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寧!”樓少東驚叫著,快步上前來。舒殘顎疈

她摔得這下挺重的,痛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了。頭腦發懵的間隙,已經被樓少東抱起,快步走回臥室裏,擱置在那張大**。

喬佳寧緩和一下,才想起自己上半身光裸,也顧不得疼,趕緊拽著被單蓋住自己。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這些。”樓少東的手壓住她拽的被單,盯著她疼的煞白的小臉吼。此時他眼裏的也沒有那股灼熱的火焰,隻是擔心她罷了。

然而喬佳寧卻不是這樣想的,即便他關心自己,她也不能坦然的光著上半身麵對他呀。臉頰又紅又躁,又有些生氣地冷斥:“放開。”說著拽被單的手更加用力,好歹是強行抽了出來,匆忙裹在自己,然後便要坐起來。

“啊!”不小心碰到了腿傷,痛得五官再次糾結在一起。下一秒被單再次被樓少東拽開,不過隻是露出了腿部。

“你做什麽?”喬佳寧緊張地問,頓時全身都充滿戒備。

“閉嘴。”樓少東有些氣極敗壞地吼。

明明她就不信任自己,這若以前,他早就不稀罕管她了。今天卻不知發什麽瘋,自己被她的態度氣得胸肺都快炸了,居然還在擔心她的傷勢。

口吻雖然粗暴,手下的動作卻小心許多。她穿的家居服,褲子寬鬆,樓少東將她的褲管卷起來,剛露出纖細的腳踝,喬佳寧就疼的縮了一下。

樓少東抬眸看了她一眼,也失去了耐心。轉身找到醫藥箱,又找把剪刀。

“你做什麽?”喬佳寧曲起雙腿,還是有些猶豫。

“放平。”樓少東拽著她的褲腳,冷聲命令。

喬佳寧卻沒動,隻看著他冷硬的臉色。

“想殘廢是不是?”明明是關心的,卻猶有一絲不甘在裏麵。

喬佳寧還是聽了話,慢慢將腿伸平,然後躺下去。被單捂頭,感覺冰涼的觸感貼著自己的褲子向上,緩慢地向上,一直到大腿根部,喬佳寧真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暈過去。

可惜不能,隻有閉著眼睛安慰自己,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了,隻是檢查傷口而已。

然而指尖溫度很快代替了剪刀,她越是閉著眼睛,感官越靈敏。雖然能聽到解紗布,還有敷藥的疼痛,可是也更能感覺到他指尖碰觸自己的每一下,耳根泛起紅色。

而忙碌的樓少東,手邊的床麵上擱著醫藥箱,他先用剪刀將喬佳寧的褲子剪開,將滲了血的繃帶剪下來。然後用酒精消毒,敷藥,換了新了綁帶纏上,一糸列動作都分外嫻熟。

打上最後一個結,抬眼間看到她還用被單蓋著頭,像挺屍一樣躺在那裏。裹在身上的被單雖然掩住胸部,卻隱約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大燈開著,光線充足,細膩的肌膚被一覽無遺,褲子是低腰,下麵又被他剪開,似露非露的,雖然膝蓋上包著紗布。

他瞧見她耳根泛紅,心裏突然來了興致。身子傾過去,慢慢俯在她的耳邊。同時指尖從打了結的紗布移開,一點點爬上她的大腿。

喬佳寧蒙著頭,看不到,隻敏感地感覺他的指尖揉捏在自己的腿上,也拿不準他是在替自己檢查傷口,還是在吃自己豆腐。

咬著牙決定看一下,隻是剛剛就撤下臉上的被單,耳邊便傳來一聲輕笑。

“你這個樣子,讓本少不想入非非都難啊。”說話的氣息噴拂在耳廓,他輕語出口。

喬佳寧的臉嗖地變得通紅,正想推開他時,樓少東就已經早一步抓住她的手。

“傷口沒開線,你如果再折騰,咱們可隻能去醫院了。”樓少東說,然後起身,放開她的手。

這話明明沒有什麽錯,可是配上他掃過自己胸懷坦蕩的上半身,目光曖昧,尤其唇角又掛起那抹輕挑的笑,那種感覺就更像**。

喬佳寧順著他的目光低眸,然後看到因為自己抬手,胸前的春光再次泄露。及時將尖叫含在口中,趕緊裹緊自己。

樓少東看著她那樣子,覺得也隻有這時候的她最可愛,比較像個正常的小女生。心情莫名的愉悅,也沒有再逗她,轉身便出了臥室。

喬佳寧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才露出滿臉的懊惱。手捶著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笨,平白讓他吃了幾回豆腐。

這時外麵又傳來敲門聲,接著保姆虹姐喊:“太太。”

喬佳寧抬頭,便見她端著盆溫水進來,不由詫異。

“樓少讓我過來幫太太清洗一下。”虹姐說。

喬佳寧眼中的詫異凝滯,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暖意。這種感覺,比摔倒之前的被忽略好太多。

虹姐這時將裏麵的毛巾浸濕擰幹,然後抬起喬佳寧的手幫她擦拭。

喬佳寧堪堪回神,說著接過毛巾:“我自己來。”她還是不習慣有人服侍,習慣自己動手。

虹姐伺候她擦拭了身上,又換了套衣服,終於感覺舒爽許多。雖然有她在喬佳寧仍不自在,但已經比樓少東在這裏好太多了。

“謝謝你。”喬佳寧感激地看著她。

“您太客氣了,太太請早點休息。”虹姐將用過的水重新倒回浴室,然後將大燈關了,給她留了盞台燈才出去。

喬佳寧躺回**,望著天花板,心思微亂。不一會兒便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下意識地便閉上眼睛。雖然看不見,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站在床前,然後柔軟的床墊陷下去,卻再無別的動作。

樓少東坐在床邊,望著她的臉半晌都沒有動。喬佳寧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麽,明明感覺他投注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居然屏著呼吸不敢睜眼,隻好裝睡。

好久,床墊浮動,他掀被上床,喬佳寧才悄悄鬆了口氣。隻是下一秒,就感覺他靠近過來,鼻翼間便充斥著他的味道。

樓少東看著她的睫毛輕顫了下,唇角露扯出一個弧度,俯頭就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喬佳寧再也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卻見樓少東已經轉身,啪地一聲關了台燈,房間轉為黑暗。

不及反應,她已經被他重新牢牢抱在懷中。喬佳寧不由怔住,回神時隻聽到他均勻的呼吸,好像是睡了。

黑暗中,喬佳寧就那樣睜著眼睛。她的頭就枕在他的臂彎裏,靠著他的胸膛,甚至可以在寂靜的環境中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剛剛,他吻自己時她明明可以推開他,明明可以像從前一般反抗,大聲的聲討他,可是她竟然沒有。身子試著動了動,才發現腰身被他牢牢錮住,更加不自在起來。

手摸索著企圖扳開他的手臂,卻聽頭頂傳來一聲不滿的咕噥,說:“別動。”

也分不清是睡了還是醒著,喬佳寧動作頓住,不知為什麽心裏會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竟真的沒有再動,睜著茫茫然的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醒來是已經是第二天清早。

這天樓少東起的出奇的早,原因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他雖然起床挪到窗邊去了,喬佳寧卻已經清醒,隱約聽出是與撞他們的事有關。

樓少東掛了電話後,匆匆洗漱,換了身衣服便出了門。

喬佳寧這才睜開眼睛,目光望著他那邊淩亂的床麵,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8點整,虹姐過來幫她起床,然後端了早餐進來。

彼時,樓少東開著車直奔市區一家夜總會,由於是早晨,所以門庭冷落,甚至還沒有開門。這種娛樂場所就是這樣,晝伏夜出。

不過齊俊吩咐了他會過來,門口早有小弟在那裏等候。

“樓少。”他一腳踏進來,便有人迎上來。

“齊俊呢?”樓少東問。

“齊哥在樓下等你。”那人回答著,便引他往裏走。

這家夜總會是屬於本市最大幫派的,樓上營業,樓下的地下一層卻是黑道活動的聚集地。其實這也不算什麽秘密,不過沒人敢輕易動他們罷了。

在走廊盡頭拐彎,下了通往地下的狹窄樓梯。地下的麵積與地上相同,同樣有許多房間,隻是靜得狠,甚至透著種冷森森的味道。

小弟在其中一間房間前停下,然後敲了敲門稟告:“齊哥,樓少來了。”然後便扭開了門把,向樓少東做出請的手勢。等到樓少東走進去,他隨後便將門關了,站在門口把守。

這是一間辦公室,如若不是在地上,如若沒有外麵那樣環境提醒,一般人都會以為這是某個財團的主席的辦公室。

老板台上擱著筆記本電腦及成堆的文件,以及擺滿架,還有設備齊全辦公工具。裝飾也低調奢華,無一不是時下流行的風格。

隻是這裏是地下,沒有樓少東辦公室那樣充足的采光,和視野開闊的落地窗。頭頂上傾下來的光線很刺目,辦公桌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繁華的商業街,馬路上的車輛和人都是流動的,做得相當逼真。

“來了。”隨著聲音的響起,辦公桌後的皮質座倚轉過來。

那是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又與成昱的俊秀不同,眉目如畫,帶著些儒雅的味道。不管怎麽說,如果不知他的背景,任誰都無法將黑道與眼前這個人掛上鉤的,他看起來更像是偶像劇裏的奶油小生,卻又比那些花架子多了那麽一絲無法形容的味道。

樓少東徑直走過來,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問:“怎麽樣?”

齊俊看著眼前的樓少東,唇角微揚了下,反問:“幹嘛那麽急?”

樓少東微微皺起眉頭,齊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什麽耐心。也很新奇,因為很少見他這樣浮躁。

他也不再拖著,幹脆拿了手裏的文件遞給樓少東。他接過後,動手翻開,一頁頁地看下去。

齊俊的目光一直落在樓少東的側麵,仔細觀察他的神情,隻感覺除了臉上的線條冷硬,似乎並沒有特別意外的表現。

半晌,樓少東將文件合上,抬起眼來,問:“就這樣些?”反應很平淡。

齊俊這時可不得不佩服樓少東了,這丫的定力也太好,心思也太深沉了吧。這事若擱自己身上,齊俊覺得他是無法做到像樓少東這樣,除非他事前得了消息,或是猜到了。

“你爸……今天來過,有意跟我打聽這事。”齊俊說。

齊家盤踞在j市的黑道世家,原本與做正經生意的樓家八竿子打不著。但是兩家從上代便交好,聽說樓父與齊父那是過命的交情。

齊俊與樓少東自然打小交好,有些事情,他們也樂於鬆手,交給他們自己處理,一般是不會過問的。

樓少東心裏門清,既然車禍父親都插手了,又怎麽按奈的住?對他說:“謝了。”然後站起身來,往門口走。

“少東。”齊俊見他仍能如此平淡,不由有些擔心地喊他。

樓少東的手已經握住門握,腳步微頓,轉過頭來等待他說下去。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齊俊問。

樓少東沉默,半晌才頷首。

齊俊看著他幽深的眸子,細瞧會看出些許複雜。說到底,那畢竟是他的父親。雖然他並不想害自己的兒子,卻差點連累了他,樓少東的心情應該不會舒服。

樓少東卻沒理會他探究的目光,推開門便走出去。出了夜總會,抬眼看著外麵的天色,明媚的陽光有些刺目,與陰森森的地下有著明顯的區別。

他捏緊手裏的文件袋,打開車門坐進去。

“我爸在哪?”一邊發動引擎一邊戴上耳機,拔出號碼問。

“樓總今天不舒服,並沒有來公司。”那邊回答了一聲,他便轉了個方向,直奔老宅而去。

樓少東到的時候,樓氏夫婦剛用完早餐坐在客廳裏。

“少爺。”管家站在玄關處迎接著他。

夫婦兩人聽到管家的聲音,不由都側過頭來。隻見樓少東並沒有理會管家,便徑自向兩人走來。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卻沒有喊人,而是直接便坐到了沙發裏。

樓母見他臉色不太好,但仍關心地問:“少東,今天怎麽這麽早?吃過早飯沒有?”

樓少東看了一眼母親,回答:“不必了,我不想吃。”臉上沒有笑意,反應也很冷淡。

“你這是什麽態度?”樓父不滿地斥責。

樓少東看了一眼樓父,目光驟然犀利起來,他將手裏的文件扔到桌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爸爸,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麽把柄在宮家手裏,值得你在這個風口浪尖替他們出氣?”

樓父眼神微變,隨即盯著兒子的眸色也冷厲起來,斥道:“你胡說什麽。”

樓少東目光掃過自己扔過去的文件,唇角挑起略帶嘲諷的笑意。

“少東,有話好好說,他畢竟是你爸爸。”樓母勸著,並不希望父子兩人翻臉。

樓父被兒子臉上的表情觸動,仿佛有些惱羞成怒,指著兒子,說:“我說過,讓你和她撇清關糸。你偏不肯,就不要怪我。”

“那你知不知道,差一點兒把你的兒子也害死?”看到樓父臉上的無動於衷,他心裏已經不僅僅是失望,還有心痛。

他的父親,可知道這樣會連累自己?

“那你就早點和她撇清關糸。”樓父臉的表情漠然,不接受喬佳寧的意味堅絕。

“如果我不呢?”樓少東看著父親反問。

“那如果哪天被撞死了,也不要怪我。”樓父被兒子的態度激怒,有些話便不經大腦便衝口而出。

“老公——”這麽無情的話,就連樓母都被驚著了。

樓少東又天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尤其是父親麵前,這話對他來說著實是重了。他看著父親,看著他臉上的漠然,說:“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放棄喬佳寧。你如果夠狠,就連我一起害死好了。”

這話大部分是帶著賭氣的成份,畢竟他是樓家嗬護長大的孩子,哪裏受過這樣委屈?撂下這句話轉身便往外走。

“少東,少東!”樓母見兒子當真,著急地喊著追過去。

樓不東卻充耳不聞地出了客廳,她一著急差點跌倒,還好樓父急時扶住了她。

“你說這麽重的話做什麽?兒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樓母埋怨。

樓父隻是抿著唇,其實那話也不過是氣話。他目光看著樓少東駛著車離開,不說話。

心想,給他點教訓也好,撞破了頭,自然就知道回來了。

樓少東開著車子下山,車速飆到了極限。他一直知道樓父不容易接受喬佳寧,但是還不至於到了殺人的地步。

可是他竟然就真的做了!

心緒被攪得紛亂,強裝的淡定維持不住。當然,那不止是怒意,還是父親絕對帶給他的失望和心痛,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寄於厚望,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也能對自己,說出那樣話來……

彼時,喬佳寧吃過早飯後,正倚在床頭看書。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剛剛看清是樓少東站在床前,手裏的書就被奪了過去,然後身子就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麽?”喬佳寧拽著他的袖子問。

“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