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今天是宮越嵩的強奸未遂案開庭。舒殘顎疈聽說你與宮少之前是朋友,但是您為什麽會帶親自被告過來呢?”

“樓少,據說,案件發生時是你及時救了這位小姐,請問你們是什麽關糸?”

“樓少……”

蜂湧而上的記者被保鏢勉強擱開,許多置疑兩人關糸的問題卻不絕於耳,鎂美燈更是在兩人臉上不斷閃爍,令喬佳寧不適應地蹙起眉。

樓少東始終沒有回應任何問題,隻是帶著喬佳寧往裏走,過程中保護喬佳寧的意味頗濃。

“小姐,說幾句吧?”見樓少東緊沒有開口的意思,有個記者終於逮到機會,直接將話筒遞到喬佳寧唇邊。

這對喬佳寧而言略顯突兀的動作,讓她楞了一下,樓少東已經將她帶離話筒。

“樓少,傳聞宮少幾年前曾搶了你的女朋友,網上甚至有人說這次的事件完全是您的陷害,對於這一說法,你有什麽解釋嗎?”媒體從來不乏毒舌的記者,他們永遠都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也更能挖掘出許多被掩藏的秘密。

他的聲音不大,卻挑得空檔間隙好,異常清晰地回響在樓少東的耳邊,也使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得清楚。

當然包括主角,喬佳寧明顯感到樓少東的身體一僵,他雖然眸子低垂,可是緊抿的唇色卻更冷了幾分。即便這樣,樓少東也沒有回答,隻繼續摟著喬佳寧往裏走。

那樣的神色,幾乎會讓人感覺到一瞬間的變化隻是喬佳寧的錯覺,然而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她探究地看著樓少東,隻是形勢容不得自己多想,被簇擁著邁上台階後,後麵又出現了噪動。

兩人正準備進入大廳,從台階上望下去的視野良好,正看到幾輛黑色的房車從外麵駛進來。記者見在他們這裏挖不出什麽,便馬上轉移了目標。

宮家,作為今天不可或缺的主角之一,自然會備受媒體的關注。宮越嵩的父母及親人都在一瞬間被記者圍堵,尤其宮父,隔著層層人海與他們相望,麵色陰沉的更為厲害。

開庭時,旁聽區坐滿了人,除了樓少東與宮越嵩一家外,大約許多都是記者。

喬佳寧坐在原告席上,她上身著了一件白色的襯衣,長袖,遮掩住手臂及鎖骨、肩頭的那些傷痕,微高的領口也帶著蕾絲。下半身是黑色西裝a字裙,露出纖細均勻的腿部。

她很區別與一般這種案件的被告,並沒有類似恐懼、委屈等情緒。她腰杆挺得筆直,看上去自信而坦然。當然,臉上的傷痕還未完全消匿,卻並不會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反而渾身上下都帶著神聖淩然。

正如她說的那樣,做錯的人是宮越嵩,該受到製裁的是他,所以她不會害怕。

反觀被告席的的宮越嵩,情況則不怎麽好。身著桔黃色的犯人服,胡子拉碴,據說從被捕那天起就被押在看守所裏了。

宮家這些日子自然是是沒少使力,但是當中有樓少東攔著,終究是沒保出來。

這不能說明宮家沒本事,隻是樓少東為這一天謀劃由來已久,早就鋪好了路,哪裏是宮家臨時抱佛腳就能推翻的。

宮越嵩與樓少東一樣都是天之驕子,打小橫行慣了的,怕是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他頭低垂著,黑眼圈濃重,帥氣的臉頰都陷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清瘦許多。

隻是長達幾個小時的庭審中,他目光直直地盯著喬佳寧,目光怨毒,緊抿的唇線可以看出咬牙切齒的恨意。

喬佳寧卻並不畏懼,不管是辨方律師還是自己的律師,他們提得每一個問題,她都迎視著他的怨毒的目光回答,清晰而真實。

宮家,果然以喬佳寧**,指她與多名男子關糸曖昧,其中包話洪鎮濤,與程式等,甚至連有引起人連她都不認識,從作風問題入手,以此來讓法官及陪審團置疑她的人格。

並且還翻出了她的家庭背影,還有這些日子網站瘋傳的一些的照片作為考證。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網上的那些不堪的東西,都是宮家刻意炒出來的。

幸而,喬佳寧一向潔身自愛,一些照片的拍攝角度雖然曖昧,但是大部分都是公共場所,並不能說明實質問題,反而被樓少東安排的律師輕易推翻。

可是她與樓少東的同居卻不能否認,對方提供了諸多照片,都是兩人這些日子共同出入的細節。其中有一張,背景是樓少東公寓裏的廚房,喬佳寧穿著背心,超短褲在做飯,手裏拿著嚐味道的湯勺。

而樓少東那男人則僅著一條黑色內褲,由後貼著她,一手固定在她的腰身,一手捏著下頜,四片唇幾乎粘在一起。即便隻是一張照片。

畫麵感極強,尤其那一瞬間沉迷的表情,連她都有點恍惚。也許樓少東沒有節製的時候太多,反而令她記不起這樣的畫麵是何時發生的。但是這種時候,今早的結婚證就起了大作用。

大概誰也不會料到樓少東會與喬佳寧結婚,尤其是宮家。這個事實很輕易推翻了被告律師的汙蔑,輕易解釋了兩人的這層關糸。

於是,宮越嵩敗訴,判刑兩年。

退庭後,兩拔人在走廊相遇,宮越嵩的父親麵色陰沉得更加厲害,猶如天邊壓過來的烏雲,籠罩他身後的整個宮家人群。看著對麵的樓少東與喬佳寧,他心裏大概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了,卻沒有絲毫辦法。

樓少東唇邊勾著笑,迎著他的眼眸中卻泛起冷意。下意識地將喬佳寧圈在自己懷裏,很自然的保護姿態。

喬佳寧也沒有掙開。

“你好樣的,咱們走著瞧。”宮父沉聲說完,帶著宮家人離開。

宮父在j市是有地位的,且不說與上頭那些錯縱的關糸,更是出了名的陰狠。這也是樓家忌憚的原因,他們並不想輕易得罪了去。

樓少東這次可謂是破釜沉舟。

“哥。”走廊對麵,一個年輕男人向他們走過來,打著招呼。

樓少東下頜微收,表情淡淡的,但是喬佳寧看得出來,並不帶著漠然,反而很隨意。

男人走近,目光掃過兩人,然後向樓少東伸出手來,說:“恭喜哥,嫂子。”男人笑得溫和,隻是身上帶著那種久混官場的氣息,一看便是非一般人。細瞧,眉宇間竟與樓少東有幾分相似。

“我堂弟,樓少擎。”樓少東意思性地與他握了一下,很自然地向喬佳寧介紹。

“嫂子你好。”樓少擎收回手,對她說。

喬佳寧隻感覺到有些尷尬,對他勉強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樓少擎靠得樓少東較近,低頭不知道跟樓少東說了什麽。樓少東看了喬佳寧一眼,然後點頭。

兩人隨樓少擎上了樓,安排喬佳寧在會客室裏等一下,兩人便走開了。

喬佳寧對他們的事並不好奇,便安靜地待在會客室。不一會兒門就被敲響,樓少擎的秘書端了杯飲料進來。

喬佳寧道了謝,那秘書客氣回了句,便又退了出去。

喬佳寧輕啜了口,也沒有心情喝下去。便放下杯子走到了窗邊,望了一眼外麵的天空,一改往日被汙染的模樣,看起來天高雲闊。

這裏雖然隔音極好,她還是忍不住去俯瞰樓下的情景,看到宮家人依舊被記者圍堵。即便隔得那麽遠,都可以看到宮父陰沉的臉色。

宮越嵩終於受到了製裁,想到微微的受傷,想到江映月的遭遇,想到這些付出的代價,她原本放鬆的心情卻又覺得有些沉悶。

“想什麽呢?”樓少東的聲音由後傳來,她下意識的回頭,才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靠得自己如此之近。

喬佳寧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樓少東從窗戶望下去,看到宮家的車子相繼離開,說:“走吧。”

喬佳寧點頭,不過想到外麵那些記者還是有些頭疼。果不其然,兩人剛剛踏出大樓,外麵那些記者沒有離開。

樓少東這次卻一改進去時的態度,摟著她的腰站在台階上,由那些記者拍了幾張照。

開始的那些問題又一個個接蝩而來,隻不過是現在出了結果,所以換了方向而已。其中最令他們好奇的自然是兩人的關糸,樓少東也不避諱,回答:“我鄭重介紹,她是我的妻子喬佳寧。”

j市被女人趨之若騖的鑽石級男人結婚了,這是多麽爆炸的新聞。相信這個消息剛剛已經從庭審中泄露出來,但是由他本人來宣布,還是讓他們震動了一下。

“樓少是什麽時候與太太結婚的呢?”馬上有記者靈敏的切入關鍵問題。

樓少東唇角彎了一下:“不久後,我們會正式舉行婚禮。”模梭兩可的回答,但是透露了一個信息,兩人還沒來得及舉行婚禮,說明還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可以報導。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動情,聲音難得的清清淡淡的,反而令喬佳寧更加確信,他在利用這場婚姻關糸。她知道他們必須要談一談,雖然她目前如果她還想在j市生活,也需要這層保護膜。

灰姑娘,豪門,都是夢幻的字眼,卻更能吸引大眾的眼球。尤其是八卦記者,早已經摩拳擦掌,畢竟天天追著這些豪門公子哥挖新聞不容易。

目的達到,樓少東摟著喬佳寧離開,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消失在媒體的視線裏。

直到保姆車駛離法院,喬佳寧才推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將身子倚進椅背裏。

樓少東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別扭,唇角勾起絲笑紋,帶著不明的寵溺。他知道這丫頭撒起潑來,可是不管誰在場的,不會給自己留半分情麵,倒也沒有再逗她,轉頭吩咐跟著的保鏢散了。

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便點了接聽鍵。是樓父的電話,仍然是因為今天的事。他被樓父斥責一通,卻仍然堅持,掛斷電話後一側頭,才發現喬佳寧竟已經睡著了。

她的頭靠在車窗邊,陽光暖暖地灑進來,俏麗的短發貼合在臉頰上。呼吸均勻,睡得很熟。他想到從昨晚發生的事,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停歇,想來是真的累了。

小心地將她從車邊抱過來,靠進自己懷裏,然後將車內的隔擋板升起來。司機將車子平穩地停在樓下,樓少東抱了喬佳寧上樓,然後放置在自己的大**。

房間裏的冷氣有些強,他扯了條薄毯子給她蓋上,撥開貼在臉上的發絲,看她依然睡得香甜。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從昨晚起就沒好好休息,別說喬佳寧,連他都覺得乏。輕手輕腳地上床,準備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手在枕頭碰到一個東西。

他摸著那件東西拿出來,指尖間捏住的是一隻銀質的鐲子。是的,並不是很名貴的銀,上麵的雕刻的花紋古樸,卻顯得粗糙,卻足以讓他眼中的柔情一下子凝結。

他看著那隻鐲子,然後目光掠過喬佳寧,眼中閃過不明的複雜。大約兩秒鍾,他從**下來,然後走到酒櫃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今天,宮越嵩被判刑了,他該是高興的。

是的,事實是他很高興。

唇角勾起笑,有些苦澀。因為從勝訴的那刹那,甚至到他摸到那隻鐲子前,他所想的是讓那些傷害喬佳寧的人付出的代價,卻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另外一個人。

莫珞,你會不會怪我?

……

——分隔線——

大概是心情放鬆了,喬佳寧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摸著發暈發沉的腦袋,然後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樓少東的臥室裏。

目光巡過室內,發現他並不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然後爬起來回到客房裏洗漱。

在公寓裏尋了一圈,終於確定樓少東是真的不在,看到餐廳的桌上擺著早餐,上麵樓少東壓了張字條“已經幫你請好假,安心休息。”

看看表已經是上午10點,這覺睡得還真是沉。怎樣都是遲到,想不請假都不成了,她苦笑。

可是自己還處在實習期,最近卻常常請假,實在擔心上司對她不滿。念頭一閃而過,摸著發餓的肚子,她決定還是先解決生理問題。

就這樣吃了飯,然後準備打給周丁丁探探口風,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插上充電器開機,看到程式幾十通留言。

蹙眉,不知道他有什麽急事,還是去了自己的出租屋。正思考著,掌心的手機便又震動起來,程式兩個字赫然出現在閃爍的光線裏。

喬佳寧趕緊點了接聽鍵,程式迫切又擔憂的聲音便傳了來:“佳寧,你在哪?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我沒事。”喬佳寧回答,聽他這緊張的程度,她大概能猜到他應該是去找過自己了,也看到了那邊混亂的現場。

程式聽到她的聲音沉靜,焦急的心終於安定了一些。繼續問:“你在哪?那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家裏為什麽……”

前晚,樓少東離開後,他也跟著離開了,並沒有去打擾喬佳寧。他知道昨天開庭,到了出租屋時簡直嚇了一跳。

手機打不通,他無意間注意到新聞,知道她的案子今天開庭,就特意過去看過,看到她安然無恙才安心。誰知道看了今天的報紙才知道她與樓少東結婚了,所以這才是他目前最著急的原因。

提到這個,喬佳寧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隻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都亂,說:“程式,我沒事。”

程式聽出她聲音裏的疲倦,猶豫好久才出聲,問:“我下午就回s市了,方便見一麵嗎?”

他來,本來是為了接近她,希望可以找到從前的機會。卻沒想到卻眼睜睜看著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如此輕易……

喬佳寧聞言看了眼表,遲疑了一秒,才問:“在哪?”意思便是答應了。

即便自己與程式無緣,她要怨的也不是他。何況這個男人眼底藏匿的情感,她不是看不懂。心想這樣也好,可以讓他徹底的死心了。

程式報了個地址,喬佳寧便應了。

掛掉電話後,她換了衣服,然後拎著包出門,打車去了與程式約定的地點,是一家高檔咖啡廳。

環境很安靜,位於商業圈附近,客人也大多以商業精英為主,許多都是當這裏作為商談合作的地點。喬佳寧很少來這種地方,但是一進來便能感覺到那種濃重的氣息。

她有點意外,因為程式與商業根本搭不上半點關糸。猜測,也許離他住的地方較近,或便於一會兒趕到機場。

報了程式的名字,侍者便帶她到了臨窗的位置。程式果然坐在那裏,隻是目光出神地盯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喬佳寧拉開椅子坐下,他才回過神來,衝她溫和優雅地一笑。

喬佳寧點了杯卡布奇諾,打發走了侍者,發現程式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就那樣毫不避諱注視許久,卻並不讓人覺得無視,反而神情像是關心。

程式與她坦然的眸子對望了兩秒,眸子才低垂下去,唇角溢出一絲苦澀來。

喬佳寧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捏著一份報紙,上麵大約是今天的頭條上,照片正是自己與樓少東站在法院門口的情景,那些灰姑娘、豪門等等字眼映入眼中,讓她一時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覺。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嫁給他。”程式說,聲音帶著一絲寂寥的味道。

這時侍者將咖啡送過來,喬佳寧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並沒有回答。

她與樓少東的“婚姻”,其實連她到現在都雲裏霧裏的。其實她並不想鬧得太大,可是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你母親知道嗎?”程式問。

喬佳寧家裏的情況,程式最清楚。他了解喬佳寧,她最怕是自己的母親傷心。

如果有一天,喬媽媽看到這段日子那些汙蔑她的不堪新聞,肯定會失望痛心的。難道就是因為怕母親傷心,所以即便隻是空頭銜,就值得她衝動的賠上自己的下半輩子?急急的用這樣的一個婚姻,來給母親一個交代?

喬佳寧唇角勾起一絲無奈,雖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她後來沒有再激烈的反抗,的確是想到了這一點,也勉強算是原因之一。

喬媽媽是人人不恥的小三,她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她管教自己的女兒甚嚴,尤其是交友方麵。她高血壓,前些日子剛犯了病,喬佳寧的確是有點怕。

“如果非要如此,為什麽不能是我?”程式驟然抓住她的手。

喬佳寧一驚,抬眸撞入他的複雜的眸子裏。那裏溢出的情感,她想裝看不懂都難。

“程式,我們三年前就結束了……”事情隔了三年,她以為他隻是對那樣的分手耿耿於懷罷了。

心動,年少的憧憬已經沒有了。喬佳寧一直是個幹脆的人,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縱然曾經不甘,也早已經抽身。

但是程式並沒有錯,他一直是個優秀善良的人,她也感激他曾經給予過自己的那些美好回憶,也僅止於此。

何況,她覺得自己沾上樓少東,未來會愈加複雜,並不想將再將程式牽扯進來。伸出另一隻手,然後慢慢推開他。

因為有些溫暖,她早就承受不起……

彼時,對麵的樓層是家商務酒店,五樓的小型會議室裏。樓少東坐在主位,其它分坐兩側是自己的發小,麵前都有一份文件。

右邊的男人抬腕看了看表,說:“成昱這小子,怎麽也學會遲到了。”

“咱再等等,剛剛打電話,說他是被自己家老爺子逮住了。”比起他的燥然,左邊的男人要淡定許多。

“會不會是樓總給成家打了招呼,所以成家老爺子不準他管這事?可別把我們今天聚會,打算對付宮家的事吐出來才好。”焦躁的男人語氣擔憂。

樓少東始終沒有說話,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輕敲,眸色幽深的令人看不情神色。

較淡定的男人給同伴打了個眼色,然後轉移話題,問:“我家嫂子呢?什麽時候正式介紹給咱們認識一下?”

反正會議不能進行,不如就八卦一下。他樓大少爺的婚訊,今天可是轟動整個j市,這話題總比剛剛那個好太多。

樓少東忽然就笑了,仿佛並沒有聽進焦躁男人的話,問:“我媳婦,你那麽好奇幹什麽?”

這幫玩伴雖然說是紈絝,但並不是一無是處。尤其是和自己混的好的這幾個,如果沒有真本事,誰敢今天跟著他攪和。

“小氣,要不是掛了你樓少的姓,我還懶得過問呢。”那人抱怨。

樓少東笑,並不反駁。他自然知道,這幫兄弟又不是天天吃撐沒事幹,個個忙得腳不沾地,連點空閑都沒有。

“說真的,你真打算和她過啊?我好奇你怎麽擺平你家老爺子。”雖然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實,但是誰都知道樓家那二老門第觀念極強。

樓家是在j市屹立了百年以上的豪門,有些東西是根深地固的傳統,不可更改。

提到這個,樓少東唇邊的笑便就不那麽輕鬆了。他身下的皮質椅子旋轉,目光投向窗外。其實他現在麵對的也不僅僅是父親,還有喬佳寧……其實將她扯進來原本就是個意外,將她與自己綁在一起更加是意外。

自己的父母不會這樣輕易鬆口,他知道。但是另一個問題,正如好友所說,自己真的打算和她過嗎?目光不經意掠過對麵的樓層,定在某一點上,鳳眸微眯,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

“怎麽了?”他突然的變化,讓另外兩人都敏感地察覺到。

樓少東卻沒回答,蹭地一下子起身,急步便朝外走去。

“哎——”兩人見他莫名其妙的反應頗為不解,卻見他充耳不聞地走了。

樓少東出去的時候,兩人已經從咖啡廳出來了。喬佳寧看著程式乘坐的出租車離去,才慢慢走向不遠處的公交站。

而追出來的樓少東,從那家咖啡店出來,才在路邊尋到喬佳寧的身影。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畫麵,心裏那股無名火燒得愈加旺盛,便朝著她快步追過去。

喬佳寧漫不經心地沿著馬路牙子走,並不知道危險已經在朝自己逼近。

樓少東還未追上她,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失控般地從馬路那邊衝過,而車頭指向的正是喬佳寧。

“小心!”樓少東眼中驚愕,下一秒喊叫聲便淹沒在撞車的巨響裏。

他看不到喬佳寧的身影,隻看到那輛的輪胎直接碾進了馬路牙子,正是喬佳寧剛剛站的位置。畫麵放大、停格他在瞳仁裏,那一刻樓少東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停擺掉,時間仿佛也已經靜止,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