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走進來,高大的身影罩在她的頭頂上,一步步向前。盯著她的眸子冷冽而狂狷,閃著極度的危險的信號,使她腳步不由一步步後退。直到她的腳跟碰到床板,身子栽下去。

皇甫曜一條腿半跪在柔軟床墊上,攥著她的手腕,粗暴地將她的身子整個強行拉起來,拉至自己麵前。

“曜,你聽我說——”

她的話沒有出口,就被他掐住下頜,唇準確地攫住她的唇,將那些未說出的話完全吞沒掉。

他的手勁很大,掐得她下頜生痛,且不得不被迫微張著嘴,方便他的舌探進去。隻是這個吻並不纏綿、溫柔,而是帶著一種報複的意味。所以他粗暴的啃咬,讓彼此齒唇間溢滿濃濃的血腥味道。

“唔——”喬可遇現在隻著急尋到一個說話的機會,所以用手推搡著他,捶打著他,但是她越反抗,他心裏便越恨。

皇甫曜將她強行壓回**,用身子死死壓著她,攫住她的唇未停,另一隻手則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渾身都是那麽濃烈的侵略氣息,此時隻想將胸口那股恨意釋放出去。

他狠狠地吻著她,直到嘶咬得鮮血淋漓才肯放過,然後沿著唇角往下,繼續啃咬她的下巴、她纖細的脖頸,所到之處都留下印著帶血的牙印。

“皇甫曜,你聽我說,聽我說好不好?”嘴巴得到自由,她顧不得痛,她隻想讓他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讓她把話說完。

他卻不肯,他動手將她身上的衣料撕下來,將她推搡掙紮雙手攫過頭頂,然後捆綁。此時在他眼中,身下已經不是他愛的女人,而是一個背叛他的女人,所以隻配被這樣對待。

“皇甫曜,你的股票不是我買的,我沒有背叛你,沒有。”她一邊掙紮一邊強調。

他的動作停止,看著身下頭發淩亂,衣不蔽體的喬可遇,細嫩的下頜處還帶著他剛剛留下的手指印子,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

喬可遇以為他聽進去了,便著急地道:“皇甫曜,你想想你身邊什麽人還可以打開你的電腦,知道你的密碼,或能拿到圖章等等。”誤會她沒關糸,但是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不然他的處境很危險。

他聽了,卻隻是慢慢俯下身子,唇貼著她發痛的唇角,忽爾勾起一抹笑,呼出的氣息迎入她的口腔,唇齒相碰間帶來刺痛。

兩人的眼睛離得那樣近,仿佛眨眼便能掃到彼此的睫毛。但是喬可遇卻看到他的眼睛驟然轉冷,唇角那抹弧度也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

“喬可遇,你以為除了你,誰都能自由出入我的辦公室和這個家?”

他這個人生性涼薄,聶蘭一直都告訴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他也隻有她在麵前才不避諱開電腦,拿東西。尤其是在他腿傷的那段時間,很多東西都是經過她的手。如果有心,在他每次輸密碼的時候瞄上一眼,也不是不可能記住。

他這一生隻愛過喬可遇一個人,試著去相信,所以在她麵前從不曾設防。但是他又怎麽知道,喬可遇對於那些根本就從未在意過。

隻是他這次,將喬可遇想得太過聰明。她根本不曾上心,又哪裏會特意去注意?

“真的不是我,皇甫曜。”喬可遇看著他那樣的眼神,一股寒意升起來,幾乎席卷全身。

皇甫曜又怎麽會聽她的,他撐起上半身,在她麵前一件件將衣服褪下來。

“皇甫曜,我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你可以去查。”如果他想,她相信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可以證實,她不相信那個做手腳的人沒有一點蛛絲螞跡。

隻是這時的皇甫曜又哪裏聽得下去,他喝了酒,本身已經認定是她,而且又對自己太過自信。

喬可遇說完抬起頭來時,才驚醒到他已經將衣服褪了個幹淨,盯著她的眸子幽暗、冷凝。

那不是充滿**的眸子,而是帶著濃烈恨意的,那眸子裏因為恨而迸射出的狠絕,讓她禁不住心顫,身子下意識往床頭縮過去。腳踝卻被他抓住,整個人從床麵上滑過去。

“啊。”她嚇得大叫,再抬眼時,他俊美冷冽的臉已經俯下來。

“喬可遇,別再狡辯,越是狡辯隻會讓我覺得你更可恨。”他怎麽會愛上這樣一個惡毒而又有心計的女人?

“我沒有——”她反駁,明明滿肚子的話要說,卻在這種境況下說不出來,隻急得淚珠在眼角滾落。他看著她這副委屈的模樣,更加覺得可恨,可恨自己從前就是被她這樣的我見猶憐欺騙。

這般想著,胸口那股恨意凝聚,他扯開她的褲腰,扣子因為用力過大而迸落掉,布料勒得喬可遇腰際生疼,也終於讓她從情緒中徹底醒過味來,才正視他接下來到底要幹什麽?

“曜,你別這樣,我害怕,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她掙紮,手被綁著,腳卻胡亂踢蹬著,腳伸出去正踹在他的肩頭上。

他本能的偏了偏頭,臉色卻更加陰鷙,她的哭喊充耳不聞。

有時候正是因為愛,所以恨才會更深。

“皇甫曜,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的女兒還等著我們——”去救!

劇痛從身體裏傳來,仿佛已經被他撕裂,最後兩個字同時隱沒在唇齒間。

她沒有準備,所以痛得那一瞬間,臉色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咬著唇,蹙眉閉上眼睛,冷汗從額角與後背竄起。

喬可遇撐在床麵的手收攏,將床單抓出許多褶皺:“曜——”這個字從她顫動的唇色裏溢出。

她眼前出現片刻的迷蒙,仿佛是第一次從這張**醒來,然後是每一次的糾纏。

他說:“喬可遇,我從不為別人的風流債買單。”

他也曾在纏綿時一遍遍地逼問:“說,壓著你的人是誰?”

……

他還曾在這張**,親吻著她的肚皮說:“寶貝兒,爹地愛你。”

尤其是這段日子,他幾乎天天都在上麵糾纏、相慰、溫存,他說:“我把你當成我的寶貝兒。”……

過往種種眼前過,但是即便是他從前不愛自己,都不曾這樣對她。

她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背著燈光在身上運動的男人,他的臉隨著動作時近時遠,眸色猩紅,不知是醉了還是真的如此恨。

此時他每動一下,她都痛得窒息一般。他是不是真的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恨不能就此將她折磨至死。

可是她痛,他又何嚐不痛?

於他而言,這也根本不是一場歡愛,而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被踐踏真心、遭遇背叛後的報複。可是不管有多麽狠絕,他的傷口都在同樣流血。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鍾而已,於她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就在喬可遇以為自己快要死去時,這場折磨終於結束,然後他慢慢離開自己。

“你好了吧?發泄好了沒?可以聽我說了嗎?”她的問,被冷汗浸濕的頭發貼著臉頰,說話時牙齒在打著顫。

她知道他失去皇甫集團會很痛,會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如果他要發泄,她被這樣對待她不怨也不恨,誰讓她是他的愛人呢?所以她應該承擔,隻求他能聽清自己接下來的話。

這時,嗡嗡的震動在淩亂的床被間傳來,接著鈴聲越來越響。

皇甫曜卻隻盯著她的淚眼朦朧,短短時間內,就已經被自己折磨得如此淒慘。胸口,突然感到剜心一般的痛。怕自己心軟,所以他別過眼睛,撈起襯衫穿上。

“曜,你身邊真的有不能信任人的人,你信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她每動一下身體都會痛,但是她被綁的雙手還是拽住了他的衣袖。

半跪著挨過去的膝蓋正好壓在手機上,似乎碰到了什麽鍵,鈴聲嘎然而止。亮起的屏幕迅速地暗下去,皇甫曜低睨的眸子正好看到。

皇甫曜便揮開她的手,彎腰去拿手機。點了一下,看到顯示的未接電話。這時鈴聲再度響起,他便點了接聽鍵:“大少,我們泰國那條線出事了,我暫時不能露麵,你珍重。”

很簡短的一句,卻讓皇甫曜臉色一凜,那頭已經傳來忙音。

“怎麽了?”喬可遇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感覺好像又發生了什麽大事。

皇甫曜的酒也被那句話驚得差不多醒過來,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必要什麽都與喬可遇說。於是沉默地套上衣服,冷著臉便往外走。

“曜,皇甫曜,你相信我。”她從**下來攔住他的去路,而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而此時的皇甫曜卻看不到喬可遇眼裏的急切,將她推開,快步出了門。

喬可遇的身子跌在床尾處,身體的痛楚一瞬間傳來。

“喬小姐?”保姆其實一直都站在外麵,對於臥室裏發生的一切也都清楚。但是這是主人家的事,她一個拿工資的自然不敢多管,還是等皇甫曜出去後,她才不放心地走進來。

喬可遇趴在床邊,身上都是皇甫曜殘忍留下的痕跡,保姆扶著她站起來坐在床,撩開被子時看到床單上的斑斑血跡,臉色不由驚變。

“喬小姐?”

喬可遇卻沒有再理她,自己上了床,裹著被子縮在床麵上。她此時身心巨痛,仿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保姆看著她那個樣子,不放心,又不敢多說話,站了一會兒便出去了。中間過來看過她兩次,她隻背對著臥室門的方向,蜷縮在那裏一動未動。

這家裏事情鬧的這麽大,保姆幹活自然也不安心,隻好將手裏擦家具的抹布擱在桌子上,這時門鈴再度響起來。

平時這瞰園裏來的人很少,又加上今天這個氣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曜兒呢?”聶蘭踩著一雙漆皮高跟鞋進來,臉上神色急切。走進客廳,目光四下張望。

“太太,大少剛剛出去了。”她上次來過一回,保姆還印象深刻。

聶蘭聞言目光轉回保姆身上,問:“自己出去的?”

“是。”保姆點頭,又想了一下她問這話的意圖,才又補充道:“喬小姐在臥室裏。”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身份不同,聶蘭身上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那保姆神情都變得謹慎。

聶蘭聞言,眸色一動,轉身便往臥室去了。

“哎,太太……”保姆在後麵猶豫地叫著。

臥室的門被虛掩著,聶蘭連門都沒有敲便走進去,床頭隻有亮著一盞台燈。**的被單淩亂,地上還有被撕裂的衣服,空氣裏那股糜亂的味道更未消散。

聶蘭尖細的鞋跟踩踏地板的聲音並不小,喬可遇轉過身看到聶蘭走進來,她欲起身,又想到此刻的狼狽,臉上不由赧然。

“皇甫夫人。”她小聲叫著,裹著被子坐起來。

聶蘭目光掠過床單,看到上麵的斑斑血跡,眼中微微訝異。

喬可遇注意到她的視線落點,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曜兒幹的?”聶蘭卻明知故問,似乎語調間透出一絲絲疼惜。

喬可遇動作頓住,抬眼看著她。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知道輕重,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女人家還是愛惜自己的身子,我陪你去趟醫院吧?”聶蘭嘴裏埋怨著皇甫曜,話裏更是難得的關懷。

喬可遇對上她眼眸裏的真誠,卻迷惑了。

聶蘭見她沒有說話,便轉頭對保姆說:“楞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給喬小姐準備衣服。”語調間依舊透著強勢,不容置啄的氣勢。

那保姆猶豫地看了喬可遇一眼,見她也沒有異議,便去了衣帽間找衣服。

“我在外麵等你。”聶蘭說著拍拍她的手,那笑意明明是暖的,卻無端讓人覺得冰涼。

喬可遇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聶蘭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但是她既然暫時與皇甫曜說不通,這樣趁機去看看晨晨的狀況也好。

盡管渾身痛得難受,還是勉強衝了下澡,然後換了衣服出來。隻是每走一步都感到撕扯的痛,看來是真傷到了。

門外的保鏢自然是不允許她離開的,但又礙於聶蘭的強勢,她才得以離開瞰園。與聶蘭坐在車子後座,司機便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皇甫夫人。”她看著聶蘭,有些原本該對皇甫曜說得話,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也許聶蘭的話皇甫曜能聽進去。

“先別說話,一會兒就到了。”聶蘭卻仍然拍著她的手,笑得一臉慈藹。

喬可遇本來就沒勇氣,這會兒隻覺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壓得那口氣怎麽舒都舒解不出來。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途中聶蘭已經給婦科相熟的主任打了電話,所以喬可遇進去便被安排了全方麵的檢查。這種作風,果然與皇甫曜如出一轍。

做完檢查,護士幫她在身上塗了藥膏,醫生說結果過會兒才能出來,便給她安排了間特護病房。

她本身已經有些發燒的症狀,便先掛了點滴。

醫生辦公室那邊,聶蘭還坐在椅上等待,穿著醫生袍的婦科主任拿著檢查單進來。

“怎麽樣?”聶蘭著急地問。

那女醫生搖搖頭,將手裏一堆醫藥單子塞到她手上說:“沒懷孕,你也太謹慎了。”

“哎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這時候可不能讓她有孩子。”聶蘭蹙著眉,神情謹慎。

“放心吧,我已經說了沒懷孕,百分之百肯定。”醫生強調。

聶蘭的眉目這才舒展開,既然如此,她才好走下一步。

“不過說真的,你家大少可真夠狠的,不但下體撕裂,你看她身上那些傷。”同樣身為女人,她都覺得心疼。

“花錢買的女人,想怎麽玩還不怎麽玩。”聶蘭心思並不在這上麵,隨口應付了句,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哎,這就走了?”兩人本是姐妹淘,這許久不見,那女醫生本來還想跟她多聊幾句呢。

聶蘭如今哪有這個心思,便遠遠傳來一聲:“嗯。”

喬可遇那邊,本身就有點發燒,吊了點滴以後便開始有點犯困。可是她心裏惦記著晨晨,又另一方麵惦記著皇甫曜,根本睡得不太安穩。

醫生見她這樣不利於休息,便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點滴架上的藥瓶早就空了,手背的針也拔走了。

但頭仍暈暈的發疼,她看了一眼表已經早上8點鍾。突然想到晨晨,她猛然掀開被子,腳還沒著地,便見病門被打開。

聶蘭拎著包和一份報紙進來,她身後跟著蘭嫂,手裏提著保溫的飯盒。

“喬小姐。”蘭嫂叫站在聶蘭後麵與她打招呼。

“身體還沒好,要去哪?”聶蘭走進來,示意蘭嫂將帶來的飯菜擺上。

“皇甫夫人。”她叫,顯得恭敬,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對不起,我有點事想出去一下。”她現在比較著急想知道晨晨的下落。

“先吃飯吧,我正好還有點事想和你談談。”聶蘭卻逕自走過來。

喬可遇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回去。

蘭嫂已經將飯盒打開,都是些清淡的菜式,還有粥,都是根據她的口味做的,可見蘭嫂的用心。

聶蘭卻示意她出去,自己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喬可遇心裏有心事,又哪裏有胃口。所以並沒有動飯菜,而是看著聶蘭,隻盼談完之後自己能早點出去。

聶蘭卻慢條斯理地翻著手裏那幾份報紙,隻到版麵攤開在她的麵前。

上麵都是關於昨天皇甫集團易主的事,如皇甫曜以往的新聞一樣的大肆報道,標題聳動,有些詞已經帶了貶義。

“曜兒昨晚被抓了。”聶蘭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似乎並沒有為兒子的遭遇而著急。

“什麽?”沉不住氣的還是喬可遇。她眼中不止意外,更多的是著急。

皇甫曜還抓了?她似乎還不能消化自己耳朵裏剛剛接受的這個信息,或者不能接受。

“怎麽會?”即便沒有皇甫集團,皇甫曜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依然是皇甫家的嫡孫,依然有人脈,依然可以東山再起。

就算這些依然都不存在,他也不至於淪落到被抓的地步不是嗎?

“警方說他參與黑幫交易,涉嫌偷渡、軍火,販毒等黑道團夥的地下交易活動!”聶蘭補充。

“不可能。”喬可遇急了,甚至害怕。

不是不相信,正是因為見過皇甫曜曾與丁瑞等人的密切來往,所以才更加害怕。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風光無限的時候,你就是真的殺人都沒人管。但是隻要潦倒,哪怕闖個紅燈都會因為違規而被抓。

“皇甫夫人,你救他,想辦法救他啊。”

聶蘭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然後才抬起眼來看她,可以看出喬可遇很在乎自己的兒子。而她要的就是這種反應,隻要在乎便好。

她將手抽出來,覆上她的手背,看著她,歎了口氣說:“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我?”喬可遇迷茫了。

“就是你。你知道他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失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所致。”

“可是股份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這件事她不知道聶蘭知道多少,更不知道她會怎麽看待自己,她隻是本能的解釋。

“我知道不是你,我的意思是說——”聶蘭看著她,話到嘴邊,似乎又覺得太過直接。所以語氣緩和了下,才開口:“曜兒平時看著笑得很隨和,對什麽都滿不在乎,其實性子最為冷清。打小就不受他父親的待見,與皇甫家的其它人關糸也處得不好。韓少瑋這會兒擁有了皇甫集團,大肆重用自己家族裏的人,便更沒有人會站在他這一邊了。”

“你知道他是多麽驕傲的孩子嗎?你了解他從小是怎麽長大的嗎?我真的很疼他,哪怕看到他小小的皺一下眉頭,我都會將他想的東西想方設法的給他弄到手,所以打小他就沒有受過一點兒委屈,更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可是今天,他不但被自己看不起的私生子弟弟奪了權,還被帶去了警局?”

她說得是一個作為母親的心情,但是她說的每一句關於皇甫曜的話,都讓她為皇甫曜心疼。

聶蘭注意著她的表情,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接著說:“你跟了他這麽久,你該知道,他不是沒有能力。但是再有能力的人,如果沒有了後盾,也隻能被人踩在腳下。”

韓少瑋現在擁有了皇甫集團,皇甫曜手裏的股權肯定會成為他的心病,所以下一步肯定是想辦法稀釋掉他手裏的股票。

喬可遇則抬起頭看著她,感覺她話裏有話,似乎有什麽要說。

聶蘭感覺她目光有些犀利,不由低下頭去,故意歎了氣,說“喬小姐,你是愛他的對吧?”

喬可遇低著頭,沒有回答。此時此刻,她似乎有些隱約明白,聶蘭繞了這麽大個圈子,到底想跟自己說什麽。

“他要翻身很容易,智多顧氏可以無償給他手中百分之八的股份,甚至更多。”隻要趕在韓少瑋做出這些動作之前,皇甫曜就還有機會。

顧家不止會成為他的後盾,更會在事業上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隻要與顧家聯姻,皇甫曜依然還能是以前的皇甫曜。

喬可遇抬起頭對上聶蘭的視線,這話她意外,也不意外。

“喬小姐,隻要你是愛他的,你肯定不會想他這樣下去對不對?”聶蘭眼中帶著懇求。

喬可遇卻不肯接受,她看著聶蘭道:“我也可以救他,我可以的。”她可以去求汪兵韜,也可以去求樓少東,隻要能救他,她會用盡她身體裏的每一分力量。

聶蘭卻搖頭:“隻救他的命是不夠的,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事業。你可以救他一次,可以救他第二次,第三次嗎?隻有有了強大的後盾,他才能有能力保護自己。”

喬可遇看著她,她眼裏閃爍著那種現實的光芒。這便是豪門,這便是她與皇甫曜的不同嗎?

聶蘭其實說得很對,皇甫曜那樣的人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也隻有那樣才更適合他吧?但是她沒有能力幫助他這樣……

“你如果真的愛他,就要多為他想想。”聶蘭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她卻一直在盯著報紙發怔,聶蘭什麽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機的鈴聲劃破病房內的寧靜,她怕失去晨晨的消息,所以一直有隨身帶著手機。從床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汪少。

“汪少?”她趕緊點了接聽鍵。

“可遇,你那邊怎麽樣?”那頭傳來汪少的聲音。

喬可遇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現在的狀況?

“安琪堅持要見你。”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得再打電話給她。

“在哪?那我馬上過去。”她現在也顧不得想其它,救女兒要緊。

“我派人過去接你吧。”汪兵韜比較謹慎。

“好,我在現在一院。”她報出地址。

“怎麽——”汪兵韜意外,但想到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便說:“好,有輛黑色的捷豹,號碼——”他低聲說著。

喬可遇一一記下,等待的時間差不多後,才在病房裏換了衣服,然後拎包乘電梯下樓。站在醫院門口等待,不久後便聽到身後開過來一輛捷豹。吱地一聲停在她身邊,副駕駛的門被推開。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