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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忘棋推開病房門進來,假紀桐嚇得一個激靈,臉色有點蒼白的看著他,隨後又慌張的移開視線。

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拽著,剛才她都聽見了,謝忘棋問她紀家夫婦她和以前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他在懷疑她了。

假紀桐的反應這麽大,謝忘棋哪裏發現不了,視線落在地上因為慌亂上床亂擺的鞋子,和她沒來得及完全蓋住的腿。

謝忘棋坐到她旁邊,“你都聽到了?”

“謝大哥,聽到什麽?”假紀桐扭過頭,不解的反問。

她盡量掩飾住臉上的慌張和緊張,可謝忘棋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假紀桐表情一僵,貝齒輕咬著下唇,心底猶如擂鼓,那顆心髒似要跳出來。

病房裏忽的寂靜下來,隻剩下她略顯淩亂的呼吸。

“謝大哥,你相信我嗎?”

謝忘棋很冷靜的道:“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謝忘棋現在還沒有徹底愛上假紀桐,理智自然占據多數。

“我……”

假紀桐眼眶忽的紅了紅,“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之前那個紀桐找我的時候,她不是給了看了兩張素描嗎?她之後讓我自己找人去畫,結果我看到的素描畫,卻是她的臉。”

“她說她才是真正的紀桐,可是我的記憶中,我從小就是在紀家長大,所有的記憶沒有任何斷層,我是紀桐。但是那張素描卻不斷的提醒我,我不是紀桐,她才是真正的紀桐。”

“我也懷疑過,是她在搗鬼,可我不管找多少人畫素描,畫出來的臉,都不是我自己。我還找人偷偷去給她畫過,結果畫出來,才是我。”

假紀桐語速很快,似乎怕說慢了,麵前的人就不相信她。

“謝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謝忘棋拍拍她的肩膀,聲音放柔了幾分,“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看到的容貌,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假紀桐點頭。

謝忘棋又問:“你的記憶真的沒有問題?”

假紀桐繼續點頭,“從小到大的記憶我都有,雖然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大事情我都記得。”

如果她曾經失憶了,她或許還能接受一點,可她沒有,她的人生是完整的,所以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偷走別人的人生。

“我會查清楚的,別怕。”謝忘棋安撫假紀桐,不管這件事是誰在搗鬼,他都會查清楚。

假紀桐順勢抱住謝忘棋,顯得小心翼翼又忐忑的樣子。

謝忘棋拍拍她的肩膀,假紀桐這才放鬆下來。

……

岑徹好幾天沒回別墅,還沒進別墅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他頓住身體,看著前方的虛空,“出來吧。”

沙沙沙——

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悅耳的摩擦聲。

別墅外一派祥和,沒有任何異常。

岑徹卻一直盯虛空,好像那裏站著個人似的。

足足有三分鍾,前方的一處灌木中,一具屍體被扔了出來,微風拂過,一切都恢複正常。

岑徹走到那屍體前,這人是之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出來和他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覬覦時笙手中的東西,他下意識的把他注意力轉移了。

沒想到他會埋伏在這附近,還被人給殺掉了。

中年男人此時瞪著眼,臉色青白,和黃媛的表情一模一樣。

屍體壓著一封信。

岑徹伸手把信取出來,信封樣式很古舊,像是經曆了無數時光一般,信紙更顯得古樸,上麵端正的寫著小楷毛筆字。

——她和我定有冥契,她隻能是我的,離她遠點,這次是警告,下次就是你的命。

岑徹剛看完,信紙立即化成齏粉,微風一吹,消失在空氣中。

岑徹嘴角微微勾了下,原來是冥契,難怪她的感知力變弱了。

他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不需要翻找,第一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電話很快被接通,帶著幾分寵溺的聲音從那端響起,“怎麽了?到家了嗎?剛才我送你,你非不讓。”

“想見你。”岑徹看著遠處虛空,“來我家可以嗎?”

“嗯?可以啊,等我一會兒。”

岑徹掛掉電話,近似挑釁的看著遠處。

你看,她隻聽我的。

就算你們有冥契又如何。

她永遠不會是你的。

狂風忽的從遠處卷來,似要將岑徹卷上空中,可岑徹紋絲不動,猶如挺拔筆直的鬆柏,麵容冷硬的看著遠方。

狂風好一會兒才停下,四周再次恢複安靜。

岑徹把屍體拖進別墅,打電話讓人來處理掉,等時笙到的時候,別墅已經沒有屍體。

岑徹站在門口等她,她來了也不讓她進門,就站在門口。

“幹嘛?”時笙想進去,岑徹伸手攔住她,時笙有點不耐煩了,“當門神喝西北風啊?”

岑徹餘光睨著另外一個地方,忽的俯身在時笙臉上親了一下,隨後腦袋擱在她肩頭,“他在看著我們,他很生氣,想要殺了我。”

時笙皺眉,伸手摟住他的腰,“膽子挺大的,對你幹什麽了?”

岑徹又在她耳朵上吻了吻,“他的力量還不足以動我,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你現在要為你惹來的桃花債,給我一個說法嗎?嗯?”

“桃花債?”

岑徹鬆開她,將她拉進別墅大門,外麵一股旋風猛地打過來,大門‘哐’的一聲巨響。

岑徹將時笙抵在牆上,靜靜的凝視著她,聽著旁邊不斷響起的哐當聲。

等那聲音停歇,他才道:“你和他定有冥契,冥契分為很多種,但是隻有兩種,可以讓人忽視掉對方的存在。第一種是主仆,第二種是……冥婚。”

“靠!”時笙怒罵一聲,她醒過來的時候在轎子裏麵,還沒到地方,冥契不應該形成。

難道在這之前,那群人已經做過什麽了?

媽的一群智障!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時笙捧著岑徹的臉。

“我當然知道,否則你現在就不是在我懷裏。”岑徹低笑一聲。

時笙撩袖子,表情陰狠,“我出去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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