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的故事還沒結束,

如果還有明天,

你們是否陪我一起看盡世間繁華,

直至白頭偕老。

在此我莊嚴宣誓,

冬去春來,季節輪轉,依然喜歡你,此生初心不變!

……

“希真,答應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放心吧,我之前不是就答應過你嗎?在不久的將來,我會很快的就把你忘了,也會把我們曾經的回憶都抹去,找個愛我的男人嫁了,生兒育女,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今天是初夏以來最溫暖的一天,火紅的太陽高高的升上空中,金色的陽光灑在浩瀚的海麵上,深藍的海底,希真把視線從鹿晗精致蒼白的臉上移開,抬眼靜靜的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麵,嘴角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即使答應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最後還是任性的無法割舍掉這份羈絆,我不想離開你,更不可能會忘記你,所以…鹿晗,原諒我這一次小小的任性吧,我隻是想待在你的身邊,哪裏都不想去了。

耀眼的陽光透過冰冷的海麵傾瀉下來,無數的光芒照耀在他們牽著的手上。

希真幸福的閉上了眼睛,因為她不會再放手了。

……

當那些被傷害,被刺痛的心,被徹底遺忘的時候,你是否還記得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這麽個讓你刻骨銘心的人,再深的傷口,隻有忘記了,痛苦才會痊愈。

三年後。

初春。

飄著細雨的醫院病房裏。

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英俊男人站在窗邊,幽黑的眼睛望著病房外麵庭院裏的櫻花樹出神,一陣微風吹過,櫻花嬌嫩的花瓣伴隨著雨點輕輕的在庭院裏飄落,繽紛的落櫻喚起了男人的回憶。

三年前的那個早晨,當亦凡趕到海邊的小屋時,希真攙扶著鹿晗站在懸崖邊上,這就是她選擇愛情的方式,就算是死,也不要分開,亦凡很慶幸自己做了個惡夢,不然他也不會天沒亮就趕去海邊,在希真跳崖後,他和蘇易也緊跟著跳入海裏,把兩個沉到海底的人救回岸邊。

他一直忘不了在海裏時看到的畫麵,希真緊緊的握住鹿晗的手,即使昏迷了也沒鬆開。

亦凡轉過頭望著躺在病**毫無知覺的兩個人,他們蒼白而消瘦的臉龐讓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也許是命運對希真的眷顧吧,當把昏迷的兩個人送入醫院時,通過透視檢查身體,發現鹿晗腦子裏原本卡在延髓附近的子彈移位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奇跡,david通過手術把那顆致命的子彈取了出來,他們等待著奇跡真的會發生,可鹿晗之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說兩個人是不同的生命個體,可又會相互影響到對方,鹿晗沒有醒過來,希真的潛意識也好像固執的不願獨自醒來,這就是你對他的執著嗎?純粹又執拗的愛情。

鹿晗和希真在倫敦的醫院住了半年後就在鹿老爺子的安排下轉回了國內的醫院,三年過去了,兩個人至今都沒醒過來,醫生說最壞的打算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可沒有人願意真的去相信這個結果,他們並不是孤獨的,還有家人和朋友。

一陣腳步聲響起,亦凡把視線移向病房門口,來的人一身黑色修身西裝,身形修長,五官清秀,他看見亦凡時,眼睛變得冰冷,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中,亦凡就是那個讓鹿晗和希真吃盡苦頭的人,他很難對他表示友好。

“樸少,好久不見了。”亦凡溫柔的說道,看起來是一貫的溫文爾雅,他也知道鹿晗的這些朋友都很排斥他,當初那場訂婚宴現在看起來是多麽的可笑。

燦烈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鹿晗和希真,就算他們還是昏迷不醒,他也想每天都過來看看。

自從英國回來後,隻要是亦凡出現在病房裏,都會被其他人無視,他也司空見慣了,這時,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亦凡拿在手上,是蘇易打的,他皺起眉頭望了一眼希真,接著對燦烈說道:“後會有期。”然後往病房門口匆匆走去。

燦烈抬起頭看他,目光依舊淡漠,冷冷的說:“我隻想知道一個答案。”

亦凡停住腳步,漆黑的眸子回視著他,唇邊笑容淺靜。

“你對希真的感情是真的吧,訂婚並不是遊戲,對嗎?”燦烈蹙眉凝望著他。

窗外細碎的雨絲漸漸停了,櫻花的香氣在空氣裏飄散。

亦凡收起笑容,沉默了片刻,嗓音低沉平和:“當我知道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時,就已經太遲了,如果我能早點明白,也許就不會和她訂婚,我們都知道,訂婚對希真和鹿晗來說都是傷害的…。”

“所以你這樣做就是故意要傷害他們的對嗎?你的後知後覺讓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燦烈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亦凡垂下眼眸,視線停留在希真的臉上,淡淡的說道:“是啊,有些錯誤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就算之後再怎麽挽回,可傷害已經產生了,現在我隻是想看到他們能醒過來,將來我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麵前,這樣她就會忘了那段記憶,起碼沒看到我,就不會刻意的想起來。”

燦烈聽了心情漸漸冷靜了下來:“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麵前,希真和鹿晗任何一個人都再也傷不起了。”

亦凡從來都知道,就算希真原諒了他,他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因為喜歡她,所以更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庭院上空,亦凡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寂靜的醫院走廊裏。

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晶瑩的照進病房,米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燦烈一個下午都坐在沙發上哪也沒去,他這兩天的情緒很糟糕,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情,讓他的神經變得很敏感,又找不到人訴說,確實,他那幾個能夠交心的朋友現在都不在新宇了。

伯賢俊綿和蘇舒三個人同時考上北方的知名大學,過完年沒多久就回學校了,鍾仁在西城的時候上課睡覺又經常曠課,可想而知他的心思就沒放在學習上,高中一畢業(別質疑他的畢業證書是怎麽發下來的,他曾經跟希真說過,就算我不來上課,也還是會從西城順利畢業的,這是我們家老頭子跟校長的約定。)他在國內哈雷摩托俱樂部裏待了一年,等小桑高中畢業,就一起去了美國,小桑隔兩個月就會回來看希真。

而世勳現在就是全職奶爸,在法國的莊園裏和奈美過著,額…幸福的生活,這份幸福也是來之不易的,三年前奈美去超市時不小心摔跤,差點就要流產,幸虧送醫及時,保住了孩子,世勳回法國後就一直在照顧她,直到幾個月後寶寶順利出生,是個英俊的小王子,過年時他們一家三口有回國和大家聚聚,聚會裏少了兩個人,鹿晗和希真,讓歡樂的時光總是帶著缺失的遺憾。

燦烈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眼睛茫然的看著庭院,即使現在是花瓣紛飛的美麗風景,也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雖然他的感情生活已經一團糟了,素熙背著他和藝興在一起後就回英國繼續學業,他和藝興也很久沒聯係了,他倒不想因為個女人就失去一個朋友,可藝興似乎總是刻意躲著他,咖啡店也退股了,現在是燦烈的姐姐幫他經營著,而真正把他的生活攪的一團糟的卻是那個因為錢而回到他哥身邊的女人,宋心柔。

金錢有了,地位也有了,她為什麽就不能安安分分做她樸家的大少奶奶,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呢?前天晚上竟然帶著三歲的女兒徹底的消失,他哥簡直快瘋了,這兩天樸家動用了所有人力在尋找她,他哥甚至還懷疑他把那母女藏起來了,還大言不慚的說那個女兒是燦烈的,他真的很懷疑他哥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現在有家他也不想回去,天天住酒店,為的也是躲開他哥。

小安心絕對不是他的女兒,雖然長的和他有點像,那是因為他們身上流著都是樸家的血統。

燦烈在醫院一直待到傍晚,希真的表姐和表姐夫來醫院後他才離開。

晚上,星星在夜幕下像寶石般閃爍,表姐和表姐夫回家後由私人護士在病房裏照顧著,三年來都是如此。

夜漸漸深了,護士架不住困意,坐在沙發上慢慢打起盹來。

夜晚的醫院走廊裏靜悄悄的,病房裏的壁燈散發著幽暗的光線,希真躺在靠近窗戶的那張病**,她蒼白的眉宇間有了一絲微微的蹙動。

眼淚從她纖長的睫毛間滑落,深深刺痛著她的心,眼皮好沉重,她感覺自己仿佛是睡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接著,她用力掙紮的睜開了眼睛,視線很快就適應了周圍昏暗的環境,她疑惑的打量著四周,這裏好陌生,這是哪裏?

靠近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一位睡著的護士,而在她旁邊的另一張病**也躺著一個睡著的男生,男生有著絲綢般的黑色發絲,臉上的肌膚白皙如雪,即使隻是側麵,他的五官也好看的讓人心驚,男生怎麽能漂亮成這個樣子呢,希真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是誰?

希真掀開被子走下床站在鹿晗的病床旁邊,低眸凝望著他,如瀑布般的長發傾瀉下來,清澈的眼裏滿是疑惑,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剛醒來腦子裏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雖然記不起他是誰了,可是看著他幹淨的眉眼,微微翹起的唇角,弧線優美的下巴,一點一點,在她的心裏泛起了異樣的漣漪,明明很陌生卻又好像似曾相識,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對不起,我已經厭倦了,我們分手吧。”

“如果不喜歡的話,我怎麽會主動吻你,希真,以後不要輕易忘了我。”】

希真的腦海裏斷斷續續的閃過有關於他的畫麵,心髒竟然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痛得連呼吸都變得很沉重。

腳步往後一退,她低下頭,顫抖的手抓不住淩亂的思緒,頭痛欲裂,越想要記起來,卻發現這顆跳動的心越想要逃離這裏。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希真抬起頭,淚水氳濕了眼角,纖細的手顫抖的伸向鹿晗的臉,指尖輕觸在他的肌膚上,嘴角酸楚的上揚。

我們曾經相愛過嗎?還是我們曾經彼此傷害過?我們一定傷害過對方吧,不然為什麽我的心會這麽的痛,可是…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啊,明明就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可那種莫名苦澀的傷痛卻還在心裏流淌著,但怎麽辦呢?既然宿命讓我忘了你,那麽我也不想再喚起我們的過去了,不管曾經我們有過怎樣的誓言,都讓它像輕煙一樣在這冰冷的空氣裏飄散吧。

是的,希真在排斥這種感覺,當她決定不再追究過去的時候,突然感到心裏從未有過的平靜,看來自己這樣決定是對的,她收回手,視線從鹿晗臉上移開,轉身毫無留戀的朝病房門口走去,本來就很消瘦的身體,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是輕盈的。

當她打開病房的門時,月光晶瑩的灑在庭院裏,希真輕輕的關起了門,病**,鹿晗的手指有了一絲微微的觸動。

……

從醫院裏出來後,希真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雖然已經接近午夜,可是市中心依然很熱鬧,到處可以看到賣宵夜的攤位,各式各樣的美味小吃讓希真感到饑腸轆轆,她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都不知道有多久沒吃東西了,可口袋裏一分錢都沒有,身上又穿著醫院裏的病服,不管走到哪,都會招來別人莫名其妙疑惑的眼神,她堂皇的加快腳步往商場旁邊的幽深巷子匆匆走去。

她現在好想回家啊,可是她的家在哪呢?她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想不起來了,真是愚蠢啊,希真茫然的抬頭仰望著巷子上空漆黑的夜幕,心裏卻像掉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淵,沒有方向,徹底的迷失了。

難道我要回醫院去,回到那個人的身邊才有辦法知道我是誰嗎?

這時,從她前麵巷子的深處緩緩走過來一對男女,巷子的路燈有些昏暗,希真隻是隱隱約約的看到這兩個人的身形都很高挑,等他們走近了,希真側了個身子,後背貼在巷子的牆壁上,她隻是希望不要再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那兩個人從她身邊經過,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那個女生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眼神高傲的在希真臉上淡淡掃過,希真和她目光接觸的一瞬間,那個女生的表情瞬間緊繃了,她停住了腳步,身邊的男生也被迫跟著停了下來,疑惑的望著希真,然後對那個女生說道:“幹嘛,你們認識?”

“…莫希真,你怎麽會在這裏,鹿晗呢?”女生大步走到希真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表情奔潰的嚷道:“鹿晗在哪裏,鹿晗現在到底在哪裏?!!”

希真被這個女生突然的舉動怔住,竟然不知所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生也第一次被女生這樣瘋狂的樣子嚇到,愣了一秒,走上前去用力把她的手從希真的手臂上拉開,奇怪的問道:“理賢,你怎麽回事啊!”

理賢甩開了男生的手,冷冷的看著他:“崔振宇,你不是想知道我心裏麵的那個人是誰嗎?”

崔振宇眉頭鎖在一起,目光變得深沉,理賢轉而看著希真,希真對眼前發生的一幕顯然不知道該怎麽應付,心底莫名的緊張。

理賢漸漸冷靜了下來,語氣盡量平緩的說道:“莫希真,這三年來你到底把鹿晗藏到哪裏去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是得到他了嗎?我現在隻是想見他一麵,隻是這樣而已,可以嗎?”

清冷的月光照在希真充滿疑惑的臉上。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希真驚慌的問道:“鹿晗是誰?”

理賢聽了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緊,接著她生氣的一把扯住希真的領口,嘲弄的說道:“你在耍我嗎?我知道鹿晗沒死,我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被你們逼的,你現在還想裝無辜裝傻到什麽地步!”

“理賢!”崔振宇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接下去的行動,而此刻希真卻緊緊的抓住了理賢的手,幾乎懇求的語氣問道:“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你一定知道的對嗎?”

“呀!莫希真!!!”理賢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是真的瘋了嗎?還是你也想把我逼瘋,晚上你如果不把鹿晗的行蹤說出來,不要怪我給你難堪,現在我什麽都做的出來,你聽清楚了嗎?”

“你想怎麽做,你就做吧,我無話可說。”希真收回手,目光變得失落,如果可以,她也想大聲的為自己爭辯些什麽,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句反駁她的話都說不出口。

“理賢,你冷靜點,她是不是失憶了?”崔振宇看著希真,皺眉疑惑的說道。

失憶……有可能嗎?理賢靠近希真,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清澈的眼睛毫無雜質,和三年前那個眉宇間透著倔強的人確實不一樣了,她放開希真,臉色一沉,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自從我聽到鹿晗沒死的消息後,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我想再見到你,我們之間的戰爭並沒有結束不是嗎?我金理賢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平凡的你,可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那我這三年的等待又算什麽?”

從理賢的話裏,希真似乎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她隻是失憶了,但並不代表她就真的成了白癡,她飛快的整理了她們剛才的對話,說道:“我們是情敵。”

理賢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突然,表情漸漸惡毒起來。

“不是,或許應該這樣說,我們曾經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你背叛了我,把我的男朋友搶走了,我曾經是那麽的信任你,所以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受傷嗎?”

希真聽了她的話,眼裏的希冀隱匿了下去,她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竟然會是個這麽壞的女生,難怪她會那麽抵觸去想起過去。

“那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嗎?”希真一點都沒懷疑理賢說的話,如果自己曾經真的做出這種事,確實不應該被原諒。

理賢挑了挑眉,臉上浮起一個報複般的笑容,牽著希真的手,溫柔的說:“當然,那些肮髒的過去我已經放下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希真,你晚上是從哪裏來的,帶我去你來的地方,好嗎?”

“或許…。”希真猶豫了一下,想起躺在病**那個好看的男生:“他就是鹿晗…。”

“你真的知道鹿晗在哪,帶我去找他吧,我發誓,你以前欠我的都一筆勾銷了。”理賢喜出望外的看著希真。

雖然腦子裏的思緒還是很混亂,但希真還是輕輕了點了點頭,已經發生的錯誤,是該讓它走回正軌了不是嗎,可是心裏為什麽還是那麽躁動不安呢?

……

醫院病房裏,昏暗的壁燈靜靜的照在鹿晗的臉上,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握緊,沉重的眼皮慢慢張開。

坐在沙發上打盹的護士剛剛似乎是做了一個惡夢,她身體一陣哆嗦便醒了過來,眼神倉促的往病**看去,不是真的吧,鹿晗正張開眼睛看著自己,他香檳色的眸子有如黑夜裏閃爍的星芒那樣晶瑩,隻是一眼,便讓人沉淪。

護士心驚的立刻站了起來,她以為這個叫鹿晗的男生應該不會醒過來了,可當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時,她頓時手忙腳亂的尋找著手機,緊張顫抖的撥出號碼,對方接起後,她用高八度的聲音叫道:“先生,鹿晗醒過來了,你和太太馬上來醫院吧。”

“真的嗎?”對方的聲音同樣很激動:“那希真呢?她是不是也醒來了?”

“希真…?”護士說著望向另一張床,頓時啞口無聲了,她跑到床邊掀開被子,整個人愣在原地,小聲的說道:“希真不見了。”

對方聽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鹿晗奇怪的望著她,然後慢慢坐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聲音柔弱的問道:“這是哪裏?”

希真怎麽會不見了呢?護士急的焦頭爛額,她轉身走到鹿晗的床尾,把病床調高了,讓鹿晗可以靠在那邊,驚慌的說道:“這裏是醫院,你休息一下,我現在馬上去叫醫生。”

這時。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鹿晗和護士都往門口看去,門口站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女生,護士著急的神色立刻轉為高興:“希真,你去哪了?”

希真站在原地眼神複雜的看著鹿晗。

鹿晗遠遠的望著她,淺褐色的眼裏滿是疑惑。

“鹿晗!”身後走廊裏理賢推開了站在前麵的希真,大步跑到病床旁邊,俯下身子緊緊的抱著鹿晗,激動的說道:“你真的還活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希真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不應該有別的情緒的,可心裏竟然隱隱的糾結了起來。

鹿晗微微皺眉低下頭望著她,表情一片冷凝,接著厭惡的推開了她,漠然的問道:“你是誰啊?!”

鹿晗也失憶了嗎?簡直是開玩笑,可是,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

“我是理賢啊,是你的女朋友,你真的忘了我嗎?”理賢坐在鹿晗麵前,伸手要去撫摸他的臉,卻被他擋開了,冷冷的警告道:“滾開,再碰我一下試試看,誰允許你這樣大言不慚了。”

“你失憶了我不怪你,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理賢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固執的不肯放棄。

“世上最親密的人?”鹿晗嘴角不屑的上揚:“喂!把戲玩夠了就適可而止吧。”

理賢瞳孔張開,漆黑的眸子滿是害怕的神色:“鹿晗你…?”

“就算我失憶了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的。”鹿晗說著眼神移向門口,希真接觸到他的視線,心裏莫名的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