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相

傅斯年也曾為她喝醉,在鳳凰,在孟婆湯酒吧門口的青石板,那個時候,揚揚怎麽就不討厭?怎麽就不喜歡?她的心甚至還在痛,就像被別人一刀一刀的割肉般的疼痛。

在KTV,蘭蘭喃喃的說,傅斯年在多好,她甚至說,如果他在,今天晚上,他一定得醉。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揚揚的心裏有多痛,希望傅斯年出現,揚揚比她更渴望。

這一次,揚揚也沒有答應當伴娘,比她小的小雪結婚了,比她大的小冉結婚了,看到一禾的女友一個一個幸福的出嫁,揚揚的心還在等待,等待無邊無際的夢。

終於有一天,揚揚再撥打傅斯年的手機,提示音變了,“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這個提示音比那把清脆的女聲更低沉更鬱悒,揚揚坐在桌子前,麵如死灰。

難道正如蘭蘭所說,傅斯年真的消失了?

“我要去龍岩,”揚揚霍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蘭蘭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去龍岩。”揚揚咬著嘴唇。

“你瘋了,現在去什麽龍岩,都半夜了。”

“半夜我也得去。”

“都幾個月了,你還放不下?揚揚,究竟傅斯年給你喂了什麽藥,把你給逼瘋了?”蘭蘭氣得發抖,搶過揚揚的手機,重撥了揚揚剛剛撥打的號碼。

“斯年他不會這樣對我,他肯定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他。”

“揚揚,你醒醒行不行?”蘭蘭搖著她的肩膀,“傅斯年他不是情聖,他已經拋棄你了,他玩夠了,厭煩你了,你還在執迷不悟。”

“斯年,他不會。”揚揚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不會?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他愛你,早就去鳳凰了,早就來找你了。”蘭蘭譏笑說。

“他肯定出事了。”揚揚重複剛才的話。

“他能出什麽事?揚揚,如果他不是好好的,我蘭蘭的頭給你割下來當凳坐。”蘭蘭冷冷的說。

“我不管,我就要去龍岩,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明白點,我要問問他,他為什麽這樣對我?他可以選擇,可以後悔,也可以離開我,但不能用這種方式去折磨我。”揚揚哭出聲來。

“揚揚,蘭蘭的心軟了,你去了,又能怎樣?你改變得了他的無情無義?你改變不了,你隻會更傷心,隻會更斷腸。”

“蘭蘭,”揚揚趴在蘭蘭的肩上哭。

“揚揚,我知道你愛他,有些事實,你看不到也可以猜得到,事實證明,他傅斯年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等你見到他的時候,隻怕你回不來了,我和小冉都擔心你。”

“我會回來的,無論他怎樣的無情無義,就算我恨他,就算我恨不得要殺了他,我還是會回來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隻想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對我。”

“男人,你不都見過了嗎?還有比他更無情的?你一輩子都是這樣,相信愛情,相信男人,把自己一次次弄得灰頭土臉的。你已經在男人的手裏栽了一次,還要栽一次,你什麽時候,才不會這麽幼稚?”

“你那些什麽一見鍾情,什麽邂逅美麗的愛情,都是男人製造出來的,他想要你的身體,他的雙眼就有深情,一旦拋棄你,他比任何動物都冷血。你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是不明白,我也懂,可是,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他說過,我是他的夢,一生的夢,他曾經夢想過和我一起闖蕩江湖,一起遊曆世界;他曾經夢想著我就是他等待一生的女孩,穿越幽深的長巷,來到他的麵前。他真的愛我。”

“揚揚,你真的瘋了,”蘭蘭歎了口氣,“你連幻想和現實都分不清,那些話,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你怎麽就當真了?”

“從鳳凰回來,你就沒有一天是開心的,為這種男人,值得嗎?你忘性可真大,當年,你從宜昌回到武漢,你又是怎樣的?你怎麽一次又一次的跳了進去?怎麽還不懂得醒悟?”

“蘭蘭,”揚揚望著蘭蘭,“你給小冉說說,讓她明天幫我請假。”

“你還要去?”蘭蘭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生氣。

“就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揚揚低下頭。

“我剛才跟小冉說了,小冉等下就來,你自己跟她說。”蘭蘭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揚揚都聽不進去,她最聽小冉的話。

“蘭蘭,”揚揚就是不想讓小冉知道。

“揚揚,我們幾個人,在武漢孤立無親,說得上是相依為命,如果你有什麽事,我和小冉,都不會快樂的。你懂嗎?”

望著蘭蘭真誠的眼,揚揚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忍住了,她還是打算到龍岩,去看看傅斯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坐在火車上,揚揚陰鬱著臉,小冉沒有空,沒有陪她一起過來,她答應了小冉,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回到武漢。

小冉知道她的脾氣,她是那種很固執,很強的人。

火車本身並不快,揚揚的心也急,坐了一天,就像是坐了一年,到了龍岩,已經是晚上,她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

出口的地方,傅斯年一臉笑容的等待她,這個情景,隻剩下回憶。揚揚好不容易走出過道,來到門口的廣場,上一次,他們還在廣場吵架,傅斯年慌得在廣場跑來跑去,害怕她負氣回武漢。

這樣的人,怎麽會說不愛就不愛?怎麽會說離開就離開?揚揚忍住了淚,辨認一下方向,對麵是她住過的酒店,正對著街口的那個房間,沒有燈,傅斯年不會在那裏,因為她不在。揚揚不打算住酒店,如果傅斯年留她,他自然會為她張羅一切,如果他背棄她,她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回武漢。小冉跟她說過,小冉和蘭蘭,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揚揚看了看街邊的車,傅斯年每一次都是在這裏和她打車,去到龍口,她沒有跟他到過他的公司,更不用說他的家。

傅斯年的家不在龍口,他跟揚揚說過,這裏的人,對說普通話的,特別是孤身的女子,都會不懷好意,揚揚記得。

她想學傅斯年去問路,她覺得傅斯年在這方麵很聰明,再難找的地方,他都可以找到。

路在鼻子的腳下。傅斯年跟她說過,而且,在問路之前,給別人一點好處。

好處就是,在小賣部,熱情的買些吃的東西,還有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