頭說道“怎麽,你看我穿製服,開軍車就不能是間諜嗎?”劉七緩緩的從身上掏出一個紅色的證件遞給了這個叫科尼諾夫的蘇軍士兵,可是當這麽蘇軍士兵用手接過去剛想打開看的時候,劉七卻大聲的說道“這是瀆職,嚴重的瀆職。”

那名科尼諾夫被劉七這一驚一乍嚇的趕忙又把證件還給了劉七,甚至連裏麵的照片都沒有看清楚。劉七用手一邊接過證件,一邊痛心疾首的說道“同誌們啊,現在我們的祖國正是麵臨著德國侵略者的威脅,我們要還是這樣馬虎的話,那德國人很可能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而我們還在茫然無知呢。”劉七說的雖然十分悲痛的樣子,卻把紅色的證件順手塞進了口袋之中。

科尼諾夫雖然沒有看清證件裏麵的具體內容,但是證件外麵‘蘇維埃人民委員內務部’的字樣還是認得的,這一下科尼諾夫的心髒都不由得跳了起來。

這蘇聯內務部可不是個什麽好玩意,在俄國普通人眼裏簡直就是‘蓋世太保’的同意詞。而且這個神秘的部門在俄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都隻是出於傳說中的部門,所以科尼諾夫才會是相當的緊張。

“我雅克布是覺不會讓這種風氣再蔓延下去的,現在你們立刻去把你們的軍區司令和政治委員都叫到這裏來,就說內務部第一總局三處的雅克布中校要找他們談話。去,馬上就去。”劉七這次幾乎是用咆哮的口吻對著兩名蘇軍士兵說道。

蘇軍哨兵科尼諾夫趕忙把步槍背到自己身上,然後一路小跑就跑進了軍分區司令部之中。

這時,坐在車上的奧倫道夫上校簡直吃驚的連嘴都快合不上了,驚訝的臉上寫滿了一種‘這都能行……’的感覺。

不提奧倫道夫怎麽吃驚劉七的手段,單說哨兵科尼諾夫一路小跑就跑到了軍分區裏麵的指揮作戰室中。然後連門都沒有敲就直接闖了進去。此時蘇軍古比雪夫軍分區司令克魯科夫中將正和手下的軍官們正在研究朱可夫布置下來的偌大的包圍圈任務呢,而門猛的被哨兵科尼諾夫給推開了,頓時讓指揮室中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負責警衛的軍官差點沒當場把手槍都掏出了,不過當執勤的軍官看清楚來人之後頓時就吼了起來“科尼諾夫,你是瘋了嗎,你難道沒有看到中將同誌正在研究緊要的軍情,你這是想幹什麽。”

科尼諾夫當時就楞在了原地,這時負責警衛指揮所的幾名士兵也都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因為都是同一個連隊的士兵,所以當科尼諾夫小跑進指揮大樓的時候,負責警衛的士兵都沒有在意,還以為科尼諾夫有什麽事情呢。可是誰也沒有相當科尼諾夫竟然失心瘋一樣直接撞進了指揮作戰室,這可是把大樓門口的幾名警衛嚇的夠嗆,連忙跑過來拿住了科尼諾夫。

蘇軍古比雪夫軍分區司令克魯科夫中將雖然被打斷了會議,卻沒有發火,但是臉上也是十分的難看。克魯科夫中將說道“好了,不要說那些沒有用的。列兵,我來問你,你為什麽要闖入指揮室。如果你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的話,我想你今天的行為很可能給你帶來災難。”

科尼諾夫被幾名警衛扭住了胳膊,科尼諾夫也沒有掙紮,而是大聲的說道“中將同誌,不是我要闖指揮室的,實在是有天大的事情。”

“什麽天大的事情,我想就是德國人打過來了你也不用這樣的緊張吧”

“不,不是德國人,是內務部的軍官要找您談話……”

科尼諾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蘇軍古比雪夫軍分區司令克魯科夫中將的臉上頓時就冒出了汗珠。鼎鼎大名的內務部克魯科夫中將還是十分清楚的。內務部幹的就是抓人的買賣,而且不管是有罪沒罪,隻要進了內務部那可就是說不清楚了。而且作為一個執掌一個軍分區的軍事大員,那可能一點毛病沒有。所以克魯科夫中將一聽到內務部的軍官要找自己談話,立刻腿肚子就有些轉筋。

克魯科夫中將心道這是哪個家夥在我背後打的小報告,搞的內務部都找上門來了,十有**估計是政委這家夥幹的。這家夥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原來是在想辦法做掉我啊……這個家夥實在是太狠毒了”

克魯科夫中將一扭臉就看向了軍區政委特洛維耶夫,然後問道“特洛維耶夫同誌,您對內務部的同誌這次來我們這裏有什麽想法。”

古比雪夫軍區政委特洛維耶夫一臉平靜的回答道“內務部的同誌都是中央直接委派的,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們來做什麽。”不過特洛維耶夫心裏卻想到“來的這麽快,我昨天才把材料給遞上去,今天可倒是來人了。這內務部也太神速了點吧?”

克魯科夫中將當時就想掏出手槍斃了眼前這個打小報告的家夥,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政委手下也不少心腹,這要是打起來估計大家都得橫屍指揮室。於是克魯科夫中將忍了忍就說道“我怎麽沒有接到內務部的電話說他們今天會派人過來,這不會是德國人假冒的吧。”克魯科夫中將這是想找個借口推脫一下,然後自己在找個別的借口趕緊開溜。要是進了內務部的大牢裏麵,那可是隻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了。

政委特洛維耶夫聽到這話不由笑了起來“我還沒有聽說內務部的同誌抓人還需要先打個電話通知對方的。你說是吧,我的克魯科夫同誌。”

這時,哨兵科尼諾夫也在一旁插嘴“剛才內務部同誌的證件我已經看過了,確確實實是真正的證件,絕對假不了。而且內務部的雅克布中校讓政委同誌也一道去見他。”其實科尼諾夫哪裏見過蘇聯內務部的高級派司啊,他隻是被劉七所使用的心裏暗示給蒙蔽了而已。

政委特洛維耶夫一聽心裏就立刻會錯了意,他還以為是內務部的人找他了解情況呢。這下政委特洛維耶夫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心裏就埋怨開了內務部的人“你們內務部也太不會辦事了,這不是明大明的告訴別人是我在整克魯科夫的黑材料嗎。這以後還怎麽讓我見人啊”

克魯科夫中將這次是難逃一死了,這時也隻能拿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然後衝著政委特洛維耶夫說了一句“小人。”然後大踏步的就走出了指揮作戰室,直接就朝著軍分區的大門走去。

這時指揮室的一幹大大小小的蘇軍軍官這才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跟著克魯科夫中將。這些蘇軍軍官裏雖然有一部分人是克魯科夫中將的心腹,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裏出去的。

傳聞中內務部的手段雖然厲害,但是那已經是七八年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大清洗過後,內務部的第一人民委員就一直由斯大林的同鄉,貝利亞擔任。貝利亞一改前任所使用的大規模鎮壓和清洗的手法,而是采取了一個柔性控製的手段,雖然貝利亞也利用權力製造了一些冤假錯案,但是總的來說貝利亞還是以並不是十分顯眼的。因為貝利亞是深深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的。

貝利亞的隱忍的風格也讓內務部在所有的人眼中顯得更加的神秘起來。於是好多並未發生過的傳聞就不斷的在俄國的土地上傳播,而所有人也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想來傳播蘇聯內務部的可怕,這樣一來貝利亞的內務部反而真正成為了所有俄國人心中恐懼的源泉。

克魯科夫中將剛走到大門口酒看見劉七正站在汽車旁邊抽著煙。克魯科夫中將也不說話,直接走到劉七的身邊,然後把雙手遞給了劉七,那意思‘我自願投案來了。’

克魯科夫中將這個舉動倒是把劉七嚇了一跳,劉七搞不懂這個身穿蘇軍中將製服的家夥為什麽一見麵就把雙手伸向了自己,而且還一臉沮喪的樣子。不過劉七那是誰,那反應要是慢了才怪,雖然劉七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家夥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劉七敢肯定這裏麵有什麽蹊蹺的事情發生了。

劉七一邊思考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麵冷冷的說道“中將同誌,你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嗎?”

克魯科夫中將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說話。

劉七一看沒有套出這家夥的話,又接著說道“那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你所犯問題的嚴重性。我們是一向本著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的思想來對待工作的。現在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劉七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套出克魯科夫中將的話,然後好接著向下麵演這出戲。

“我……”

克魯科夫中將才剛說了一個我字,旁邊的政委特洛維耶夫趕忙上前打斷了克魯科夫中將的話,然後十分熱情的對著劉七說道“中校同誌,早就知道您要來的消息。沒想到您竟然都到了我們軍分區的大門口我們都還不知道,您應該給我們打個電話的,好讓我們去接您。”

劉七也被說的一頭霧水,心道“你知道我會來這裏嗎,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哦”不過劉七卻裝作十分謹慎的樣子說道“我這次是執行秘密使命,我希望誰也不要透露我來過這裏的消息。”

政委特洛維耶夫連忙朝著劉七十分熱情的點頭道您來過這裏的消息我們當然會保密的。”然後政委特洛維耶夫就朝劉七說道“中校同誌,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我有十分重要的情報要向您匯報。”

按說政委特洛維耶夫也是屬於蘇軍將領級別的人物,但是對劉七這個身著中校服裝的軍官卻如此的恭敬,這恐怕是直接顛覆了軍隊的傳統模式了。不過劉七卻經曆過這種場麵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沒有把什麽中將上將的放在眼裏。也就是因為這樣,從劉七身上流露出的那種不卑不亢,但是卻讓人琢磨不透的氣質,讓所有在場的蘇軍軍官都已經深信不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內務部的人員。

劉七當然巴不得有人送上門來,當時就拉著政委特洛維耶夫走到了一旁。

克魯科夫中將眼看著那個政委特洛維耶夫跟劉七在遠處不斷的小聲說著什麽,還不斷的拿手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當時克魯科夫中將就氣的猶如一座超級火山,隨時可能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