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曜的百姓聽說自家陛下從北梁娶了個公主過來和親,紛紛表示懵逼。

北梁剛換天,哪裏來的公主?

後來聽說是曾經的容王,人家還是個女孩子,皇城的百姓們沸騰了。

當初那個被通緝的容王竟然是個姑娘?

那當初她來皇城,豈不是蓄謀已久的?

連陛下的主意都敢打,不愧是當初把禁衛軍玩得團團轉的大佬。

眾人都等著一睹風采,然而隊伍到赤曜皇城後,祁淵省略中間的複雜步驟,直接將人帶回了宮裏。

有意見?

拖出去砍了!

自此,他們的陛下有越發像昏君發展的趨勢,不但一言不合就砍人,誰敢多看時笙一下,議論一句,也有被砍的風險。

祁淵完成婚禮後,似乎很忙,時笙幾乎都隻能在晚上看到他,有時候她都睡下,他才會回來。

禦書房,太監恭敬的稟報,“陛下,皇後來了。”

上方的男人微微一頓,“以後她來了不用通報。”

太監心驚了下,“是。”

這皇後娘娘可真得陛下寵。

禦書房都可以隨便進。

時笙從書房外進來,帶進來一股寒風。書房很暖和,有股淡淡的香味,祁淵放下筆,抬頭看著她,衝她招手。

時笙拎著裙擺走上台階,祁淵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一半位置,捏住她的手,“冷嗎?”

“不冷。”她體內有靈力,哪裏會冷。

祁淵檢查了下她身體,確定沒什麽異常,這才道:“宮裏可是悶了?”

最近他有點忙,都沒什麽時間陪她。

時笙撐著下巴,“想你啊。”

祁淵偏頭在她臉上親了下,“愛妃在這裏陪我吧。”

“不是……”

“就這麽說定了。”祁淵嘴角彎了下,打斷時笙後麵的話。

時笙:“……”

她來是想告訴他,她要出去浪……

為什麽最後變成在這裏陪他了?

祁淵單手摟住時笙,將她往懷中帶了帶,然後開始批奏折。

“陛下啊……”時笙扭身子,“我想出去。”

“沒有我陪著,你哪裏都不能去。”被人拐跑了怎麽辦?“愛妃別亂動,你不想在這裏……”

後麵的話祁淵說得意味深長。

“不是還有單銘,我跟他出去。”單銘坑起來可好玩兒了。

“不行!”祁淵黑著臉拒絕,單銘他遲早得砍了。

時笙:“……”

自從回了自己的地盤,祁淵那氣勢是一天比一天盛。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當老子這些天縱著你,你就要翻身把歌唱了是吧?

時笙見他合上奏折,這才掐他手一下,從他懷中溜了出去,轉到桌子旁邊,怒瞪:“老子出去了,你敢說一個不字,今天晚上就睡外麵!”

祁淵:“……”

外麵有什麽好的,又沒有他。

祁淵把筆一扔,從龍椅上站起來,氣勢逼人,“我陪你去。”

“完了,你那群大臣又要彈劾我。”最近她已經被彈劾好幾次了。

明明事都是祁淵幹的,最後背鍋的卻是她。

時笙也很絕望。

“砍了便是。”祁淵不以為意,“想去什麽地方?”

時笙眸子眯了下,“前幾天下了雪,我們去看雪景。”

“好。”

……

赤曜因為地理位置,皇城這邊下雪總是下得最早的,此時整個皇城都是銀裝素裹。

祁淵要出宮,單銘必須陪同,他很不願意來。這大冬天的,他雖然沒有媳婦抱,但是好歹家裏還有暖爐。

這一出來,那就是冰天雪地,冷得不行。

“皇後又搞什麽幺蛾子?”單銘和暗衛甲乙等人騎馬,冒著風雪,跟在車架後麵,“好冷啊。”

暗衛甲看單銘一眼,“單將軍,你乃習武之人,怎能這麽怕冷。”

“我也是人,我怎麽就不能怕冷。”這大風吹的,他都快成智障了。

暗衛甲和暗衛乙同時搖頭,架著馬去了前麵。

臨走前丟給單銘一句話,“單將軍可別把智商凍沒了,注意點周圍。”

單銘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僵硬的腦子忽的回過味來,腦中閃過前幾天時笙問他的事。

他追上暗衛甲乙,“你們家殿下不會是想引蛇出洞吧?”

暗衛甲一臉的正經,“不,我們殿下說了,我們隻是出來踏雪的。”

踏血,可不是嘛!

上山的時候,遇見人埋伏,血滲透冰雪,如盛開的紅梅,紅得灼目,紅得妖豔。

埋伏的人顯然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幾乎沒什麽反抗就被全部剿滅,還活捉好幾個人。

祁淵掀開簾子看了眼,“我還以為你是想和我出來,結果是為了解決這些人。”

“順便,隻是順便。”時笙擺擺手。

祁淵放下簾子,聲音沉涼,“我能解決他們,你沒必要動手。”

“你想多了。”時笙白他一眼,“他們手伸到我這裏來了,不然我才懶得動手。”

這些人是最近祁淵在解決的,可能是知道時笙是祁淵心尖寵,這不,手開始往她那邊伸。

既然都伸過來了,不表示一下豈不是很不尊重人。

必須砍了!

怕打擊到祁淵,時笙趕緊道:“放心,大的給你留著呢,我就警告他們一下。”

祁淵:“……”

他擔心是她,才不是那些東西。

“我在你眼裏,就是個擺設?”祁淵揪著時笙的衣領,將她摁在身下,“你就不能告訴我,讓我幫你解決嗎?”

“你在我眼裏是寶貝。”時笙眨巴著眼,說得格外認真,“寶貝是需要嗬護的。”

我將你視若珍寶,奉若神靈。

祁淵:“……”

他是不是投錯胎了?

他接受起來,還挺不錯的……

這都什麽鬼?

祁淵從時笙身上下來,臉色有點不自然,“還上山嗎?”

“都來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時笙輕笑。

山上的風景很美,能看到被雪覆蓋的皇城,覆蓋冰雪的山脈,巍峨壯觀。

祁淵將時笙攏在自己披風下,輕輕的抱著她,“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一個人站在一起,看這萬裏山河。”

時笙仰頭,下巴抵著他胸膛,“高興嗎?”

祁淵垂眸,長長的睫毛上落了點點白雪,他低頭,唇瓣貼合,輕輕的吻了下,聲音飄散在天地間,“你是我的劫,但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