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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從鐵劍上跳下去，本來是個帥氣的姿勢。
結果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兔子，從她腳下竄過去，時笙腳一轉，不知道踩到什麽，很不幸的朝著旁邊的斜坡滾了下去。
被卡在兩顆樹中間的時笙：“……”說好的英雄救美呢？
你丫的站在那裏看本寶寶滾下去是幾個意思。
分手！
係統你給老子滾出來，我們需要聊聊那個運氣值。
媽個比，下車也能出來個碰瓷的。
【……】不約，宿主，我們不約。
時笙爬起來，麵前突然一暗，接著她身體騰空。
她仰頭正好看到清寒微微繃緊的下巴。
別以為你抱老子，老子就不和你分手。
時笙摟住清寒的脖子，腦袋直接湊過去，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光滑的肌膚貼著他的脖子，清寒身子僵了下，臉上閃過一絲羞澀，轉瞬即逝。
但是從時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略紅的耳根。
時笙哼哼兩聲，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
清寒不知道她在哼哼什麽，但是又不想和她說話，所以抿著唇不說話，將她抱上去。
無塵大概是看到懸浮在空中的鐵劍，正好朝著這邊跑過來。
三人就這麽撞個正著，一陣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清寒將她放到鐵劍上，對著無塵解釋，“她摔下去了。”
“摔到哪兒？”無塵頓時緊張的圍過來，“小狐妖你現在怎麽走個路都能摔了？”
時笙：“……”不說這個憂傷的問題，我可以不弄死你。
……
入夜，皓月當空。
時笙看著無塵，一臉的若有所思。
連清寒偷看她好幾眼，時笙都沒注意到。
時笙從鐵劍上下去，幾步走到無塵跟前，“我有話跟你說。”
無塵眨巴下眼，“你是不是決定選我了？”
時笙示意他去那邊。
離開清寒的視線範圍，時笙開門見山的道：“我不管你是真喜歡我還是假喜歡，我隻有一句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或則是付出多少，都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
時笙語速很快，無塵愣愣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喃喃一聲，“小狐妖，你這是在拒絕我？”
“是的。”
“為什麽？”
時笙往他們來的方向看一眼，嘴角微微上挑，“哪兒有什麽為什麽。”
“你和我師父才認識多久？你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無塵皺著眉問。
他陪著她那麽久，她連個正眼都不會給他。
她和他師父才認識幾天……
“我認識他很久了。”時笙眸光微凝，“我不在乎他是什麽人，隻要他是我要找的人就足夠了。”
……
清寒盯著麵前被火吹得偏斜的火，餘光一直觀察著遠處。
他們進去多久了？
說什麽？
怎麽還不出來？
清寒心底有些煩躁。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人妖殊途，他和她是沒有任何可能。
他在心底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可是每重複一遍，他心底的煩躁更甚。
隻要一想到之前她滿身是血的樣子，他心髒就一抽一抽的疼。
就在清寒煩躁不已的時候。
時笙和無塵出來了。
無塵垂著頭，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他一聲不吭的坐回火堆旁。
時笙走到鐵劍上坐著，誰也沒看。
除了火堆劈裏啪啦的聲音，就隻剩下林子裏的蟲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塵突然站起來，他看了眼時笙，轉向清寒，“師父，我還有點事做，先走一步。”
“無塵。”清寒不解的看向無塵。
無塵上前一步，彎腰在清寒耳邊低語一聲。
他退後一步，“師父，有事聯係我。小狐妖，我走了。”
時笙揮揮手。
無塵勉強笑笑，轉身快速走進暗處，消失在夜色中。
無塵走了，時笙從鐵劍上跳下去，坐到清寒身邊，理直氣壯的道：“我冷。”
清寒往旁邊挪了挪，眉眼清冷，聲音淡淡，“你有靈力，怎麽會冷。”
“我沒有。”時笙把手伸過去，“不信你摸摸。”
清寒有些狐疑，盯著她看幾秒，見她一臉的篤定，試著把手搭在她手腕上。
半晌，他才慢慢的鬆開她，嗓子幹澀，張了張唇瓣，卻也隻發出一個單音節，“你……”
她體內竟然沒有半分靈力。
“我說不定過幾天就不能維持人形了，你忍心拋棄我嗎？”時笙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可以維持人形，但是沒有靈力支撐，估計也維持不到多久。
“是因為那個嗎？”那個奇怪的陣法。
他之前見她能走，以為她隻是有些虛弱，但是沒想到她體內的靈力一點都沒有了。
“大概是吧。”時笙頓了頓，“就算沒有你，也隻能用那個辦法出來，而且是我把你弄進去的，我自然有義務把你帶出來，所以這件事和你沒任何關係，你不用有什麽負擔。”
“但是……”時笙湊近清寒，笑容惡劣，“我還是要對你負責的。”
清寒脫下外套，披到時笙身上，“人妖殊途，虞姑娘，我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
人類不容。
妖也不容。
時笙不在意的哼哼，“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一起死，有什麽好怕的。”
反正又不是沒一起死過。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死。
清寒看向時笙，時笙眉眼微彎，雙手伸向他，“抱抱。”
有一種疼，可以從心髒蔓延到骨髓，從骨髓蔓延到靈魂。
他聽到她說一起死的時候，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從冰天雪地墜入赤焰熔漿，最後回歸於春暖花開。
麵前的少女容貌陌生，可是他卻從靈魂中感覺到一股熟悉。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身體很冷。
冷得他都忍不住打顫，她是怎麽撐過來的。
“你為什麽喜歡我？”他們幾天前才第一次見，可她就那麽篤定的朝著他撲過來。
好像，從一開始就認定了。
“因為你好看。”因為你是鳳辭。
清寒：“……”
所以他不好看，她就不會喜歡他是嗎？
這麽一想，心底突然很不爽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