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讓他看看,自己是怎麽承歡在我身下?嗯?”

他非要滅掉她心裏所有的希望和自我慰藉,他要讓她沒有一點退路,隻能乖乖地待在自己身邊,這是他一貫的手段。如同上次讓汪兵韜親眼見證他們發生關糸一樣,卻不知道這種方式隻能把彼此的距離拉得更遠。

“皇甫曜,你放開,放開——”她尖叫著掙紮,心被恐懼吞噬。

她在害怕,沒有聽過他說不讓韓少琛安生的話,她還可以拿不知道慰藉自己。如今皇甫曜再碰他,當著‘韓少琛’的麵,那張清冷的眼眸在盯著他們,在盯著自己被皇甫曜侵占。

她受不了,她已經瀕臨崩潰,身子瘋了一般的扭動掙紮,拒絕皇甫曜的靠近。

皇甫曜臉色凜冽,雙手按著她的雙肩,將她死死地壓回**。她的手臂推拒著他,卻使不上力氣,隻能用腳蹬,腿卻被皇甫曜趁機分開,身子強行擠進去。

“皇甫曜,不要,不要,你放過我吧,放過我。”沒有前戲,沒有愛憐,她的褲子連同底褲被強行褪下來。

被子早就因為掙紮而掉到了床下,冰冷的空氣讓她的渾身發顫。好冷好冷,冷得好像心都蜷縮成一團,肚子也開始發痛。

她本能的蜷起雙腿並攏,卻被他死死壓住。

“蘭嫂,蘭嫂,救我,救我——”她朝著房門外哭喊,現在能想到唯一可能會救她的希望。

“不用叫了,她已經回老宅了,今天沒有人能救你。”他強壓著她雙腿,讓yu望抵住她。臉上的線條冷硬,眼中帶著抹狠絕,似乎已經決心要毀掉她。

喬可遇的身子被他死死壓製,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感覺他一點點侵入自己。小腹疼得更厲害,她掄起拳頭打他,讓他滾出去。

皇甫曜絲毫不為所動,他說:“你不是要為他守身嗎?我就讓他親眼看著,看著你以前在**的每一天,是怎麽被我弄得尖叫連連,以後就怎麽被我壓在身下占有。”

這話說得真是歹毒!

“我也讓你好好記住,永遠的記住。不管你心裏曾經是誰,將來有誰,他死了最好,不然我一樣會讓他消失。喬可遇,你永遠隻能是我的女人。”宣布,然後衝擊進去。

喬可遇幾乎昏厥。

她抱著肚子,冷汗連連,連尖叫和痛吟都發不出聲來。

皇甫曜看著她臉色煞白,五官糾結在一起的痛苦樣子,動作突然頓住,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

“喬可遇,你怎麽了?”他擔心地問著,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揮開。動作雖然無力,但是厭惡他的碰觸是如此明顯。

皇甫曜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但看她真的很痛苦,還是從她的身體裏退出來。

喬可遇立刻縮成一團,如同一個蝦球般蜷縮著,渾身還在打著顫。

他強行讓她的身子扯開,發現她一隻手掌壓在小腹上。

“到底怎麽了?肚子疼?”皇甫曜開始著急,無奈她就是死咬著唇不說話。

皇甫曜看她渾身抖得厲害,趕緊撈起地上的被子給她蓋住。

喬可遇卻以為他又要靠近自己,身子向床邊挪了挪,差點掉下去。

皇甫曜心驚膽顫地伸出手臂,將人整個攬過來,抱進自己的懷裏,才免了她掉下去的命運。

“放開我……”聲音有氣無力,卻還在堅持,似乎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甫曜卻沒有看她,目光盯在她原本蜷縮在床麵上,那塊褶皺的處幾朵紅色血塊印在上麵,顯眼的有些刺目。

他心上升起一絲不安,著急地問:“喬可遇,你到底哪不舒服?”

喬可遇的精神不濟,思緒已經混淆。隻覺得咆哮在耳朵的聲音很尖利,讓她很不舒服,直覺地蹙起眉頭。

皇甫曜隻好將她平放在**,身上並沒有傷痕,那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幫她檢查了,臉色越來越難看,掏出手機便給醫院打了個電話。

然後找了喬可遇的衣服出來,喬可遇已經陷入昏迷。他手忙腳亂地給彼此穿上衣服,確定將喬可遇捂得嚴嚴實實,將她小心地抱上車後,車子飛快地竄出去。

20分鍾後,車子開進郊區的醫院,這條路不阻,一般也不會泄露病人的**。

急診室外已經站了多位醫護人員等候,他將喬可遇抱上推床。護士便推著喬可遇進去了,床下的鐵輪軲轆軲轆地響著,在安靜的醫院大樓裏顯得分外突兀。

皇甫曜站在急診室外,背倚著冰涼的牆麵,手中的煙火升起嫋嫋的煙氣,燃了大半截煙灰在上麵。他沒有抽,也沒有彈掉,隻是站在那裏等待。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急診室的門才被人推開。

他仿佛才從冥想中回過神來,問:“怎麽樣?”

“出現先兆流產跡象,但是好在發現及時,孩子是保住了。不過安全起見,還是住院觀察幾天,再做個詳細點的檢查。大少以後…不要那麽激烈。”回答他的還是比較相熟的女醫生,一聽他在電話裏的形容,心裏便有些底。

至於最後那句隱晦的話,她相信皇甫曜更是聽得懂,這種玩法也太激烈了。

但皇甫曜卻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先兆流產?發現及時?孩子保住?蹙著眉,還在想那些耳朵捕捉到關鍵詞,然後才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女醫生,用眼神詢問,這些話的意思是喬可遇懷孕了?

女醫生似乎見過許多這種反應,更知道他這種身份而言,這未必是個好消息,隻能很無奈地笑了一下:“大概有8周左右。”

得到證實,皇甫曜心緒複雜,也分不清是喜是悲,他隻是在努力地消化這個消息。突然覺得指間一痛,手下意識地抖著鬆開,煙蒂從指間掉落下去。

這時急診室的門被人推開,推床軲轆軲轆的聲響又起,喬可遇昏迷著被掛著水被推出來,一直送到了樓上的病房。

醫護人員將喬可遇安置好便走了,皇甫曜在病房裏守著她,想到這時候還是找個有經驗照顧比較好,便打了個電話把蘭嫂叫過來。

她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喬可遇掛完水後卻一直在睡。皇甫曜跟她簡單地講了情況,讓她看好喬可遇,將該準備的東西多準備一些。

蘭嫂聽說喬可遇懷孕起先吃驚,又見皇甫曜吩咐的事,他臉的表情雖然不像喜悅,但好像隱約透著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意思,不由鬆了口氣。

雖然像皇甫曜這樣的家庭比較複雜,但那好歹是條生命。蘭嫂善良地想,能留下來也是好的,不然喬可遇該多受罪,又該多傷心。

“這件事回去誰也不要說,包括我媽,知道嗎?”皇甫曜最後叮囑一句。

蘭嫂是跟著聶蘭的人,如果自己特別提醒,很怕她說漏嘴。現在,他還沒有決定要怎麽辦,所以並不想多惹麻煩。

蘭嫂臉上閃過為難,就怕聶蘭事後追問,但還是勉強點了頭。

“出去吧。”皇甫曜說。

蘭嫂退出去。

皇甫曜來到病床邊,喬可遇還在昏迷,頭發遮著大半張蒼白的小臉,睫毛在眼暈下留下一道扇形的陰影,短短兩天而已,竟已經這麽憔悴。

指尖摸上她細嫩的臉頰,實在無法想像,這個女子居然有了自己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但是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糟糕。

手掌從被子下伸進去,慢慢覆在她的小腹上,那裏依然平滑緊致,完全感覺不到一個生命的跡象,但是他卻已經無聲無息在這裏孕育存在。

昏睡中的喬可遇似乎感覺到小腹上傳來的溫度,慢慢睜開眼睛,眸子裏映入皇甫曜的臉。然後身子驟然緊繃,身子向後縮去。

“別動,醫生說你現在很虛弱,需要臥床修養。”皇甫曜緊張地按住她。

喬可遇卻並不領情,她還記得自己昏迷前,他是怎麽對自己的。吃力地伸手將他的手臂擱開,冷聲說:“別碰我。”

皇甫曜的眸子暗淡了一下,但隨即慢慢收回手,耐著性子問:“餓不餓?想吃點什麽?我讓蘭嫂去買?”

喬可遇詫異地看著他,這語氣一點都不像皇甫曜,不由懷疑地上下掃著他。

這時蘭嫂敲門進來,拎著印著飯店字樣的盒子,將大部分菜品擱在茶幾上。然後將專程買得湯呂端過來給喬可遇說:“喬小姐,你很久沒吃東西了,趁熱吃點吧。”

一股很濃的味道飄過來,喬可遇直覺得反胃,捂著嘴巴起身,趴在床沿上就幹嘔起來。

皇甫曜神色微動,蘭嫂趕緊將湯擱在桌子上,拿了個塑料盆擱在床下。

喬可遇幹嘔了幾聲,也沒有吐出什麽,隻是身上虛脫的難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喬小姐,漱漱口吧。”蘭嫂把水杯遞給她,喬可遇就著杯沿將水喝進去,又慢慢吐出來。

皇甫曜見她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漱完口之後就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不由擔心地問:“這是怎麽了?要不要喊醫生?”

“大少不必擔心,女人懷孕就是這樣的,過去前三個月就好了。”蘭嫂笑著解釋,此時的皇甫曜臉上帶著連他也不知道的緊張。

但是她這一句話卻驚得喬可遇驟然睜開眼睛,抬頭瞪著她的眸子張得老大,緊張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蘭嫂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又不安地看向皇甫曜,難道喬可遇自己都不知道嗎?

“醫生說你懷孕了,大概兩個月左右。”皇甫曜的聲音穿透滿室的寂靜,直達她的耳膜,卻震得她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懷孕?皇甫曜的?!當然是皇甫曜的,但是…怎麽可能?

突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轉頭去看皇甫曜,仿佛仍不能置信。他也盯著自己,眸子諱莫如深,但可以肯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喬小姐,懷孕了就要補充營養。女人這時候雖然都沒胃口,但是為了孩子,你還是要多少吃一點吧?”蘭嫂在一邊勸。

喬可遇像沒聽見似的,隻是看著皇甫曜。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一貫的慵懶隨性,臉上連一絲笑容也沒有,又不像是在隱怒,臉色平靜的讓人猜不透心思。

可是他怎麽能這麽平靜?他不是不要孩子的嗎?在自己跟著他的第一天,他就明確地表示過,還是說他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你想怎麽處置?”她出口問,聲音艱澀,甚至帶著一點抖音。

皇甫曜看了一眼蘭嫂,示意她出去。

蘭嫂會意,將湯放回桌子上,轉身出了病房。

室內又安靜下來,靜好像沒有兩人的呼吸,靜得仿佛一針掉落都能清晰聽見。

“皇甫曜?”她忍不住叫,似乎已經失去耐心。

“你先把身體養好,其它事以後再說。”皇甫曜上前端起桌子的湯碗遞給她,不想在她這麽虛弱的時候,討論這個問題。

喬可遇揮開,不自覺地將手覆在小腹上,這裏居然存在著一個孩子,自己的孩子。兩個月?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它確實已經存在了,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

她與皇甫曜開始的種種,直到昨晚的情景,想到了韓少琛的死,想到皇甫曜說的那些侮辱的話,頭疼的厲害。

“喬可遇,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吧。”他知道她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喬可遇卻唇邊扯出冷然,說:“你不用假好心,盡快安排做手術吧,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她相信皇甫曜也不想要,所以還是盡早解決掉好,雖然說出這些話,心有些發痛。

“你說什麽?”皇甫曜眸色瞬間冷下下來,將湯碗擱下,上前來抓住她的肩頭,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輕易說出這麽冷酷的話。

那可是一條生命,是他與她的孩子。自認冷情如他,也不能如此輕易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怎麽能?

“我說請你盡快讓醫生安排手術,時間拖得久了會很麻煩。”她重複,與剛剛說出來不同,現在每重複一個字,都像在紮著自己的心上,是真真實實的痛。

說不上對這個孩子有什麽特別感情,更何況他的父親是皇甫曜。隻是它畢竟孕育在自己的身體裏,想到被生命被剝奪,她還是會痛的,很痛。

“喬可遇!”皇甫曜死死地瞪著她,手指已經嵌進了她的肩胛裏。

她還真說得出來!

喬可遇盯著他隱怒的眸子,裏麵閃著熊熊火光,他胸膛起伏,似乎在生氣。

可是他氣什麽?這不是如他所願嗎?

皇甫曜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事實上喬可遇沒醒過來之前,他還沒想明白要拿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命怎麽辦。可是當他聽到喬可遇輕易地說出不要時,他心裏居然是氣恨的。

那可是他們的孩子,他和她喬可遇的孩子!

“你給我聽著,我要這個孩子,你乖乖的給我生下來。”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做了決定,並一字一句的宣布,聲音最後冷凝。

“皇甫曜,你瘋了吧?”驚異從喬可遇眼中一閃而逝,隨即她生氣的一把推開他,喊:“我說,不要這個孩子。”就他們現在這種關糸,他覺得她會給他生孩子?他們之間能有孩子嗎?

皇甫曜不敢跟她硬來,身子被她推了一下,腿倚在床架上,問:“為什麽?”

喬可遇看著笑,唇角的弧度變得諷刺,他居然問什麽?為什麽不要這個孩子嗎?

“因為我恨你,皇甫曜,我怎麽會為你生孩子呢?他隻是孽子!”這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仿佛要將每個字都敲進皇甫曜的心裏。

皇甫曜看著她笑,那眼裏帶著那麽絲張狂的味道。他沉默,第一次沒有像從前一樣威脅、反駁、傷害。他想,也許是自己從前傷她太重。

“喬可遇,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好好對你。”

“怎麽對我,你會要娶我嗎?”她問,眼中諷刺意味頗濃。

她還沒暈頭,知道他皇甫家是如何的顯赫,自己根本高攀不起。

果然,皇甫曜沉默。

他看著喬可遇,看著她眼底的諷刺,似乎料定了自己不會娶她。但是他卻發現如果對方是她,自己對於結婚似乎也並不是那麽排斥。但是…他想到昨天與丁瑞的見麵,顯然現在不是好的時機。

“喬可遇,給我一些時間……”他遲疑地開口。

“皇甫大少,謝謝你肯心思敷衍我,但是真的沒必要。我自知高攀不起,不會為難你,你隻要在手術單上簽個字便好了。”莫說她那句話是試探,她隻是嘲弄而已,卻沒想到皇甫曜像真的考慮過了。

她不否認,看到他認真考慮的樣子時,她還真有些迷惑,以為他會答應。不過還好他總算理智,沒有為她這朵枯竭的野花,放棄整個玫瑰園。

“我沒有敷衍你,我是認真的。”他抓著她的肩,第一次想讓她看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是喬可遇的心,已經被他逼得封閉。她抬頭看著皇甫曜那雙眸子,沒有往日的慵懶魅惑,隻是一眼望到底部的誠意,似乎真的想要給她一個未來的承諾。

她卻笑了,笑自己癡傻,居然還能天真的在他眼中看到真誠。

皇甫曜皺眉。

“為了一個孩子,你還真是舍得犧牲。不,我錯了,區區一個孩子而已,你皇甫大少隻要想,多少女人都願意給你生。還是說,生下他隻是為了讓琛哥哥不得安生?”有些話說出來比埋在心裏更殘忍,每個字都如同刀子往自己心裏紮。

但她就是要讓自己痛,讓自己深刻明白,這個孩子留不得。她與皇甫曜之間不止再是交易的關糸,強取豪奪的強迫與被強迫關糸,而是中間隔著韓少琛的恩怨。

她自己時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讓韓少琛受到侮辱。何況他已經不在了,自己更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說:“所以皇甫曜你別做夢了,我不會生下他,永遠不會。”

皇甫曜瞪著她,看著她眼中的堅決,似乎猶帶著隱隱的恨意。

為了韓少琛,她似乎什麽都幹得出來。

“我沒有想過那些!”那天不過隻是逞口舌之勇,根本無心,卻不想她的誤會這般的深。

“皇甫曜,人說酒後吐真言,難道我那天聽錯了嗎?”依他對韓氏兄弟的仇恨,她一點兒也不懷疑他會存有那樣的心思。

皇甫曜喉間輕滾,對上喬可遇眼中的譏諷,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知道這樣討論下去沒有結果,隻可能繼續吵起來,然後互相傷害。喬可遇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精神又差。他想到醫生的叮囑,說她不能受刺激,便將發狠的話都忍了。

兩個隻是互相瞪,似乎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喬可遇的精神不濟,知道如果他下定決心,自己吵鬧也是沒有用的。不想麵對他,便裹著被子轉身去。

皇甫曜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她真怕喬可遇再說些什麽話來,自己控製不住自己。

心情煩燥,終究這時候不能衝喬可遇發,便出去了叫了蘭嫂進來伺候,自己站在門口抽煙。

“大少?”看守羅桑的其中一個人拎著東西走過來,最初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才發現並不是。

皇甫曜轉過頭,看到他也不意外,差點忘了羅桑也在這家醫院。

上次樓少東過來,他私下和樓少東談過,並說服他將羅桑交給自己。樓少東隻是見了羅桑,好像也有事急著回去處理。所以隻是確定她在這裏安全,便匆匆趕回了j市。

羅桑的病其實也已經完全好了,之所以沒出院,是看上了這裏的安保措施。她自從收到那個被頭身分屍的芭比娃娃後,一直精神恍惚。

皇甫曜確定她和那些當年綁架自己的人有些關聯,便一直留著她。昨天丁瑞的人果然查到線索,他想離這件事完全解決也不會太遠。

回過神來,看到那人正好奇的往病房裏瞧,不由眼睛變得犀利起來。

那人猛然回神,趕緊低下頭去。

“做好自己的事。”皇甫曜冷斥。

“是。”那人趕緊應了一聲離開。

皇甫曜隻覺得更加煩燥,將煙蒂扔在地上,鞋底踩過,乘著電梯下去。

另一頭病房裏的羅桑,後背倚在窗邊,纖長的手指間夾著根香煙,嫋嫋的煙霧從紅唇裏吐出來。她化著精致妝容,即便是穿著寬鬆的藍格子病服,仍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病早就好了,腕間的傷口也已經結疤,隻留下橫過手腕的猙獰傷痕。她現在被關在病房裏,每天都像做牢一樣。

皇甫曜除非必要,已經不會再來看她。樓家也已經登了報聲明,自己與他們脫離了關糸。起初她還會怨恨,將病房裏的東西砸了又砸,沒有一個護工願意照顧她。

最後可能她也砸得厭煩了,知道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麽用,便漸漸收斂了脾氣。但是那個被人拆了頭的芭比娃娃仍然讓她不安,所以她越來越迷戀尼古丁的味道,用它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下巴依然高揚,眼睛卻望著樓下的景物,突然眸光一動,捕捉到樓下一抹白色身影上。

雖然隔得有些遠,並不能看清男人的麵貌,但是那個完美的身形,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舉手抬足間帶著奪人眼球的光芒,除了皇甫曜,並無他人。

看著他的車子駛出醫院大門,羅桑皺眉,他為什麽來醫院?除了自己,還有誰在這家醫院裏嗎?

虛掩的門口隱隱傳來談話的聲音,她不由放輕腳步靠過去。是看守自己的另一個人回來了,手裏提著個塑料袋子。

“怎麽那麽晚?”守在門口的人報怨著,從塑料袋裏拿出一瓶喝的。

“剛才碰到大少。”那人解釋。

“大少?”另一人驚異。

“是啊,上次過來的喬小姐住院了,就在這一層,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大少站在門口,就打了聲招呼。”那人回答。

“哦。”那人聽到與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糸,便應了一聲沒有再問。

但顯然另一人覺得整天守在這裏很無聊,便八卦地湊上前說:“哎,你知道嗎?我回來的時候聽護士台的人說,喬小姐是懷孕了,差點流產才被送進來的。”

羅桑眼中一驚,隨即臉色冷下來,身子貼在門板上,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卻聽另外一人訓斥:“哎,別說了,我們這行最忌諱談老板的私事,不知道嗎?”

本來還很八卦的人聽到他這麽說,也便住了嘴,摸摸鼻子說:“我先將東西放回去。”轉身便進了兩人的休息室。

病房內的羅桑卻眯起眼睛,眸子裏反射出冰冷陰狠的光。

喬可遇懷孕了?!

皇甫曜做這種事一向謹慎,怎麽可能輕易讓那個賤人懷孕?

咬著牙,心裏還是恨得癢癢。

——分隔線——

喬可遇的身子盡管虛弱,卻已經能完全冷靜下來。更何況孕吐隻要開始,便被折騰個沒完,也沒有心思再想許多,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孩子的去留問題。

她和皇甫曜中間談過幾次孩子的事,皇甫曜的態度很明確,非要留下這個孩子不可。喬可遇的心越沉澱,越有些舍不得。可是她心裏也明白,這個孩子是留不得的。

她和皇甫曜之間沒有未來,她也從沒想過會有未來。先不說自己橫在皇甫曜與韓少琛的恩怨之間。就說自己也是背著私生子的身份長大的,她不想這個孩子也這樣長大,然後有一天變成皇甫曜與琛哥哥那樣。

所以,她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她想過自己撞到桌角上,也想過故意從樓梯上摔下去,無數種可以流產的辦法,即便蘭嫂看得再緊,她也防不勝防。可是每當要暗暗付諸行動的那一刻她都會猶豫,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拖下去,她和皇甫曜之間冷冷淡淡地相觸著。

蘭嫂整天守在她的身邊,起初可能因為皇甫曜吩咐過,所以她每天都很小心翼翼,後來見喬可遇也沒有那個心思,便也看得不那麽緊了。

“喬小姐,這是風大,咱們還是回去吧。”午後的太陽暖洋洋的還是不錯的,刮著臉頰的微風卻含著那麽絲冷意,蘭嫂怕喬可遇吹久受不了。

“沒事,難得今天舒服一點兒,讓我多坐會。”喬可遇沒動,隻是出神是望著遠處。

“那我回去再給你拿件衣服吧?”懷孕的人生病了會很麻煩,何況她身子弱,又才剛剛養好而已。

喬可遇點點頭,繼續看著公園寥寥幾個裏散步的人。

蘭嫂看她神色平靜,便放心地去了。

喬可遇心事忡忡,一直想著孩子的事,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靠近,直到羅桑的聲音傳過來。

“這不是喬小姐嗎?”喬可遇聞言轉頭,看到她穿著病服走近自己。跟著她的兩個人站在不遠處。

她倒是真忘了,羅桑也住在這裏。

羅桑注意到她的視線落點,唇角故意揚起,帶著那點張揚的感覺:“事情過去那麽久了,曜還是擔心我的安全。”

喬可遇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羅桑卻有種被一眼看穿的狼狽感,趕緊掩飾地別過眼睛,坐到她的對麵。視線落在她小腹上,本來時間尚早就看不出來,何況病服寬鬆。

喬可遇卻是下意識地將手掌護住腹部,擋開她的視線。

羅桑將緊張的樣子收進眼底,裝著笑問:“聽曜說,你懷孕了?”

喬可遇皺眉,直覺地並不想與她討論這個話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麽你想好了嗎?他會娶你嗎?他那樣的人,一生怕是不會為一個女人駐足。”羅桑又裝出偽善的麵孔。

喬可遇笑,又怎麽看不出羅桑眼裏的嫉妒。但是換作自己,現在卻隻想擺脫掉那個惡魔。

於是她問:“那麽如果我想離開他,你有辦法嗎?”

羅桑眸光快速地閃動了下,似乎不能確定,反問:“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