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患得患失

宏觀的別墅內,一片靜悄悄,所有人都進入睡夢中,此時,兩個女傭按照慣例走出來關掉花園裏的路燈,漆黑的夜『色』,見證著冷家的奢華。

兩個女傭剛關掉路燈,忽聽一道低冷的嗓音揚起:“等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女傭又急急的將燈打開,隻見花園的進口處,一抹高大的身影緩步走過來,兩人一看,竟然是難得回家的少爺,此時,這麽晚了,竟然意外的出現在家門口。

“少爺回來了!”兩個傭人難掩欣喜之『色』,上前打著招呼。

“嗯!”冷雨澤的臉『色』有些陰沉,表情染著怒意,他快步朝著客廳走去,然後像出現時那般,神密的消失在他的房間裏。

冷雨澤回來後,並沒有驚動家人,不過,卻還是讓冷倩雪給知道了,因為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一本相冊在看,看見冷雨澤時,他已經進了房間。

冷倩雪微微驚訝了一下,她放下相冊,推開冷雨澤的房門,就看見他倚在沙發上,臉『色』難看的拿著兩瓶酒在喝。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冷倩雪無比意外的睜大眼睛,似乎見證了奇跡的誕生,這個從小就叛逆的弟弟,竟然有一天不請而回,這如果讓媽媽知道了,肯定會歡喜不已的。

冷雨澤見到冷倩雪的出現,也有些怔然,淡淡出聲道:“這麽晚了,還不去睡覺?”

冷倩雪確認眼前的人的確是冷雨澤後,往他的身邊一坐,一張俏臉頓時拉下來,因為上次他極力維護了她痛恨的女人,一直到現在,她對冷雨澤的顏『色』都是綠的,心裏不服氣,也不甘心,究竟誰才是他的親人?他怎麽能幫著外人與她做對呢?

“被那個女人甩了嗎?所以想回家消氣來了?”冷倩雪的語氣帶著嘲意,一把搶過一瓶酒,也自顧自的喝了幾口。

“她叫程歡!”冷雨澤並沒有與她爭吵,隻是淡淡的糾正道。

“我管她叫什麽?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搶走了宇,我恨她,以後別讓我見到她,否則,絕不輕易放過她,無知的女人!”想到程歡,冷倩雪就恨的牙癢癢,當初她隻知道藍品宇有別的女人,但卻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是程歡,虧她還把她當成弟妹來看待,現在想想,她那個恨啊,簡直鋪天蓋地的湧上來,她都難於自控,她最討厭別人虛偽和欺騙。

“那你想怎樣?殺了她?然後自己進牢房裏待到下輩子再出來?我就不明白,藍品宇有哪一點值得你死心塌地?他對你的感情,早就沒了,是你還在癡『迷』不悟,我勸你趁早找個人嫁了,反正你年紀也不小了!”冷雨澤的語氣依然很淡,雖然他此刻也很憤慨,但對象是姐姐,他有再多的情緒也不能『亂』發泄,省得再被罵一頓。

“你又不懂愛情,你不知道那種無法割舍的痛苦,感覺沒了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總個世界都崩潰了?宇,我深愛的男人,為什麽就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女人呢?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的高貴,她配不上!”冷倩雪喝了幾口酒,就開始發瘋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冷雨澤趕緊放下酒瓶,將她手中的酒搶下,一邊把酒藏起來,一邊勸道:“好了,沒有人會認為她們很般配的,你趕緊去休息吧,別在這裏傷心了,你再痛苦,他也看不見啊!”

“澤,你是宇的朋友,你去勸勸他吧,讓他離開那個女人,如果你能讓他們分開,我就可以讓你去娶她,而且,也可以承認她的身份,好不好?”冷倩雪反手緊緊的抓住冷雨澤的手臂,滿臉是懇求。

冷雨澤俊臉閃心疼,姐姐曾是那麽驕傲的女人,怎麽會為一個男人如此失態呢?藍品宇簡直該死,拋棄姐姐,又搶走他心愛的女人,怎麽可以?這樣太欺負人了。

“姐,我都恨不得他們趕緊分開,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拆散他們的,你回房去睡覺吧!”冷雨澤一邊溫柔的勸著,一邊氣的咬牙切齒。

冷倩雪被冷雨澤推回了房間,看著她傷心的倒在**癡癡喃語,冷雨澤的心真是痛的無法言說,不過,他是堅強的,他的痛隻會隱藏的更深,其實,他又何償不想像姐姐那般愛的撕心裂肺呢?但他是男人,男人的傷是不會輕易流『露』出來的,所以,他隻能忍著。

和藍品守飽餐了一頓回到別墅裏,兩個人便各自回房去休息了,其實,藍品宇幫程歡關上房門時,他就靜靜的站在房門外發呆,聽著房間裏細小的動靜,他忽然有種不安的預感,總感覺有些事情在改變,變得讓他無法撐控,無法捉『摸』,那是一種情緒,一種令他慌『亂』的情緒,而這種慌『亂』來自程歡,她的心情好似被別人控製了,總是不分場合的分神發呆,她在想什麽?誰又能夠讓她如此怔神?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藍品宇緊張。

程歡倒是沒有多想什麽,她一沾到床就睡著了,隻是做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夢,夢中的自己好像變得不像自己,因為,她從來不會主動去想冷雨澤的,但夢中,卻總是出現他的身影,程歡這樣斷斷續續的醒過來幾次,所以,睡的不怎麽好。

次日一早,藍品宇從房間裏出來,忽然聞見一陣菜香味,他幾步下了樓,看見程歡纖美的身影在廚房裏忙碌著,聽到腳步聲,她回頭打了句招呼後,又繼續埋頭忙著。

藍品宇緩步來到門口,靠著,看著她認真而專注的模樣,唇角不自覺間揚起一抹歡心的微笑。

這幅安寧的畫麵,被一個尖銳的聲響打斷,是桌旁的電話鈴聲,藍品宇眉宇微皺,走上前去接聽,打電話來的是藍父,威嚴中帶著關心:“小宇,你回來了?”

“是的,爸爸!”藍品宇低聲回答,他的聲音引來程歡的關注,她手拿著菜刀,跑到門口注視著藍品宇打電話。

藍父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不想知道你回國的目的,但你既然回來了,相信那件事情,你會理智成熟的去處理,藍家與冷家是世交,不可因為一件低級的錯誤而影響兩家的關係。”

藍品宇認真的聽著,眉宇越擰越緊,顯然,他對父親的話一點都不讚同,他沉靜的回道:“爸,這件事情錯在於我,而我認為愛一個人沒有錯,所以,我不會為這件事情解釋太多,冷家和藍家的關係,雖然融洽,但也不能在強求下維持,如果冷家接受我和程歡在一起,那友好的空間很大。”

“小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你想將兩家的關係弄僵嗎?你知不知道你喜歡的女人是雨澤的妻子?你這不擺明著要讓爸爸難為嗎?”藍父音量一提,語氣震怒。

“他們是合約的,隨時可以取消!”藍品宇隻是淡淡說道。

“取消?那了得等他們取消再決定,總之,你在這件事情上太衝動了,一點都不像是冷靜的你。”

“爸爸,也許你還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藍品宇不由的嘲了起來。

“你……好了,不在爭這個話題,馬上到公司來!”藍父氣怒未息的掛斷了電話。

程歡怔在門口,看著藍品宇臉『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沉思著剛才的爭執,目光微眯,若有所思。

“是伯父打來的?”程歡知道事情肯定不可想象中的勝利,不免的吊起了心,緩緩走上前。

藍品宇朝她笑了笑,安慰道:“他隻是一成不變的古板,相信有一天,我會說服他的,你不要擔心。”

程歡歎了口氣,忍不住想打退堂豉,也許來美國真的是一件錯誤的決定,竟然讓藍品宇如此的為難,這不是她想看見的。

“如果伯父堅持不同意,我想留下來也是沒有結果的,不如……”

“我不準你輕易說出分離兩個字,你要知道,為了你,我會堅持到底,任何人都不可以讓我放棄你,知道嗎?”藍品宇急怒的打斷了程歡未完的話,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片的激動。

程歡嚇住了,呆呆的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慌慌的說道:“你不要生氣,我並不是想惹你生氣的,隻是……我不想看見你難受的樣子,更不願意你因為我而惹你爸爸生氣。”

程歡的想法很單純,她從小就失去父親的關愛,所以,在她心中,擁有爸爸的關切是幸福的,而藍品宇卻要因為她與自己的父親爭執,她看著也很難受。

“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我不想你離開我!”藍品宇心疼的看著程歡受驚嚇的小臉,低低的道歉。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要去公司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程歡急急的站起身,想要替他端來準備好的早餐。

藍品宇點了點頭,走進餐廳,坐下來,和程歡一起吃了早餐,然後開著車去了公司。

程歡一直看著藍品宇的車消失在路口,這才回過神來,將大門關上。

麵對空『蕩』『蕩』的大屋子,她忽然覺得寂寞原來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來美國了,也不例外。

有男朋友了,享受被人愛著的感覺,有錢了,不用再為還不了債款而憂心,不需要工作了,不要為了一天八個小時而東奔西走,找到親爸爸了,她不再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可是,為什麽,在她擁有了一切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好孤單呢?沒有興奮感,連高興的勁兒都沒有,心依然荒蕪的可怕。

一個人從早上,一直待到中午,擦玻璃,整理花園,清洗掉所有的床單被套,程歡把自己當成了一部機器,一部不會勞累的機器,沒辦法,一停下來,就有無數的煩惱來敲門,讓她想的頭都快要爆炸了。

程歡穿的像個小保姆,帶了個可愛俏麗的頭巾,身著圍群,在泡沫中奮鬥著。

忽然,聽到門鈴在響,她停下動作,凝視著那扇大門,當清楚的聽到了的確是從那裏傳來的聲音時,她洗了洗手,在裙擺上擦幹,飛快的跑去開門,她心想著,應該是藍品宇回來吃午飯了,心裏一邊暗暗苦惱,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做呢?

程歡毫無心思的將門打開,撞入眼瞼的卻不是藍品宇,而是一個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女人。

如果程歡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位『性』感的尤物名叫柳曼文,是藍品宇的青梅竹馬,更是暗戀她已久的癡情女人。

“你怎麽在這裏?”柳曼文搶先開口說話,一張俏臉頓時沉的發黑,她手中抱著一大堆的食物,看樣子是專為藍品宇買的。

“原來是柳小姐,你來找藍品宇的嗎?”程歡客氣的微笑招呼,既然是藍品宇的朋友,她當然不能黑臉以對了。

“廢話,我不找他,難道還來找你啊?你不是在中國嗎?怎麽來這裏了?別告訴我,是宇叫你來的,讓開!”柳曼文語氣有些尖酸,不過,對於程歡,她是忍了好久的氣了,想當年,她正想著趁藍品宇一個人回國休假時去找他浪漫的,誰知道,全被這個死女人給攪糊了,害她什麽溫情都沒償到,還要保持修養,對她笑臉以對,現在想來,她真是太善良了,後來,經過慢慢了解,宇跟那個女人似乎沒有再來往了,她這才對程歡的怒火消了一點,但當她以為,宇甩了那個自負驕傲的冷倩雪後,她就可以趁虛而入,搶在他最失意,最孤單,最空虛的時候來安慰一下他時,誰知道?竟然又看到她最不想看見的程歡,故態度不是很好。

程歡被她猛烈的一個撞擊,頓時搖立不穩的往後偏倒去,好在她及時移住身子,對著款步朝裏走去的柳曼文大叫:“藍品宇去公司了,不在家!”

“我可以等他,不需要你來提醒!”柳曼文頭也不回的扔出一句,語氣中滿是瞧不起的味道。

程歡低歎了口氣,看樣子,她也不好趕人家離開了,那好吧,她要等人就讓她等好了,反正又不礙她的事情。

程歡走到花園裏,繼續她未完的工作,可誰知,柳曼文竟然在客廳裏朝她大喊大叫:“喂,你這保姆是怎麽當的?客人來了,連杯水都沒有嗎?”

程歡一怔,放下手中的工作,便跑進客廳去,倒了一杯清水端到她的麵前,低聲道:“請慢用!”

“等一下!”程歡剛轉身想走,卻被柳曼文叫住,她站起身來,圍著程歡打量了一番,嘖嘖出聲:“怎麽一年不見,你變得更老土了?看看這打板,真是慵俗之極,宇的品味太差勁了,就算要請保姆,也不需要將你這種土女人帶到美國來啊。”

程歡本來對她還算客氣的,但聽她如此一陣評價,頓時,再好的品『性』也會被激怒的,她忍不住看向柳曼文那不屑的眼睛,壓著怒氣問道:“我不管穿什麽,與柳小姐有什麽關係嗎?”

“與我關係大著呢,你在這裏,我就不能與宇**了!”柳曼文說的很直接,也不怕程歡笑話,反正她這樣沒尊嚴的追藍品宇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那簡直就成了她這一生的目標。

“我在這裏也不會影響你們的!”柳曼文的話簡直就是在挑釁,程歡不免有些悲哀,藍品宇現在可說是她的男朋友呢,怎輪得到別的女人來對她指手劃腳?她又不是她的奴隸。

“哼,你接近宇的目的太明顯了,你不要以為近水樓台就能先得月,說不定宇對你隻是一時的興趣而於,要知道,他的口味可不會是你這種姿『色』平慵的女人,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在事業上幫助他,在感情上配合他的優秀女人,你是不會有任何的希望的。”柳曼文越看程歡越不順眼,所以,也不惜用盡所有尖酸的詞語來打擊她。

其實,程歡已經夠自卑了,她當然也明白,以她這種平凡的身份,要如何配得上藍品宇這種富家公子呢?但是,在她最徘徊『迷』茫之跡,藍品宇的真心表白,將她一步一步的誘到了這個地步,她跟著他來美國了,這就是現實。

“就算我再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在完美的柳曼文麵前,程歡竟然不敢將藍品宇的真心說出來,隻能氣惱的回道。

“我不說,你就不自卑了嗎?我還是趁早提醒你吧,出『色』的男人是最危險的,你要擔心他對別的女人動情,又要擔心別的女人對他動心,男人的心是脆弱的,由其是在感情方麵,所以啊,我欠你還是識象一點,沒有資本,就不要玩這種危險又不得好的遊戲!”柳曼文軟硬堅施,雖然她是彈鋼琴出生的,但在竟爭激烈的現實中,她的心機亦是可怕的。

程歡差點就被她的話給說服了,小臉慢慢失去血『色』,變得蒼白,纖軀也輕顫著,不斷的在心底問自己,是嗎?男人都是這麽花心的動物嗎?他們都可以輕易的動情嗎?

“怎麽?你不會真對自己那麽有自信吧?誘得了一時,套不住一世,說不定,明天,他就甩了你,到時候,你的價值也許就是一筆錢,但那又有什麽用呢?女人的一生,幸福才是結果,你要是成了棄『婦』,那些幸福就會離你遠遠的,好的男人,隻會珍惜好的女人。”柳曼文見程歡蒼白的臉『色』,相信自己的言詞已經達到某種效果了,於是,更加變本加厲的遊說著。

“你別再說了,我不會聽你的,藍品宇不是你說的那種男人,他不會輕易變心的。”程歡忍不住往後退去,但卻不可否認,她真的動搖了,在愛情的麵前,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真的那麽自信,雖然,藍品宇一直在證明他的真心,但……為什麽她竟然感到不安呢?

“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麽,是不是,你如果要證明,我也無話可說,也許有一天,我會親眼看見你的悲慘吧!”柳曼文冷嘲熱諷了一遍,這才優雅的提起包包,款款的朝門口走去。

程歡麵無血『色』的跟著她來到門口,看見她坐上一輛名貴的高級轎車,探出頭來,『露』出嘲笑時,她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目了。

她靠著門牆,呆呆的出神,柳曼文的一席話,像垂子一樣,重重的敲擊著她本就不堅強的心房,為什麽還不曾深愛,就已經在動搖了呢?難道,自己不愛藍品宇嗎?怎麽可能?他那麽好,那麽出『色』,多金且溫柔體貼,是難得的好老公人選,自己應該會『迷』戀他的吧。

“被情敵攻擊了?”正當她發呆之際,忽然傳來一個譏嘲的嗓音,嚇的她魂不附體的跳起來,一轉身,就看見冷雨澤從一輛車上下來,一臉的沉鬱。

程歡的心就驀名的『亂』了,她轉頭,急急的想關門,但無奈,冷雨澤早就防到了她這一步,已經先一步的搶在她的麵前,閃進了門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程歡驚喘不定,訝然問道。

“你在哪,我就在哪,從這一刻起,就是不變和定律了!”冷雨澤淡淡的出聲,但話語,卻曖昧不明。

程歡聽的臉紅心跳,但卻鎮定著,用淡淡的口吻回答:“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如果這是你的認為,也算是吧!我就是瘋了,才會追著你回美國。”冷雨澤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明知道……明知道我不會喜歡你的!”程歡想用一種很決對的口吻說,但話到嘴邊,才發現,底氣竟然不足。

冷雨澤俊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被一層受傷所代替,他朝程歡靠近,低啞問道:“你就那麽肯定嗎?”

“沒錯,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你可以死心了,走吧!”程歡伸手去推他,想將他推出去,但卻不想,自己一個失足,竟然決個人猛烈的跌撲在他的懷裏,頓時脹紅了一張俏臉。

“這樣急於投懷送抱的你,讓我如何死心?”冷雨澤借機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