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1日,英國倫敦,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wWw.QuanBen-XiaoShuo.CoM

艾森豪威爾發火了,而且還是暴跳如雷那種。這似乎對一向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艾森豪威爾是十分不相符的,但是艾森豪威爾確實是發火了。

艾森豪威爾指著一摞偵查機從高空拍到的照片衝著周圍的人大喊道:“你們誰他娘的能給我解釋一下,這該死的大片的煙霧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圍的人最少也都是中將的軍銜,大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在這個時候去給自己找麻煩。不過艾森豪威爾卻並不願讓大家就這樣輕鬆的低頭不語。指著照片對著自己的副手英國空軍上將馬紹爾-阿瑟問道:“馬紹爾爵士,你來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英國人的軍隊有一種傳統,擁有貴族頭銜的將領都很喜歡別人稱號自己的貴族頭銜,而不是什麽將軍或者元帥這類的軍銜,從而彰顯出自己與平民軍官之間的高貴來。當初在歐洲盟軍總司令的人選上,英國輸給了美國,為了搞所謂的政治平衡,這副總司令自然就要由英**官來擔任。英國空軍上將馬紹爾-阿瑟正是因此才擔任了這個職位。不過馬紹爾-阿瑟此人也不簡單,是最初英美聯合參謀部的參謀長,並且還擔任過地中海戰區的空軍司令,可謂是對軍事上十分的在行,而且在深愔軍事的同時,馬紹爾-阿瑟在協調關係上也有過硬的本事,善於處理好盟軍各部隊和各兵種之間的關係。艾森豪威爾之所以當初選擇馬紹爾-阿瑟來做自己的副手,除了政治平衡方麵的考慮,有很大的因素就是馬紹爾-阿瑟的處理複雜事物能力強這一點。

但是馬紹爾-阿瑟那裏知道這法國北部的這大片的煙霧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是眼下又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這種很丟麵子的話,隻好是硬著頭皮說道:“艾克,眼下的情況十分複雜,煙霧的麵積十分的巨大,從法國洛裏昂到雷恩再到魯昂這一線的北部都是遮天蔽日的煙霧。偵查機的飛行員說他們在空中都能聞到一股什麽東西燒焦的嗆人的味道,好像法國人在大麵積燒什麽東西。”

艾森豪威爾聽的是直翻白眼,心道:“我用的著你給我墨跡半天說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嗎?我問你的是法國人為什麽要燒這些東西”不過艾森豪威爾也知道這個馬紹爾-阿瑟肯定不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再問下去估計也是白搭,所以隻能對空軍的負責人馬洛裏上將問道:“馬洛裏將軍,你來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陰謀,這是一場德國人的陰謀。現在德國人的空軍無法阻止我們的轟炸,所以他們才會製造這些煙霧來讓我們的飛機看不到地麵目標,從而使我們的轟炸難以奏效。”馬洛裏說道。

艾森豪威爾聽完馬洛裏這話就陷入到了深深的憂慮之中。艾森豪威爾所想的並不是馬洛裏說的這樣的簡單。艾森豪威爾真正擔心的是德國人看穿了盟軍將會在諾曼底實施登陸計劃。

盟軍為了欺騙德國人,對盟軍的登陸地點作出錯誤的判斷可謂是煞費苦心。早在43年底盟軍的十幾家情報機構就成立了一個特殊的部門,這個部門就是專門負責製定和實施戰略性的欺騙已經情報收集的行動。這個部門的負責人隻是一個綽號‘老騙子’的陸軍中校,雖然他的職務和軍銜並不高,但是卻擁有極大的權限。有時甚至丘吉爾和羅斯福也得按照‘老騙子’的要求安排活動或發表聲明。

‘老騙子’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通過各種途徑誘使德軍分散在歐洲各地,從而使德軍在法國尤其在諾曼底地區的守軍降低到最低的限度。二是要讓德軍高層相信,諾曼底的登陸隻是一場佯攻,目的就是誘使德軍過早的投入預備隊,從而為在加萊地區的主攻引開德軍主力。

‘老騙子’果然是個行騙高手,在劉七還躺在病**時利用那些假情報可是沒少混弄蓋世太保。每次都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將一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顛來倒去的情報讓蓋世太保獲得,讓蓋世太保的情報官員幾乎是廢老鼻子勁才分析出符合盟軍希望的錯誤結論上報到德國高層。劉七也就因為這樣原因才下狠手整頓蓋世太保的,因為你要是隻貪一些的話,劉七還能放你一條生路,最多也就是。但是你要是又貪又蠢還自作聰明的話,劉七那是絕對不能忍受的。這也就成為了法國蓋世太保負責人奧托-西塞命喪當場的因素。

不過到也不完全怪奧托-西塞能力不夠,實在是盟軍的手段太毒辣了些。在法國北部有一個隸屬於‘老騙子’部門的地下抵抗小組。後來因為偶然原因這個抵抗小組被蓋世太保破獲。抵抗小組的大部分人包括負責人在內有數十人都被抓了起來。隨後在蓋世太保的酷刑之下有很多人都合作了,其中也包括負責電台的小組成員。蓋世太保讓報務員繼續保持同英國國內的聯係,因為報務員的收發指法就像人的筆跡一樣是別人無法假冒的。

報務員如果按照事先規定的不發安全密碼就意味著是說明自己已經暴露。所謂的安全密碼就是在規定的某個單詞中故意拚錯或者重複。這個報務員自然是沒有發出安全密碼。但是盟軍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戰略目的,依然是將蓋世太保所要求的大量武器、炸藥、通訊器材、獲得經費甚至是一些用來送死的人員都空降到指定位置。從而使奧托-西塞對盟軍即將登陸的錯誤地點是深信不疑。

這些物質和人員當然都毫無例外的會落到蓋世太保的手中。蓋世太保的刑訊手段當然不用說誰也清楚,能不開口說話的幾乎是寥寥無幾。當然盟軍派遣到敵後的特工都是攜帶有毒藥的,以便在被捕或者無法忍受刑訊是自盡。羅馬教皇還專門問無法忍受刑訊而自盡的交通頒布了特赦,赦免這些人自殺的罪過,好讓他們有上天堂的可能。

但是為了讓假情報送到德國人手裏,這些被空降下來的人員的毒藥其實隻是阿司匹林而已。盟軍就是要讓蓋世太保使用各種手段,讓那些受盡嚴刑拷打,求生無路,求生無門的特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供述出來。而這些特工所知道的全都是一些假情報而已。並且這些供出了假情報的特工就算是活下來也背負上了自己曾背負祖國的沉重的包袱。

估計任誰也想不出,盟軍的情報機構會無恥到這種地步,用數十萬的金錢和數十個忠誠的部下的生命為代價,目的隻是將假情報提供給德軍並使德軍對其深信不疑。

而那些被自己人出賣的特工才是最可憐的人,很多人都死在了戰俘營中自己人的手上,因為他們罪名是出賣祖國。而那些被自己人處死的特工直到死的那一刹那也竟然認為自己是一個可憐的叛徒,是罪有應得的人。

當然這些事情劉七是知道的,為了防止那些戰俘營中出現可笑的鋤奸行為。劉七下了一道命令,將那些‘可憐的叛徒’都單獨進行關押。因為劉七知道這些人是一些真正的無名英雄,是被那些無恥的家夥用來送死的棋子。

情報的欺騙還僅僅是一個方麵,為了讓德國人認為盟軍會在距離英國本土最近的加萊地區登陸,盟軍在加萊對麵的英國東南地區虛構了番號為美國第一集團軍群的部隊。

這個虛構出來的美國第一集團軍群,由三百多報務員偽裝成集團軍、軍、師、團、營之間無線電通訊,嚴格按照同級別單位的日常通訊量進行聯絡,並在多佛爾設立假司令部,使用大功率電台與各下屬部隊聯係,甚至真正的登陸部隊第21集團軍群司令部的部分命令也先通過電話傳遞到多佛爾的假司令部,再由假司令部的電台發送出去。德軍的無線電偵聽、定位部隊測出了盟軍的這些無線電通訊,從而判斷出盟軍登陸的主攻方向是加萊,因為盟軍司令部就在加萊的對麵多佛爾。

其次在英格蘭東南部地區,修建了軍營、倉庫、公路、輸油管線,並由好萊塢的道具師設置假的物資囤積處、假機場、假飛機、假坦克、,假大炮,還逼真地在河麵上製造出軍艦航行的油跡、坦克在公路上留下的履帶印。再將部分在登陸初期沒有作戰任務的部隊調到這裏,駐紮操練。就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再讓曆盡辛苦突破盟軍空中防線的德軍偵察機偵察照相,造成了盟軍在英格蘭東南集結了約40個師組成的第一集團軍群的假象。

而且在非洲被打的丟盔棄甲的巴頓這次也成為了製造假象的工具。發誓要複仇打到法國巴黎的巴頓極其沒有懸念的成為了美國第一集團軍群的司令。當然在巴頓的口中自然也要好好的奚落一下皇家空軍,因為巴頓一直都把自己在非洲吃的敗仗都歸結與皇家空軍的支援不利上。

不得不說巴頓的大嘴巴十分的好使,非常成功的使自己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想當然的就成為了德軍關注的重要人物。從而使德軍想到作為登陸部隊指揮官的巴頓在英格蘭東南部頻頻出現,自然意味著登陸將在加萊。

而同樣在非洲打了敗仗但是卻屹立不倒現在卻成為諾曼底登陸指揮官的蒙哥馬利這時也必須配合這場欺騙行為。蒙哥被告知出門時必須進行化妝,並且將有專人進行陪同。另外盟軍還找了一個相貌酷似蒙哥馬利的演員去了直布羅陀視察防務。這也就讓德國人自然而然的相信了盟軍登陸指揮官一定是巴頓無疑了,那麽登陸的主攻方向必然是加萊。

為了欺騙對麵的德國人盟軍可謂是煞費苦心,簡直是不計人力物力的忽悠著德國人。為了不讓德國人看穿自己的苦心,首先,為防止德國情報機構從愛爾蘭獲得情報,英美迫使愛爾蘭關閉了德、意駐愛使館,並沒收其無線電設備。1944年2月9日起,英國中斷同愛爾蘭的一切民間交往。3月17日,又進一步宣布封鎖愛爾蘭,攔截所有未經許可離開愛爾蘭的飛機、艦艇。

其次,為防止駐英國的外交人員獲取情報,於4月17日起英國宣布暫時取消外交特權,禁止外交人員在英國的旅行和出入英國;禁止使用外交郵件;禁止外交使館使用電台與本國聯絡,如有緊急事件,隻能使用英國提供的電台和報務員;對各國外交使館實行全麵警戒。

再次,對民間新聞報道實行嚴格的新聞檢查,所有報道都必須經多道檢查才可登報。禁止記者向海外發報,禁止出口報紙雜誌,以防德國從中獲取情報。5月25日起所有從英國發出的信件都被延期發出。除必要人員外,限製公民出入英國。

對參戰部隊的保密措施也前所未有,4月1日宣布登陸部隊集結的英格蘭南部沿海十英裏為軍事禁區,4月6日起部隊取消休假,軍人和公務員的所有公文信函、電話均受到檢查。美軍人員被禁止擅自使用越洋電話、電報同美國本土聯絡。5月28日起所有登陸初期的參戰部隊均不得擅自離開由鐵絲網圍成並有憲兵檢查的營區。有關登陸計劃,始終限製在經過仔細甄選的軍官範圍裏。

而就是對那些知道登陸細節的盟軍軍官情報部門也是看管的甚緊,出動了數千名情報人員對參戰部隊各級官兵實行嚴密監視、檢查。4月18日,身為美國第9航空隊的主要指揮官亨利-米勒少將在倫敦克拉裏奇飯店出席宴會時,酒喝的有點多了,把握不住自己,‘信口開河’的三次大聲說起諾曼底登陸的具體時間,聲音大的連侍者也聽的很清楚。那些情報人員立刻對這個宴會進行了嚴密的控製,並將情況報告給了艾森豪威爾。艾森豪威爾絲毫不念自己和亨利-米勒老友之間的麵子,當即把亨利-米勒的軍銜降為了中校,並當天就派人送回了美國。而此事件中最倒黴的就是那些參加宴會的無辜的人,一點也沒有因為他們的身份高貴就能逃脫,結果都被弄到專門的地點給軟禁了起來。

當然亨利-米勒這個當事人感覺到天大的不公,非要找艾森豪威爾去討個說法。艾森豪威爾沒有見亨利-米勒,而是讓人給了亨利-米勒一封信,信中說道:“正是因為你長期以來的工作成績顯著,我才不予你更為嚴厲的懲罰,要不然你可以向軍事法庭進行申述。”一聽艾森豪威爾拿軍事法庭來跟自己說事,這米勒當時嚇住了,亨利-米勒知道:自己雖然是一個將軍,但是跟盟軍眼下要進行的登陸比起來,簡直毫無可比性。這要是碰到了二百五法官,說不定進軍事監獄都有可能。進監獄可是要丟大人的,這亨利-米勒就是少將也扛不住。

還有一件事,在44年3月份的時候,美國陸軍芝加哥陸軍郵件分檢處有一個從英國寄來的郵包被打開,郵包中有一份文件,文件涉及到盟軍諾曼底登陸的時間和地點。這件事引起了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高度重視,立刻對此展開了調查。原來寄件人是倫敦盟軍司令部工作的一名上士,是名德裔美國人,由於此人工作壓力太大,又十分思念自己的生病的姐姐,在工作中鬼使神差,竟然將發往部隊的郵件寫上了他姐姐的地址,誤送到了美國。經過聯邦調查局的仔細甄別,此人與其姐姐都是忠實美國人,並未與納粹有任何的瓜葛。最後也沒有追究這個人的失責隻罪。

一名少將因為酒後失言被嚴肅處理,而一名普通士兵也犯下了錯誤卻並未受到處罰,這不得不讓人對美軍隊處理問題的方式充滿了感歎。試想這種事情也隻有在美軍中才會出現。對上位者的嚴格要求但是卻對普通士兵網開一麵,這似乎荒謬不合理但是卻讓人不得不深思。

這處心積慮費盡周折的欺騙明顯取得了成功,德軍將大部分部隊都放在了加萊地區,而且在加萊修建的工事是極其的加固。這不禁讓盟軍的高層是眼睛已經看到了希望。說實話這數周來艾森豪威爾每天都過的極為緊張,生怕會出什麽事情。恨不得是下一秒就到了登陸的那一刻。因為這壓抑的日子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氣氛緊張的令人恐懼。

萬幸從各種跡象上看德國人似乎還是老樣子,並未出現什麽大的舉動。可是在這緊要關頭,這法國北部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一大片的煙霧,艾森豪威爾要是還能忍受的住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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