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 死後第七日 18
塗思妍，搶救無效，死亡。
焦南世，搶救無效，死亡。
顧尚文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冰冷的走廊上，等他得到通知趕到醫院裏的時候，看到的，不過是兩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思妍死了，阿世也死了，都是被陶然然殺死的。
而招惹了陶然然的人，是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
顧尚文用力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著地麵，雙眼無神。
“蘇璃，你說……為什麽死的不是我？為什麽？”
“為什麽？”
夏北北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顧尚文:“知道為什麽的話，你以為我會站在這裏？”
這一個晚上，夏北北失眠了。
焦南世又死了。
這個“又”字，真是諷刺。
不過……
夏北北已經大概的猜到了考核的核心是什麽。
第二天，焦南世的葬禮，焦媽媽依舊把夏北北痛罵了一頓，而夏北北早就已經習慣了。
從焦家出來，她就去了警局，因為她也算是受害者，更是目擊證人，需要為這個案子做口供的。
口供錄製的很順利，等夏北北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從另外的筆錄室裏出來的顧尚文。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最近的女人真是越來越狠了。”這時候兩個從樓上下來的刑警從夏北北身邊走過正在低聲的議論著這個案子。
“就是，殺了兩個人，還是光天化日之下，沒想到這麽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會這麽有力氣，這麽窮凶極惡啊！”
“這算什麽？你知道那個案子吧？就是……那個案子。前兩天專案組收網了，過幾天就要發布警訓了吧？據說是根據可靠線報直接把人抓到了，那凶手拚死反抗，被就地正法了，而那個從犯也是個女的，才二十多歲。”
哎，現在的女人啊！
兩個人一邊討論著一邊搖頭歎息著離開了。
夏北北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隨即又回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顧尚文。
“你今天沒上班麽？”
“辭職了。”
顧尚文一臉苦笑，現在本地報紙都在報道這個咖啡廳情殺案，他的身份也早就曝光了，醫院的醫生和實習護士出了事情，還涉及到了人命，院長又怎麽會留他？
當然，顧尚文自己也是打算辭職的。
他就是個罪人。
“蘇璃，對不起，我不僅害死了思妍，我還害死了阿世，我對不起你。”
“不關你的事情，阿世不是你害死的，是……我。”
留下這一句模棱兩可奇奇怪怪的話，夏北北已經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隻留下顧尚文一臉疑惑的站在原地，他不明白蘇璃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到現在，夏北北還有最後的一點點謎團沒有解開。
她一個人回到了公寓裏，直奔著焦南世的書房。
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了焦南世的那個名片夾，夏北北一頁一頁，仔仔細細的翻看著，看到某一頁夏北北突然停頓了一下。
或許，焦南世的秘密就藏在這個看似普通的名片夾裏。
夏北北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把自己進入考核世界裏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一切在心底重新過濾了一遍。
想到焦南世每一次的奇怪表現，想起他從一開始到最後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夏北北猛地睜開了眼睛，從焦南世的名片夾裏抽出了一張陌生的名片。
名片上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並沒有工作點位和姓名。
東橋路289號。
或許，所有的答案都在這一張小小的名片裏。
…………
第二天，夏北北拿著那張名片順著那個地址，找到了那個奇怪的地方，那是一個很小的，沒有牌匾的門市房。
進到房間裏光線特別灰暗。
“我等你很久了。”
夏北北剛一進門，房間裏就傳出一個非常熟悉的女聲來。
“嗬。”
夏北北不由得啞然失笑。
她大步走了進去，就看到一身白裙的月清靈微笑著坐在房間裏。
那張名片上的名字寫的是靈師父。
原來就是月清靈？
“歡迎你來到考核最終站。”
月清靈張開雙臂站起身來給了夏北北一個擁抱。
“真不容易。”
夏北北衝著月清靈歪了歪頭，隨即意味深長的低語著:“突然變成一個弱的不能再弱的普通人，我真的不習慣，但是……我也學會了很多。”
所有遊戲的規則都是強者製定的，那麽，弱者就隻能任人魚肉嗎？
不，或許，弱者也有弱者反抗的方式。
從前，夏北北一心變強，而在變強的過程中，她早就不在是普通人，甚至，她也不用像普通人那樣擔心天災**，擔心生老病死。
而這一次的終極考核，卻讓她重新回到了普通人的世界，甚至一次次經曆生死離別。
所以說。
最不靠譜的雲天意，有時候，也是很靠譜的。
…………
“北北，既然你能來到我這裏，我想，已經找到這次考核的核心了吧？”月清靈的聲音再次在夏北北的耳旁響起。
“嗯。”
夏北北點了點頭:“我猜到了大概，今天來就是過來確認一下，現在看來不用再繼續揣摩了。”
“嘿嘿。”
月清靈衝著夏北北笑了笑:“那麽，北北你會怎麽選擇呢？當你觸發了這次考核的核心點，和焦南世再見之後……你就不能再穿越了，所以……你應該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啊？
夏北北忍不住笑了笑:“或許……可以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
聽到夏北北的回答，月清靈別有深意的一笑，這四個字的學問也不小呢。
從月清靈那裏出來，夏北北終於放下心來。
回到公寓裏好好的休息了幾天，在焦南世頭七那天，夏北北再次來到了焦家。
這次焦媽媽倒是沒有太過凶狠的去罵夏北北，因為顧尚文也在，麵對著這個罪魁禍首，焦媽媽就再也不能集中火力隻罵夏北北一個了。
“如果我兒子不認識你們就好了！”
最後，焦媽媽整個人都無力的倒在椅子上，罵得累了，心也累了。
“是啊。”
夏北北突然抬頭看了焦媽媽一眼:“如果阿世不認識我，就好了。”
可惜，他們已經認識得太久太久了。
說完這句話，夏北北就轉身離開了焦家，一旁的焦媽媽一臉遲疑的看著夏北北，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