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愛情伊始並不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喜歡上一個冰冷孤傲的王子,注定要讓她付出所有而承受更多的眼淚和悲傷,但她從來不覺得後悔,因為她抓住了這一生隻有一次出現在她生命裏的幸福,錯過了,才是她一生的痛。

莊嚴的教堂裏。

唱詩班的歌聲回蕩在優美的旋律中,賓客們在表姐和表姐夫的帶領下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祝福的笑容,過道兩邊擺放著嬌豔怒放的玫瑰花,穿著黑色西裝的伴郎們和穿著粉色小禮裙的伴娘們走到神台兩邊站成一排,隨著神父走上神台中間的時候,婚禮開始了。

教堂裏立刻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期待著見證新人的幸福。

教會的樂隊奏起了結婚進行曲,鹿晗站在教堂門口,隨著音樂慢慢入場,他穿著黑色的禮服,身材挺拔修長,五官依舊精致清秀,香檳色的漂亮眸子在陽光下染上了晶瑩的光芒,他的目光很清澈,孤寂無害。

他走到神父麵前轉過身,揚起的下巴,弧線動人,賓客裏的女生們眼神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露出了著迷的神情,伯賢高興的看著鹿晗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燦烈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結婚了,可你卻不能來和我們分享這份幸福,你如果現在站在我身邊的話該有多好啊。

……

城西仿佛沐在春日裏,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城東此刻卻被烏雲籠罩,下起了一絲細雨,城市的兩端,截然不同的天氣。

醫院的走廊裏,燦烈站在走廊盡頭,修長的手緊緊的握著,骨指泛著青色,指甲深深的插入肉裏,鮮紅的血絲從指甲邊滲透了出來,眼淚溢滿眼眶,他身後的太平間裏傳出了肝腸寸斷的哭聲和咒罵聲,爺爺去年去世的時候把集團交到了哥哥手裏,如今哥哥也離開了,樸家失去支柱,天空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集團的股東們都很不信任他這個曾經花天酒地,還做出勾-引嫂子這種有違人-倫道義的叛逆小少爺,即使他這兩年稍稍有點上進心,可他的肩膀真的能抗起整個樸式集團的未來嗎?

“你要給燦民償命,就算死十次都不夠!!!”從太平間裏傳出一個女人憤怒的叫喊聲,燦烈鬆開手心,轉身走入了太平間虛掩的門,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冰冷淡漠,太平間裏全都是樸家的長輩親戚,他的嬸嬸正抓住跪在地上的女人的頭發,拚了命的撕扯,燦烈走到她們麵前拉開了他的嬸嬸,地上的女人喘著氣,痛苦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裏布滿血絲,她那張好看的臉上都是淚水和傷痕,但她忍著疼痛沒哭出聲。

旁邊樸姐姐懷裏抱著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著自己的媽媽被別人打,哭的聲音撕心裂肺,對於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把孩子抱走!!!”燦烈對他姐姐吼道,周圍的人都嚇住了,樸姐姐抱著孩子走出了太平間,燦烈站在女人的麵前,低下頭,顫抖的手指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讓女人的視線直視著他。

“就因為你這張臉,就因為你的眼淚,讓我和我哥都奮不顧身的為你背叛家庭,為你去死,宋心柔,看到我哥躺在棺材裏,這下你滿意了?!”燦烈的手指幾乎要把心柔的下巴給捏碎了,心柔的視線看向躺在停屍台上,用白布遮住的燦民,瞳孔張開,眼淚拚了命的往下落。

“怎麽,現在你會心痛了嗎?可笑!”燦烈用力的甩開了手,聲音仿佛從地獄裏發出來般冰冷:“滾!這裏不需要你的虛偽,從此以後你和樸家沒有一點關係,在你的有生之年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旁邊的長輩裏一陣**,伯伯生氣的說道:“她不能走,是她害死燦民的,她要給燦民陪葬!”

“哥哥是被車撞死的!”燦烈怒吼的聲音蓋住了大家的議論聲。

“如果不是為了找她,燦民怎麽可能出車禍,他是你哥,你還要為了這個賤-貨脫罪嗎?你這樣做,燦民會死不瞑目。”嬸嬸說著擋在了太平間的門口。

“該為哥哥贖罪的是我,我這條命會賠償給哥哥的,你們把我這條命拿去吧。”他不能讓她這樣輕鬆的為哥哥死去,他要讓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後悔裏。

長輩們從來沒看見過燦烈殺人般的無情眼神,他現在是樸家唯一的繼承人了,如果連他都出事,集團將會徹底垮掉,大家都沉默了。

燦烈骨節分明的手抓起了心柔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拽出太平間的門,甩在地上,心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麵容異常蒼白,身體劇烈顫抖,她看著燦烈那雙怨恨冷漠的眼神,心如刀割。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徹底割斷了他們之間的一切羈絆,讓愛變成了恨。

燦烈的眼睛被寒風吹的通紅,心柔咬著牙慢慢的轉過身,單薄的背影艱難的往走廊遠去,嘴角苦楚的上揚。

燦烈…遇見你是我的劫,遇見我…是你恨入骨髓的痛。

……

城東的雨越下越大,烏雲漸漸往城西靠攏,白色的大教堂門口。

兩個手拿花籃的可愛童男童女走在前麵,他們稚嫩的小手不斷的從花籃裏抓起粉色的玫瑰花瓣灑向空中,賓客們憐愛的看著他們,希真穿著純白色的婚紗,挽著他父親的手臂,在婚禮進行曲的交響樂中朝禮堂裏緩緩走去,她的臉上帶著即將成為鹿晗妻子的幸福。

今天的希真看起來美極了,精致的麵容在禮堂燈光的映襯下變得潔白透明,她不是那種長的非常漂亮的女生,可是卻很清純,白皙的臉上一塵不染,鹿晗入神的望著她,希真害羞的垂下眼簾,紅潤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一步步走到了鹿晗的麵前。

“我把我們心愛的希真交給你了,從此你要比我們更加疼愛更加憐惜她。”希真爸爸聲音裏滿是不舍,把希真的手放在鹿晗的手裏。

希真看著爸爸,心裏有種酸酸的疼。

“我會用生命去守護她的。”鹿晗向他鞠了一躬,溫柔的說道,然後把希真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爸爸難過卻又安心的走向自己妻子的座位旁邊,老爺子和鹿家的長輩們也動情的望著這一對璧人,他們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大姑姑緊緊的抓住小姑姑的手,蹙眉說道:“你看他們,那年過年時,希真第一次來我們家,你還對她百般挑剔,現在看起來,她比理賢那丫頭好太多了,我的眼光一點都沒看錯。”

小姑姑不再是那苛刻的眼神,溫和的回道:“做我們家的媳婦,不可能大家都對她寬容吧,況且那時她還小,什麽都不懂,沒有人在旁邊‘指導’改正,她怎麽能進步。”

“嘁!原來你都是裝出來的啊。”大姑姑喜極而泣。

“廢話。”小姑姑淡定的說道。

灑滿玫瑰花瓣的紅毯上,鹿晗挽著希真走到了神父的麵前,兩個人的背影站在十字架下麵,就像童話裏的白雪公主與王子一樣。

穿著黑色長袍的神父莊嚴鄭重的看著他們,問道:“鹿晗,你是否願意取莫希真小姐為的妻子,從今以後,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你都要愛護她、與她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一直到她離世的那天。”

鹿晗側臉凝望著希真,希真手裏拿著捧花,目光清澈的望著他。

“我願意。”鹿晗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希真,你是否願意嫁給鹿晗先生為你的丈夫,從今以後,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你都要支持他,愛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一直到他離世的那天。”

“我願意。”希真嬌羞的應道,任是誰,都會被她楚楚動人的樣子吸引。

世勳看著希真,俊朗的五官浮起複雜的笑容,這一次,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幸福,不要再受傷了希真,一定要幸福,一定會幸福的。

小桑握著婚戒盒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希真的快樂比她更重要,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幼稚的自己了,她真心的祝福希真。

“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神父抬眼看著禮堂裏的賓客,所有人都欣悅的望著他們,禮堂裏一陣沉默。

“新郎新娘互相交換戒指。”神父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小桑和伯賢立刻走到希真和鹿晗身邊把婚戒盒打開,鹿晗拿出戒指戴在了希真白皙的手指上,鑽石的光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希真的手背,賓客裏隨即傳出興奮的驚呼聲,希真的心在顫抖著,愣在原地。

“希真。”小桑輕聲叫她,她回過神來靦腆的拿出婚戒戴在鹿晗手上。

“kiss…kiss…kiss…!”伯賢帶頭拍手起哄,跟著禮堂裏也響起了回應他的聲音,賓客們不再安靜,早已按耐不住大聲的齊呼:“kiss…kiss…kiss…!”

那一年的冬天,開滿了嬌豔梅花的湖灘上,他們玩了個刺激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當酒瓶在地上猛烈旋轉之後停在了希真的麵前,伯賢立刻竄動燦烈一起起哄讓鹿晗去主動吻希真。

【“kiss…kiss…kiss…!”

希真不知所措的看著坐在對麵的鹿晗,夜色裏,他的眼底有抹複雜的感情。

鹿晗望著她,笑容有些冰冷,惡意,卻又異常的漂亮。

可這是遊戲啊,被大家這樣起哄著,希真反而更加的靦腆了,突然,鹿晗站了起來,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希真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朝她一步步走來,皎潔的月光下,他修長的身影斜斜的映在細沙湖灘上,褐色倨傲的眼眸中隱隱閃出晶瑩的光芒。

他走到希真的麵前,溫柔的用手抬起她的臉頰,輕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如薄霧的吻。】

想到這,小桑的眼裏濕漉漉的,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禮堂裏,在大家的起哄下,鹿晗靠近了希真的臉,希真頓時心跳加速,就在他們的唇要碰到對方的時候,忽然,從禮堂的門口傳來了一聲冷厲的叫聲。

“我反對!”

……

或許童話的結局都是美好的,王子與公主從此會過著幸福的生活,雖然他們是一對停在時間記憶裏的戀人,但此刻從他們眼中流露出來的溫柔與甜蜜,就算失憶了,他們的心也能在彼此的眼神中深深沉溺進去,用鹿晗剛醒來時看見希真的第一感覺來說,我就是認定你了。

在禮堂裏賓客的熱情起哄下,希真害羞的用捧花遮住了自己那張漲紅的跟蘋果一樣的臉,胸腔裏仿佛有無數撲扇著翅膀的蝴蝶,讓她躁動的不知所措,心跳加速。

鹿晗抬起手,把希真拿著捧花的手緩緩按下,希真的視線裏馬上映入一張輪廓俊朗,精致漂亮的臉,他對她綻開笑容,薄薄的唇角向上勾起,淺褐色的眼眸像流轉的水晶香檳一樣,溫柔的都能夠把冰雪給融化了。

初春的陽光有點冰冷,希真入神的望著他,在小桑的眼裏,希真這樣著迷的看著鹿晗的眼神,讓她仿佛回到那個在滾燙的夏日裏飛揚跋扈的高中時代,希真總是像這樣看著鹿晗,即使那時候的鹿晗冷漠的都能把空氣凍結,他是最優秀的氣氛終結者。

“kiss…kiss…kiss…!”現在禮堂裏的呼聲幾乎要把穹頂給掀翻,鹿晗走近一步站在希真的麵前,他輕輕的握住希真的手,然後低頭,吻向了她那因為緊張而暈紅顫抖的唇。

時間定格了般,禮堂裏的賓客們都睜大瞳孔望著他們,大家甚至都把手舉在胸前,等待著用力鼓掌的時刻。

可是。

“我反對!”

當禮堂的門口傳來一聲冷厲的叫聲後,禮堂裏所有的浪漫氛圍都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門口望去,陽光淡淡的迷霧中,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慢慢的走了進來,她高高的仰著下巴,帶著強大的氣勢,臉上的妝容明豔動人,眉宇間帶著挑釁的神情,笑得美極了,仿佛她是勇敢捍衛愛情的女主人,而希真是搶了她丈夫的第三者,她或許永遠都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而她也有本事讓鹿晗溫潤的臉,瞬間變得冷漠。

賓客裏立即竊竊私語起來,對於搞不清狀況的局外人來說,這無疑是電視劇裏的狗血情節在現實中發生了,他們即將要親眼目睹一場精彩的搶親戲碼,有的人甚至都拿出手機偷偷拍攝,畢竟這不是天天都能撞見的場麵。

坐在前麵幾排的長輩們都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得體的理賢竟然會來攪局,而真正了解狀況的是幾個站在新娘和新郎旁邊的朋友團們。

在小桑眼裏,穿著黑色婚紗的理賢就像一隻在交織的蛛網上噴射著毒汁的黑寡婦一樣,她還沒等表姐邁開腳,就先衝了上去,鍾仁也馬上衝上去保護她,誰知道現在的理賢腦子是不是還正常,小桑跑到理賢麵前停住腳步抬頭望著她,她還沒忘記三年前理賢給她和希真帶來的痛苦。

要不是她告訴希真自己向鹿晗表白的事,希真怎麽可能在剛被鹿晗提出分手的同時又慘遭最好朋友的背叛,雙重打擊,痛不欲生,她自己活該被孤立,可希真又有什麽錯,錯就錯在愛上了鹿晗,錯就錯在認錯了她這個朋友。

如今帶著幸福重新回來的希真,她是絕對不允許有人來故意破壞的。

理賢低頭挑著眉對小桑警告道:“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別自取其辱。”

“你來這裏做什麽,你不知道今天是鹿晗結婚的日子嗎?鹿晗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勸你現在就滾出去,不然自取其辱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小桑有鍾仁做後盾,背挺的直直的。

“我知道今天是鹿晗結婚的日子,怎麽,不歡迎我嗎?”理賢的臉上現在恢複成一如既往的優雅笑容,小桑的嘴裏忍不住輕蔑的哼出聲來,蘇舒也走到理賢旁邊為難的勸道:“理賢,都已經三年了,你就放手吧,有什麽事回去再說,振宇不是已經向你求婚了嗎?”

理賢看向蘇舒,眼裏掠過一絲冰冷,嘲諷的說道:“你到底是誰的朋友?當初你被邊伯賢劈腿的時候,是誰陪著你天天宿醉的,是誰帶著你全國各地旅行散心的,你最後又屁顛屁顛的重投他的懷抱,我有說什麽了嗎?瞧瞧你現在,穿著漂亮的禮服來給莫希真當伴娘,你不知道鹿晗是我心裏的痛啊,你還算是朋友嗎?”

蘇舒在理賢的話裏變得啞口無言,眼眶紅了起來。

伯賢連忙走上去,站在蘇舒旁邊把她揉進臂彎裏,眼神厭惡的對理賢說道:“你夠了你,別把自己說的跟個聖人一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你真當她是朋友的話,就不該把她當成你身邊的狗,說好聽一點,你讓她天天跟在你的身邊好像很風光,說難聽點,你隻是需要一個能襯托你公主病心裏的仆人而已。”

“你憑什麽這樣說我?這是我們朋友間的事。”理賢優雅的笑容裏此刻充滿惡意。

“我就是看不慣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跟在你屁股後麵的樣子,這就是朋友,嗬嗬!”伯賢的下巴緊繃著,沒有一絲退讓。

“邊伯賢,你也別把自己當成世紀末的好男人,你真在乎她,就不要背著她和老師搞上,你比這裏的任何人都還要惡心!”在理賢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屈服這個詞,她寧可把對方刺的傷痕累累,也要站在不敗之地。

伯賢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小桑看著蘇舒慢慢退縮的樣子,她生氣的朝理賢吼道:“說到惡心,這個世界上舍你其誰,不要把你三年前幹的一係列好事都抹幹淨了,鹿晗和希真失憶了才不知道你幹的好事,鹿晗是因為不想讓希真看到自己的死亡,所以才和希真分手的,而你竟然可以無恥到利用鹿晗的病情對希真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最後還利用這個來威脅鹿晗,這一件件事說出來才真叫人惡心。”

“那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高攀鹿晗的,你那時不是也很嫉妒她嗎?向鹿晗表白,多激動人心啊,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戴著一張虛偽的麵具來開開心心的祝福他們,可在這麵具後麵又藏了多少肮髒的事情。”理賢的話像一堵厚重的高牆一樣將小桑冷冷壓垮,讓她喘不過氣來。

現在這裏就像是被轟炸機炸過的災難現場一樣,所有屬於這個朋友圈裏的秘密正被一件件的扒出來,暴露在無數雙窺探好奇的目光裏,希真雖然記不起太多東西,可這些伴郎伴娘們都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希望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再被拿來當做傷害他們的武器。

“理賢,別把無辜的人都卷進來,你有什麽事就直接找我。”希真轉身麵向前方,鹿晗握著她的手,一直都沒鬆開過,理賢把視線移到希真和鹿晗的臉上,她似笑非笑:“這裏有誰是無辜的,就算是你這個看著楚楚可憐,一副純真善良樣子的莫希真,卻是那個讓我最惡心反胃的,你很想知道以前的你是什麽樣子嗎?我今天就是拿著真實的證據讓鹿晗知道你有多麽的陰險可惡!”

希真皺起了眉頭,到底他們這群人有怎樣的過去,她現在多想那些該死的記憶趕快回來,不然她連為自己辯駁的力氣都沒有。

理賢手裏拿著一張發黃的舊報紙,腳步堅定有力的朝鹿晗走來,她的婚紗裙擺在燈光下微微發光,這個畫麵看起來很詭異,一個禮堂裏竟然有兩個新娘,而門外的天氣似乎隨著理賢的到來而變得陰沉沉的,有細細的雨絲打在門口的大理石台階上。

理賢站在鹿晗麵前,鹿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的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把報紙打開放在鹿晗麵前,說道:“她早就背叛你了,三年前她已經和吳亦凡訂婚了,這上麵的照片和媒體記者的描述,是不可能作假的,我這次不是耍什麽陰謀編造了這些,這都是事實,在場的賓客裏相信也有你們西城高中的舊同學吧,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算是你身邊的朋友們,也全部都可以作證。”

鹿晗接過她手上的報紙看了起來,沉默不語,唇角漸漸冰冷。

希真不敢相信的把鹿晗手裏的報紙拿了過來,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印著一張超大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個被布置的非常華麗的庭院,在被鮮花簇擁的主席位上,希真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魚尾禮服,身子溫柔的依靠在身邊一個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身邊,男人有著耀眼的五官,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磁場,而他們的對麵站著的正是鹿晗,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臉色蒼白消瘦,可依然漂亮的超凡脫俗,一種另類的病態美。

照片裏,鹿晗的手緊緊的握住吳亦凡的手,可視線卻看著希真,眼神複雜悲傷,這個畫麵再好不過詮釋了新娘要結婚了,可是新郎不是我的意境,一種悶悶的感覺現在從希真的心裏散發出來,在證據麵前她到底還有資格為自己爭辯嗎?他連照片裏這個叫吳亦凡的男人是誰都忘記了。

“怎麽樣?莫希真很陰險對不對,她在你的生命即將消亡的時候狠心的拋下你和一個更有錢的男人訂婚了,那時還是高中生,她有多麽的不要臉,心機有多麽的重。”理賢看著鹿晗,從鹿晗那變得深沉的眼眸裏她知道,她即將贏了。

站在不遠處一直沉默不語的表姐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一邊對著手機冷冷的說道:“康山精神病院嗎?我們這裏有個神經病在危害群眾視聽,你們如果不過來把她帶走的話,這裏即將會變成血淋淋的凶案現場,我不是危言聳聽,因為那個凶手就是我,我不想讓一個瘋子跑出來破壞別人的婚禮,這裏是城西大教堂,請速來。”

表姐掛了手機走到了理賢的麵前,理賢對在場的人都不客氣,可唯獨對她還有些敬畏,應該說是心理陰影吧,表姐從來都沒有給過理賢一個好臉色。

“鬧夠了嗎?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登堂入室的刺激希真,她怎麽會賭氣的和亦凡訂婚,現在你可真是毀了我的三觀啊,別以為演了這出好戲,就可以蒙蔽鹿晗和大家,沒人會同情你的。”

表姐的話說完,大家都靜默了,理賢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壓在鹿晗身上,眼底露出委屈的神情,表姐真怕自己沒忍住,會親手撕下她臉上的虛偽麵皮。

燈光下,鹿晗眼神複雜的看著希真,報紙裏的這個男人他記得,就是剛剛在教堂門口祝福他的人,一個讓他心裏莫名抵觸的人,如果真的和希真沒有特別的感情,他怎麽會這樣做?

希真現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鹿晗眼裏對她的猶豫神情,讓她有些奔潰,她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好像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禮堂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大雨把整個城市都澆灌了,似乎想把汙穢的東西都清洗幹淨一樣。

這時,禮堂的門口被黑色的影子籠罩,大家都轉頭望去,一個穿著淺灰色條紋西裝的俊美男人站在禮堂門口的逆光裏,他一步步的走向希真,讓這個禮堂裏的人都屏住了氣息,吳亦凡在眾人害怕的目光中站在理賢旁邊看著希真,唇角上揚,笑意淡淡的說道:“恭喜你。”

表姐夫從座位上大步走到亦凡身邊,趁自己的妻子還沒發飆前輕聲說道:“亦凡,你還覺得現在這裏還不夠亂嗎?”

“我說過,我不是來攪局的。”他的視線從希真臉上慢慢移開,然後掠過鹿晗,眼神最後停留在理賢身上,周身一股讓人寒毛乍立的冷,讓理賢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現在應該要更關心這個人的生死,而不是來攪亂別人的婚禮。”吳亦凡說著把手機拿給理賢,理賢驚恐的接過電話,隨著裏麵傳出的聲音,瞳孔擴張,眼淚從眼眶裏滾了出來,最後實在沒有力氣支撐下去,手機啪的掉到地上,屏幕馬上就黑了,她眼神顫抖的看著鹿晗和希真,腳步不斷的後退。

“吳亦凡,你好狠!”理賢咬著嘴唇說完後就轉過身提著裙擺往禮堂門口跑去,所有人都疑惑的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禮堂外的大雨裏,她的樣子變得狼狽至極。

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亦凡看著希真,眼底有種溫柔的神情,他沒再說什麽,而是轉身朝門口走去,背影孤傲寂寞,就像當初他在廚房裏向希真表白被拒時的情景差不多。

“能解釋一下嗎?”希真手裏拿起報紙對著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背影說道。

鹿晗僵硬的站在原地。

亦凡的腳步停住了,他轉過身來,嘴角帶著微笑,走到希真麵前拿起她手上的報紙,然後一條條撕開,撕碎,報紙的碎片像雪花一樣飄灑在地毯上。

“這些已經過去了,都不重要,你以前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那個訂婚宴隻是一場惡作劇而已。”亦凡說完眼神冰冷的轉身走出了禮堂。

希真,如果我再像以前一樣霸道的奪走你,看起來一定會很卑鄙吧,而我隻是希望在你以後的人生裏不要忘了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