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巴畢打完了人,拿起旁人遞過來的麻布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和衣服上的酒水,神態淡定自若,又繼續開始吃喝。wWw,QuANbEn-XiAoShUo,cOM安迪已經昏了過去,黛碧絲連忙找人將他抬出去治療。這裏是無回灘塗,死上是幾號人都不算什麽大事,更何況隻是一場普通的鬥毆。巴畢沒覺得是什麽大事,就算被打得是一個小頭目。在場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麽驚訝,隻有巴塞爾有些兔死狐悲的悲傷,不過他和安迪是直接的對頭,才不會出手幫助他呢。

筵席之後,才是談正事的時候。一切都有黛碧絲出麵,和這些盜匪首領們討價還價。整整一天折騰下來,黛碧絲筋疲力盡。她沒有想到,雷米斯一死,這些家夥都變得這麽難纏,每個男人盯著自己的眼神都好像是餓狼在看著一塊肥肉。其實到了下午的時候,黛碧絲已經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她嚐試著給一些盜匪團開出極為優厚得價格,可是對方還是不答應。黛碧絲終於知道了:原來有人在背後和自己作對。不管自己這邊開出什麽樣的價格,這些人也不會答應的。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在和自己作對,所以她和巴比那隻獨眼龍上床了。她用身體作為代價,如願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訊息之後,立刻一腳把巴畢從**踢了下去,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張流著口水的醜臉。

黛碧絲知道瓦塞爾在無回灘塗中的分量,有他從中作梗,這單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隻是那二十萬金幣是到了口的肥肉,怎麽可能吐出去?黛碧絲正在考慮如何跟葛征交待的時候,葛征也沒閑著。

被黛碧絲一腳踹在命根上,又被十幾名少女扔出紅館的經曆,足以讓巴畢終生難忘。他捂著下半身,走路就像是蝦米遊水,一邊走一邊咒罵著:“這個臭婊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抓回去,想怎麽**就怎麽**……”

葛征幾個人遠遠的跟在他後麵,看著巴畢的慘狀,調戲索爾格維倫道:“看來你的黛碧絲姐姐真的很堅貞……”索爾格維倫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惱火的別過臉去拒絕跟他說話。葛征看了看索爾格維倫和狼鴉,心中暗道:算了,還是不要教壞了狼鴉乖寶寶,讓索爾格維倫去吧。

智慧巨龍接到命令,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身影在空氣中晃了晃,消失不見。前麵的巴畢正好拐過一個彎從幾人眼前消失,大家就聽到前麵“撲通”一聲。好像什麽東西栽倒了。

索爾格維倫又出現在葛征身邊,冷冷說道:“辦妥了。”顯然還在為剛才葛征捉弄他的那句話生氣。

葛征吹了聲口哨:“好,咱們回去看好戲吧。”

一夜好夢,第二天醒來。消息已經傳來。科茲洛夫盜匪團昨夜襲擊了安迪盜匪團,安迪腦袋上還綁著繃帶,指揮手下和科茲洛夫盜匪團廝殺了一夜,最終寡不敵眾全部被消滅。他們的屍體和巢穴被科茲洛夫一把火燒毀,從此在無回灘塗上消失了。

盡管剿滅了安迪盜匪團,但是科茲洛夫的實力也大大受損,作困獸之鬥的安迪盜匪團爆發了驚人的潛力,讓原本以為這是一場很輕鬆的戰鬥地科茲洛夫和他的手下大吃一驚,足足折損了七八十人。才將安迪盜匪團消滅。

葛征伸了一個懶腰,聽著索爾格維倫在耳邊興高采烈的向自己敘述著這條新聞。“我真是不明白了,為什麽你不扶持安迪去對抗科茲洛夫呢?”

葛征一撇嘴:“因為他們不值得我費這麽大力氣。驅虎吞狼要省事得多。如果把事情搞得那麽複雜,我還不如讓你和狼鴉出手,把他們全部幹掉呢。”索爾格維倫傲然道:“我一個出手就行了。不需要狼鴉搗亂!”

雷米斯死了、安迪死了。兩塊地盤又是連在一起地,這下子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局麵更加動蕩了。s

科茲洛夫覺得是我幹掉了安迪。安迪的地盤當然應該歸我。可是別人不這麽想。附近的兩外兩大盜匪團聯手逼迫科茲洛夫,實力受損地科茲洛夫不得不將已經吞進肚子裏地肥肉吐了出來,心裏要多別扭又多別扭。

就在這三大盜匪團妥協的第二天,索爾格維倫襲擊了這三大盜匪團中邁沃爾盜匪團的一個前哨據點,殺死了據點中的三十名盜匪,並且留下了一些“不易覺察”的線索,線索直指科茲洛夫盜匪團。

科茲洛夫盜匪團和邁爾沃盜匪團的衝突不斷升級,最終在智慧巨龍的煽風點火之下,爆發成了兩大團夥的一次最終對決,雙方火並之後,實力大損,被附近的第三大盜匪團奎司馬盜匪團撿了便宜。空出來地地盤越來越大,眼饞的人也越來越多,牽扯進這個糾紛之中的團夥也越來越多。

盜匪團的頭目們雖然都有些小才幹,卻沒什麽大氣魄。他們始終認定,到口的肥肉不能不吃,典型地強盜理念。所以不管是敗壞軍盟地幕後策劃者描繪的美好前景,還是瓦塞爾構架地未來藍圖,短時期內,都被這些盜匪們拋在了腦後,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到口的肥肉吞下去。可惜沒人能夠看透,肥肉是有毒的。

三個月的時間內,無回灘塗中所有的盜匪全部卷入了這場糾紛之中。這個時候,瓦塞爾和另外那人,似乎也覺察到這一次的事件並不簡單。每當事件趨於緩和的時候,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推上一把,將矛盾進一步激化。

智慧巨龍對於栽贓家夥的事情樂此不疲----這很符合索爾格維倫從後花園森林就開始堅持的理念:雖然咱們是巨龍,但咱們也要鬥智不鬥力。

因為無回灘塗亂作一團,黛碧絲正好以此為借口拖延葛征的“生意”。葛征呢,正好賴在紅館裏暗中施行自己的計劃,那二十萬金幣,隻是暫時放在那**的口袋裏罷了,早晚還是自己的。

瓦塞爾的家安在無回灘塗的第一集市“紅沼島”上,隻是一片粗磚粗瓦的房屋,卻已經是無回灘塗中最富麗堂皇地“王宮”了。

不錯。這片房子被無回灘塗的盜賊們稱之為“瓦塞爾皇宮”。在無回灘塗中,這座瓦塞爾皇宮的知名度,可要遠遠高過於帝國的納爾帝宮。無回灘塗中有資格踏入這座皇宮的,也隻有三**盜匪團的首領,多如牛毛的小盜匪團首領,就算是臨著禮物排著隊等候,最終也未必能走進去。這就是瓦塞爾這個第一中間人在無回灘塗中的地位,盜匪兄弟們辛辛苦苦洗劫來的財物,值多少錢都在瓦塞爾地一張口中。

不過瓦塞爾為人公道。作為中間人的交易,流出了自己的利潤空間之後,該給盜匪們地一點也不會少。再加上這座瓦塞爾皇宮之中,養著上百名強者,瓦塞爾才能再無回灘塗中蕭遙這麽久。

鐵鉤手倫巴是無回灘塗中最近冒出來的一個盜匪團的首領,他是一個異族。魔族和狼族獸人的後代。身體地遺傳產生了變異,兩隻手好像鐵鉤利爪一樣,長相醜陋無比,能把小孩嚇哭。

憑借著一雙鐵鉤手和一顆凶殘地心,倫巴帶著幾十個兄弟硬是在殘酷的無回灘塗中殺出了一片天地。

隻是每一次打劫歸來,倫巴和兄弟們辛辛苦苦搶來的東西,都要被那些小中間人盤剝一層,留給他們的利潤所剩無幾。倫巴雖然惱火,卻也沒有辦法。向他們這樣的小團夥。才是中間人眼中的肥羊。

倫巴聽說瓦塞爾給的價錢在無回灘塗中最公道,因此動了心思。前一次出去搶劫,從一個死去的老婦人懷中搜出來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那老婦人臨死都死死地抱著雙臂護在胸口處,倫巴雖然看不出這藍寶石究竟值多少錢。但是憑他的狡猾能猜測出這東西是個寶貝。拿去給中間人賣。又要被他們盤剝,還不如拿來送給瓦塞爾。說不定能和這位公道的大中間人打上交道,那自己的團夥以後可就飛黃騰達了。

鐵鉤手倫巴懷裏揣著寶石來到了紅沼島,在門房裏奉上了十枚金幣,裏麵的人丟出來一隻小木凳:“等著吧,你前麵還有人呢。”倫巴一瞧,可不是嗎,在自己來之前,門房裏已經有四個人在等著了。看看他們身上地穿著,看看他們刀不離手地習慣,倫巴朝他們點頭笑笑,都是和他處境差不多的頭目。

足足等了一個下午,門房裏地人算上倫巴一個巴掌的數兒,竟然沒有一個人被叫進去。倫巴很奇怪:分明沒有人被叫進去,也沒有見人從裏麵出來,這瓦塞爾老爺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要是不想見大家,就讓咱們都回去唄,為啥又讓人在這裏空等著!

倫巴心裏不舒服,鳥的個熊,本以為做了盜匪無拘無束,沒想到做盜匪也分這三六九等。

心裏憋著氣,想想自己那十枚金幣總不能白花了,繼續等吧。

天色漸暗的時候,大門外不聲不響的走進來一個人,門房一看,立刻像孫子一樣迎了出來,點頭哈腰道:“哎喲我的大老爺,您可算來了,我們家老爺都登了您一整天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瓦塞爾老爺在等人,如果這人來得早,說不定還有時間見他們,可是這人一直到現在才來,他們也跟著等到了現在。大家都有些泄氣,看來今天是見不到瓦塞爾老爺了。

那人隨口說道:“路上一條泥沼蟒蚯蚓攔路,費了些手腳才解決掉,才來得晚了。”原本有心裏不服氣的,聽到人家這麽平平淡淡的一句,想找事兒的人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十二級的泥沼蟒蚯蚓,一條就足以消滅自己整個團夥了!

門房連忙奉承道:“以您的實力,那條泥沼蟒蚯蚓不是自己找死嗎,這魔獸智慧低,自己送上門來讓您斬殺……”一麵陪著小心將那人迎了進去。

果然不一會門房出來,對五個人歉意道:“各位,抱歉抱歉,老爺今天沒空間大家了,各位請回吧。”

鐵鉤手倫巴自認倒黴,明天再來。還要再花十枚金幣。隻是那人的實力讓他暗暗心驚,他曾經遇到過一次泥沼蟒蚯蚓,那龐然大物,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有多麽恐怖。那人解決了一條泥沼蟒蚯蚓,卻能毫發無傷,實力隻能用恐怖來形容。瓦塞爾老爺能夠和這種人做朋友,難怪大家都說他是無回灘塗的第一中間人。

瓦塞爾皺著眉頭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客廳的四腳上擺著無回灘塗中很少見細長葉植物,都是他花大價錢從外麵運回來的。這四本植物在外麵一文不值。在這裏卻價值連城。

看到那人走進來,瓦塞爾蹙在一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連忙說道:“你來了我就放心了。”那人對瓦塞爾也並不熱情,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等到茶水端上來。喝了一口之後,他才說道:“當年我我在無回灘塗中被狼爪劍蛛的毒液噴中,你救了我一命。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雖然我看不上你的生意。不過這份人情一定要還給你。說吧。這一次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無回灘塗中誰敢這麽和瓦塞爾說話?眼前這人就敢。

不過瓦塞爾也是一隻老狐狸,他絲毫也不動怒,淡淡一笑說道:“那好,我直說了,目標住在黑山岩紅館樓頂上,你殺了他也好,將他趕出無回灘塗也好,隻要別讓我再看見他就行。”

那人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你地意思不就是讓我殺了他嗎。將他趕出無回灘塗。他再回來了你還要來找我。”瓦塞爾嘿嘿幹笑,並不解釋。

那人點了點頭:“好吧,事情交給我了。”他說完,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茶,咂咂嘴說道:“我走了。三天以內。一定給你消息。”

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黑夜下的無回灘塗是它最危險的時候,可是那人卻絲毫不顧及。就那麽的大步走出了紅沼島。

紅沼島是位於一片紅色沼澤之中的石島,穿過那片紅沼的道路,就算是生活在紅沼島上的人,也要小心翼翼分辨,一不小心就會陷進死亡泥沼。那可不是簡單的泥沼,下麵有數不清地泥生魔獸,個頭都不大,但是數目多得驚人,片刻工夫就能把一頭牛犀啃得隻剩下骨架。

那人出了紅沼島,好似大鳥一般連續幾個起落,每一個起落都跨越幾十米,每一次的落腳點都準確無比的找到了那潛藏在泥沼之下地岩石。凶險之途在他腳下如履平地。

黑山岩上著名的無回黑店中唯一的一個雅間今天早早的就被人包下來了。那人出手闊綽,直接給了五百枚金幣地定金。隻是為人有些神神秘秘地,始終用黑紗蒙著頭臉。不過在無回灘塗中,什麽樣的人沒有?店主和夥計衣服見怪不怪的樣子,周到伺候著,和對待其他客人沒什麽兩樣。

這位主顧半下午的時候就在雅間裏等候著,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人,都直奔雅間。

七八個人進去之後,店主就覺得不妙了:這些人他看著都眼熟,都是無回灘塗中那些大盜匪團裏的彪悍人物,而且每一個團夥隻來一個人,看起來要談什麽大買賣。店主生怕夥計多嘴生事,將他們全都打發到樓下大堂去,自己拎著水壺在門外伺候著。

到了晚飯的時候,前前後後已經進去了二十三個人。店主人一算,不多不少,正好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敗壞軍盟的盜匪團數量----原本二十七股,最近地動亂中,有四股被消滅了,隻剩下二十三股。

也不知道裏麵的人在商量什麽,不過店主人知道,今晚黑山岩必將不平靜。他心中忐忑不安,但也隻能自求多福,但求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們的“買賣”不要殃及自己這條小池魚。

菜肴一道一道送進去,門口始終有人把手,店主人隻把菜端到門口敲敲門,裏麵就會伸出一隻手接進去。店主人也不敢在門口多呆,送了才趕緊躲得遠遠的。

時間越來越晚,樓下大廳地客人已經陸續走*光了。今夜無月,風聲嗚咽,層層黑雲堆疊屯湧,好個殺人之夜。

店主人和四名夥計都在外麵等候著,可是那雅間地門一直緊閉著。就算是年紀最小、最不經世的那名夥計也覺察出事情不對,主仆五人戰戰兢兢,夜寒襲來,一個個瑟瑟發抖,卻沒有人敢多走動走動。

一直候到了後半夜,雅間內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店家結賬。”店主人連忙揉了揉自己地眼睛,快步走過去,敲了敲門,才發現原來門已經打開了。他推門進去,酒菜都在桌上擺得整整齊齊,一口沒動。偌大的房間內擺著二十四張椅子,已經不見了一個人。最前麵的那張椅子上放著一個包袱,他走上去解開來一看,一堆金幣上麵放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短

雅間的七八扇窗戶在夜風中被吹得不住搖擺啪啪作響,店主人一個激靈,連忙招呼夥計進來將窗戶關好,熄了魔法燈,來不及收拾,主仆五人趕忙各自回房間,被子蒙著頭佯打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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