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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從那棟樓下去，她站在大門口，恍惚間想起之前那具屍體……張醫生那個智障應該會處理吧？那個智障可怕死得很，就是不知道他要怎麽處理……
要不幫忙報個警？
時笙摸了下兜，摸個空，她沒手機……
算了，回去睡覺。
時笙邁著步子，不急不慌的從往回走，不知什麽時候起了夜風，將四周的植物吹得嘩啦啦的響。
“噠噠噠……”
腳步聲伴隨著粗喘聲，由遠及近，有個人影朝著她這邊跑了過來。
看上去很慌張，似乎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他。
時笙身子快速的隱到暗處，遠處有白影緩慢的朝著這邊走過來，他的步子不緊不慢，恍如閑庭漫步，和前麵跑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白影越來越近，時笙看清了他的樣貌。
慕裏……
啊啊啊啊！！！警察蜀黍，這裏有個變態。
前麵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絆了一下，摔到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慕裏已經走到跟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人，沒有帶眼鏡……
“那麽久遠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那人哭著求饒，他很害怕。
慕裏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夜風撩動他的白大褂，在空氣中翻飛一圈，又歸於平靜。
“你放過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求你……”
慕裏微微彎腰，在那人耳邊說了什麽，那人表情驚恐，下一秒臉色瞬間蒼白下去，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
慕裏給那個人喂了什麽東西，他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最終被慕裏給壓在地上。
那人很快就失去動靜，慕裏鬆開他，緩慢的站起來。
時笙：“……”殺人都這麽趕巧！
不對，本寶寶沒殺人，那是自衛。
時笙再次往慕裏那邊看去，隻剩下一具屍體匍匐在地上，慕裏不見了。
握草！
這個變態會飛嗎？
眨眼就不見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冷漠的聲音忽的從時笙後麵響起，陣陣寒氣從後麵襲來。
時笙僵了下，隨後鎮定的轉身，“慕醫生，好巧，你也殺人呢？”
慕裏已經帶上了眼鏡，鏡片下的眸子一眯，“你殺人了？”
“沒有啊，我那是自衛。”槍是張醫生開的，她不過是擋一下，誰讓那個護士那麽倒黴，偏偏就站在那裏。
反正這個鍋她不背。
就算是她的錯她也不背。
就是這麽任性。
“屍體處理幹淨了嗎？”
時笙：“……”你這反應有點不對勁。
慕裏沒得到答案，又問：“處理幹淨了嗎？”
“沒……”時笙張了張嘴，還有個活人在，她處理個毛線哦。
慕裏推了下眼鏡，沉吟片刻，“帶我去。”
時笙挑眉，“你自己的屍體都還沒處理，還有心情管我？”
慕裏往那邊看一眼，“不需要，他是死於心髒病，和我沒關係。”
時笙：“……”我可能有個不切實際的猜想。
慕裏收回視線，透過鏡片看她，“你殺了誰？屍體在什麽地方？”
“不認識。”時笙笑了下，“慕醫生是要幫我處理屍體嗎？”
慕裏沒答，繼續重複剛才的問題，“屍體在哪裏？”
時笙指了指遠處的大樓，“張醫生的值班室。”
“回病房去。”
慕裏扔下這句話，繞開時笙就往那棟大樓走。
時笙雙手叉腰，撅著嘴朝上麵吹口氣，隨後抬步追上去，“慕醫生，你是要去幫我處理屍體嗎？”
慕裏猛的頓住，他似乎有些生氣，壓著聲音低吼，“安綺，回去。
“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回去。”
慕裏深呼一口氣，“問。”
“5月19號下午四點左右，你有沒有到過我住院那邊？”
“有。”慕裏回答得很快，“現在，回去。”
時笙：“……”
草你大爺的智障係統！
之前那個男人衝下來係統就發布任務，讓她以為那個男人是鳳辭，結果根本不是。
【……宿主，那隻是巧合，他們同時出現，不是我的錯，你不要什麽錯都往我身上推。】本係統也是有脾氣的。
時笙怒，要不是你搞事情，老子現在會連他都感受不到？隻能靠直覺來辨認？
【……】它才沒有搞事情。
時笙深呼吸一口氣，不和智障計較，等她破解那個智障主人留下的程序，再來慢慢收拾它。
時笙看向慕裏，“屍體有人處理，不用去了。”
慕裏眉頭狠皺了下，心底有些怪異，從剛才到這裏，幾分鍾的時間，她怎麽就跟變個人似的？
好像……
對他沒那麽防備了。
“慕醫生，送我回病房唄。”
“我還……”慕裏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往那棟大樓看一眼，“走吧。”
從這裏到住院部還有一段路，慕裏走在時笙左側，時笙走得不快，慕裏也隨著她的速度。
時笙斟酌片刻，“慕醫生，我殺人，你就沒點其他的想法？”他剛才的表現真的有點蜜汁詭異。
“什麽想法？”慕裏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
老子怎麽知道你有什麽想法？
時笙沒在發問，慕裏也不說話，眼看住院部的大樓越來越近，慕裏突然出聲，“安綺。”
“嗯？”
慕裏頓住身形，問她：“想離開這裏嗎？”
“怎麽，你想把我撈出去？”
“你願意，我可以。”
“慕醫生，你忘了，我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我連身份證都沒有，出去怎麽生活？還是說……”時笙轉過頭，“慕醫生願意收留我？”
慕裏插在兜裏的手突然一緊，他垂下眼，“我會給你安排好新身份，你不用擔心。”
“你又不收留我，我出去幹什麽，不出去。”時笙哼哼一聲，“我回去了。”
時笙大步走向大樓，轉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慕裏在那裏站了許久，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監控處理一下。”
說完慕裏就要掛電話，對方趕緊出聲，“等一下，慕哥，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
“說。”
“剛才你所處的那段監控，上麵沒有你的身影。”
“什麽意思？”慕裏皺眉。
“就是說，有人已經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處理過監控，毫無痕跡……慕哥，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