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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惠之前被關在冷宮,精神有點不好,修養這麽久氣色總算好點。

聽說自家女兒要來,司馬惠立即開始打扮,指揮下人做這做那的。

好不容易聽到容王到了,司馬惠直接奔出去,“阿芷,阿芷……”

時笙正和司馬陽說話,司馬惠出來,兩人都看向她。

司馬惠即便是上了年紀,依然好看,精心打扮之後,更顯得光彩照人。隻是那雙眸子,有些失色,盛滿悲傷。

看到時笙的時候,裏麵的悲傷才漸漸消失。

“阿芷,你額頭怎麽了?怎麽腫了?誰打你了?”司馬惠一眼便看到時笙額頭上的紅腫,緊張的詢問。

時笙餘光掃向站在旁邊的祁淵,後者低垂著視線,雙手攏在身前。

時笙微微一笑,“母妃,兒臣沒事,隻是不小心磕到了。”

司馬惠一聽才鬆口氣,“怎麽這麽不小心,快進去,母妃給你上藥,這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妹妹,那我先進宮去找爹,你和殿下好好說說話,晚上我和爹都回來吃飯。”司馬陽很有眼力勁。

“好,你去吧。”司馬惠此時眼裏隻有時笙,哪裏還看得下去別的人,就連站在時笙旁邊的人她都沒看。

司馬陽看祁淵一眼,“祁公子,我安排人帶你在府中轉轉可好?”

祁淵沒應聲,依舊低著頭。

時笙出聲,“舅舅,他跟著我就好。”

司馬陽有點擔心,這可是赤曜的皇帝。

司馬惠滿心眼都是自家寶貝,根本就沒聽司馬陽和時笙說什麽,拉著她往裏麵走。

司馬惠將時笙帶進房間,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祁淵被關在了外麵。

他盯著緊閉的房門,表情有一瞬間的暴戾,周身溢出濃烈的殺氣,但轉瞬就消失了。

他轉頭看看跟在不遠處的暗衛甲乙丙丁……

又瞅瞅院子的高度,他能翻過去嗎?

司馬惠和時笙說的不過是些家常,還逼著她換幾身衣裳,好不容易捱到晚膳,時笙才看到祁淵。

“怎麽沒跑?”時笙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是一個池塘。

祁淵回給她一個冷漠的輕哼,

怎麽跑?

後麵跟著暗衛,四周都是高牆。

他就是故意的!

“殿下,用膳了。”下人在遠處喊。

時笙看向祁淵,“走吧。”

祁淵不動,他不想和那些人吃飯。

他的手突然被人拉住,淺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單獨吃。”

祁淵愣了下,等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跟著人走了。

她的手有點涼,很小,軟軟的,一點也不像男人的手。

她拉著他,並沒鬆開的意思,祁淵試著掙紮兩下,沒掙開。此時已經進入有人的範圍,祁淵身上的龍袍本來就紮眼,此時又被時笙牽著,那就更紮眼。

“聽說那是赤曜的皇帝,殿下怎麽和他手牽手?”

“殿下不會……喜歡男人吧?”

“不會吧……”

“但是殿下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別的皇子王爺,就算沒有正妃,側妃和侍妾早就有了。”

下人們討論得小聲,沒有傳到祁淵耳中,可他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神色。

他壓低聲音,“放開朕!”

時笙鬆了鬆手,祁淵立即將手拽回去,“容王放尊重些。”

時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祁淵被她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瞥開視線,用冷漠回應她。

祁淵被安排在單獨的房間,和外麵的大廳就隔著一扇門,他能聽到外麵的聲音。

祁淵煩躁不已,推開麵前的碗,站在旁邊的暗衛甲頓時緊張起來。

又要砍人了嗎?

不是暗衛甲草木皆兵,是這位皇帝,真的就是這麽一個暴脾氣。

但是祁淵隻是坐著,沒有出聲,也沒掀桌子。

他垂頭盯著自己的手,手上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滑膩感,下一瞬臉色難看的用袖子擋住手。

他想他幹什麽!

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

“朕要淨手。”祁淵突然出聲,聲音裏麵似乎帶著氣急敗壞。

暗衛甲一臉懵逼,動作卻極快的去打水進來。

祁淵將手反反複複洗好幾遍,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暗衛甲看著祁淵怪異的行為,心底忐忑,要不要出去和殿下說說……

……

晚膳上後,時笙和司馬家的人告別。司馬惠已經確定,這就是她的阿芷,司馬陽和司馬大人也鬆口氣。

雖然有些地方解釋不清楚,但隻要是容王就行,至少她現在也沒害他們的意思。

司馬陽本來要送時笙他們,時笙拒絕了。

回去的路上祁淵臉色一直很難看,到華清宮,祁淵麻溜的下車,走了兩步,他頓住,聲音有幾分別扭,“你額頭沒事吧?”

時笙摸下上過藥的額頭,“你關心本王啊?”

“誰關心你。”祁淵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極快的否認,隨後有些憤怒的往裏麵走。

時笙快幾步追上他,再次拉住他的手。

“容王!”祁淵徹底炸毛。

他還牽上癮了!!

“幹嘛?”時笙往他那邊湊了湊,“給本王拉一下又不會懷孕,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是不是發現喜歡上本王了?”

“胡說八道。”我怎麽會喜歡一個男人,絕對不會!!!

“你不給本王拉,那就是證明你喜歡本王了,掩耳盜鈴可不好,喜歡就大聲的說出來嘛,本王不會笑話你的。”

祁淵:“……”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你看看你的傑作。”時笙偏偏頭,露出額頭上的紅腫,繼續道:“算做補償,你難道不應該給本王拉下小手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她的額頭雖然上過藥,但隻是普通的藥,此時看上去還是一片紅腫。

在馬車上的時候,他伸手推她一下,誰知道馬車又開始動起來,她一下就撞到了桌角。

祁淵理虧,氣哼哼的瞪她一眼,“從這裏到房間!”

意思是可以從這裏牽到房間。

時笙沒意見,在一眾宮女太監詭異的視線中進了華清宮。

到一個花園的時候,時笙突然停下,吩咐後麵的人,“去搬兩張椅子過來。”

祁淵瞪大眼,咬牙切齒,“容王!”

時笙歪著頭笑,眉眼彎彎如新月,“你沒說中途不能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