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館老板年黛碧絲其實根本沒走遠,頭一天晚上出門,第二天早上就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站在黑山岩下麵。wWw、QUanbEn-xIAoShUo、Com她帶著回來的幾個親密姐妹都換了裝束,衣服落魄冒險者的打扮,衣服的顏色以黑褐色的為主,混在黑山岩外麵看熱鬧的人群中,就算是居高臨下,也找不到他們。

小姐妹很奇怪,小聲問她:“大姐,我們已經把紅館賣給葛先生了,還回來看什麽?”黛碧絲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笨妞!誰知道我們賣了?那幾個家夥就算是加上索爾加多,也不是阿哈馬的對手。我們在這裏等著,等阿哈馬的人殺進去,把他們全部幹掉,我們再出去接受紅館。花上幾萬金幣根阿哈馬道個歉,紅館還是我們的。在重新裝修一下也花不了幾萬金幣。前前後後滿打滿算無萬金幣足夠了---咱們白賺十五萬呢。”

“這、這不好吧?”“有什麽不好!”黛碧絲一眼瞪了回去,小姐妹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麽。

“葛先生,你可不能怪我,誰讓你不知死活,要去惹阿哈馬那個凶神呢……”黛碧絲仰望著黑山岩頂上的紅館,不無憐憫的說道。

在阿哈馬的人攻打到紅館下麵之前,一切都是按照黛碧絲的預期發展:葛征等人有限的抵抗根本不能對阿哈馬的人造成阻攔,黛碧絲跟葛征沒什麽交情,倒是心中一直在可惜嬌嫩的索爾格維倫和強壯的索爾加多。如果讓索爾格維倫知道他在黛碧絲心中的定位,恐怕會連吐三升龍血。如果讓黛碧絲知道她用“嬌嫩”這個詞來形容一頭凶殘的巨龍,恐怕半夜睡覺都要被噩夢嚇醒。

可是戰火被推到了紅館下麵的時候,形勢突然急轉直下。紅館頂上不知道被什麽人架上了一門魔炮,那魔炮的射速和威力是他們之前見過地魔炮的十幾倍----這四百名盜匪之中,也有參加過襲擊魯爾堡戰鬥的幸存者,就算是和魯爾堡的新式魔炮相比。這門魔炮的威力也大了四五倍!

葛征親手改造過地魔炮,當然比埃隆霍斯量產的魔炮強大得多。而且這門炮和音波大炮一樣,已經被葛征煉化,可以用意念控製。魔炮在樓頂上,葛征坐在樓下。炮火紛飛,門外成了一片煉獄,能夠麵帶微笑的看著煉獄慘狀的人,當然就是惡魔了----葛征現在就像一隻惡魔。

音波大炮的體積巨大,不過在索爾格維倫的手中卻好像一根棒棒糖一樣輕巧。索爾加多發現有盜匪從後麵摸上來,連忙大喊一聲提醒葛征,索爾格維倫舉起音波大炮,“倏”的一聲,一道灰白色的光波射了出去。紅館的牆壁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外麵那上百名盜匪的身體也好像不存在一樣。外麵有黑山岩向下、一層層地房屋也好像不存一樣,灰白色的光波輕鬆的將他們全部打穿,一直到了黑山岩外麵的灘塗沼澤,在沼澤上蒸發了大量的水霧,一片白煙之後,沼澤上出現了一個幹躁的大坑。

如果說剛才的魔炮讓圍觀者覺得震驚地話,那麽這道灰白色的光波則讓他們覺得恐懼了。所有的人。包括藏在人群中的黛碧絲幾人,不約而同地朝後退去。原本看熱鬧的人就站在黑山岩下麵,原本他們以為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阿哈馬的虎須在無回灘塗中無人敢捋,就算是敗壞軍盟的那位幕後主持人,就算是紅沼島皇帝瓦塞爾,也都要對他客客氣氣。他們站在黑山岩下麵,看著這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卻沒有想到結果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灰色地光波甚至能夠從黑山岩頂上一直威脅到下麵的沼澤----這麽大範圍的攻擊性武器,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連他們也被籠罩在供給範圍之內。這些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躲開。

小姐妹一邊退一邊拽著前麵的黛碧絲:“大姐,那是什麽東西!”聲音中充滿了驚恐。黛碧絲回過頭來,雙眼顯得有些空洞:“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又轉回去,看看黑山岩頂上的紅館,那一道灰色的光波好像一柄鋒利無比的巨大剃刀,將黑山岩從頭到尾拉開了一條傷口。從紅館後麵摸上去的盜匪中,幾十人在那一瞬間化作了飛灰。

“天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黛碧絲仰天喃喃問道。

紅館內,索爾加多被那灰色光波的巨大威力驚呆了,他地大腦呈現出斷路的症狀。傻呆呆的從牆壁上的大洞中看著外麵,外麵的盜匪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哭爹喊娘地慘叫聲,在這樣威力地武器麵前,即便是最凶殘的盜匪,也提不起反抗地念頭來。幸存的盜匪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連滾帶爬的王黑山岩下逃了去。就連負責督戰的小頭目自己都跑了。

索爾格維倫舉著巨大的音波大炮。笑哈哈的道:“哈哈,這東西好、這東西好!葛。商量一下,送給我吧……”葛征兩眼一翻:“沒門!”他手中法訣一掐,咻的一聲,音波大炮化作一道光芒回到了葛征的手中。索爾格維倫手上一輕,音波大炮已經不見了。葛征的掌心上一團光芒團旋閃爍,音波大炮縮成了花生米大小正懸在那團光芒之中。

索爾格維倫和格羅妮婭對葛征的各種出人意料之舉早有免疫力,可是索爾加多卻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他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道:“神、神器!”葛征看了他一眼:“不是什麽神器,隻是個頂級準神器罷了。”音波大炮到底是什麽級別,葛征自己也說不清楚。

“喂喂,再借給我玩兩下好不好,葛,你是厚道人,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就讓我玩兩下嘛……”索爾格維倫哀求道。葛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跌,眼淚都滲出來了。索爾格維倫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葛征捂著肚子。後背靠在柱子上說道:“你這一招對我沒用,你要是跟你的黛碧絲大姐撒撒嬌,她肯定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的。”索爾格維倫大怒,臉上一道明顯的紅線上升,一瞬間就已經逼近了爆發值。他上去一把將音波大炮從葛征的手中搶下來:“你已經嚴重傷害了一頭巨龍地自尊心。作為補償,你必須將這武器再借給我使用三天!”

他搶下大炮來,一腳踹開正麵的大門,發動大炮:倏倏倏,一連三炮,幾乎將正麵攻擊的盜匪們掃平了。

索爾加多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突然反應過來:巨龍!那看上去細皮嫩肉地小子自稱巨龍?索爾加多的大腦在短時間內第二次出現斷路症狀。

這不可能啊,巨龍是何等的驕傲,怎麽可能被葛征這麽侮辱卻還能忍受?而且巨龍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跟隨者一個人類呢……

索爾格維倫後來被人類譽為“最具親和力的巨龍”,以及被巨龍族嘲笑為“最軟蛋的巨龍”。據說六星大冒險者索爾加多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他四處宣揚,索爾格維倫的“好脾氣”可能不會到了婦孺皆知的地步。

狼鴉突然上前一步,套在鋼鐵手套中的兩根手指一夾,一截毒刺出現在兩指之間。葛征的臉色微變,因為狼鴉地手指距離他的脖子不到兩英寸了。顯然這一次的目標是自己了。索爾加多眼睛紅了,這毒刺他太眼熟了。

狼鴉朝外麵看了一眼,手指突然一動。毒刺不見了。索爾加多急了:“你把它扔到哪去了……”葛征伸手攔住他,朝窗戶外麵一努嘴:“你瞧。”

很遠處的一幢房頂上傳來一連串的聲響,一個人影連滾帶爬的跌落下去。索爾加多估算了一下,從紅館到那房頂,距離至少也在三百米。這個悶頭悶腦的大鐵塊就那麽動了一下手指,就能把一個小小地毒刺丟得那麽遠,而且準確的命中了目標!

索爾加多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可是這一次他卻接連看錯了兩個人: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夥子竟然是一頭巨龍,看他舉著那麽大的一門魔炮毫不費力的樣子應該不是說謊。這個自己並不看好的大鐵塊,竟然也深藏不露。自己沒能看出來。

索爾加多看了看窗戶外麵的正從房頂上滾下去的那人一樣,之前對他的仇恨此刻就像烈日下地冰雪一樣迅速的消融了,相反還有些感激:如果不是那家夥在紅館門前把自己放倒,說不定自己就殺進去了。這兩個人,不管碰上誰,自己也難逃一死啊。

葛征已經向一隻獵隼一樣穿窗而出,索爾加多沒有看清楚狼鴉究竟是怎麽行動的,但是他始終跟在葛征身後,就連距離都從來沒有變化過。

索爾加多想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攻打黑山岩紅館的戰鬥。以阿哈馬盜匪團的徹底失敗告終。索爾格維倫從來不缺乏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他舉著嚇人的音波大炮飛在天空中,不住地對地麵上四處逃竄的盜匪們進行著精確的空中打擊。至於在消滅盜匪團的同時,將黑山岩轟得千瘡百孔,那就不在他考慮地範圍之內。

房頂上有明顯的滾爬的痕跡。鋒利的石棱上還掛著幾絲布條。葛征順著痕跡追了過去。狼鴉和索爾加多跟在他的後麵。痕跡一直到了一座高大地石屋外麵。

狼鴉搶先一步衝了進去,葛征伸手攔住了索爾加多:“別著急。等狼鴉把裏麵打掃幹淨我們再進去。”言辭中,對自己地人充滿了自信。索爾加多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刀放了下來。

片刻,狼鴉從裏麵出來,將兩人領了進去。巨大地石屋內被一堵堵石牆分隔成了一個個小房間,在窄小的走廊中左拐右拐,狼鴉領著兩人站在了一堵石牆下麵。

索爾加多一眼就看出來:“好像有機關……”他正準備走上去依靠自己幾十年的冒險者經驗尋找機括,狼鴉已經抬起腳來“咚”的一腳將那厚厚的石壁踹了個大洞。石壁夾層中閃爍著藍熒熒的魔法光芒,顯然這石壁是經過了魔法加持的,狼鴉那一腳看似輕描淡寫,化成了索爾加多,恐怕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打不碎這石壁。

葛征顯然對狼鴉的處理很滿意,他笑嗬嗬的對狼鴉點了點頭:“你變聰明了,知道用最簡單的辦法達到目的。”得到了葛征的表揚,狼鴉挺了挺腰板,顯得很得意。索爾加多心下苦笑:果然是什麽樣的將帶出什麽樣的兵,有葛征這個頭領,也難怪狼鴉上來就是一腳----不過你還沒辦法說,這對狼鴉來說,還真就是最簡捷的辦法。

石壁後麵是一條很狹窄的通道。可以想象,在黑山岩這樣堅硬的岩石上鑿出一條通道來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幾個人走進去,依舊是狼鴉在最前麵。狼鴉在進去之前,站在洞口對著索爾格維倫瞅了半天,索爾格維倫終於明白過來,他連忙說道:“沒問題,我走在最後麵,你放心吧。”狼鴉這才鑽進去。葛征心裏暖洋洋的,走在黑暗的石洞中,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絲不舍:原來不知不覺之間,這個世界上也有了這麽多關心自己的人。黑暗中,一個個人影在眼前閃過:格羅妮婭、迪諾拉、拉米爾、德克蒙特、阿穆尼亞、菲菲小公主……還有,小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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