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的孫女?嗬嗬……好啊!媽咪不是不知道,你兒子女人備胎多的是,多一個,我也無所謂,反正玩玩而已。”皇甫曜聳肩,薄薄的唇冷冷上勾,顯然是不悅了。

“你!”聶蘭沒想到兒子是這態度,一時氣紅了臉,騰的起身。

皇甫曜也不待母親發火,便已經站了起來,邊走向餐廳邊說:“咱們還是開飯吧。”

聶蘭被他的態度所激,指著他的背影想罵,卻又是小寵慣了,話含在嘴裏半天也沒吐出來。另一方麵更不想韓少瑋爺孫看笑話,最後隻能將手落下來,恨恨地跺了跺腳。

皇甫禦與韓少瑋對望一眼,覺得皇甫曜今天有點奇怪。平時他雖然慵懶不羈,但是對聶蘭一直很尊重,從沒像今天這般不耐。

不過他這般模樣也不是一日半日,大家都已經習慣。

而聶蘭本來特意當著皇甫禦爺孫倆提這事,不過也是做給他們的看的。讓他們看清楚韓少瑋與付璐琦訂了婚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兒子才不稀罕那個聲名狼藉的女人,而且可以找到更好的。然而沒想到皇甫曜是這個態度,一點兒麵子不給自己。

“不吃飯嗎?不吃我可就走了。”皇甫曜站在通往餐廳的門口,手插在褲兜裏回過頭來看著三人。

“吃飯吧。”皇甫禦站起來,韓少瑋趕忙攙扶著。

聶蘭隻有跟著走過去。

皇甫家一貫的用餐氣氛,隻聽到細微的咀嚼和偶爾不小心刀叉碰撞到碗碟的聲響,又加上剛才不甚愉快的談話,所以餐桌上分外安靜,甚至帶著些微的低氣壓。

如此這般用完了飯,皇甫禦率先離開,韓少瑋自然攙扶著他。

“狗腿。”聶蘭低罵。

皇甫曜這時也拉開椅子,站起身。

“寶貝兒,你去哪?”聶蘭叫他。

“飯吃完了,事也說了,我先回去了。”皇甫曜說著便要走。

“哎,等等。”聶蘭卻扯住他的袖子說:“看你最近累得臉色這麽差,我叫人幫你煲了湯還沒喝呢。”

兒子對她再怎麽個態度,都是她心頭的肉,真正心疼還是她。

皇甫曜見她這樣,隻好又坐下來。

“去把我親手煲的湯端上來。”她對著餐廳內的傭人吩咐。

“是。”那人應著退出去。

沒一會兒,蘭嫂就將湯端上來。

他看了一眼蘭嫂,才將視線移到那碗湯上,黑乎乎的。

“這是什麽呀?”湯匙在裏麵舀了舀,他嫌棄地皺了好看的眉。

“烏雞湯,還有許多名貴的中草藥,你舅媽從養生大師那裏專門討來的方子。媽可是煲了整個下午了,你好歹喝兩口嚐嚐。”聶蘭在邊上勸。

皇甫曜皺著眉,還是將用湯匙舀了兩匙喝,然後就直接推開了。

聶蘭見他這樣,也便沒有再勸。

皇甫曜自然也沒走成,陪著聶蘭回到她房裏,又聊了一會兒。無非又是勸他考慮與那個勞什子參謀長孫女相親的事,好不容易攀上的交情給搭的線,聶蘭自然苦口婆心。

“寶貝兒,你爺爺和韓少瑋私下那些小動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姓韓的那小子公司現在穩了,又有付家幫襯著,媽怕早晚壓不住他。你還是考慮一下吧?啊?”

“雖說她家背景是高了點兒,但是咱也不差,主要是先見個麵,雙方培養下感情。”聶蘭勸著,心裏盤算若能攀上這門親,可比付璐琦好多了。

“媽,你說怎麽才能打動一個女人呢?”皇甫曜卻是心不在焉,突然轉過頭來問。

聶蘭聽了一喜,以為兒子是答應了她提的相親事。便說:“這有什麽難的,我家寶貝兒長得這麽出色,風流倜儻,隻要你肯上心,還怕她讓人心動?”聶蘭說這話時臉上十分得意,全s市也找不出比她家兒子更出色的了。

皇甫曜卻蹙眉問:“如果她十分排斥我,甚至恨我入骨呢?”

聶蘭心裏隻顧高興,回答道:“女人呢都是口是心非的,就算嘴上說恨,心裏也是在乎的。不在乎怎麽可能恨?是吧?”

“那有什麽辦法嗎?”皇甫曜聽了這句眼前一亮。

“所謂好女怕郞纏,死纏爛打就對了。”聶蘭回答得很順,然後終於醒過味來,疑惑叢生地盯著兒子問:“咦,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還沒有與那女孩見麵,何來的恨之入骨?

“沒什麽,隨便問問。”皇甫曜說著站起身,又道:“天不早了,媽你還是快睡美容覺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哎,那個相親的事?”聶蘭仍沒忘追問。

皇甫曜的身影已經走到門口,回答她的也隻是關門聲。聶蘭不由歎了口氣,她費了半天口舌,原來兒子都沒聽進去。

對於皇甫曜來說,他與喬可遇的關糸僵持,又剛剛失去一個孩子,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相親?他從聶蘭房裏出來看了眼腕表,已經是晚上10點鍾。

腳步剛踏出別墅樓下的大廳,正撞進蘭嫂往裏麵送茶水。

“大少。”蘭嫂往後退了退,打著招呼。

皇甫曜蹙眉,問:“你怎麽也回來了?”

蘭嫂臉上閃過為難,回答:“喬小姐不讓我待在那兒。”她也沒有辦法。

“那她的身體怎麽樣?”病成那樣還不讓人伺候,這藥也不知道吃了沒?

喬可遇有時候真是倔得讓人頭疼。

“大少放心,我走時已經跟方嬸打了招呼,她會過去照看的。”伺候皇甫家裏這麽久,這點事蘭嫂還是能辦妥的。

也虧了她在喬媽媽過逝時照顧喬可遇,與那方嬸處得還不錯,又加上方嬸真心疼喬家姐妹,也很好說話,他們也都放心。

皇甫曜聽了稍稍安心,微點了下頭,便出了門,朝著車門走過去。

這時別墅的鐵閘正好開了,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開進來,然後吱地一聲刹在柯尼賽格旁邊,幾乎是擦著皇甫曜的腳尖停下來的,差點就撞上他,讓別墅前看到的傭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車子駕駛座門打開,一身火紅裝束的付璐琦從車上邁下來,唇角勾笑,下巴輕抬,有些挑釁地看向皇甫曜。

如今她與韓少瑋訂了婚,光明正大地住進了皇甫家的老宅裏。除了皇甫曜,她仗著娘家的勢力,算是最為囂張的。

也忒虧了皇甫曜不住老宅,不然這一山哪裏容下二虎?算起來,今天還是她住進老宅以來,第一次與皇甫曜撞個正著。

她那車開過來時,皇甫曜倒眼睛也沒眨一下。他心裏清楚,就算付璐琦十分恨自己,她也不敢在自己家的老宅裏行凶。更何況這些年他風風雨雨經曆的也算不少,豈能被她這種小兒戲的伎倆嚇著?

不過,他也在自己家裏橫行慣了,還真看不得別人挑釁他的權威。尤其是這個沒腦子,又掛著韓少瑋未婚妻名號的女人。

所以這時他雖然唇角勾笑,微眯著的眼睛裏卻迸射出一絲危險的光。

付璐琦卻假裝視而不見,收回目光,低頭將手中的車鑰匙收進小跨包內,便昂首挺胸地便往別墅裏走去。

“少奶奶。”這皇甫家服侍了幾十年的老管家卻走上前來,擋在付璐琦麵前。

他是個有眼色的,皇甫曜的車就停在水池邊上,靠得極近,付璐琦又擦著他的車子停著,連個開車門的距離都沒留,這不明擺著不讓大少走嗎?

這樣挑釁的行為,別說平時沒人敢違背的皇甫曜,就尋常的性子必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付璐琦見自己的路被擋住,秀眉擰起,冷著臉訓斥:“人家大少自己還沒開口,你們急什麽?這麽會拍馬屁,還當真是狗腿子的命。但就算是拍馬屁,也認認主人不是?這皇甫老爺子還在呢?真是沒規矩。”

她可是皇甫禦承認的兒媳婦,平日裏老爺子都讓她三分薄麵,不然她哪裏能這麽跋扈?

那管家被訓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雖仍擋著她的路,但是半句不敢反駁,可見她平時在這個家裏有多囂張。

付璐琦斥責的時間,皇甫曜已經從車邊走過來,腳步輕緩無聲,姿態如同優雅的豹子。趁她不備時,驟然出手將她手裏的跨包拽了過去。

付璐琦被那股力道拽了一下,身子前傾,然後崴到腳。穩住身子後,才看到皇甫曜已經將她跨包上的拉鏈打開,然後一股腦地將裏麵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

隨身鏡、口紅,眼線筆,睫毛膏,口紅等各式化妝用品灑了一地,當然還有錢包、卡包等等,包括女性專用品衛生巾,與一盒拆了封的保險套。

“喂,你幹什麽?”付璐琦氣憤地大叫。

皇甫曜卻是看都沒看她,隻是抬腳踢了踢地上的鑰匙串,對那管家說:“她的車既然不想要了,你就開出去把它報廢了再回來。最近韓少瑋也賺了不少,給她老換輛新車應該足夠了。”

“你敢。”付璐琦一聽這話氣紅了臉,瞪著眼便要上前來,蘭嫂伸腿跘了她一下。

付璐琦那隻腳本來就崴了,這會兒身子失衡直接就倒在地上,手掌連帶擦破了皮。

皇甫曜也不看她,給管家使了眼色,那管家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鑰匙來。回頭看著付璐琦說:“對不住了,少奶奶。”然後便朝著她的車走過去。

“皇甫曜,你敢撞我的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家也不會放過你。”她發著狠地叫,皇甫曜充耳不聞,隻是站在水池邊等著。

付璐琦的車出了老宅不久,圍牆外便傳來很巨大的一聲碰撞,引得別墅前的傭人都側目望去。雖然看不到什麽,也知道這輛車子肯定慘不忍睹。

韓少瑋這時已經走過來,伸手扶起付璐琦問:“怎麽回事?”

付璐琦摸著自己的掌心疼得呲牙咧嘴,幾個傭人低著頭腳步後退,誰也不敢多說話。

皇甫曜更是正眼都沒瞧他,逕自走到自己的車邊拉開車門,然後才看向那群傭人,說:“以後別叫她少奶奶,姓韓的老婆,算我們皇甫家哪門子少奶奶?”

這話充滿諷刺,目光掠過韓少瑋一瞬間變得僵硬的臉色,然後竄進車內。

付璐琦聞言,抬頭看到韓少瑋竟然沒半句反駁,更是氣得拿手抽了韓少瑋的肩頭一下,卻是用的自己受傷的那隻手,疼得五官又糾結在一起。

這時皇甫曜的車子已經絕塵而去,拐出鐵閘時,看到付璐琦的車撞在外麵的柱子上,車子的車頭幾乎全癟了進去,慘不忍睹。

而那開車的管家還坐在駕駛座上,臉上慘白,顯然自己也很害怕。側過頭來時,正看到皇甫曜的車停在路邊,朝他笑了笑,才驅車離去。

盡管報廢了付璐琦一輛車,想到孩子的事與公司的事也沒能他的心情變好。

回到瞰園,客廳裏一片黑暗,異常清冷……

——分隔線——

喬可遇那邊,蘭嫂走後方嬸便來了,忙前忙後的伺候著她。傍晚時那醫生還過來看了看她的情況,確定沒什麽大礙,隻叮囑她按時吃藥便可。

喬可遇將方嬸趕回家裏去,自己還能勉強照顧自己。就這樣乖乖吃了兩天的藥,身體也漸漸好轉。

這天上午正在煮粥,便聽到門鈴聲。開了門,發現是皇甫曜帶了兩個個醫護人員站在外麵。

喬可遇直覺地蹙眉問:“你要幹嘛?”

“讓他們給你查查身子。”皇甫曜也不見外,回答著便擦著她的肩進了門。

她回過身去想趕他,沒想到那些醫護人員卻趁機進了門,讓她的話都咽了回去。

“我的病好了,不需要查什麽,請你帶他們離開。”喬可遇看著坐在沙發中的皇甫曜強調,語氣有點冷。

“醫生說…你生孩子虧損嚴重,要好好調理,隻是查一下,然後開些方子,拿些藥而已。”他微蹙著眉,很認真而耐心地解釋。

“我說了不需要,皇甫曜,隻要你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一切都好。”這話真是不留情麵,隻是他到底明不明白。

皇甫曜看著她臉上的煩感,眸色波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唇角勾了勾,那樣子帶著痞痞的味道:“好啊,你隻要答應好好檢查,我保證很快帶他們走。不然我們就耗著,你越是討厭我,我就偏坐在這裏。”

“你——”喬可遇看著那他那副樣子,氣得眸子裏染著小簇火焰,指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隻有罵:“簡直無賴。”

皇甫曜看她氣成這樣又沒轍的樣子笑起來,心情突然很好。帶笑的眸子轉身那兩個醫護人員,不忘招呼說:“都坐吧,別客氣。就當休假好了,本少今天給你們額外開三倍工資。”

那兩個醫護人員哪見過這樣的大少,不但麵露痞色,一身高貴坐在這樣擁擠的客廳裏,居然舉止自然,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

反觀這家的女主人,氣得一副跳腳模樣。

兩個人麵麵相覷,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不太自在地說:“謝謝大少。”

“皇甫曜!”喬可遇見這陣仗就有點炸毛了,他真是有本事一次又一次氣得她說不出話來。

皇甫曜隻是看著她笑,目光寵溺,像在包容任性的女友。

喬可遇忍住抓頭發的衝動,冷聲說:“隨便你們吧。”便進了廚房。

但是她進進出出的,客廳裏坐著幾個外人總是不方便。他們來時本來就臨近中午,皇甫曜這會兒居然打了電話讓飯店送菜。

他就倚在廚房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喬可遇聽了個清楚。

“皇甫曜,你到底要怎麽樣?”喬可遇氣得大叫。

“小喬兒,我隻是擔心你的身子。”他抓著她的手臂,隻有這句話神色認真。

喬可遇粗喘了口氣,說:“好吧,檢查完你趕緊離開。”推開他,進了臥室。

皇甫曜跟過去,給客廳兩個人使了眼色,她們相繼起身跟過去。

其實這種檢查還是去醫院精確一些,不過皇甫曜知道喬可遇一定不肯跟自己去,便也隻能帶人來家裏。檢查的時間也不算長,半個小時便結束了。

喬可遇出來時,見皇甫曜還坐在客廳裏,身子前傾著,麵前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正是喬可遇在爐罩上煮的粥,他用湯匙攪動著,吃得一臉享受。

喬可遇隻覺得火氣上竄,上前一把將碗從茶幾上打下去。

盛粥的碗是瓷的,掉到地板上便碎了。皇甫曜抬起頭來,看著喬可遇瞪著自己。

他慢慢放下勺子,麵色已經凝結。

喬可遇以為他會發火,但是他看了她半晌,才移開目光,問那些發楞的醫護人員:“結束了嗎?”

幾個人同時點點頭。

皇甫曜站起身,說:“走吧。”

那一聲極輕,反而讓喬可遇心裏莫名難受起來,些微愧疚從心頭劃過。她轉過頭去,隻看到兩人提著醫藥箱,隨著著他離開。

然後門板關閉,阻止了自己的視線。

……

這件事以後,她以為皇甫曜暫時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皇甫曜第二天卻又來了。

她通過貓眼看到他站在門外,想到他無賴行徑,這次她幹脆裝不在,打定主意任他在外麵按多久的門鈴都不開門。

大約半個小時後,她正蒙頭睡著午覺,突然一隻手掌覆上額頭。她剛睜開眼睛,一股力道將她身上的被子拽掉。她嚇得趕緊坐起身子,看到皇甫曜臉色陰鷙地站在床頭。

“你幹嘛?”他這樣子,讓她心裏不由發悚。

皇甫曜沒回答,隻是將手裏拎的袋子跩到地上,裏麵滾出許多藥盒,然後一發不語地走了。

“你這孩子,他說你身子不好,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方嬸搖搖頭,不讚同地看著她。

自那天之後,皇甫曜再也沒來過,喬可遇的日子終於恢複平靜。但是天天這樣平靜,就不免胡思亂想,比如想到晨晨,或是皇甫曜那天離去時陰鷙的臉色。

甩甩頭,她盤算汪兵韜暫時回不來,自己又摸不清皇甫曜的態度。她想著出去找份工作,至少不用在家裏等著發黴。

而且這樣子,也會給皇甫曜自己會長期在s市生活的樣子的錯覺,就這樣一步算一步吧。決定好,便出去找工作了。

她找的新公司離家也不遠,坐公車都不用倒車,早上8點出發,中途會路過程式住的社區,雖然不能進去,卻總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應聘的是家小公司,職位是公關部的助理,工資不算高,平時幫上司打印打印文件,整理整理會議記錄、跑跑腿什麽的,內容依然雜亂,但忙碌可以暫時讓她忘記晨晨,忘記皇甫曜。

新同事們也算不錯,她本來就寡言,年齡又顯小,同事們都把她當剛畢業的小女生對待。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這天臨近下班,她收拾好東西剛起身,經理卻叫住了她:“喬可遇,你等等。”

喬可遇背著挎包側過身,就見他們那美豔的公關部女經理走過來,不知道叫住自己幹什麽。

“是這樣,我晚上和客戶談點事情,本來是要帶琳達去的,可是正趕上她不舒服,所以你準備一下,下班後陪我走一趟。”女經理說完,也不等她答應,便轉身進了辦公室。

“小喬,你晚上小心點。”坐在她對麵的同事看了一眼經理室,不敢太明顯的提醒。

喬可遇也不是第一天在社會上混,自然懂得裏麵的深意。想那琳達平時就是個愛應酬的,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今天居然說不舒服,這客戶肯定難纏。

顯然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知道這情況,找到誰都會推拖,經理找自己也不過是欺生。她剛來的,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

喬可遇在心裏衡量過利弊,還是決定晚上去看看情況再說。便去洗手間化了個淡妝,又等了一會兒,才跟著經理去了。

但是她沒想到,像這樣的小公司請個客,居然要來燃燼這麽高級的地方,不由眉皺得更緊。

“這可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他每年下的訂單超占我們公司全年的三分之一。”所以就算這個人經理再煩感,也不得不應付。

兩個下了車,女經理站在酒吧門口深吸了口氣,叮囑喬可遇:“其實他也沒什麽,就是喜歡灌女人酒,咱喝點就行,其它的事公司幫他叫了小姐。”

喬可遇點頭,她想自己是新人,盡管做到隱身就好了,經理也不會放心讓她談。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那客戶才過來。

果然是個人頭豬腦的大胖子,人卻極年輕,標準的二世祖。女經理挨著他坐,那隻鹹豬手一直在人家腿上摸來摸去。

女經理眼底閃著嫌惡,卻還要裝笑。雙方喝得差不多,趁著氣氛正好,女經理趕緊給喬可遇打眼色,讓她將合同遞上來。

“華總,這是我們公司的新合約,你瞧瞧。”女經理從喬可遇手上抽過合約,攤在酒桌上。

那華總卻順著她的動作注意到喬可遇,不由眼前一亮,眼裏放著綠光地直瞅著她,問:“這位妹妹眼生的狠,新來的嗎?”

“嗬嗬,是啊,她是我們部門前幾天才招聘進來的。什麽也不懂,以後還要請華總多多關照。”然後轉頭給喬可遇使眼色,說:“喬可遇,快,還不敬華總一杯?”

喬可遇看來繼續當隱形人不可能了,便拿起桌上的酒瓶,傾著身子給華總倒了一杯,然後端起眼前的酒杯抬起來:“華總,請。”

那華總自然高興,手伸過來時故意在喬可遇手背上摸了一把。她雖然隱忍地抽回了手,但心裏並不舒服。

“華總,咱還是先談談合約吧。”女經理說。

“不急,不急。”那華總直勾勾地盯著喬可遇,顯然心不在焉。

那女經理氣得牙癢,暗罵他死色鬼。

喬可遇則在他的眼神下受不了,匆忙站起身來說:“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她現在是找借口落荒而逃。

也不等那華總說話,更是假裝沒看到女經理的臉色不悅,抓起包便往包廂外走。拉開虛掩了門,迎麵卻撞到了個人。熟悉的冷薔薇香迎入鼻翼,這整個s市不會找出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