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敞開的會議室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那種尖利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喬可遇尋聲抬眸,看到顧靜恬抱著文件夾走出來。

喬可遇眼中不免閃過訝異,但很快就想明白過來。皇甫曜接手皇甫集團以來,除了皇甫家族那些人,其它股東基本並沒有太大的變動。如果顧靜恬是代替父親的來的,她也不該感到意外才對。

“喬小姐。”顧靜恬很有禮貌地與她頷首打著招呼。

“顧小姐。”喬可遇與她打著招呼,人已經挨近皇甫曜身邊,讓出會議室門口的路來。

“大少,少奶奶,咱們晚上見。”張總兩人說著,轉頭問顧靜恬:“顧小姐,不介意一起走吧?”

“當然。”顧靜恬微笑頷首,目光從喬可遇挽著皇甫曜的手臂上移開。隨著兩人走開,一起進了電梯,張特助等人也散了去。

“走吧。”皇甫曜摟住她的纖腰貼向自己,然後一起朝著辦公室的方向邁步而去。

喬可遇倒是也沒怎麽在意顧靜恬,手抓著裝單據的背包,低頭思索著怎麽告訴皇甫曜這件事。她覺得這怎麽說也是件大事,可是想到他前不久咬牙切齒地說要避孕的樣子,她該如何通知他家裏要添一個新成員了?

“皇甫太太,回神啦。”耳邊傳來皇甫曜含著笑的聲音。

喬可遇這才注意到,自己與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到了沙發上,皇甫曜攬著她的肩,另一隻手在自己眼前來回晃著。

“小喬兒,想什麽呢?”皇甫曜見她眼裏仍有茫色,在她眼前晃動的手改而捏住她的下巴看向自己,問:“怎麽了?難道吃醋了?”

“什麽?”他的呼吸噴在她的唇間,讓喬可遇恍了恍心神,所以心思根本沒在他的問話上。

皇甫曜則皺眉,她今天這麽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怎麽了?

“如果你看到顧靜恬不高興,要不我把顧總趕出董事會也行?但你要和我說。”他試探地問。

他知道她需要什麽是安全感,所以不允許自己身邊有一點點讓她不快的事物存在。而且那個顧靜恬看自己的眼神,也讓他超不爽的。

喬可遇這才終於明白過來,拽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說“想什麽呢,我根本沒想顧靜恬。”

“那你心不在焉的是在做什麽。”他是不懂了。

“沒什麽。”喬可遇回答,抓著背包的手收緊,說到這裏卻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說:“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說唄。”難得見喬可遇這麽嚴肅的樣子,他眉毛微挑,做出好整以暇的姿態。

對上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光,喬可遇卻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好了,囁嚅地說:“那個,我剛從醫院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你剛從醫院回來,挑重點說。”他唇角含笑看著喬可遇,她似乎有一點點緊張,這令皇甫曜更不解。

喬可遇握緊手裏的包,正在斟酌接下來怎麽繼續說下去,還是直接宣布自己懷孕了時,手裏的包突然被他搶了去。

皇甫曜與她可不同,從來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看著她捏緊指尖,已經料定致使她反常的因素是在背包裏。所以與其聽她吐吐吞吞,不如自己尋找答案。

“哎——”喬可遇本來想要阻止,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省得自己還要煩惱如何開口。

這時皇甫曜已經將她的背包拉鏈打開,然後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在桌麵上。裏麵都是手機、紙巾、化妝鏡,兩支唇彩和簡單的隨身用品。他將東西一一攤開,最後注意到壓在下麵的一堆單據。

上麵有喬可遇的名字,在醫院的檢查的各種項目都很清楚,皇甫曜看了喬可遇一眼,她盯著自己的眸子裏似乎有所期待。去趟醫院而已,身體沒事自然是好的,但是有什麽事能讓她期待?

帶著不解,一張張翻過那些單子,最後落在一張診斷書上,在看到妊娠兩個字時,眼眸突然微跳了一下。

隻見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的眸子不知是不是震驚過度,所以顯得尤為沉靜。他輕聲問:“你懷孕了?”

喬可遇小心地點了點頭,瞧著他的反應卻心裏忐忑,這樣的反應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皇甫曜抿著唇,隻是看著她,半晌才問:“咱們不是一直在避孕嗎?”

喬可遇咬了咬唇,說:“可是醫生說,這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避孕方式。”在辦公室裏,討論這樣避不避孕的話題好像有點別扭。

“去他媽的萬無一失吧。”皇甫曜忍不住爆了粗口,臉色變得不太好,他的性福生活還沒有過夠呢。

喬可遇怔住,她以為這個孩子就算來得突然,最起碼皇甫曜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該欣喜的,可是他的反應似乎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喬可遇低下頭,樣子有些受傷,囁嚅地說:“如果你不想要,我這就去打掉。”說著便往外走。

“你說什麽?”皇甫曜回神,驟然拽住她的手臂。

他以為她懷孕的這消息今天已經夠震撼的了,沒想到她還敢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說如果你不想要,我這就打掉他。”她頭依然低得很低,委屈地咬著唇,雙肩都在發抖。

“誰說我不想要?”皇甫曜抓狂。

他是表現過激了一點兒,因為這消息突然,他還沒有完全消化,所以那股喜悅感還沒有湧上來而已。

“那就是要嘍?”喬可遇抬起頭來看著他,隻是眸子裏晶晶的亮塊是帶著笑意的。

皇甫曜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臉上神情訝異,眸中映著喬可遇淘氣的模樣。

“好啊,敢耍我是吧?看本少今天不收拾你。”說著便拽著她的手臂貼向自己。

“別,小心寶寶。”喬可遇沒站穩,身子一傾,手護住肚子驚叫。

皇甫曜也立馬變得緊張,馬上扶正她,也不敢再造次,手覆上她護住小腹的手,正色問:“沒事吧?”

喬可遇看著他,唇角漾出一抹笑花,嬌嗔地看著他問:“你不是不想要嘛,這麽緊張幹嘛?”

“誰說本少不想要。”這話急了點,然後頓住,便又甕聲甕氣地說:“即便不想要,他也已經來了。”

這可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雖然比預期的來得早了一點兒,但是總是值得期待的。

他摟著她,說:“晨晨早產,身體一直不怎麽好。我本來想咱們晚點再要孩子的。”性福隻是一部分而已,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他們讓晨晨受了太多的罪,該好好彌補才對。

“曜,即便有了第二個寶寶,他也不會分走我們對晨晨的愛的。不但如此,她還會多一份來自於弟弟或妹妹的愛呢。”她其實一直都懂他在想什麽。

看著他一直以來對晨晨的溺愛,她便知道。

“嗯。”皇甫曜點頭,手慢慢探進她的衣擺裏,掌心熨貼小腹上的肌膚,說:“聽到沒?以後要疼姐姐,保護姐姐哦。”

這時門被輕敲了幾下,莫菲菲也沒等應就抱著文件進來,正撞到兩人站在沙發前,這副相依相偎的畫麵,不由尷尬。

喬可遇的臉更是漲得通紅,趕緊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擺裏撤出來。

而莫菲菲抱著文件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向機靈的她,這會兒腦子卻不靈光了。

皇甫曜心情好也不計較,將桌上倒出來的東西掃進喬可遇的包裏,然後拿了車鑰匙,對莫菲菲說:“下午的所有行程取消。”然後攬著喬可遇的肩頭便往外走。

莫菲菲這才回神,急忙忙地追出去提醒:“可是大少,您下午預約了聶少。”

聶少是聶蘭的侄子,皇甫曜的表弟,從政是他鋪的路。皇甫禦有句話說得對,若想辦事方便,還是上麵要有自己的人。他有意幫這個表弟做政績,所以這還是他特別叮囑要留出來的時間呢。

“告訴他,本少給他的侄子買東西去了。”皇甫曜的聲音很大,語調間帶著得意,並不避諱秘書室裏的人都聽得到。

皇甫曜帶喬可遇離開後,將車子開到大型商場,在孕嬰專賣店裏自然又搬了一堆,就連孩子出生的套裝都準備了。

導購不管推薦什麽,他都點頭,而且一要好幾套。

“曜,這些我們在瞰園裏還有呢。”喬可遇嫌他浪費,忍不住出口。

當初懷晨晨時,他已經為她準備了好多了,什麽防輻射的、各種孕婦裝啥的,好多都沒拆過封。

“那怎麽能一樣,這可是我給我兒子準備的。”皇甫曜回答著,手再次伸向她平坦的小腹。

“皇甫曜。”喬可遇警告地叫著他,及時拍掉他伸過來的爪子。

站在邊上的導購看著他們的互動,唇角也溢出笑容來。

喬可遇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收斂了一些,壓低著聲音說:“你也差不多一點兒,這還早著呢。”照他這個速度,幾間店麵也不夠他搬的。

“好,聽老婆的。”皇甫曜嘴上答應著,該買的東西卻照買不誤。

喬可遇的,未出生寶寶的,自然也沒忘了小公主晨晨的。逛了這一圈,具體買了多少東西他們也不知道,隻留了地址讓人送過去。

皇甫曜牽著喬可遇的手出門,就連開車都小心許多。兩人回到公司,拜走時皇甫曜那得意的宣布所賜,整個秘書室都知道了,於是不到半天,整個公司也都知道了喬可遇再度懷孕的消息。

兩人自從回到公司,在一路的恭喜聲中回到各自的辦公室。

晚上皇甫曜本來是要宴請張總和劉總的,自然也推掉了。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整個公司都喜氣洋洋似的,所以下班時兩人也難得早早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到樓下客廳裏堆滿了箱子。沙發處有兩個拆開的箱子,地上堆滿了玩具,晨晨正在地上玩得不亦樂乎。

“大少,喬小姐。”蘭嫂見兩人進來打著招呼。

“麻麻,啪啪。”晨晨回頭見兩人進來,笑將整張小臉都點亮。

她搖晃著身子走過來,習慣性地張著手臂說:“麻麻抱。”

喬可遇將包擱在沙發上,便彎腰去抱晨晨。

“別動。”皇甫曜上前拽開她:“忘了肚子裏那個了是吧?”看著她眸色裏帶著些許責備。

喬可遇被他說得臉色微紅,低下頭去。

皇甫曜蹲下身子,抱起晨晨往沙發邊走,說:“爹地抱吧,媽媽今天開始不能抱晨晨了。”

“為什麽?”晨晨一臉迷茫,眼睛還盯著站在原地的媽媽。

“因為媽媽肚子裏有小弟弟了。”皇甫曜回答。

“哎喲,是真的嗎?”蘭嫂突然一聲驚叫,顯然是才回過神來。

“嗯。”喬可遇見她眼睛驚喜地盯著自己,所以就矜持地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夫人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的。”蘭嫂滿臉的欣喜。

聶蘭自他們結婚後便去了鄉下,偶爾會打電話來問問他們的近況。如果知道又要添孫子了,肯定高興得很。

“蘭嫂,晚上做些少奶奶愛吃的,該好好補充一下營養了。”皇甫曜吩咐。

“好嘞。”蘭嫂應著,已經迫不及待地轉到廚房去,與保姆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我又不挑食。”喬可遇說著坐過來。

“不挑食也該吃些好的,就算為了我們兒子。”皇甫曜抱緊往喬可遇身上蹭的晨晨說。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喬可遇看著他笑問。

“兒子,兒子——”晨晨鸚鵡學舌般地叫著,踩在皇甫曜大腿上又蹦又跳。

“晨晨,你喜歡妹妹還是弟弟?”皇甫曜抱住她,不準她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弟弟,弟弟。”晨晨繼續跳,嘴裏一直重複著皇甫曜的話。

其實這句話太長,她根本理解不了。隻是記信弟弟這兩個字,所以一直在重複。

“看吧,晨晨都說是弟弟,所以一定是兒子。”皇甫曜篤定。

喬可遇隻有笑笑,要說別的事皇甫曜有把握她是深信的,但是肚子裏寶寶是男是女可不是他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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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別碰我。”

昏暗的房間,柔軟的大床。纖弱的女子被男人死死抵在**,身上的婚紗被撕扯成一片片。

“招惹了我,就想這麽容易嫁人?嗯?”男人掐著她的下頜,問。

她漠然地迎上男人陰寒的目光,說:“容曄,我並不欠你的。”

男人冷笑:“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放手,誰也別想得到你。”

音落,便是更猛烈的撕扯。

“不——”她拚命的掙紮,卻阻止不了他瘋狂的索取。

當巨痛傳來的那一刹那,絕望貫穿她的四肢百駭,眼前隻剩下一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