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七世特意派了幾名官員接待恩克一行人,說是接待,因為安德烈七世刻意壓低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其實就是找個地方給他們住下,方便安德烈七世的間諜監視他們。Www!QuanBen-XiaoShuo!cOM這一路上,漢蘭達帝國的情報組織可沒少為了恩克等人解決麻煩,正如葛征猜測,雖然安德烈七世對於自己的任務被這些人完成很有些不爽,但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是要保護他們不能出什麽問題。

旅館的條件看上去不錯,房子的窗戶很多,通風很好,采光也不錯,那其實是為了從外麵監視起來方便。

極為領主們很快給安德烈七世回了信,措辭謙卑,擺出一副忠君愛國的姿態,說什麽陛下有難處,我等臣民自然應該竭盡全力的幫助。一番客套話之後,信的末尾筆鋒一轉,和安德烈七世討價還價起來,不但利息很高,而且限定了歸還的期限。

漢蘭達帝國雖然是以獸人為主的國家,但是長時間的商業立國政策,讓這些原本淳樸的獸人也變得狡猾起來,一切按照契約辦事。在這樣的國家體製下,皇帝對於領主的約束力實在有限,領主就是自己的領地上的土皇帝,隻要利益足夠巨大,他們完全不介意違抗帝國皇帝的命令。

如今,遇到這麽好的一個敲竹杠的機會,這些領主們可不願意輕易放過,都在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比方說,作為借貸的抵押,要求領地的賦稅減半,或者是要求通過自己領地的貨物,所征收地稅金不必再上繳百分之三十。全部歸自己所有等等。

安德烈七世看完了信,一封不剩,全部撕個粉碎!

“混蛋!”帝國皇帝破口大罵:“這忘恩負義的小人!”他怒氣衝天,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過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卻很清楚不管條件多麽苛刻,這金幣自己還得借。他陰沉著臉。心中開始盤算,戰爭即將到來,這個時候不是和這些領主鬧翻的時候。等那些冒險者拿了錢,離開漢蘭達帝國,馬上派人把他們全部殺掉搶回金幣。

這樣的絕對對於帝國皇帝來說實在不算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三十天無辜的性命,對於葛征來說下不去手,對於安德烈七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

葛征就住在恩克他們地旅店附近。帝國皇帝已經發布了公告,籌集五十億金幣需要時間。他將會在三天之後,支付這分天價的酬單。

整個漢蘭帝城都興奮起來:除了安德烈七世之外,這座城市內所有的人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的錢,一時間街頭巷尾的意亂話題都是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消息:前天北城門有士兵押運進來多少多少箱魔晶幣,昨天西城門有多少士兵押送了多少輛馬車----都是這些道聽途說的消息。不過,無風不起浪。至少說明帝國皇帝是在從帝城之外征調金幣。有些見識的人心中已經開始擔心:富裕的漢蘭達帝國皇帝已經拿不出五十億金幣了嗎,竟然需要從外地征調,那麽不可避免的戰爭,拿什麽來打?

葛征這些天更多地精力放在策劃搶奪軍糧上。自從上一次王宮盜寶之後,葛瑩對這種事情的熱情極度高漲,她還專門準備了好幾種“作案工具”,在桌子上擺開了,拉著葛征來看:“親愛的,你說我們用哪一種麵罩更好看?”

桌子上擺著地球上如今通用的絲襪型頭套。還有中國古代女俠們最流行的紅色三角形蒙麵巾,還有西方傳奇英雄佐羅閣下蒙著眼睛的黑布條。

葛征指著紅色麵巾:“還是這個好。”葛瑩笑眯眯地:“看來我倆還是很有默契地……”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葛征以為是旅店的夥計,打開門,卻看見外麵站著一個魁梧的大漢。他看著有些眼熟,仔細看了兩眼才認出:“海因裏希!珍寶大盜……”

海因裏希冷著臉走進來。隨手把一樣東西丟在桌子上:“這是你想要的東西吧。我們兩清了。”海因裏希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自己心裏也明白。自己欠著葛征一份人情。

葛征打開來一看,是一張軍事地圖。“這是安洛克防線補給標識圖,每一個補給據點上麵都有標注。”海因裏希前幾天就發現了葛征,看到他總在安洛克山脈的補給據點附近轉悠,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這是漢蘭達帝**部的備份,應該比你自己調查的要詳細地多。”海因裏希說道。葛征猛然想起來,那一天在那個要塞外麵遇到的那個人,原來就是海因裏希。這家夥一直跟著自己,自己竟然沒有認出來。

“你偷的?”葛征問道。海因裏希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你們洗劫了安德烈七世的寶庫,那不是搶我的生意嗎!”

葛征嘿嘿一笑,知道這種事情瞞得過別人,瞞不過珍寶大盜,也就沒否認。

海因裏希轉身要走:“我們兩清了。”“等一下。”葛征喊住他:“既然你能從漢蘭達帝國的軍部裏拿出這份地圖來,我想請你去克魯瓦帝國和普斯厄爾帝國地軍部裏走一趟,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

海因裏希倒也不自大:“沒有你說地那麽簡單,我也要看看報酬是否合適。”葛征伸出兩根手指:“兩千萬金幣!”

海因裏希無動於衷。葛征又伸出兩根:“四千萬!”海因裏希麵色不變。葛征怒道:“你到底要多少?喂,不要太黑了!”

海因裏希忽地一笑:“我要那顆汪洋喟歎----安德烈七世寶庫之中,最有名的那顆魔鑽。”葛征惱道:“你早就算計好地對吧?”海因裏希不置可否。

葛征拉著老婆在一旁商量,葛瑩委委屈屈的不願意拿出來,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珠寶永遠是無法抗拒的東西。讓她把“汪洋喟歎”拿出來。實在是有些舍不得。葛征安慰了半天,葛瑩才答應下來。

葛征轉過身,對海因裏希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海因犀利瀟灑一笑:“沒問題,你們等我地好消息吧。”他正要出去,葛征惡毒道:“你這次又要去討好哪個女人?”海因裏希的神色有些古怪,轉頭看了他一眼,道:“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這句話說的葛征有些莫名其妙。

安德烈七世的皇宮內,一隻隻木箱堆成了小山。五十億金幣,就算是換成了魔晶幣也堆積如山。這一邊是可以讓大陸上任何一個人瘋狂的五十億金幣,另外一邊,跪著三個黑衣人。安德烈七世拍了拍那些木箱,淡淡對那些黑衣人說道:“我隻要箱子不要人,明白了嗎?”三人也不說話,一起叩首之後,迅速消失在宮門之外。

安德烈七世目送黑衣人消失不見,這才猛的一拍箱子。喊了一聲:“來人,去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要親自將這五十億酬金交給那些冒險者,就在皇宮正門之外,我要讓全城地人都看到這一盛況!”

漢蘭帝城的大街小巷上。立刻貼滿告示。皇帝陛下的意願必須達成,漢蘭帝城的人老老少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持續了一個多月的“五十億熱潮”被推上了一個頂點。

恩克三十人在旅店內得到消息,興奮的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恩克覺得他的胡子茬都在跳躍。

不光是葛征,很多人都猜到安德烈七世的用心。當著所有的人地麵,把這些金幣交給冒險者,證明自己言而有信。然後再派人搶回來----問題是皇帝陛下會在什麽地方下手。在漢蘭達帝國境內肯定是不行,不過所有人都在想。那些冒險者能殺掉堂堂的冒險王,難道真的會笨到看不出其中的玄機?

恩克雖然算不上智謀出眾,但是也有著馬賊獨特的狡猾。頭一天晚上就開始布置,將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秘密地謀劃了一番。他雖然相信葛征,但卻不迷信,葛征雖然說要保護他們。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葛征一定能夠照顧周全。

第二天一早。安德烈七世就被外麵吵雜地聲音吵醒了。他的王宮很大,寢宮距離正門少說也有兩公裏。可想而知外麵已經聚集了多少人。

自己的子民越亢奮,安德烈七世心中越不滿。原本這種場合,以安德烈七世一貫的作風,是一定要出來說兩句,先安撫大家一下,以保持自己在子民心目中的親善形象。偏偏今天他心裏十分不快,壓著火呢,更別說出來安撫子民了。

焦躁的民眾在外麵等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看到恩克三十個人,穿著嶄新的衣服,走在最前麵的恩克手中捧著一隻木盒----人群立刻成了波浪,一浪高過一浪地往前湧,幸好城防軍手執武器守在道路兩側,否則恩克這幾十個人,就會像大海裏的一把沙子一樣,很快就被海浪淹沒不見。

誰都能猜到,那木盒之中,裝著的就是堂堂七星冒險王的人頭,幾個月之前,他還活生生的呆在漢蘭帝城,這一次回到漢蘭帝城,已經隻剩下一個人頭了。

恩克等人的出現,讓原本已經有些疲憊的民眾們,熱情再一次被點燃!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皇宮那扇威嚴地金黃色大門依舊緊閉著。隻是在一旁打開一扇小門,幾個內官指揮著一群全副武裝地戰士,將一隻隻木箱抬出來。那內官走到恩克等人麵前:“幾位,請你們監督,我們一起清點一下數目。”恩克手裏捧著木盒,站在太陽下一動不動。他使了一個眼色,十名手下走過去清點數目,另外而十名手下保護在他周圍。

終於等到了中午的時後,金黃色雕刻著金尾狐狸守護獸地王宮大門轟然打開,一陣恢弘的禮樂聲中,首先走出正門的一支雄壯地重甲步兵方陣。那方陣一出來,手持巨盾重砍刀。將周圍圍觀的民眾避退幾十步,讓出王宮門前的空地來。

隨後,兩隊身著金銀相間盔甲的騎兵,帽子上頂著高高的紅色帽纓走出來,分成兩列,列在道路兩側。然後是皇家禮樂團,在禮樂聲中。帝國皇帝安德烈七世陛下一身華貴的服裝,站在一輛敞篷馬車上出現在眾人麵前。

和以往不同的是,安德烈七世連山地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子民們也能理解:不管是什麽人,從自己的錢包裏往外掏了五十億金幣,多少都有些肉痛。

安德烈七世的子民們一起跪倒,向皇帝陛下問好。恩克也手裏捧著盒子貴了下去。有內官走過來,從他手上接走了盒子,呈送到了安德烈七世麵前。打開盒子,安德烈七世掃了一眼。果然是“葛征”。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看到仇人的頭格外解恨,也就隻有這麽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五十億金幣花的還是很值得的。

安德烈七世手裏端著那木盒,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風度。不要再子民麵前失態。如果不是他這麽一直提醒自己。恐怕已經人不住發生明顯的“返祖”現象,一口咬在那顆人頭上。

他雙手顫抖著把盒子放到了一邊,揮了揮手,那些正在清點的士兵們把已經清點完成的箱子搬到了恩克等人地麵前。

“哇……”周圍一片驚叫聲,那可是五十億啊,真真正正的五十億,無數人都在流口水,無數人嫉妒的兩眼血紅,無數人忍不住想要衝過士兵的防線……

安德烈七世手裏抱著盒子返回了自己的皇宮。從始至終也沒有和冒險者們近距離接觸,也沒有和自己的子民說一句話,剩下地事情交給那些內官來處理。

回到皇宮內,安德烈七世就迫不及待地找來一隻錘子,將“葛征”的頭,和那隻木盒一起,狠狠的砸成了肉醬。

金幣的清點一直到下午才結束。恩克等人立刻雇傭了馬車。連夜拉著離開了漢蘭帝城。

出了漢蘭帝城,城門外有八隊人穿著打扮和恩克他們一模一樣。眾人混在一起,然後有各自分流,朝不同的方向去了。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傻眼了:到底應該跟上哪一支隊伍呢?

如此,每過一個岔道,幾乎都要有那麽幾股人分流一下,總共有幾十隊這樣的人馬出現在漢蘭帝城周圍的平原上,最大限度的迷惑了那些別有用心地人。

恩克他們自然按照葛征指定的路線一路往北,其他的人,隻要堅持三天就足夠了。

珍寶大盜海因裏希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安洛克山脈防線南部三百公裏的一個小鎮上,葛征在旅店內見到了海因裏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葛征送出了“汪洋喟歎”這顆藍色的魔鑽,得到了兩行軍事地圖。

汪洋喟歎是在南部海洋喟歎汪洋中發現的,迄今為止最美麗地一顆魔鑽,被稱為“汪洋之眼”,讚美者稱整個喟歎汪洋最美麗地部分,都集中了這顆魔鑽上。實在是用來討好女人的極品珠寶。

安德烈七世地注意力很快就從恩克等冒險者的身上轉移走了,因為安洛克山脈防線發生了一件大事。

早晨,安德烈七世被自己的內官從被窩裏叫醒----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做,更何況安德烈七世的被窩裏還有他的新寵,赤條條的一個貓族美人。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莉尤娜就失寵了,對於別全星煉世界的男人都看過的女人,安德烈七世自然再也提不起興趣來。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內官驚慌失措的衝進來。

安德烈七世的床頭邊暗格下麵,就有一柄短劍,隨手就能抽出來給他一劍。他的手已經伸下去,握住了劍柄:“到底什麽事情!”

“陛下,安洛克山脈防線急報,昨天夜裏,一夜之間,安洛克山脈防線的第一道補給帶所有的補給據點全部被洗劫一空!”

“你說什麽!”安德烈七世赤條條的從被窩裏挑起來,渾然不顧他掀起的被子下麵,全身**地貓族妃子春光大泄。

安德烈七世一把抓起內官,怒瞪著雙眼吼道:“你再說一遍!”“陛下、陛下,千真萬確。不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臣也不敢這麽一大早的打擾您啊……”

安德烈七世隻覺得眼前一黑,手裏一鬆那內官掉了下去,安德烈七世身體搖晃一下,小腿肚撞在床邊上,仰天倒在了大**。

接到這樣的急報的不止安德烈七世一個皇帝,幾乎同一時間昏倒的還有克魯瓦帝國的現任皇帝所克托三世和普斯爾厄帝國地現任皇帝普林茨五世。

同樣是一夜之間。兩國前線的第一道補給帶的所有補給據點被人洗劫一空。幾乎所有的守軍都沒有任何反應,睡得像死豬一樣。據點、要塞、倉庫,被人搬運一空,他們竟然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第一道補給帶負責直接向前線運送補給,在開戰之前,這裏儲存了最大一批的補給,足以供給前線開戰三個月的用度,沒想到竟然一夜之間就被人半空了。

克魯瓦帝國和普斯爾厄帝國是軍事聯盟關係,上午的時候就互相利用遠距離通訊魔法通道了消息,從對方那裏得到的回應讓他們傻眼:兩國的遭遇竟然如此雷同!

兩位皇帝心裏都在打鼓:想不到漢蘭達帝國死了一個殺神。竟然有冒出來一群實力深不可測地怪物。這樣大麵積的洗劫,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幹的,肯定是有很多人,采取分組推進完成的。

兩大帝國不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前線的軍隊接到秘密命令,後撤一百公裏。

安德烈七世心如死灰:完了。這下全完了。漢蘭達帝國亡國不可避免了。

皇帝陛下急怒攻心,一下子病倒了。這一次的打擊可比寶庫被洗劫沉重地多:金幣沒了隻要有帝國在,早晚還能賺回來。可是帝國沒了他就徹底地成了窮光蛋,什麽也不是了。

安德烈七世在**躺了三天,心灰意冷的等著壞消息。可是沒想到整整三天的時間裏,北方兩頭熊竟然按兵不動!不僅如此,對方竟然還主動後撤一百公裏。安德烈七世甚至懷疑,是不是前線的將軍們謊報軍情。

他派出了督查前往安洛克山脈防線,督查回來的時候。給他帶回來了好消息:將軍們沒有謊報軍情,看來北方那兩頭熊的遭遇和漢蘭達帝國相同。除此之外,還帶回來了一封信。

這封信被高高的懸掛在安洛克山脈後方的第一要塞吉爾塔要塞的旗杆上。吉爾塔要塞是補給帶上最重要地一座要塞,裏麵儲存這大批的軍糧和魔晶石,當然,現在它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書信上麵用很醒目的紅色墨水寫著一行大字:安德烈七世親啟。

下麵的臣子們不敢輕易打開這封信,但是還是召集了大批的魔法師和煉金術士。把這封信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幾十遍。確認這樣小小的一枚信封之中,地確隻有一張信紙。沒有被下毒以及設下魔法陷阱之後,才呈交到了安德烈七世地手裏。

安德烈七世疑惑的拆開信,信紙上大片地空白,隻寫著三行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謝謝你的五十億金幣。你信不信如果你再次懸賞,還會有人拿著我的腦袋跟你領賞金。

謝謝你的軍糧。你信不信如果你還要打仗,我就隻洗劫你的糧倉而放過對方的……

“葛征!”安德烈七世大吼一聲,身體在病**猛的一繃,後背挺成了一張弓,雙眼圓瞪怒視著天花板,嚇得周圍的神官們連忙一擁而上,一個個治療魔法丟在皇帝陛下的身上。

可惜見不到一點效果,安德烈七世就那麽怒氣衝衝的瞪著天花板,身子繃得硬邦邦的,一直到他的屍體冷卻,都沒能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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