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征心懷愧疚的回到了旅館內,狼鴉看到他情緒不高,實在很難明白究竟是為什麽。wWW、QuanBen-XiaoShuo、cOM在他看來,想要買的東西沒買到,突然又有人買了送給自己,這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才對。不過葛征不高興,狼鴉也不高興,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葛征對麵,學著他的樣子,用手肘支著腦袋。

“吱吱……啪!”桌子椅子在狼鴉的壓力下轟然倒塌,狼鴉的下盤很穩,保持著姿勢紋如磐石,葛征按在桌子上的雙臂一空,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翻個身,看到狼鴉保持著坐姿,用手支著腦袋,屁股下麵、手肘下麵空空如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滾。

下一比賽日,波拉克的拳套大展神威,輕鬆擊敗了古魔學院的皮普利斯。上午也贏了比賽的安德烈並沒有去為薇席導師加油,他和那個女孩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小島的南部沙灘上,兩人享受了一個懶散的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一起躺在被曬得發燙的礁石上。石頭的熱氣按摩著後背,說不出來的舒服。

“嘩啦”一聲水響,空曠的海灘上除了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別人,隻見遠處的海水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海水順著他褐色的長發留下去。他一步步地走上海岸,渾身濕漉漉地。衣服緊貼在身上。

那人一轉頭,看到目瞪口呆的一對情侶。女孩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麵對那雙眼睛地時候心裏一寒,忍不住抓住了安德烈的胳膊。安德烈拍拍她地手安慰她,自己則警惕的看著那人。

那人的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眼中那種讓女孩害怕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他淡淡一笑:“我喜歡穿著衣服遊泳。”說罷,幾步走上沙灘,很快就消失在樹叢中。

這件事情一打岔,兩人興致消減,牽著手離開了沙灘。

十二個比賽日之後,原本不被人看好的東勝學院已經躍居總積分榜的第一位。學員選手積分榜暫列第二。倒是選手積分榜高居第一。葛征三戰三勝,隻剩下一個對手愛爾維。

不過今天葛征來到煉金係賽場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比賽,而是來做評委的。博辛瓦和佩琳已經像狼鴉一樣成了他地跟班。午餐之後走出旅店,葛征把糟糕的午餐拋在腦後之後,心情就一直很好。愛爾維和讓•迪比早已經來了,兩人看到他,連忙站起來,將中間的位子讓給他。要是換作以往葛征還要謙讓一下,不過今天他卻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

“嘻嘻!”他一笑:“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天氣是很不錯,藍天白雲絲。不過葛大師一開口就談天氣,顯然心情很好。讓•迪比看了看台上的兩人,心中已經開始替年長的那一位默哀了。

葛征一抬頭,托馬斯•利伯一副昂然的模樣站在擂台上,衣著華麗,不像是參加比賽,倒像是盛裝出席什麽儀式的嘉賓。托馬斯•利伯那幅“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看在葛征眼中格外不爽,他也知道托馬斯•利伯為什麽這麽囂張。原則上來說。如果一道題目在之前的比賽中已經使用過,之後地比賽就不能再使用了。托馬斯•利伯自認那本題目冊上,除了那個準神器的題目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命題能難住他,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

葛征看了看一旁的阿納爾德。後者的眼中充滿了決絕:顯然。阿納爾德寧肯犧牲自己,也要讓葛征教訓一下托馬斯•利伯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葛征心中一笑:阿納爾德人不錯。很對自己的脾氣,不能坑了他。

不過兩人的水平擺在那裏,同一道題目,想要讓阿納爾德獲勝,托馬斯•利伯落敗,難度可不必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準神器低。

葛征正在考慮著,一旁的愛爾維湊上來問道:“大師,您看今天選哪一道題?”葛征隨手翻了翻他遞上來地那本冊子,題目拍不得鼠須,按照從易到難從前到後,葛征的目光落在一道題目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站起來說道:“兩位接連比賽了這麽多場,壓力很大。今天我來命題,咱們可以題目簡單一點,但是時間縮短一點。”愛爾維聽到葛征這番話心中訝然:難道魔鬼煉金術師轉性了?怎麽不但不報複老大師,反而還這麽“通情達理”?他疑惑的看了一旁的讓•迪比一樣,後者給了他一個眼神:等著瞧吧。

葛征抖了抖手中的冊子:“就是這一道題吧:煉製一組魔火毒蜂箭,原來地時間是兩個小時,現在就縮短到兩個小時吧。林雷”原本限定地時間是五個小時的。

話音一落,愛爾維立刻給讓•迪比投去了一個敬佩地眼神:還是你看得準!這題目一公布,幾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葛征的意思了。托馬斯•利伯氣的胸口一陣起伏,如果刮去了他滿臉卷曲的褐色胡子,一定能欣賞到他精彩絕倫的鵝肝醬臉色。魔火毒蜂箭有點像中國古代軍隊使用的那種“火箭”,就是普通的箭隻,尾部裝上火藥,幾十隻裝在一個木匣裏為一組,點燃了就會射出去。沒什麽準頭,威力也很有限。

不過在這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每一組魔火毒蜂箭有一百隻利箭組成,尾部上刻有火焰魔法陣。用魔晶石粉末刷在箭羽上供應魔法力。每一支箭的肩頭上還要用毒藥淬過,以增加殺傷力。

對於兩位十二級的煉金術師來說。魔火毒蜂箭地確算不上什麽難題,甚至可以說十分簡單。正應了葛征那句話“題目可以簡單一點”。不過這種軍用裝備煉製起來十分複雜。比賽中也不可能為你準備好箭隻,首先要製作一百隻利箭,然後刻上一百個火焰魔法陣,然後研碎了魔晶石,然後將魔晶石粉刷上去。還要配製毒藥,再將利箭淬毒,最後才是將它們統一的組裝起來。

五個小時都限不夠,更別說葛征直接砍掉了一大半,隻有兩個小時地時間。

誰都知道托馬斯•利伯的年紀不小了,人地年紀大了。手腳自然不是那麽靈便。而他畢竟還沒有達到帕拉切爾蘇斯那種封號匠師的級別,不能用魔煉的手段加強自己的身體,老大師人老發福,走起路來都是慢吞吞的,以他的速度,怎麽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趕製出一組魔火毒蜂箭?

冒險者們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聽到葛征那麽“知書達理”十分氣憤。過了一會他們看到所有的煉金術士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覺得可能事情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煉金術士們原本大部分是支持托馬斯•利伯的,隻有少部分支持葛征。不過這些天的比賽下來,托馬斯地頤指氣使、倚老賣老、飛揚跋扈讓他們也很看不慣;再加上葛征一次次出人意料的“表演”。尤其是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準神器的“奇跡之舉”,讓所有的煉金術師,一起倒向了葛征。今天擂台下站著的人格外多,大家都是聽說了今天葛征執法托馬斯•利伯的比賽,湊來看熱鬧的。

葛征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打擊還以為他體諒托馬斯年老,不願意痛打落水狗,都覺得有些失望。可是他的題目一宣布。所有的煉金術師都露出了一絲怪異地笑容:果然不愧是魔鬼煉金術師啊,這道題,托馬斯•利伯明知道吃虧,卻也沒什麽話可說的。

“比賽開始!”葛征一聲令下,阿納爾德正值壯年。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處於巔峰時期。葛征的聲音一落,他立刻像一隻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飛快的開始了煉金。煉製一組魔火毒蜂箭,要是想盡善盡美,慢工出細活,當然需要五個小時。但是以阿納爾德的造詣,總能找到一些取巧的辦法,再加上他的手腳麻利,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很緊張,但並非完全沒有完成地可能。

反觀托馬斯•利伯,老大師不可謂不努力,以他那肥胖的身軀,臃腫的衣著,挪動起來就好像一頭土係魔獸大地棕熊,還是老年的大地棕熊,想快也快不了。有心無力,阿納爾德那邊龍精虎猛,已經做好了三隻箭了,這邊老大師剛剛把原材料從箱子裏搬出來。

葛征危襟正坐,看上去比身旁的愛爾維和讓•迪比看地還要認真,博辛瓦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場乏味地比賽有什麽好看的。他卻不知道,葛征隻是擺出一個姿態罷了,別看他眼睛瞪得大大地盯著擂台上,實際上他根本什麽都沒看,而是在調息養傷呢。

兩個小時中,阿納爾德猶如吃了興奮劑動作飛快。托馬斯•利伯盡心盡力全心全意,可是效果上就差得多了。

葛征抬頭看看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又看了看自己的煉金懷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人之間的差距漸漸拉大。

這一道題沒什麽技術難度,煉金術的造詣高低體現不出來多少----當然,這是對十二級煉金術師而言----阿納爾德身體優勢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賽程過半,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過半,一百隻狼牙利箭已經製好,當然這中間使用了一些魔法的手段,否則平均將近半分鍾就要製成一支利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老大師那邊,差的就遠了。辛辛苦苦也不過製成了三十隻。

阿納爾德飛快地進行著後續地加工,可知魔法陣對於煉金術師來說駕輕就熟。在製作箭隻的時候,他就已經順便將魔法陣可上去了。

煉製毒藥地同時。他已經將魔晶石研成了粉末,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每一道工序都盡量加快進度。

托馬斯•利伯此時狼狽不堪,寬大地衣袍雖然華麗,但是決不適合這樣的“劇烈運動”,再加上他老胳膊拉腿,其間因為著急,被自己的衣服絆倒了好幾次,摔得老大師鼻青臉腫。肥胖的身體在熔爐和原料箱之間來回奔跑,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滿身大汗就好像洗了個澡一樣。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老大師,今天狼狽不堪,看得下麵的觀眾大為解氣。如果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那麽,不是老大師又摔了一跤,就是他忙亂之中又被爐火烤了一下。葛征也看得很開心,他在信中對托馬斯•利伯說道:你不是倚老賣老嗎,我就讓你輸在你自以為得優勢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擂台上一道魔法屏障將兩人分隔開。阿納爾德那一邊,隨著時間流逝一組魔火毒蜂箭已經慢慢成型。托馬斯的那一邊,連箭隻還沒有準備好呢。

葛征掏出自己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地煉金計時器對了一下。

“當”一聲鍾響,葛征手中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同時走到了終點。葛征一抬頭,隻見阿納爾德高高舉起了一隻手,在鍾響的那一刻,他的手隻見剛剛離開作品,真是卡的恰到好處。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超時了。“完成!”他大喊一聲,目光和葛征一碰,兩人會心一笑。

那一邊,托馬斯•利伯忙活的一身臭汗,老人家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這樣大汗淋淋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這幾年。那些主動獻身的水靈女煉金學員,也沒有讓他這麽勞累過。

他頹然的歎了口氣。在鍾響地那一刹那,一屁股坐在材料箱上,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隨手丟掉了手中的那一塊金屬,托馬斯•利伯將自己被汗水沾濕的頭發攏到了耳朵後麵,然後又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胡子。

他還有些不死心,自己不能完成,隔壁的阿納爾德也不輕鬆啊。原本心高氣傲、要四戰全勝奪得冠軍的老大師,現在要寄希望於對手的失誤,送給自己一場平局。托馬斯•利伯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麽可悲地轉變。

他轉過頭去,魔法屏障緩緩沉下,卻露出來阿納爾德那隻高高舉起的拳頭,托馬斯•利伯納克已經疲憊不堪的心,隨著魔法屏障一起沉了下去。

愛爾維走上去,檢查了一下阿納爾德作品,舉起手來高聲宣布:“成功!”

葛征頗為玩味的看著擂台另一邊的托馬斯•利伯,慢悠悠地站起來,宣布道:“這一場比賽,獲勝者是,阿納爾德!失敗者是,托馬斯•利伯。”裁判宣布,從來不會宣布什麽失敗者是某某某,不過葛征偏偏加上了這麽一句,觀眾們此時再去看托馬斯•利伯,堂堂大師失魂落魄地坐在材料箱上,神色淒慘無比。

輸給了葛征,還可以理解。畢竟葛征是後起之秀中最優秀的。可是輸給阿納爾德,對托馬斯•利伯地名譽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甚至對於整個熔橋學院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熔橋學院之所以一直以“大陸煉金術第一學院”自居,除了因為他們的煉金係在每一屆的學院交流賽上成績斐然之外,就是因為有托馬斯•利伯這個號稱能夠和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的人物。

可是,敗給葛征、敗給阿納爾德,交流賽上屢次出醜,不用多久這些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星煉世界。和非人匠師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開什麽玩笑,這樣的貨色也能和帕拉切爾蘇斯大師相提並論----這樣的論調很快就會在大陸上傳播起來地。

熔橋學院煉金係這一屆比賽全線潰敗,要想總結一下原因。痛定思痛,東山再起;那麽原因很多。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東勝學院煉金係。

如果不是葛征這個完全無視權威地人存在。托馬斯•利伯還能耀武揚威,以他的身份打壓晚輩。熔橋學院煉金係還是冠軍。可惜,偏偏出了這麽一個人物;偏偏這麽一個人物,還有足夠地能力把托馬斯•利伯拉下神壇。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葛征相信托馬斯大師此時難以找出什麽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索性幫他找了。

托馬斯神色淒慘,他已經預見到之前一直被自己打壓的一些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落井下石,或者說報仇。他的權威不再、風光不再、榮譽不再;隨之而去的,是巨大的利益。金幣沒了,身邊那些比他小了兩輪的女學員肯定也沒了。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哪一項損失。才是他最心痛的。

在**的時候,托馬斯•利伯對那一具具玲瓏地嬌軀很有迷戀,每當看到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身體,他就覺得自己還沒老。可是今天,一場比賽讓他老了三十歲。

雖然今天獲勝的不是葛征自己,不過卻比自己獲勝還要開心。博辛瓦在葛征宣布阿納爾德獲勝的那一刻,已經興奮得蹦起來。他也記恨著托馬斯這老家夥上一次對自己的刁難,生生破壞了自己的兩連勝。他對葛征極度崇拜,連帶著他睚眥必報的壞習慣也學上了。

那一次的比賽徹底打碎了托馬斯•利伯頭上的光環,也打碎了他的傲慢。葛征和愛爾維地比賽。托馬斯•利伯雖然是裁判之一,但是在阿納爾德的壓製下,一直沒有什麽作為。從一開始,阿納爾德就不打算將主裁權染給他。阿納爾德剛剛戰勝了他,說起話來腰板筆直硬挺,托馬斯•利伯也沒有辦法。最終,在一場公平的競賽之中,葛征完勝愛爾維。愛爾維的要求也不高,經曆了托馬斯•利伯的事情之後,他算是體會到了讓•迪比當日和葛征比第一場時的心情:魔鬼煉金術師,決非浪得虛名。所以,輸就輸了。小輸就算贏。千萬別因為比賽讓他盯上了自己。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對於魔鬼煉金術師來說。不怕輸給他,就怕他不樂意讓你那麽輕易的輸給他。

還剩下最後一輪,東勝學院在總積分榜上領先第二名古魔學院已經達到了六分,基本上已經鎖定了這一屆學院交流賽的總冠

學員選手積分榜上,東勝落後古魔學院兩分,還剩下最後一輪,冠軍歸屬還有懸念。導師選手排行榜上,東勝學院領先古魔學院八分,古魔學院追趕無望了。

六大係之中,葛征地煉金係,學員、導師齊霸積分榜。葛征已經提前奪冠,博辛瓦兩勝一平,領先第二名一分,隻要最後一場擊敗對手,就能獲得學院選手的冠軍。博辛瓦的最後一個對手是熔橋學院的奧賽蘇薩,托馬斯•利伯的潰敗,讓他地學生毫無鬥誌,博辛瓦地冠軍看來也跑不掉了。

綜合係的維多利亞不負眾望同樣高居榜首。波拉克有神奇拳套助陣,積分頭名地交椅自從坐上去之後就很牢固。

戰士係的薇席目前三戰三勝,從前麵三場的情況來看,最後一場沒什麽懸念,葛征卻覺得有點不保險,他心裏盤算著,如果能把阿達維登請來,親自坐在場邊觀看,可能更穩妥一些。當然,他也隻能這麽想想,阿達維登如今人在何處尚且不知道,怎麽請她來觀戰。

安德烈和鋒鏑學院的瓦內爾並列第一,最後一場,兩人都有可能戰勝對手。如果那樣,兩人積分相同,安德烈將憑借兩人直接交鋒中擊敗對手的戰績獲得戰士係冠軍。

其他三係的成績一般,不過也都沒有拖累總積分,東勝學院目前的形勢一片大好。

冒險者工會的年度拍賣會,葛征每一次都到場。拍賣的物品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了,可是自從那一夜之後,那個魔族商人雖然每次都出現,但身邊再也沒有那個人相陪。葛征每一次都帶著希望而來,卻失望而歸。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他也時常自問:就算是見到她了,自己又能做什麽?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傻傻的道一聲謝。

葛征沒有留意到,隨著拍賣會不斷地進行,那些賓客們和他一樣,每一次都是抱著希望而來,卻帶著失望而歸。大家盯著他看的眼睛裏,已經充滿了猜疑。

那些自以為精明的人覺得葛征肯定還找到了別的頂級準神器,要作為這一次拍賣會的壓軸大戲。可是眼看著隻剩下最後一夜了,預料之中的頂級準神器一件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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