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有六、七張,都是連拍的,房間號都拍得清清楚楚,但也隻有在房間門口的照片。她驟然想到昨晚皇甫曜回來時,他說有個服務生灑了他一身酒。

巧合?還是故意安排?

握著照片的手收緊,她抬頭看了韓少瑋一眼,然後將照片重新收進信封裏。她臉上除了最初的變化外,整個人都顯得很淡漠。

“你不信?”韓少瑋顯然沒預料到她是這種反應,再次扯住她的腕子問:“皇甫曜從前的風流成性你不會不知道吧?他玩女人都已經習慣了。喬可遇,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會為了你而守身如玉嗎?”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因為激動而收緊,捏得她皮肉生痛。

喬可遇吃痛地蹙著眉,抬頭看著他,反問:“韓少瑋,他怎麽對我,管你什麽事?”她定定地看著神情激動他,聲音出奇的鎮定。

韓少瑋仿佛她那樣沉澱的眼神刺了一下,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抓著她的手不由鬆了鬆,聲音也緩和下來,說:“我答應過阿琛會好好照顧你,自然不想你將來被他傷害。”

不了解內情的,聽了這話大概會感動吧。喬可遇卻隻想笑,她是真的很不懂,不懂琛哥哥那樣善良、美好的人,怎麽會有這樣卑鄙的弟弟。一次又一次拿死去的他利用,還能將理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那謝謝你的關心,韓先生,但是我不需要。別說我和琛哥哥沒有結婚,就是結婚了。他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也有選擇別人的權利,所以不要再拿他當作借口,挑撥我和皇甫曜關糸。”

韓少瑋看著她的神情愈加冷漠,眸子冰寒。明明嘴邊還有許多的話,卻不由微怔住。

喬可遇趁機掙開他握著自己的手,目光在街邊四處掃了掃,然後舉步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過去。當著韓少瑋的麵,她將信封直接扔進垃圾桶裏,說:“韓先生下次再做這種事,記得做得高明點,把他與別的女人在**的視頻播給我。”

說完,隻覺得自己的肚子愈發的痛,便轉身離開了。

韓少瑋站在那裏,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那麽冷漠。她說:“別說我和琛哥哥沒有結婚,就是結婚了,他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也有選擇別人的權利。”

阿琛,這就是你愛的女人。

她提到你的死這般冷漠,她現在眼中隻有皇甫曜,隻有我們的仇人皇甫曜!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再收緊,隻到青筋突顯。他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皇甫曜,不會放過這些被棄和傷害過他們的人。

而喬可遇被韓少瑋這樣一鬧,也沒了回家的心情。肚子很不舒服不說,更怕他繼續糾纏下去,便順著原路回到了瞰園。

打開門,彎腰在玄關處換鞋子時,居然發現皇甫曜的外出的鞋子都在,而拖鞋卻沒有,眼中詫異。

客廳裏傳來腳步聲,她抬頭看去,見皇甫曜雙手在插著褲兜走過來,問:“去哪了?”

喬可遇回神:“哦,出去買了點兒藥。”她回答著,彎腰換好鞋子。

皇甫曜注意到她臉色更加蒼白,說:“不是有保姆嗎?怎麽自己出去?”說完才注意到保姆並不在家裏。

“大概出去買菜了吧。”喬可遇不太在意的回答,又看著問:“對了,你不是有事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哦,辦完了。”皇甫曜隨口回答著,神情有所保留。

喬可遇隻感覺肚子疼得更厲害,也沒有在意,手捂著肚子,腰微微彎下去。

“還是不舒服嗎?要不去醫院吧?”皇甫曜上前扶住他,發現她臉色愈發難看的厲害。

“沒事,我剛在外麵買了藥吃,躺一會兒就沒事了。”喬可遇伸手反抓住他的手臂,堅持。

皇甫曜看著她這樣子,實在是有些懷疑她的話,所以神情猶豫。

“真的沒事,女人都這樣的。”她看著他寬慰。

“那…好吧。”女人家的事他也不懂,皇甫曜被她說服,轉身將她抱到臥室的大**,給她蓋好薄被。

“幫我倒杯熱水吧?”喬可遇看著他說,可憐兮兮,又點撒嬌的味道。

“好。”皇甫曜看她這樣子,心軟得一塌糊塗,應得痛快,拿著杯子便出去倒水。

腳才踏出臥室,身上的手機便響起來。他隻好將杯子換了隻手,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接子接聽鍵,壓低著聲音說:“人已經回來,叫人都撤回來吧。”

“是。”那頭應,然後又似猶豫了一下,然後急叫:“大少!”

皇甫曜要持斷的動作微頓,感覺他有話要說。

“大少,我們剛才有在附近看到喬小姐,她和韓少瑋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麽,兩人分開後,喬小姐才回去的。”那頭猶豫著,補充報告。

皇甫曜聽了沉吟,好半晌才應了一聲:“嗯。”便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合上,收進褲兜裏。皇甫曜端著水杯折回臥室,見喬可遇躺在**,身子又蜷縮成了一團。

“起來,喝點水吧。”他坐到床邊,從後將她的身子撐著坐起來,然後水杯送到她的唇邊。

喬可遇看著他笑,說:“你別把我弄得像重病號似的。”然後伸手自己去拿杯子。

皇甫曜卻沒鬆手,用玻璃杯邊緣壓著她的唇瓣說:“乖,我來喂。”

喬可遇看著他笑,隻好乖乖喝下去。

皇甫曜將杯子擱在床頭上,她又躺回去。皇甫曜也掀開被子陪她躺著,手滑進她的衣擺裏,溫熱的掌心熨貼著她的腹部,慢慢揉著,讓她覺得心裏也暖暖的。

“你把我當小孩子了吧?”盡管不舒服,唇角卻因為他此時的體貼而微揚,完全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

“我是把你當成我的寶貝兒。”皇甫曜擁著她,薄唇吻著她的額角。

他以前雖然流連花叢,卻從不曾愛過誰,更不懂得如何去愛。但是此時懷中這個叫喬可遇的女子,卻是他想珍惜的。

從前**的話他可以說出許多,但是真正對她說的甜言蜜語卻少得可憐,而且難得如此認真。喬可遇抬起頭看著他,看著他眼眸中映出自己的影像。

看到他眼中有自己,便已足夠。

她伸出手,慢慢環住他的腰,臉貼靠在他的胸上。這一刻的溫馨是如此幸福美好,真想一直這樣下去。

皇甫曜也攬著她的肩,兩人都沒說話。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也漸漸暗下來。門外傳來遲疑的敲門聲,皇甫曜這才睜開眼睛,看到窗外已經是霓虹,才知道自己竟也跟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轉頭看過去,喬可遇大概又不舒服,怕打攏自己。所以身子已經轉到另一側,背對著他身子蜷縮著。

臥室的門是虛掩的,那保姆見敲了半天都沒人應,便忍不住推門來看看。正見皇甫曜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她不由有些慌。

“對不起,大少。”她趕緊低下頭去,然後身子退回去。關門的動作卻頓住,抬起頭來有些遲疑地問:“大少,時間很晚了,你和喬小姐是不是要用晚餐?”

其實已經超過晚上十點鍾了,她也著急下班。

“嗯。”皇甫曜點頭應。

保姆退出去,把門關上。

皇甫曜目光才再次望向床的另一側,他們說了這會兒話,喬可遇居然還沒有醒來。他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身子傾過去,喊:“小喬兒?”

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出她臉色蒼白的可以,身子在微微地抖著。

皇甫曜臉色驟變,拿手著急地拍著她的臉,喊:“小喬兒,小喬兒?”

喬可遇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手還按壓在肚子上,五官糾結在一起,半晌才喊出:“疼。”聲音微弱,顯然這種情況已經持續許久。

皇甫曜見了,不由低咒一聲,抱起她便往外跑走。

“大少,喬小姐這是怎麽了?”保姆聽到動靜從廚房裏跑出來,就見皇甫曜將喬可遇打橫抱出來。

皇甫曜根本沒理她,抱著喬可遇便出了門,就連外麵的保鏢都驚動了。乘著電梯下樓,他將喬可遇放平在副駕駛座上,幫她扣上安全帶,車子便如離弦的箭般竄出去。

銀灰色的柯尼賽格在路上行駛,街道的霓虹在車身上一閃而過,很快便到了醫院。

這麽晚門診部已經下班,急診預檢分診台的值班護士在裏麵幫喬可遇做檢查,他這才想起來給院長打電話。

效率倒是很快,不等這邊檢查出來,婦科的值班醫生已經過來了。

“大少放心吧,這位小姐隻是痛經暈過去了,掛些點滴便會醒過來。平時**前後最好不要太勞累,這個需要慢慢調理才會好。”醫生安慰,同時也鬆了口氣。自己被院長一個電話急急忙忙地吼過來,還以為是什麽大毛病。

“嗯。”皇甫曜點頭,臉上也看不出什麽鬆懈。

喬可遇被人從急救室推出來,自然又弄了間特護病房,皇甫曜一直守在她的床邊。

這期間,喬可遇一直都暈暈乎乎的,半瓶藥水通過置留針輸進血管,她才慢慢轉醒過來。

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然後目光四處掃了掃,看到皇甫曜坐在床邊,自己沒有紮針的那隻手還被他攥在掌心裏。

“醒了?”皇甫曜看著她睜開眼睛,臉上的表情才稍稍好一點兒。

“我怎麽在醫院裏?”她疑惑,看了看四周,感覺這好像是醫院的病房,尤其鼻翼間這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騙不了人。

“還敢說,醫生說是痛經痛暈過去的。喬可遇,你到底是有多撐強?”皇甫曜問,口吻間帶著心疼和責備。

喬可遇蹙眉,然後低頭:“哦。”了一聲。一個口一個痛經從他一個大男人嘴裏說出來,他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怎麽了?現在知道害羞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馬,讓她看著自己。

這張臉還是蒼白沒有血色的,掌心慢慢摩擦著,眼裏流露出一絲兒心疼和隱隱的愧疚。

醫生還說,這是因為年前車禍時的早產,她在做月子期間並沒有調理好,才會造成這個痛經的毛病。如果不好好調理,每個月都會**都會這般痛。

“沒事了,我不是已經不痛了嗎?”喬可遇抓著他摸著自己臉的手,安慰。

“嗯。”皇甫曜應。

這時病房門口傳來兩聲輕敲,然後一個護士推門進來。點滴架上的藥水已經輸得差不多,護士將她手背上的針拔掉,又量了體溫。

皇甫曜陪她在醫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打完點滴,才帶喬可遇回到瞰園。

好好一個周末,眼看就這樣被浪費掉了。

“回**躺著吧。”皇甫曜說。

“沒事。”她在沙發上做下來,開了電視。

皇甫曜想她大概也是悶壞了,便也沒說什麽。從報紙架上抽了今天的報紙,也坐過來。目光剛落到攤開的版麵上,臉色一凜。

“怎麽了?”喬可遇注意到他的變化,也跟著緊張地湊過去。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無聊的媒體又捕捉到皇甫曜的花邊新聞,說他與顧靜恬去酒店開房。照片也是韓少瑋給喬可遇看的那幾張,並沒有什麽新鮮的。

隻是她不懂,這事是誰幹的?

如果這事是韓少瑋做的,他到底是什麽目的?讓顧總向皇甫曜使壓?促成這段聯姻嗎?當然不是,那樣韓少瑋就一點兒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還是料定皇甫曜必定不會答應,然後讓雙方翻臉?好借機拉攏顧總,可是這個不是很冒險嗎?畢竟這也算是他破壞人家千金的名譽,被查出來更加得不償失。

“你不會也相信吧?”皇甫曜看著她蹙著眉,半天沒說話,不由伸手將她的臉抬起來麵對自己。

喬可遇迎上他緊張的眸子,思緒還沒有回轉,所以愣愣地問:“什麽?”然後目光落在攤開的版麵上,然後恍然。笑著說:“說什麽呢,我當然不相信。”

“真的?”如果不相信,剛才又是蹙著眉在想什麽?

喬可遇抬頭看著他,笑著很鄭重地點頭。

真的。

她想皇甫曜如果想做,還不至於自己不敢承認。

“這才是我的小喬兒。”皇甫曜同時鬆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裏。

喬可遇抬眼看到保姆站在客廳裏,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他。

皇甫曜不明所以的蹙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保姆走過來,說:“大少,喬小姐,要用午飯嗎?”

喬可遇還低著頭,她臉皮薄兒,隻有她和皇甫曜在一起時還能放開些,這會兒被撞見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吃飯吧。”皇甫曜應。

皇甫曜則與她不同,從來不會在乎這些。牽起喬可遇的手,兩人轉到飯廳裏去。

“喬小姐,這是烏雞紅棗湯,我煲了一個上午呢,補血氣的,你可要多喝點。”保姆將盛好的湯遞過來,邀功地說。

“謝謝。”喬可遇笑著接過碗,拿著湯匙嚐了嚐,味道很不錯。

皇甫曜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保姆眼睛在兩人之間掃了掃,見沒什麽吩咐便出去了。這時門外的鈴聲響起來,保姆隻好過去開門。

“你是?”她望著外麵一身華裝,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問。

門外的聶蘭則用目光上下掃了她一眼,卻沒回答,一邊往門內走一邊問:“曜兒呢?”

她身上無形中透出的那股強勢,讓保姆下意識地側身讓開。又聽她親昵地喊著皇甫曜的名字,更是見不敢攔著,任由她走進去。

聶蘭在客廳目光環繞了一遍,目光掃向隔著簾子的餐廳。皇甫曜與喬可遇聽到動靜也側過頭來,與她的目光相接住。

兩人趕緊起身,聶蘭的目光從兒子身上移開,隔著簾子的縫隙看著喬可遇,說:“你吃你的,我找曜兒談點事。”

說完便走到沙發前坐下來,那樣的姿態,看似溫和,卻已經將她與他們分開。

皇甫曜看著喬可遇安撫地說:“你先吃著。”

“嗯。”喬可遇點頭,坐回桌邊。

聶蘭其實與陶瑤的母親有許多相似之處,盡管是表現流露出高貴的氣質,但是舉手抬足間都會有天生高人一等的姿態。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仿佛就能將人踩在腳底。

喬可遇說不上自己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總之會覺得十分不自在。

這時皇甫曜已經起身走到客廳裏去,喊了一聲:“媽。”

“嗯。”聶蘭點頭,目光落在桌上的報紙上,抬起頭來問:“寶貝兒,最近和顧總處得不錯啊。”看著皇甫曜的眸子裏帶著讚賞的笑意。

皇甫曜則蹙眉坐下來,看了眼餐廳的位置,不在意地說:“媒體的捕風捉影而已。”

從前他的花邊新聞也沒斷過,無論怎麽玩母親都不曾關心。他迎上母親盯著自己的眸色,曾幾何時起,母親也勢力起來了?

聶蘭注意到他的眼神落點,這種下意識動作恰恰說明了他的在意。她雖是不讚同的,但仍不會發作,隻換了個方向談,說:“曜兒,股東大會馬上就開始了,你手裏的持股加上顧總手裏的,還怕老頭子和那個野種翻了天不成?”

其實聶蘭一直都是利益為重,以前他玩可以不在意,但是婚姻她還是堅持門當戶對的。聯姻帶來的助益,她一直最清楚。

“媽,股份的事你別管,我已經著手在辦了,不會出問題的。”皇甫曜一貫的態度,他的決定絕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包括母親。當然,這句話更是對聯姻的一種的態度,更是認定喬可遇的態度。

“曜兒,以前你舅媽說給你介紹參謀長的孫女,你不見也就算了。如今明明有捷徑在眼前擺著,你又不吃虧……”聶蘭看他態度堅決,便有點沉不住氣。

“媽,我有我的打算,我也有我的生活。我會把這些事都安排好的。你還像從前一樣,讓我自己來安排不行嗎?”皇甫曜截斷她的話,神色難得的認真。

聶蘭還想說什麽,目光掠過餐廳,對上喬可遇看過來的目光。

喬可遇攥緊手裏的筷子,想起身走過去,皇甫曜卻對她暗中搖頭。

聶蘭看到兩人的互動,半晌才說:“好吧。”

她鬆口,是不想當著喬可遇的麵與自己的兒子爭吵,這樣隻會讓兒子更靠向這個女人,讓她更得意而已。

然後轉了話鋒說:“你舅舅明天生日,約了不少人,其中董事會的胡董和張董,跟你舅舅交情還不錯。你也早點過去吧。”聶家雖大不如前了,但是有些關糸還在,也幫的還是要幫。

“好。”皇甫曜點頭。

“那就這樣吧。”聶蘭說著起身。

喬可遇也從餐廳裏出來,與皇甫曜將她送到門口。

聶蘭看了她一眼,終究沒說什麽。

他了解這個兒子,這些年自己都由著他,又加上他早就自己獨擋一麵,自己說話未必管用。隻盼著這次的事情能順利過去,其它的事以後再解決。

而喬可遇與皇甫曜也因為事未逼在眼前,所以暫時隻顧眼前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依然過得十分忙碌。貸款的問題已經解決,股票雖然沒有大的成效,但是皇甫曜也同樣拉攏著其它的股東。他在皇甫集團的董事會掌權時間並不算短,憑借他的威望,說動他們要比韓少瑋容易。

喬可遇看著他的步伐漸漸穩下來,也跟著鬆了口氣。六號這天下午,她照舊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的,便點了接聽鍵。

“姐?”她喊,目光還落在文件上沒有收回來,就聽那頭傳來驚慌的聲音。

“可遇,晨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