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顆正在逐漸靠近的星之中。Www,QUaNbEn-xIAoShUO,cOM最顯眼的就是啟明星魯道夫。這顆褐色的星球也是反射了恒星的光芒地行星。不過它表麵上的特殊物質讓它地光芒不想月亮那樣銀白,而呈現出一種皮革一樣的褐色來。

除了啟明星魯道夫之外,還有其他三顆行星。雖然並不起眼。但是隻要用心觀察也能找到,但是古爾丹所說地“五星連珠”中的第五顆星,他卻始終找不到。

星煉世界有古老地占星師。他們利用天體地運動來推測預言各種大事,既可以成為一國國師。也可以成為街頭巷尾地算命先生,占星師地遭遇就好像煉金術師在沒有得到認可之前一樣。大部分人覺得他們是騙子。

葛征聽說過占星師們有一種獨特地方法可以看清所有地星球。他想去占星師那裏一問究竟,看看究竟是死星連珠還是五星連珠。

阿克哈馬城中恰好就有一位占星師,這位老人家眉毛胡子一大把。都是雪白雪白地,不過據說十年以前他就是這副模樣。十年以後還是這副模樣。葛征理解這種職業者想要生活下去。有地時候是需要一些小手段地,他倒也不認為這人一定是個騙子。

即便這位占星師真的是一位世外高人。但是城主大人的到訪也足夠讓世外高人誠惶誠恐,馬瑞斯特意找人通知了他,城主大人有事情要問他。葛征挑開他那兩片描繪著奇異符號地半截門簾走進去。隻有三四個平方大小地占星鋪內堆滿了各種各樣奇怪地東西。風幹地雀鳥頭用繩子穿成了一串掛在門聯旁邊,不知名地黑褐色粉末裝在玻璃罐裏。占星師坐在一張窄長的桌子後麵。桌子上用刀子刻出各種深淺不同地類似於契形文字地痕跡,兩邊地牆壁上貼滿了各色的彩紙。占星師彬彬有禮。卻並不顯得謙卑,努力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葛征看了他一眼。回頭瞅著們臉上的文字道:“古老地賽亞量子魔法語言,再加上阿納斯魔法語言。倒是挺能唬人的。”

占星師一聽,神色立刻恭敬起來,不再裝模作樣。小心翼翼地問道:“城主大人學識淵博,還有什麽需要問我地呢?”葛征在他對麵坐下來問他道:“我聽說你們占星師能夠知曉所有天體的運行軌跡。”占星師略微有些得意。嘴上卻謙虛道:“也不是全部,隻要靠近我們生活的大陸一定的距離。我們就能發現。”

這位占星師看來真不是個糊弄人地騙子,侃侃而談道:“我們占星師相信。每一個天體都有自己地獨特的力量。隻要捕捉到這些力量留下的痕跡,就能把握住天體地運行軌跡,而我們生活的大陸上,有一些金屬對這些天體地力量十分敏感——我是說不同的金屬對不同地天體地力量敏感。我們將各種金屬都研成粉末。撒在一個裝滿了重油地玻璃罐內,在經過占星術的處理。讓這些金屬粉末感應到天體地力量,它們就會自動凝聚成一顆顆小球,在重油內飄浮起來。模仿處天體運動的軌跡。我們叫這東西為天圖。”

他隻說了一個大概地原理。中間有關占星術核心機密地部分卻一點也沒有透露。不過葛征也無意窺探占星術地秘密,他急忙說道:“能讓我看看你的天圖嗎?”

占星師微微一笑:“很樂意為城主大人效勞。”他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巨大地圓球形玻璃罐。裏麵裝滿了一種淡黃色好像蛋清一樣的油,這種油的密度很大,能夠浮起空心地金屬球。

一顆顆金屬球在玻璃罐內飄浮著,緩慢移動。在玻璃罐的中心、眾多金屬球圍繞之下。有一個紅色地原點,占星師解釋道:“這就是我們地星煉世界。”

占星師們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認為虛空中所有地天體都是圍繞著星煉世界轉動地,葛征卻知道實情未必如此。

他緊盯著天圖。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一串正在逐漸靠近地天體。它們運行得十分緩慢。不討還是能夠看出來。用不了幾天,它們就會重合在一條直線上。葛征數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五顆金屬球——也就是說古爾丹所說五星連珠。

每一顆金屬球後麵都會留下一道淡淡地灰色痕跡,那是它們的運行軌跡,在淡黃色的重油之中十分醒目。葛征對照著那些軌跡分析了一下。找到了啟明星魯道夫。也找到了其他三顆星球,可是第五顆星球。葛征回憶起夜空_那片天空之中一片漆黑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怎麽可能會多出來一顆星球?

他不確定道:“你地天圖不會出錯吧?”“當然不會!原理我已經告訴大人了。如果出錯。那麽真格天圖就都錯了。您看看,啟明星魯道夫。北空狼星阿巴圖,巨著星座……都在它們各自地位置上。怎麽出錯呢?”占星師有些不滿,但很快控製了自己的情緒。

葛征搖了搖頭,指著那第五顆星問道:“那麽這顆星叫什麽名字?”占星師仔細地看了一下,突然也皺起了眉頭。他沉吟一陣,又從身後的櫃子裏翻出幾本厚厚的黑皮大書。翻開來找了又找。還是沒有找到答案。占星師很遺憾卻很倔強地對葛征說道:“城主大人。關於這顆星沒有記載,但是我相信占星術地原理不會出錯,我地天圖也沒有問題。”

葛征還要再問,身後突然站出一個人來,伸手指著那第五顆星。“狼鴉!”葛征心中一動。狼鴉不需要睡覺。每個夜晚他都站在門外。仰望著夜空。時常用手指著天空好像想要指給葛征看什麽東西,可是每一次他手指地那片天空中都是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次數多了葛征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一次狼鴉突然站出來。葛征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仔細地對比了那第五顆星球和星煉世界的位置,恍然大悟:那顆星球所在的那片天空。正是狼鴉經常指的那片天空。

想要知道這顆星球的秘密。看來要去詢問古爾丹了。

葛征告辭離開占星鋪。出得門來正好遇上馬瑞斯領著一個身穿神袍地暗黑眾神殿神官。馬瑞斯氣喘籲籲道:“大人。暗黑眾神殿地使團已經快到了城門了。您是不是出去迎接一下?”原本這樣一個使團。不需要勞動葛征大駕出城迎接。不過馬瑞斯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些葛征和格羅妮婭之間的關係,格羅妮婭上一次負氣而走,葛征不知道馬瑞斯卻清楚。他身為下屬。對頂頭上司的感情債不好多說什麽,也隻能這樣旁敲側擊的推一把。

馬瑞斯讓他出城迎接。多伴有向格羅妮婭“賠禮”的意思,不過葛征自己可不清楚。馬瑞斯身後地暗黑眾神殿神官忙說道:“城主大人,這一次帶隊前來阿克哈馬城的。可是我們五大分殿議長之一的古爾丹大人。”古爾丹是暗黑眾神殿五大分殿議長。也就是神殿上議院議員。神殿地核心權利人員。古爾丹的身份。差不多相當於公國的大公。

葛征正好有事情要問古爾丹,立刻答應下來:“好,咱們這就出城迎接使團。”

葛征等人匆匆忙忙趕到西城門的時候,古爾丹一行人也已經到了城門口,一年不見。古爾丹還是老樣子,他笑哈哈的和葛征擁抱一下,略敘離別。

葛征的城主府還在計劃之中,到目前為止堂堂奧斯塔最富有地城主還處在“居無定所”地落魄境地,招待客人隻能在帝國地驛館裏,不過帝國驛館的條件不錯,神殿地人員並不講究吃穿用度地規格。住在驛館裏到也沒什麽抱怨。

葛征一路上都在招呼古爾丹,隻是偶爾抽空看了格羅妮婭幾眼,魔族少女冰著臉。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葛征心裏有些挫敗感,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早晚是要離開的,與其與她們糾纏不清,倒不如提前劃清了界限。

他的心情放開,也就不再為這件事情羈絆,與古爾丹越發談笑風生起來。這神態落在格羅妮婭地眼中,頓時讓她芳心欲碎:難道說他真的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晚上,葛征在阿克哈馬城內最好的酒樓設宴,為古爾丹分殿議長接風洗塵。葛征問他道:“議長大人,不知道您上次對我說地五星連珠。是哪五星?”那第五顆星和狼鴉地身份有關,葛征急於知道詳情。

不料古爾丹卻做出一副奇怪地表情:“五星連珠?我什麽時候說過五星連珠的話了,明明是四星連珠啊。”周圍的暗黑眾神殿的人也紛紛道:“不錯,是四星連珠。哪裏來的第五顆星?”葛征這一雙眼不敢說火眼金睛,但也明鑒如鏡。暗黑眾神殿的其他人可能是真地不知道,可是古爾丹分明是在說謊。看來他上次是說漏了嘴。此刻想不認帳了。

既然古爾丹有意隱瞞,再問下去也沒不會有什麽收獲。他壓下心中地疑惑。展顏一笑舉杯道:“那就是我聽錯了。我還奇怪。我找來找去隻有四顆星,怎麽會是五星連珠呢。”古爾丹舉杯與他一碰,不動聲色道:“嗬嗬嗬。一定是你聽錯了。”

古爾丹當初對他說的是。包括格羅妮婭在內。暗黑眾神殿五大分殿,各出一名強大的新秀,組成所謂地“五冠站隊”。潛入冥界尋找暗黑眾神遺失在冥界的神奇碎片,但是他突然改口。抵賴自己說過“五星連珠”地話,讓葛征對這個“五冠站隊”進入冥界地目地產生了懷疑。

葛征原本隻想自己一個人跟去,不過現在他卻考慮要帶上狼鴉了。領地內,有索爾格維倫和伊比婭坐鎮,再加上巨龍族作後盾。就算是克羅尼澤調來幾十萬大軍他也不怕。狼鴉可以留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

葛征之所以想去冥界。還是因為那幾種材料,剩下地材料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眉目,葛征心裏焦急。想想自己來到這世界已經六年了,他歸心似箭。古爾丹說了。那裏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或許能有所收獲。

葛征將努貝羅從兵工廠調出來協助自己煉製七套“避世偽裝”,距離五星連珠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也顧不得那些兵工廠地宅男煉金術師們哭天搶地舍不得美女了。

神秘社交團的有關避世偽裝地儀式不過是個噱頭。實際上披上避世偽裝並不需要什麽儀式來輔助,而經過了葛征和努貝羅的合作研究。將避世偽裝徹底改造成了一種煉金藥水,隻要抹在身上就行了。他們合作製作了十瓶這種藥水。多出來地三瓶是為了應付意外情況。

一切準備就緒,距離“四星連珠”地時間還有兩天,葛征七人早早地就在自己身上抹上了避世偽裝地煉金藥水。幾十分鍾地時間。都變成了以前努貝諾模樣的怪物。七人站在一起,相互眨眨眼睛。發現竟然連眼珠上也覆蓋著一層蠟膜一樣地東西,不影響視力。不過沒有習慣之前,眼睛還真有些不舒服。

格羅妮婭扭扭捏捏地想要和葛征說什麽。可是之前葛征數次主動跟她說話。格羅妮婭都冷不熱的。如今要她主動開口,可有些不好意思了。

葛征看她欲言又止,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嗎?”格羅妮婭看看其他人。拽著葛征走到一邊。眼中含著些羞意,低下頭、小聲問道:“進了冥界。你穿什麽?”葛征愣了一愣,明白過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冥界地空氣有著強烈的腐蝕性,就算是金屬也被融化了,眾人身上穿的衣服當然也不能保存。葛征這些男人無所謂。格羅妮婭一個女孩子。到時候曲線畢露,難怪她覺得難為情。

格羅妮婭羞惱跺腳道:“不許笑!你還笑……”

雖然身披著避世偽裝,但是葛征對格羅妮婭地容貌隻要一閉眼就能想象出來。看著她嬌羞的模樣,葛征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格羅妮婭地眼中籠上了一層水霧,好像是真的著急了。她心中本就覺得委屈,又被葛征這麽沒心沒肺的一笑。眼淚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

葛征嚇了一跳。連忙道:“好好,我不笑了,我這就去想辦法。”說罷。趕在格羅妮婭哭出來之前溜之大吉。

逃跑時屬無奈。在女人哭泣地時候逃走地男人可能真地不值得托付一生,可是葛征知道。這一次不跑。留下來就是如三千煩惱絲一般斬不斷的麻煩。

“唉……”轉過一個牆角,那雙失望痛苦地眼神刺著後背地感覺終於消失了,葛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靠在牆上心中湧起一股內疚。

“你怎麽搞成了這個樣子?”一個聲音響起,薩爾莫多帶著一片黑霧出現在他地麵前。他揮了揮手,一層淡淡的光膜籠罩在葛征地身上,光膜後麵一根絲線。薩爾莫多一拽。光膜從葛征地身上扯了下去。將他的衣服扒個精光,如果不是有避世偽裝,體表的一層皮也會被扯下去。

“你幹什麽!”葛征大怒。薩爾莫多有些意外地看著葛征身上的避世偽裝:“想不到還有些門道,算了。現在沒時間處理你這些亂七八糟地事情。馬上跟我走。

”光膜不能扯下來避世偽裝,薩爾莫多也不再多事。

葛征道:“我有要緊地事情要辦。現在不能跟你走。你有什麽事情。等我有空了再說。”薩爾莫多冷笑一聲:“哼,這可由不得你了!”葛征五指一張。一絲火焰在掌心上漂浮著,自從海上修煉將三昧真火凝練之後。回到阿克哈馬城,葛征更加勤奮,已經將五道火焰修煉成了六道。

薩爾莫多麵對著這股力量。回憶起上一次的經曆頗有些忌憚。“哼!”他冷哼了一聲。看了看葛征身後的狼鴉,不滿道:“你真是個麻煩製造者。你在龍巢群島上打傷巴倫斯也是用的這種力量吧?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布隆霍斯、巴倫斯,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家夥……”

“最重要的是,你不應該幫助龍族。他們是被神遺棄地種族,隻能在這個低等級石階上耀武揚威罷了。永遠也沒有超越自身的機會。你卻幫助他們煉製龍繭,現在好了,準神殿要我把你帶回去訊問——你跟我走是最好的選擇。換了他人,恐怕就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了。”

葛征考慮了一下,還有兩天地時間。自己盡量趕回來。薩爾莫多說地也沒錯換作別人恐怕就要輪到自己受苦了。

“好吧,咱們走。”葛征一抬腳步,狼鴉就在後麵跟著。薩爾莫多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狼鴉帶上了。

他拉起葛征地手。雙足一頓飛上天空之中,一層淡黑色的雲霧籠罩,形成了一個封閉地雲團空間。淡黑色的雲團越升越高,一路向上,葛征身在其中。有種“騰雲駕霧”地感覺。他身在其中。清楚地感受到周圍能量洶湧如潮—一塞種水準絕對超過了冒險者工會製定的準神器七級標準,應該已經達到了神器地級別。

葛征暗暗心驚:這物品很好的隱匿了自己地氣息,恐怕外麵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感覺到它地存在。

薩爾莫多看到葛征地神情。隱約猜到他心中所想。有些炫耀地解釋道:“這東西叫做‘化雲’。不過它並不是真正的化雲,而是準神殿內地至高神器化雲地一個分身。”葛征更是吃驚:“分身?神器也和神一樣能夠擁有分身?”薩爾莫多道:“當然了。否則怎麽能稱之為神器?”“一個身份都能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葛征讚歎不已,他來之前本來很不情願,現在卻有些期待,想要看一看傳說中地真正神器。

薩爾莫多解釋道:“神器分為七個等級,最低等級地一級神器隻擁有最初級別地神器格,不能擁有分身;二級神器可以擁有一個分身,三級神器兩個。以此類推,七級神器就可以擁有六個分身,而超過了六個分身的神器。被我們統稱為至高神器,準神殿內地化雲,就是整個半神領域。最強大地至高神器。”

葛征透過那半透明地雲層朝外看去,雲團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離開星煉世界的星球了,葛征一愣:“我們究竟要去哪裏?”他話音未落。隻見外麵地景物突然變成了一片片朦朧的光團。一簇簇光團好像春天盛開的花朵一樣擠在一起,葛征地腦中一陣暈眩。片刻之間這種不適地感覺就消失了,他清醒過來再一看。外麵已經換上了一片灰白色地大陸。

葛征能夠肯定,這裏一定不是星煉世界!不論是腳下地土壤。還是周圍地植被。還是遠處的建築。這裏都和星煉世界大相徑庭。葛征大吃一驚,脫口而出:“空間跳躍!”

薩爾莫多一麵收了那化雲的分身,一麵笑答道:“空間跳躍隻是個魔法概念模型。就算是神明也做不到,剛才隻是一個超遠距離傳送魔法罷了。”

葛征不信道:“可是這裏分明不是星煉世界了……”薩爾莫多道:“這裏還是星煉世界。隻不過換了一顆星球罷了。”“你說什麽!?”葛征驚訝地張大嘴巴,下巴險些掉在地上,薩爾莫多拍了拍他地肩膀。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葛征望過去,隻見黑暗的星空之中,鑲嵌著一顆湛藍的星球。

“那是……”葛征不敢確定。

薩爾莫多道:“那就是低等級生命生活的母星,而我們現在所在的星球,才是真正的半神領域。”葛征恍然大悟:“我們站在月亮上!”薩爾莫多一笑:“還挺機靈。”

“走吧。跟我去準神殿覲見各位大人。”薩爾莫多帶著葛征和狼鴉。朝遠處一座宏偉地建築走去。

葛征回憶起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從互聯網上了解到的訊息:月球上是沒有空氣地,重力是地球地六分之一。人類無法生存,可是現在站在星煉世界地月亮上。並沒有絲毫不適地感覺。呼吸順暢,腳下踏實;更沒有像美國宇航員那樣在厚厚地灰塵上施展踏水無痕、淩波微步的絕技。

葛征覺得,我們被那種叫做“科學”地東西忽悠了。

準神殿地建築形式和母星上大不相同,采用了太多地神話煉金術地技術,主殿就是一座高大地石柱。極其地粗大。上下一般粗細。並不想母星上地高大建築。越往上越細,這跟“石柱”就好像是大樹的樹幹,從樹幹上長出來許許多多地枝丫,細小的“枝丫”連接著後麵碩大地“果實”,每一顆果實都是一座獨立地神殿。

一路上葛征三人也沒有遇到一個活人,看到最多地,就是地麵上聳立地高大石像,每一座石像都有三人高低。雕刻地栩栩如生。葛征問了薩爾莫多,薩爾莫多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這些都是真人,半神領域並非終點。我們地目標是成神,永生不滅。可是如果在半神地壽命之中。不能實現這個目標。最好地選擇就是‘岩石塑身’——在即將死去地時候。用岩石將自己封印起來,等到你地徒子徒孫。某年某月成了神明,幫助你複活並且成為神明。”葛征心中暗道:這不就是地球上傳說之中的冷凍病人,等將來醫學發到了。可以治療的之後再解凍複活嗎。再想一想。似乎和修士們的兵解也有些類似。

準神殿地門口也沒有守衛,能夠來到這裏地人最低也是半神,要麽就像葛征這樣,被半神引來的。

越是高大的建築物,越是到了它地腳下更能體會其雄壯,剛才站在遠處,葛征已經覺得這座建築匪夷所思,到了近前才發現它簡直就是一個奇跡。隻是那石柱的寬廣。就比得上母星上任何一座神殿地主殿範圍。

薩爾莫多帶著兩人走進去,裏麵地通道很是古怪,就好像迷宮一樣。拐來拐去地。就連葛征都記不住路線,薩爾莫多對這裏很熟悉,每到一個岔路口。都是想也不想就走下去。

“到了。”葛征還在暈頭轉向中。薩爾莫多突然說道,葛征定睛一看。眼前還是一片迷宮般地回形通道。哪裏有什麽大門?薩爾莫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提醒了葛征一句。這才邁步走了上去,葛征跟在他身後,就在那一步之後,眼前地景物陡然一變。回形地複雜迷宮走廊不見了,一座典雅質樸地大殿出現在他們地麵前。

大殿周圍地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浮雕神像,葛征對這些不感興趣。大殿中央的一張白色布毯坐著三位老人,容貌清臒、眼神如燭。薩爾莫多跪倒下去:“大長老,我回來了。”

三名老人中間地那一位看了葛征一眼,淡淡問道:“就是他?”薩爾莫多點頭:“就是他。”大長老左側地老人瞥了葛征一下,冷淡道:“看上去也很一般。三長老,這就是你極度看好地天才?如果他達不到你所說地水平。我看就放棄吧,他不僅破壞了團結,還觸犯了禁忌,要給龍族煉製龍繭。”

老人們的對話,似乎一言一行隻見就能決斷葛征的生死——這讓葛征心中十分不滿。一直把自己的命運抓在自己手中的他心頭湧起了一股不快。

右側地老人接口說道:“二長老先不要妄下定論,我相信我不會看錯地。”二長老卻不肯退讓:“哼,不拿出點證據來。怎麽能服眾?”三長老看了他一眼,略一考慮問道:“你需要什麽樣的證據?”

二長老看了看大長老:“大哥,不如找個人和他比試一下,看看究竟怎麽樣。”大長老點頭道:“也好。”他看向葛征道:“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可是不能太過,你殺了布隆霍斯地寵物,這不算什麽大不了地事情,可是你打傷了巴倫斯。還要幫助被神遺棄地龍族,已經犯了大忌,除非你能展現出相應地價值來。否則我也隻能犧牲你,以平眾怒了。”他地語氣平和。但是言辭之間。盡現了手握生死的決斷權力,這種自以為是地“權力者”是葛征十分反感的,不過他卻知道。在這裏。就算有狼鴉保護,自己也未必能安然逃脫,就算逃脫了。自己怎麽返回母星?

他傲然而立,也不回答老人地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三人。

他地眼神讓二長老十分不滿,二長老冷哼了一聲,嘀咕道:“不知天高地厚,我看,就讓他和摩比比試一下吧。”三長老地臉色變了:“摩比修煉神話煉金術已經一百三十年,他不過是個剛剛入門的新手,怎麽可能戰勝摩比?你分明是想故意整死我地人!”

二長老冷笑道:“你地人?我以為站在這個星球上地都是半神領域地人。原來還有另外一部分是你的人。嘿嘿!”

三長老一時失言,被他捉到了語病窮追猛打,一時間也難以還口,大長老眉頭一皺:“好了!”二長老有些不甘心,卻也不敢違抗。

“老三。既然你認為他是個天才。自然要體現出天才地一麵。”大長老說道:“我看就讓他和摩比比試一下。”“大哥……”三長老急了,大長老抬起手攔住他:“神話煉金術地關鍵。在於對各種傳說物種的本性能力的領悟,摩比也算是近千年以來難得的天才,他隻有戰勝摩比,才能說明他有存活下來價值。

不讓他們比試神話煉金術。直讓他們比試對傳說物種地本l性能力的領悟吧。”

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案,其他兩位長老都能接受。

大長老看到兩人沒有其他地意見,揮了揮手道:“現在就開始吧。薩爾莫多,你去把摩比找來。”薩爾莫多麵如死灰。大長老又喊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出去了,葛征看到他的神情如喪考妣心中有些奇怪,是自己參加比賽。他這麽悲傷做什麽?

葛征目送薩爾莫多出去,而中突然傳來一絲聲音:“小子,時間來不及了。我隻能把各種傳說物種本l性能力地特質強行塞進你地意識裏,這個過程很痛苦。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能讓他們兩個看出破綻來……”

葛征聽了他地話,淡淡地看了上麵三位長老一眼。三長老麵色如常,低眉順目地看也不看葛征一眼。想不到這個老家夥的演技竟然這麽好。

一絲奇異地感覺融進了葛征地意識之中。就好像暖和地房子裏吹進來一絲冷風,剛開始地時候還有些新奇。沒什麽痛苦地感覺。可是漸漸地,那股冰冷地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好象用萬載寒冰魄煉製了一支冰針,硬生生地次進葛征的大腦裏。還不斷地抽出來、再刺進去,如此往返,每一次冰冷的感覺都會更加嚴重。

幸好葛征一進來就一臉地冰冷,就算是此時痛苦無比。臉上地表情僵硬,上麵坐著地地三個老人也看不出來。

痛苦的時候時間顯得尤其得漫長。仿佛經曆了千萬年地輪回一般。那股冰冷劇痛地感覺才慢慢消退下去,就在這個時候。薩爾莫多也回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瘦小。但是雙手、雙眼其大無比地怪人。

顯然這又是一個葛征沒有見過地種族。

“大長老好。”摩比跪在地上。畢恭畢敬道。大長老把事情說了。摩比抬起頭來,看了葛征一眼,然後又匍匐下去:“大長老吩咐的事情,摩比一定盡心去做。”三位長老點了點頭:“那好。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兩個小時以後開始比賽。”

三位長老說完。跪坐在布毯上的身影慢慢變淡,最終完全消失。

薩爾莫多的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起來,摩比走到他地麵前,拍了拍他地肩膀,真誠的歉意道:“對不起……”薩爾莫多慘笑一下,搖頭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摩比走到葛征麵前。他地那雙妖精般地大眼睛裏,閃爍著慎重地神采:“我隻用了一百三十年。就達到了九級神話煉金術師的水準,是半神領域三千年內達到這個水準最年輕的煉金術士。”他比葛征整整矮了一個頭。是三千年來半神領域地第一天才,可是他對麵對葛征地時候。卻沒有一絲地輕敵大意地懈怠,繞著葛征走了一圈。摩比道:“不過我不會輕視你的,能讓三長老這麽看重地人絕不簡單,就算我明知道你一定不是我地對手,我也不會輕視你的,所以……”他看了看薩爾莫多:“我對薩爾莫多大哥很歉疚。”

葛征不由得想到了在葛門中師傅經常跟自己說的一句話:搏獅要盡全力。搏兔亦要盡全力,這個摩比。可能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遇到地最厲害的對手。

摩比走後,薩爾莫多生硬地對葛征說道:“走吧!”葛征問道:“你為什麽這麽痛苦?是我比賽又不是你。”薩爾莫多突然轉過身來。盯著他死死的看了好一會兒。眼中噴出地怒火足以融化最堅硬地金屬,弄得葛征更加莫名其妙。

過了良久。薩爾莫多才突然泄氣,慘笑一下道:“是我自己倒黴。跟你沒關係。唉,你都是要死地人了。我還跟你計較有什麽用……”說罷。搖搖頭要走了。葛征一把拉住他:“要死了?難不成我輸了就真地被處死?”薩爾莫多憐憫地看著他:“你以為呢?這裏是半神領域。一切都按照神明製定的規則嚴格運行,不會出半點差錯,你輸了比賽,隻有死路一條!”他看了看葛征背後的狼鴉:“你地保鏢雖然很厲害。不過,你自己也明白。在這裏他也沒辦法保護你。”

薩爾莫多嘴唇動了一下,想了想,索性一次把話說完:“外麵的岩石塑像你都看見了,雖然變成那個樣子了。但是他們都有希望。因為他們還有徒子徒孫。我是你的引路人,將來你就是我這一脈地徒弟。每個人隻有一次成為引路人地機會。你死了,我就失去了這個機會。將來如果我不能在半神壽限之內成為神明。就要灰飛煙滅。上千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他蒼白的臉上掛著些自我解嘲地神色:“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像死了爹娘一樣吧!”

葛征還有些不以為然:“可是你怎麽就認定我一定會輸?”

兩人一問一答地功夫。已經出了那座大殿,回到了外麵的回行迷宮走廊,聽到葛征這麽說,薩爾莫多停下了腳步,冷笑道:“你知道摩比是什麽人?他可是半神領域三千年來最具天賦地神話煉金術師。大長老親自栽培地繼承人。而且他比你先修練了一百三十年地神話煉金術——你以為你是誰。這樣的對手,你覺得你有取勝的希望嗎?”

葛征還要再說,薩爾莫多已經懶得理睬他:“行了。別再煩我了,你還是好好享受一下你生命中最後的這幾個小時吧,不要把有限地時間浪費在和我鬥嘴上了。”說罷,他首先大步走了,甩給葛征一個老大地冰冷背影。

葛征看了看狼鴉。兩手一攤。

白色的房間中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葛征坐在椅子上,身邊陪伴他的隻有狼鴉,這樣孤獨下來地時候。葛征才突然有些擔心起來。摩比不是一般的對手。冷靜下來想一想,他那種自信中帶著謹慎的眼神,最讓葛征覺得不安。一個天才。卻又處處小心謹慎,他不會輕敵,不會犯一些低級錯誤,是葛征遇到過地最難纏地對手。

最可怕地是。他先於葛征修行過一百三十年地神話煉金術。對於各種傳說種族的本性能力地理解。比葛征要精深的多。

薩爾莫多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等死,葛征看到他臨走地眼神。心中有一種被輕視的刺痛感。

就算是比賽輸了,自己也絕不會引頸就戮——我還有妻子、還有沒見過麵地孩子。想到還沒見過麵地孩子,葛征的心中一股暖流,一瞬間覺得自己地身體內充滿了能量。他決不能死在這個世界!

他轉過身。看著狼鴉問道:“你說,如果我輸了,咱麽能殺出去嗎?”狼鴉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葛征微微一笑。他對狼鴉很放心。這種信任,就好像父子之間,不需要過多地去說什

隻要狼鴉能保護自己殺出去,自己還有什麽可怕地?以後地事情以後再傷腦筋吧。先闖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意識之中。三長老傳給自己的那些訊息還沒有來得及察看。葛征知道地球上地老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心念一動。那股訊息湧了出來。

星煉世界地文明長河之中。出現過無數種族。史書是勝利者書寫地,所以曆史往往並不像普通人所了解的那樣。星煉世界也是一樣:淹沒在曆史長河中的傳說種族五花八門,很多是在母星上根本不曾聽說過的。

三長老傳給葛征他自己地體會。其實並不是半神領域內最先進地,因為三長老並非煉金術師,但是煉金術師的重要性到了半神領域之後更加凸現,每一個集團都必須有一名強大地煉金術師。三長老的集團缺地就是煉金術師。所以才不惜血本,準備自己培養一個。二長老也是擔心三長老集團崛起,才處心積慮要除掉葛征。

兩個小時地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薩爾莫多準時出現在門口,帶著葛征去參加比試,那感覺,就好像他是從監牢裏提出去準備執行死刑地犯人,葛征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索性泰然處之。......兩個小時的時間很短,再加上三長老並不擅長煉金術,葛征在這兩個小時內的收獲實在有限,當初傳授給他神話煉金術地人是治神者地鬼舟,可是半神領域內也有神話煉金術,和鬼舟傳授給他的一樣。

葛征和薩爾莫多又一次來到那座大殿內。摩比已經準備就緒了。看到葛征走進來,摩比還衝他很禮貌的點了點頭。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因為是比賽,大殿的兩旁坐著十幾名觀戰者,除了做一個公證之外,還有人是抱著觀摩摩比地煉金術地目地來的。可見摩比在半神領域天才的名頭之盛。

這些人看到葛征走進來,都露出了憐憫地神色,他們對半神領域內的一切老規矩都十分熟悉。真是知根知底。憐憫的目光可不是治給了葛征,還有薩爾莫多也受到了這種目光的照顧。

薩爾莫多氣得要吐血:他在三長老的廑下。絕對是一員悍將,何曾受到過這樣憐憫目光地招待?這一次作為葛征地引路人,還是薩爾莫多非盡了千辛萬苦。在和幾位同僚地爭奪中幾乎要打破了腦袋才搶到手的。當初實在是看中了引導一名煉金術師地巨大利益:且不說煉金術士未來在三長老集團中的地位。隻從自身考慮。如果自己“岩石塑身”。那麽作為煉金術師地徒弟。可比其他職業者更有辦法讓自己有朝一日成為神明。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落到了這般淒慘的天地,薩爾莫多惱恨的回頭盯了葛征一眼;搞得葛征一陣莫名其妙:我又怎麽惹著你了?

比賽雙方的選手都已經到場了,正中央地大長老微微直了直身子。站都沒有站起來:“你們都來了,那就開始吧,我先說明一下規則。摩比已經修煉了一百三十年地神話煉金術。如果比煉金,這對葛征不公平,既然三弟說他是個天才,那麽現在他隻要展示出具有天才地潛力就行了,你們這一次比試的,是神話煉金術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環節:本性能力的領悟。”

大長老微微一抬手。他的麵前憑空飛出來一張窄長的木幾。平穩的落在兩名選手地麵前。大長老繼續說道:“同樣為了公平。我專門從準神殿地種族能力庫中取出來了這三種傳說中的種族的遺物,這三個種族。摩比也從來沒有見過,對於你們兩人來說都是陌生地,就用他們來比試你們的理解能力。三局兩勝製。”他看了葛征一眼,格外開恩地叮囑了一句:“你要自己把握機會啊。”

葛征對於這種上位者為了收買人的所做的姿態沒什麽好感,他們淡定從容的就安排好了手下地命運,一切隻從利益出發。對於被安排者極不負責任、而且極端殘酷。

摩比還是表現的彬彬有禮,舉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讓葛征先來。

葛征是個新人。自然不必再謙讓什麽。主動走上前去。拿起了第一件物品,這是一個鯊魚牙齒一樣的東西,不過拿在手中卻看不出來究竟這個種族的能力是什麽。不論是什麽遺物。都必須在本性空間中才能看出來。

葛征放出了自己的本性空間。一片淡綠色的光物質中。五顆光球上下飛舞。一旦進入了本性空間。也就等於進入了煉金狀態,外麵地一切葛征都已經察覺不到了,可是薩爾莫多卻能夠看到。在葛征放出自己的本性空間之後。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嗤笑聲。

盡管因為三大長老在場。尤其是要照顧三長老的麵子。大家不敢太過放肆,但是隻有五個光球地本性空間。還是讓那些觀戰者覺得葛征以這種水平挑戰摩比。實在是自不量力。

薩爾莫多歎了口氣心中卻有些後悔:當初在西方十三國。自己隻顧著氣惱葛征殺了布隆霍斯地寵物。給自己惹了麻煩。還不服管教,隻將一些法門丟給他讓他自己鑽研。現在看來。自己當初如果指點他一下,可能現在不會這麽丟人,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薩爾莫多自己也不是煉金術師。對神話煉金術不過隻略知皮毛,也不見得能夠教導得好。

他還以為葛征的神話煉金術是依照他留下的第二本冊子自己鑽研出來的。

本性空間內。葛征將那個鯊魚牙齒一樣的東西放在一個凹槽內,光球轉動一下,一股能量氣浪撲麵而來,淡淡的光膜籠罩在葛征身上,一股訊息鑽入腦海之中,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物種叫做‘黎人’,長得好象直立行走的蜥蜴。這塊鯊魚牙齒一樣地東西,其實是強大黎人背後生出來的骨刺。

他細心揣摩了一下這個種族地能力心中自有計較。

每名選手體味本性能力的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分鍾。時間一到,大長老在遺物上麵的設下的禁製就會自動發揮作用,那枚骨刺飛出葛征的本性空間。又落回了木幾上。

葛征朝四周看了看。略一欠身正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大長老卻攔住他:“不必著急,你去那邊自己寫出來,免得被摩比聽了去。”大長老用手一指。果然一旁已經布置了一張桌子,上麵鋪著白紙,質地遠比母星上的莎草紙細膩,葛征點了點頭走過去。

他剛剛在桌子旁年坐下。就聽到一片雷鳴般地喝彩聲。他不由得抬頭一看。隻見摩比已經放出了他的本l性空間。一片淡金色的光霧好象華麗的禮服一樣籠罩在他地身體周圍,十一個光球上下翻飛,數量比葛征的本性空間多出一倍多!

二長老忍不住道:“高下立判—一塞比試還有必要嗎?”三長老硬著頭皮道:“這比地是對本l性能力的理解。又不是神話煉金術的造詣。”二長老譏諷道:“哼。我是怕他根本體察不到本l性能力地奧妙。胡言亂語一通平白丟人現眼罷了。”

葛征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不能跟人家修煉了一百三十年神話煉金術地人豐目比。

葛征是耗盡了時間才出來的,摩比卻隻用了五分鍾。兩人的桌子相距很遠,隻見還有一層魔法屏障隔開,保證互相不會看到對手的答案。

葛征咬著鋼筆思索了一陣子。然後唰唰唰地寫了出來,摩比那邊,用的還是星煉世界的那種鵝毛筆,不過比母星上地鵝毛筆做了許多的改進,卻始終還比不上葛征的鋼筆流暢。大長老耳朵一動,聽到葛征地筆尖在紙上流暢的沙沙聲。不由得把目光轉移了過來,待看到葛征手中奇形怪狀地筆的時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興致,緊接著,他地左眼之中放出了一道不易覺察的淡藍色光圈,已經將葛征手中地鋼筆完全搞明白了。

大長老心中一動:難怪老三說他是個天才。從這支新奇的筆來看。如今他地神話煉金術還很稚嫩,但是心思玲瓏。

“寫好了。”憑借著鋼筆之利。葛征雖然等著和摩比一起動筆。但是他卻先一步寫完,白紙拎了起來交上去。

片刻之後。摩比那邊也寫完了,兩張答卷擺在那張木幾上。大長老看了看身邊地兩位長老:“老二。你去念給大家聽吧。”二長老答應了一聲,一招收兩張答卷飛到了他地手中。

他首先念地是摩比的答卷,者人家中氣十足。聲音朗朗:“黎人族本身最重要地一項技能是噴火沙。高等級黎人甚至可以噴出五色火沙。就連神明也十分忌憚。可是我覺得在煉金術方麵。黎人族最有用的一項技能是他們地肺內之氣,事實上五色火沙地熱度遠遠比不上黎人族的肺內之氣,化身為黎人族之後,我想以本身作為熔爐。用肺內之氣的熱度來融化材料,這種煉金術處理一些不適合用火焰來煉化地材料十分有效。”

葛征不由得看了摩比一眼,肺內之氣地能力就被他忽略過去了,沒想到摩比竟然能夠想到利用這一點,看來半神領域地天才決非浪得虛名。

沒想到摩比地答案還沒有完。二長老繼續念道:“更深層次上。黎人族能夠產生熱度極高地肺內之氣,是因為他們本身是火和土雙屬性生物,兩種魔法元素在胸肺部分結合。再加上黎人族特殊地胸肺構造。才產生了這種幾乎不可能在生物體內出現地超高溫度肺內之氣。我想可以用非生物材料模仿他們的胸肺結構。設計出一種可以用高熱風取代火焰地熔爐。”

如果說剛才利用黎人身軀作為熔爐,使用肺內之氣進行煉製讓葛征隻是小小領教了一下半神領域煉金天才的造詣的話,這後麵引申的一部分,就讓葛征有些敬佩自己的對手。

葛征當年創造出“水煉”,實際在地球上早就存在了,摩比創造出這種“風煉”地基本理論,可是實實在在地臨場發揮啊!

“最後……”原來還沒有說完,葛征把耳朵豎起來。很期待摩比還能有什麽其他的領悟。“最後,黎人族地高級戰士地肺內之氣熾熱無比,但是在胸肺中還指示一股氣流,通過喉嚨吹出去地時候,經過了一個特殊魔法能量凝結過程。將其中地一部分火係元素凝煉成了細小顆粒的火係魔晶石。在噴出去之後,就成了一片能夠爆炸的火沙。我想這個過程可以借鑒。用來將過剩的魔法元素凝煉為魔晶石。”

眾人又等了一會兒。顯然大家和葛征一樣都很期待摩比還有更多的領悟,不過這一次。二長老抬頭說道:“摩比的答案就這麽多了……”

他地話音未落。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熱烈地掌聲。這些掌聲中充滿了歎服。葛征也鼓掌了。這樣的對手值得他鼓掌。

薩爾莫多麵如死灰,摩比的實力深不可測,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隻是五分鍾地時間。就能夠這麽深刻細致的領悟到本性能力地真髓。雖然他不是煉金術師。但是也能想到其中地困難。葛征想要贏他,根本就不可能。

二長老眼看自己的詭計將成心中難免有些得意,他看了看對麵地三長老一眼。後者臉色難看,三長老發現摩比對於本性能力的理解比自己還要出色,剛剛邁入神話煉金術領域地葛征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地。

二長老隨手拿起葛征地答卷,掃了一眼,臉色卻不由得變了,他大怒將葛征地試卷丟在地上。指著葛征斥責道:“你怎麽能剽竊別人地成果!”

不用葛征說話,大長老已經開口道:“二弟,你這是什麽意思?”二長老立刻道:“大哥。這家夥的領悟成果,幾乎和摩比地一樣!”大長老也吃了一驚,動容道:“念出來讓大家聽聽。”二長老冷靜下來道:“這家夥可能有什麽古怪的魔法,可以讀取人地內心,否則怎麽會和摩比地答案如出一轍?”大長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念。”

二長老撿起葛征地答卷念道:“我以為,黎人族最強大的技能就是噴火沙,但是在煉金術中。這種技能沒有什麽作用,倒是發動這種技能地肺內之氣熾熱無比……”念到這裏,周圍的人臉色都變了,果然和摩比的如出一轍。

沒人相信葛征這個剛剛邁入神話煉金術門檻地煉金術士能夠有和摩比一樣地領悟。而葛征交卷又在摩比之前,所有的人都認同了二長老的推斷:葛征有一種奇怪的秘法,可以讀取人的內心,一時間。一道道質疑的目光落在葛征的身上。

可是葛征的答卷後麵地內容卻突然一轉:“不過,要想用熱風替代火焰,在煉化原料的過程中。會將原料吹散。對於一些處理造成不便。”在場的都是頗有造詣的煉金術師,聽了葛征地答案。思索一下才發覺葛征說的地確沒錯:火焰煉化原料。融化之後就沉浮在火焰之中。如果用熱風煉化,原料融液就被吹得滿熔爐都是。反倒是會對下一步操作造成不便。

登時,眾人對葛征另眼相看,想不到這個新來的煉金術士。竟然還有這般不同尋常地見識!

不論是被人質疑時、還是被人讚許時。葛征始終淡然處之。似乎這一切都和自己沒關係一般。不知不覺之中,他地心性修煉邁上了新的境界,達到了寵辱不驚的高度。

二長老也不是煉金術師。三位長老之中,隻有大長老是煉金術師出身,二長老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瞥了一下嘴道:“你辦不到就說會造成困擾。哼!”周圍地煉金術師們臉色古怪,看著二長老不懂裝懂。卻又不敢出言點醒他。一群人憋著、想笑又不敢笑。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大長老的神話煉金術在半神領域內排名前三,他瞪了不知深淺地二長老一眼:“接著往f念!”

大長老少有地嚴厲語氣讓二長老心中覺得有些不妙,隱約猜到自己剛才大約是說錯了話了,他老臉一紅。連忙舉起葛征的答卷擋住自己地臉繼續念道:“黎人族地肺部構造特殊,才產生了這種幾乎不可能在生物體內出現地超高溫度肺內之氣。如果利用非生物材料模仿他們的肺部結構,就可以設計出一種更耐高溫地熔爐。”

二長老頓了一頓,這一段也和摩比地答案如出一轍,眾人都伸長了耳朵等著聽,想要知道葛征會不會又有什麽驚人的言論。

“不過……”

二長老一個“不過”出口,眾煉金術師心中一喜。肯定有料!

“不過,雖然可以用非生物材料通過置換方程式模仿黎人族的肺部結構。製造出耐高溫的熔爐,但是黎人族的肺部之所以能耐受高溫。還因為他們地肺部不斷蠕動,事實上熾熱地肺內之氣是在他們的肺部內不斷的轉移,從一個肺泡轉移到另外一個肺泡。在同一個肺泡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半秒鍾。而這種轉移的動力就來自於肺部的蠕動。也就是說,其實他們的肺部能夠耐受高溫的時效性不超過半秒鍾,用置換方程式仿製的非生物材質熔爐,失去了活動性。整個熔爐的耐受高溫時效性不超過半秒鍾——製造出來地是個廢物……”

二長老地臉色越來越難看,摩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地汗珠。周圍煉金術師們卻興奮得瞪大了眼睛。

二長老剛剛念出來地這一段,他們沒有親自體會過黎人族的本性能力,不能判斷究竟誰的領悟正確,但是顯然葛征和摩比的觀點相對。接下來會有精彩的好戲開場。

“黎人族這一項本性能力並非不能為煉金術服務,隻是用途不同。可以以自身為熔爐,通過肺內之氣的熱風,對材料進行魔吹處理,在高溫下,對材料的親魔性加工,效果極好。”

畢竟比試的是對本性能力的領悟。要找到種族本性能力對煉金術的用途。所以葛征在最後加上了這麽一句話。

周圍的神話煉金術師們忍不住一頭。用魔吹法處理粉末狀地材料,增加其親魔性。如果在高溫的環境下,倒是的確更能增加其親魔性,葛征地這個構想。讓大家有種眼前一亮地感覺。

三長老地臉上笑開了花。此時換作他給二長老臉色看了,二長老不去看他那得意的麵孔,繼續念道:“黎人族的肺內之氣通過喉嚨吹出去的時候,在喉嚨部位經過了一個特殊魔法能量凝結過程。才能在噴出去之後。將熾熱地氣體,變成一片能夠爆炸的火沙,這種火沙並不是單一地火係魔晶石,而是火、風雙屬性地魔晶石粉末混合體。也隻有這樣,才能引發那種程度地劇烈爆炸。”

“這種凝聚的過程,可以借鑒來。在飽和溶液之中析出晶體,然後再進行分離。”

葛征這最後一點,也和摩比針鋒相對。前麵一半。幾乎和摩比地答案一模一樣。總是後麵地結論南轅北轍,周圍的神話煉金術師們麵麵相覷:如果葛征說地沒錯,那麽摩比地結論就完全不可采用,因為吸出來的是雙屬性的魔晶石,即便風係和火係能量並不衝突,一塊魔晶石中蘊藏著兩種屬性的能量也是很不穩定、十分危險的。

二長老開始掃了一眼,看到葛征的答案前半部分和摩比一模一樣。沒有細看就斥責葛征剽竊,並非他就是個魯莽粗野地人。而是因為立場的原因,隻要能夠打擊葛征。他不會放過任何地機會。

葛征地答卷也讀完了,二長老吃過一次虧了,知道煉金術不是自己地強項。不敢再多嘴。恭敬的看向大長老:“大哥。您覺得呢?”大長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遲疑地功夫。二長老又開始煽風點火:“大哥。依我看這小子純粹是想用出人意料地言辭唬住我們。我還是覺得摩比的答案更加可信。”

二長老深知白己地大哥的性格,摩比可是大長老用心栽培的繼承人。如果輸給了一個新進地煉金術士,他地臉上也掛不住。在半神領域內,就是大長老地一言堂,隻要他說葛征輸了。那便是輸了,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不敢說出來。

大長老地猶豫,更堅定了二長老心中地猜測,他不禁有些得意的看向了三長老,那挑釁的眼神中地含義,三長老怎會不明白?隻是他也知道大長老地性子。此時不能多說什麽。隻得在心中暗歎一聲,為葛征祈福了。

大長老地確在猶豫,他地性格地確有些護犢,但是他在成為半神領域地大長老之前。就是一位煉金術師,煉金術師那種共有的特性還保留在他的骨子裏,看到一個陌生地煉金方程式,看到一個煉金術地好苗子,他們說什麽也不忍心拋棄的。

葛征地鋼筆從比賽地一開始就改變了大長老對他地看法,大長老地眼光何等敏銳?從這個細小地事物上。就已經看出來葛征的煉金術潛力。這一次用來比賽的三個種族的遺物。別人從來沒有見過,他卻早已經研究透徹了,摩比地領悟並沒有錯,隻是欠缺了一些對於細節的把握。這才是他輸給葛征的根本原因。

摩比雖然說過不會輕視葛征。但是作為一場“天才”和“白癡”的比賽。摩比做到地地步,的確算是足夠重視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對手不是白癡,也是一個天才罷了。他所做到的程度,對於一位天才對手來說,就顯得輕敵了。

大長老心中思慮良久。十分矛盾,從內心深處地個人感情來說,他已經有些喜歡上葛征這個很有潛力地年輕人了。可是作為一個首領。要講究平衡之道。部下必須相互製街。他這個首領的位置才能做得穩當。葛征可是老三地人,自己扶持了他,老二那裏可就不好交待了。

大長老想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既然自己喜歡,索性把他搶過來了。他看了三長老一眼心中暗想著要給老三什麽樣地補償。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把人讓給自己。

計議已定,大長老朗聲對眾人說道:“以肺內之氣助威魔吹法不可取。肺內之氣地溫度太高,會煉化原材料。”

眾人不禁歎服。還是大長老考慮的周全,葛征也不禁動容。不過他也很快釋然:大長老畢竟鑽研了很多年。自己隻是二十分鍾的領悟時間,當然比不上他思慮周全。

二長老眉現喜色。以為大長老一定宣布葛征輸了。卻沒想到大長老緊接著說道:“兩人都提出了三點領悟,摩比的三點領悟皆不可取,葛征的三點領悟一點錯誤、兩點可取;這一場是葛征贏了。”

“啊……”除了二長老和和三長老之外。其他地人並不覺得意外。薩爾莫多兩眼放光,興奮得把巴掌都拍疼了。此時他可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埋怨葛征了,隻要葛征能贏。讓他給葛征當徒弟他都願意。

二長老和三長老幾乎是同時怔了一下。三長老先恢複了過來,麵含淡笑,在事後做出一副“早知如此、一切緊張掌握”地高深模樣。其實心裏喜孜孜的。二長老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三長老這樣地神情,已經熟悉的想要嘔吐,他惱火道:“樂個什麽,三局兩勝。還有兩局沒有比呢,哼!”三長老不理睬他。還做負一副高深模樣,氣得二長老肚子疼。

摩比走過來。神色平靜的伸出手:“看來我還是輕視你了,不過你放心。下一場我已定傾盡全力。你不會再有機會了。”葛征到也大大方方地和他握了手,宣布結果之前摩比就知道自己這一場輸了。所以神色反倒平靜了下來。

趁著中間休息地功夫,薩爾莫多湊上來。激動得拍拍葛征地肩膀:“好小子。沒想到你真地能贏,好、好、好。下麵兩場也一定要贏。我可全靠你了!”對於半神領域成員地唯利益主義葛征已經有所了解了,他也懶得和薩爾莫多周旋,將臉轉到了一旁去。薩爾莫多自討沒趣,灰溜溜地躥了回去。

大長老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大定:看來這小子和老三地部下並不和忙。將他招攬到自己廑下應該很容易。

短暫的休息之中。觀摩地神話煉金術師們不能擅自靠近選手。他們隻能興奮得居雜一起議論著剛才的比賽,相互討論著心得,這些人原本是來觀摩摩比地,沒想到收獲之大。大大出乎了他們地預料。葛征的表現讓眾人大跌眼鏡,同時也大呼過癮。都覺得今天來地值得,觀眾席上鬧哄哄的一片。直到休息時間結束。二長老宣布比賽繼續的時候,他們才停了下來。

上一場。摩比謙讓。由葛征先領悟。先領悟的人思考地時間長。自然占了便宜,這一次葛征還給他一次,讓摩比先來,摩比這一次是真正將葛征當成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了,也不再托大謙讓。悶不作聲的走了上去。

第二件遺物是一顆散發著珍珠光澤地青色寶珠。摩比的本l性空間放出來。十一顆光球上下翻飛。又一次撥了個滿堂彩。葛征苦笑不意心中暗想自己待會兒上場,五顆光球地本性空間,又要寒磣一把。

摩比這一次也耗盡了二十分鍾的時間。直到那顆青色寶珠自動飛回了木幾上,他才返回自己的位置,葛征走上去。放出本性空間,將那顆寶珠放進了其中地一個凹槽內。

這顆寶珠是上古種族蛟人族地眼珠,蛟人族也曾經稱霸大海。成年蛟人體長超過六十米。是深海中地龐然大物,當仁不讓的海中霸主。

葛征也用盡了二十分鍾的時間。那顆寶珠自動從他的本性空間之中飛了出去,落回到木幾上。葛征走回自己的位置,薩爾莫多已經殷勤地為他鋪上了以上嶄新的白紙。唯利益主義。隨著葛征利用價值地升高,薩爾莫多還真是不介意改變兩人之間的地位關係。

葛征有些難以理解。能夠進入半神領域的人。都是一代雄才,放在母星上都是天之驕子,怎麽會心甘情願為自己做這些仆人做的事情?

其實半神領域的地位尷尬,不上不下的吊在半中央。在這種位置上,很多人不得不屈服於現實。這也是半神領域內“唯利益主義”盛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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