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遇捧著那袋糖炒栗子,定定地看著他,猶豫地說:“皇甫曜,要不我們試試吧?”

皇甫曜眉頭微跳,不確定地問:“你說什麽?”

喬可遇抓著紙袋的手不安地緊了緊,弄出沙沙的聲響,重複:“如果你那麽想留下這個寶寶,願意努力看看的話,那麽……不如我們試試吧?”反正他對自己也是不肯放手的。

踏出這一步,她不確定是對還是錯,也許會將自己的未來賠個幹淨,但是…抓緊手裏的栗子,熱乎乎的溫度傳進掌心裏,仿佛在給她勇氣,不如就試試吧。

皇甫曜大抵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沒什麽變化,胸口卻震動的厲害。

他知道,她之所以願意走出這一步,是因為韓少琛死了,等待再沒有了希望。另一方麵便為了喬媽媽,她不想看到喬媽媽失望的神色,她一直都是個好女兒。

但是當他聽到她親口說,願意向他踏出這一步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動的。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隻要她安心待在自己身邊,那顆心是空的,他便一定會住進去。

“皇甫曜?”他長久望著自己,眸色複雜,讓喬可遇有些不安。

甚至有些害怕,他終於得到了自己的妥協,會不會說:小喬兒,你也不過如此。

卻見他忽然眉眼飛揚起來,卻故意裝著懊惱的樣子說:“早知道一包栗子就能打動你,我之前何苦費那麽勁,勞民傷財。”

突如的轉變,讓她有些怔楞,不時弄不清這句話的含義。

皇甫曜看著她的反應,輕笑,牽起她手移到唇邊親吻,說:“小喬兒,我會對你的好,也會對我們的寶寶好。”

自詡花花公子如他,麵對喬可遇,似乎隻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會努力地對她好,對他們的寶寶好,卻是真心的。

喬可遇回望著他眸底卻依然迷茫,她今晚會有這樣的觸動,不是因為他買了一包栗子。而是今天喬佳寧說掉了那兩個字時,讓她感覺到切實的疼痛。

手隔著厚重的衣服壓在小腹上,她不想自己的未來,像今天的姐姐一樣,因為失掉的孩子而追悔莫急。

就在她感觸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從感性裏走了出來,摟著她的肩,一邊往車子那裏走一邊說:“走,慶祝一下,請你吃大餐。”

“還吃啊?你晚上沒吃飽?”她似乎頗有微詞。

皇甫曜皺皺鼻子,她一晚上都在喬媽媽的目光下,如坐針氈的。他看著怪難受的,哪裏吃得舒服?

“不如,我回家去給你煮點麵吧?”她提議,現在不太想出去。

他卻不回答,直接將人塞進副駕駛座裏。

“不行,一定要吃大餐。”他堅持,啪地一聲關上車門,然後將車鑰匙入孔,發動引擎。

“嘔!”喬可遇突然捂著嘴巴幹嘔了一聲。

“沒事吧?”他緊張地湊過去。

喬可遇臉色蒼白,無力地搖搖頭。

“真是怕了你們母子了。”他咕噥,認命地將車子調了頭。

喬可遇以為他開車回瞰園,卻沒想到還是停在一家私人會館外。

“皇甫曜。”她有點無奈地叫著他,他就不能牽就自己一次嗎?

“我也不是非要吃大餐不可,但是今天是餞別宴,咱們已經晚了。”他說著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喬可遇皺眉:“餞別宴?”送誰?

“瑞子和元素。”他回答,繞到她這邊幫她拉開車門,說:“走吧。”知道她不會再拒絕。

喬可遇收起眼中的詫異,跟他進了會所。

私人會所如果不舉行特別的聚會,該是很安靜才對。今天的會所也很安靜,但是又似乎安靜過了頭。就連音樂都沒有,侍者也少了許多,說不上哪裏怪,但是就是怪怪的,怪得讓她心裏在發毛。

“皇甫曜。”她不安地扯著他的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沾上丁瑞這個黑幫頭子的事,她會感到特別緊張。

“抱緊我的手臂就行。”他唇角扯著笑,拍拍她搭在自己臂彎中的手,倒是一派輕鬆。

打開包廂的門,裏麵除了丁瑞,就是平時跟著他的幾個人,元素坐著輪椅,安靜地待在他的身邊,一臉素顏,頭發也減短了,整個人看上去改變很多。

“大少來了。”

“大少。”圍在桌邊的人都起身打著招呼,讓出位子來給兩人坐。

皇甫曜這邊還沒坐下,就傳來丁瑞的聲音。

“你來晚了啊,先罰三杯。”他說著便抄起酒杯,白色的**很不客氣地倒進玻璃杯裏。

“三杯?你想我的命啊。”皇甫曜說著坐下來。

“今天可是給我送行,誰讓你重色輕友。”丁瑞笑,眼睛特意在喬可遇臉上瞄了一眼,但也沒說什麽。但皇甫曜知道,他是釋懷了。

原本元素的車禍,責任也不在於喬可遇。如今元素沒事,他不該計較才是。

“行,算兄弟我不夠義氣,自罰三杯。”皇甫曜說著倒端起酒杯,如灌水一般喝了下去。

“大少爽快。”丁瑞身邊的人翹起拇指。

丁瑞什麽也不說話,又給他滿了一杯。皇甫曜的酒量他還是知道的,這點酒對他來說小意思。

喬可遇卻不知道,手不安地暗中扯了扯他。

元素在一邊揶揄地笑:“算了,沒見小喬妹妹都著急了嗎?別把她灌醉了獸性大發,受苦的還是我們小喬妹妹。”元素不開口還能糊弄人,開口本性就露出來,一點兒都沒變。

喬可遇頓時弄了個大紅臉,扯著皇甫曜的手收回來也不是,放在上麵也不是。

皇甫曜卻是沒臉沒皮的,他笑著看向元素:“聽元小姐的意思,瑞子是不是經常喝多了獸性大發?你吃不住吧?”

“哎喲,皇甫大少這話說的。他是什麽人,你是什麽?哪裏比得了。”

“還不都是男人。”他笑。

滿場也隻有他敢揶揄元素,丁瑞的幾個兄弟都隻是嘿嘿地笑。

“得了,得了,我們都要走了,你就不知道讓著你嫂子點。”丁瑞在一邊打圓場。

“行行,我知道,我若是今天不讓。她晚上指定讓你吃不到,我為了兄弟福利,這虧吃了。”皇甫曜笑。

元素又想開口,手卻被丁瑞拽住:“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家小喬妹妹有懷孕了,不讓碰。他是自己憋得難受,讓他過過嘴癮吧。”

要說兄弟插刀才是最狠的,專往皇甫曜的軟肋上踩。

“可遇,你可要看緊了他。這人在s市玩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偷吃。”元素得意地笑,還不忘湊在喬可遇耳邊挑拔離間。

皇甫曜也不是不能反駁,就怕喬可遇麵皮薄。何況下意識的,並不想讓人在喬可遇麵前翻起自己以前那些爛帳,便把話忍了。

他們來時,丁瑞這群人已經喝得差不多,說著話也沒吃多少東西,便都撤了,湊在一起玩牌的玩牌,說笑的說話。

元素要去衛生間,可遇便陪著她去了,兩人自元素出事後還沒有單獨聊過,這會兒自然也有些話要說,至少談過之後,喬可遇的心才算安下來。

皇甫曜與丁瑞站在露台,一個人手肘壓在圍欄處,身子彎著前半身探出去。另一個倚在圍欄處,手插在褲兜裏,目光極眺著s市的燈光璀璨的夜色,吞雲吐霧。

“聽二哥說,那個陶瑤今天出來了。”丁瑞側過頭說。

皇甫曜沒想到他會提這個人,為這個消息,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蹙。

“她犯的事本就不大,又提供了許多方誌恒犯罪的錄音立功。聽說有人暗中在上麵拿錢幫她活動,要出來其實很容易。”

事前,皇甫曜也沒想過還有人管她,便也沒有特意與警方打招呼,那些人收了好處,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出來就出來吧,別不長眼的再撞到我們眼前就行。”皇甫曜現在沒心思管她。

“喲嗬,最近仁慈不少。”丁瑞聞言取笑。

皇甫曜但笑不語。

丁瑞卻望著璀璨的夜色,給他警惕:“曜,有時候我們不得已殘忍,走上這條路是無奈,但偶爾的仁慈也可能會害死自己。”

人一旦有了感情,便會隨之鬆懈下來。尤其是混黑道的人,很容易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而傷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後悔莫及。

這點,丁瑞感觸頗深。

“我知道。”皇甫曜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也許離別依依,心裏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有些傷感。他側過頭說:“事情都安排妥了,淩晨的船,自己保重。”

像丁瑞這樣的人,都是被警方死盯著的,出境對他來說太困難。白道有警方,黑道也有許多想置他於死地的,要暗中脫身也太難,隻能格外小心。

“嗯。”丁瑞點頭。

“對了,一定要帶著元小姐一起走嗎?”她行動不便,總是個累贅。

丁瑞沉吟,元素並沒有黑道背景,單獨正常出境是可以的,而且相對安全。

“如果她不跟著我,是沒人會相信我是真的要走的。”這話帶著某種含義。

兩人對視良久,眼神交匯中,也隻有彼此能懂。

“那保重,那邊我也都已經安排好了。”他拍著他的肩。

有些兄弟情誼,不需要過多的話。或許不會如現在這般見麵頻繁,卻也不會淡了感情。

“謝謝。”丁瑞說。

皇甫曜卻沒應,但他們彼此心裏明白,這聲謝謝是是為了他給丁瑞創造嶄新人生。但是前題是,他能不能邁過前麵這片刀山火海。

所以這聲謝謝過早,也很重。

短暫的聚會,十點左右便散了。丁瑞要回去準備,養精蓄銳。而皇甫曜並不宜送行,便帶著喬可遇早早回了瞰園。

今天蘭嫂得了皇甫曜的吩咐,早早便回了老宅,所以他們回來時公寓裏很安靜,喬可遇開了門,將風衣脫下來掛到衣架上,然後彎腰在玄關處換鞋子。

裏麵有毛衣是短款,這個動作讓她露出後腰一截雪的肌膚,讓跟過來的皇甫曜無意間瞥到,隨之想起丁瑞的話,不由喉間輕滾,某個地方緊繃起來。

喬可遇卻渾身不覺,直起身子時皇甫曜已經從後麵貼了過來。手勾著她的腰身,雖然沒太用力,卻貼得很近,滾燙的氣息全噴在她的耳畔上。

她身子僵了一下,轉身用手推著他:“別鬧。”待會兒他撩撥起自己,又翻來覆去折騰她。

“小喬兒,我想你了。”他卻沒有放開,唇輕吻著她小巧的耳垂低語,帶著無盡的魅惑。、

自己可是好久沒碰她了,不,確切的說,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所謂酒足飯飽思**。欲,他心情放鬆下來,身體的渴求自然也湧上來。

喬可遇聽了他這句露骨的話,俏臉微紅,還不能適應心境上的轉變,所以語塞。隻能推著他,打算逃回臥室裏去。

他卻勾著她的身子不鬆手,問:“是你說要試試的,總要拿出點誠意來,是吧?”他倒是個十成十的生意人,而且是奸商,半點兒不吃虧。

喬可遇聽了這話,心裏無比懊悔自己今晚的衝動,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她支支唔唔,突然想起自己的擋箭牌,然後拒絕道:“你要顧及寶寶。”

“醫生說過了三個月,可以了。”他輕笑,帶著酒味的氣息噴拂在她耳邊發絲。

其實一般的孕婦就算沒過三個月,適度運動也是可以的。隻是她身子弱,這些日子憋壞了他。或許是聽她說了要嚐試與自己在一起,心裏放鬆,也許是今兒飯桌上被刺激到了,反正是鐵了心糾纏。

“可是——唔……”她還沒有準備好,但是後麵的話已經都被含進他的嘴裏。

皇甫曜一邊親吻、描繪著她的唇線,一邊誘哄:“乖,給我,嗯?”手已經在隔著衣料在身上遊走,哪有半點讓她拒絕的機會。

“皇甫曜……”她微喘著,還是有點不明白,明明進屋前還好好的,怎麽他突然就獸性大發了?

皇甫曜笑,薄唇尋著她的唇,視線落在她帶著紅暈的臉頰處,眼眸裏帶著迷離的霧色,這模樣真是勾人。吻便慢慢加深起來。

吻得她意亂情迷,直接將人抱臥室裏。絲滑的床單帶著微微涼意,讓喬可遇清醒過來。

但是他已經壓在自己身上,弓著身子錯開她的小腹,手在毛衣領口拉扯,露出半個香肩,在她的肩頭與鎖骨間啃咬。

一波酥麻感在四肢百駭流竄,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之後,又緊咬住唇肉。抑止著他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下,那些羞人的呻yin出口。

衣服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褪卻的,室內的溫度一直保持著適中,所以運動的兩人即便坦誠相見,沒有得到舒解的身體都是燥熱的。

他分開她因情動而顫抖的雙腿,自己躬身擠進去。抬頭,看著她的意亂情迷,修長好看的手指溫柔的穿插jin栗色的長發裏,捧著她的臉印上自己的唇,在她的嘴角不輕不重地啃咬。

“小喬兒,叫出來。”

她紅著臉瞪著他,看不出是惱亦或癡迷,卻沒有依著他的意思。

皇甫曜的舌頭抵著她的貝齒,一遍又一遍的刷著她的唇線和貝齒。她感覺到他身下的動作,臉滾燙的厲害,卻仍固執的不肯鬆口。皇甫曜輕咬了下她唇角,喬可遇吃痛的低喘,他的舌趁機溜進去。

“啊—唔——”呻吟毫不預警地溢出口腔,讓她自己都詫異,仿佛不能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

皇甫曜眸中得意,唇角扯出浪蕩而邪魅的笑,低頭含住她的嘴。身下的力度不敢太重,卻很急,急著釋放亦或共同沉淪……

清晨,喬可遇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先看到的是他胸膛。自己枕著他手臂,就這樣臥在他的懷裏睡了一夜。想要起身,又怕吵醒了他。

抬眸,那張睡顏沐浴在晨光裏,寧靜安詳的如同漂亮的天使,哪裏有半點妖孽可言?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怕被盅惑般,趕緊低下頭。

眨眨眼睛,他的胸膛就貼在自己臉上,溫熱的、白皙的,每一個肌理都看得分明。雖然勁瘦,卻很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胸肌,還是蠻結實的。

“好看嗎?”低低的笑聲從頭頂上傳過來,她抬眸,對上他帶著興味的眼睛。

喬可遇仿佛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麽,不由臉色微燒,急忙要坐起來。

皇甫曜又哪肯放過她,一手攬著她的香肩,一手抓著她的手,放在唇角輕吻說:“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做也做了,這時候還害什麽羞?”

兩人昨天纏綿過後便溫存在一起睡了,這會兒被子底下什麽都沒穿。他的腿曖昧地蹭著自己,讓她臉色滾燙發紅。

“皇甫曜。”喬可遇感覺他就是故意,瞪著他的眼底帶著惱怒。

他卻皺眉,對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滿,霸道地說:“今天開始叫我曜。”

“你先放開我。”她說著要起床。

“先叫聲來聽聽。”他卻不依不饒,翻身壓製住她的腿,不讓她亂動。

兩人臉對著臉,近在咫尺,幾乎可以聞到屬於彼此的氣息。

“再不叫,我可要改主意了。”他聲音沙啞,說完唇便要壓下來。

“曜——”急急地出口,他的唇停在離自己一咪咪的地方,幾乎沾了她的。

“再叫一聲。”他聲音聽來平常,眼睛驟亮,像是刻意壓製什麽。

“曜。”她臉燒得通紅,又囁嚅著叫了一聲。

“底氣不足。”他說著,仿佛是給自己一個吻她的理由,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長吻,隻吻得氣喘籲籲,場麵漸漸變得有些失控。

他突然低咒一聲起身,懊惱地咕噥:“真是個小妖精,本少算是栽了。”若是平時,本可以再要她一回,但是現在顧及她有身孕,昨天就有點失控,所以隻能自己忍了。

看來冬天的大清早,他又要衝冷水。

喬可遇則用被子捂住頭,整個翻過身去,覺得自己更沒臉見人了。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經久不息似的(當然這是錯覺),過了一會兒,皇甫曜已經穿戴整齊,出了臥室。

喬可遇這才慢慢拉開被子,用它裹住布滿痕跡的身子,簡單地衝洗了一下,換了套家居服出來。

晚上兩人吃了早飯,皇甫曜出門上班,喬可遇被司機送到自己家裏,去看喬媽媽。

喬家因為喬佳寧回來,一改往日的冷清,漸漸熱鬧起來。尤其是小嘉這個鬼精靈,幾乎像挖掘寶藏似的,天天在家裏翻箱倒櫃。

樓少東似乎在s市還有別的事,白天正常出門,晚上才回來,也給了他們母女三人一些獨立相觸的空間。

“可遇,媽說要去見見陶紹明。”中午做飯時候,喬佳寧在廚房裏突然對她這樣說。

“什麽?”喬可遇不確定地問。

“你知道我說了什麽。”喬佳寧轉頭定定地看著她,也不想再重複那個名字。

對於陶紹明,她們姐妹兩人的態度是一樣的。但他畢竟是母親跟了許多年的人,也是他們親生父親,母親放不下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場。

“媽過了聖誕節會跟我們一起回j市,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喬可遇沉默了半晌,喬佳寧既然這樣說,自然是同意了媽媽的,便問:“打算什麽時候去?”

“少東安排了今天下午,他會親自開車帶我們過去。”喬佳寧回答。

喬可遇點點頭,也沒說去還是不去。

但是吃過午飯,喬媽媽便開始坐立不安。她已經很久沒出門了,今天特意打扮了下,行動雖然仍不方便,但拄著拐仗勉強能走。

樓少東事先安排好了,喬可遇便也跟著他們去了監獄。但是誰也不曾料到,這一趟不但迎麵撞上了陶瑤母女,更改變了喬可遇與皇甫曜未來幾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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