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正的愛情

傅斯年沉默不語,如果他和揚揚之間,還有隔膜,這份隔膜,就是他的家。

“斯年,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揚揚笑了笑,凝結的空氣在笑聲中融化,“斯年,明天陪你去黃鶴樓?”

傅斯年一直想去看,上次太晚了,沒有去。

“嗯,”傅斯年應了一聲,他的心,不在黃鶴樓。

“晚上吃什麽?我們去光穀風情街,”揚揚說,“你不是喜歡歐洲嗎?那裏有很多異國風情。”

揚揚還不知道,傅斯年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再回到風情街,傅斯年覺得心有點堵。

“我們經常在這裏拍婚紗照,上午,就是在這裏拍的,這裏是個廣場。”揚揚興奮的帶著傅斯年穿梭在西班牙風情街中。

清朗明麗的地中海風情,凹凸有致的石材牆麵,優雅別致的拱形門廊,精致內斂的鐵藝裝飾,色彩各異的店麵窗篷,兼具古典氣息與現代時尚的建築群體掩映在綠樹從中,西班牙濃鬱風情錯落隱現,奢華雅致的歐洲商街風格。建築、雕塑小品,水池、噴泉,這一切與商業完美交融,讓傅斯年沉醉其中,仿佛穿行在沉澱了中世紀曆史的另一個時空。

“斯年,這裏是個許願池,有點羅馬的味道吧?”

上午,傅斯年就是在這裏,被玫瑰刺得滿手是血。

“很美,”傅斯年一一撫摩,他對於歐式的建築,有種天生的愛慕。

“我知道羅馬有個許願池,”揚揚得意地笑,“在《羅馬情緣》這部電影裏就有。”

傅斯年點點頭,電影他沒有看過,許願池倒是在很多遊記散文裏看過。

“斯年,你許個願吧?”揚揚拉著傅斯年,執意讓他在池邊許願,傅斯年翻了背包,居然找到一枚可以許願的硬幣。

傅斯年許了個願,把硬幣拋進水池。

揚揚拉著傅斯年的手,慢慢地走,累了,才走進一家情調餐廳。

落地窗,燭光台,高腳杯,純銀餐具;在流轉迷蒙的光影籠罩下,品嚐用藝術的執著態度雕琢而成的每道菜肴,一種浪漫的滋味在彌散與蕩漾,愛情真的是一件永不生厭的事。

傅斯年仿佛生活在幻夢之中。

走出餐廳,夜色正濃。

揚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周偉,他和同事一起在KTV唱歌,問揚揚去不去?

揚揚說,“我現在沒有空,你們玩吧。”

傅斯年扭過頭,裝作沒有去聽揚揚講電話,其實,他再努力去聽,也聽不完整,還是揚揚掛上電話後給他說的。

“斯年,他們在外麵玩,問我去不去,我們昨天約好了的。我說沒有空。”傅斯年看得出,揚揚故作的輕鬆。

“如果你需要去,就去吧,我在宿舍等你。”傅斯年努力地讓自己變得大方起來。

“你說的什麽話?”揚揚有點生氣,“什麽需要去?”

“你們大家約好了,你不去好像不怎麽好,”傅斯年急忙辯解。

“有什麽不好?我喜歡去就去,不喜歡去就不去。”揚揚悶聲地說。

“畢竟是同事,大家一起工作,我害怕影響你們同事間的感情。”傅斯年知道,有時候同事間的應酬是免不了的。

揚揚準備說什麽,這個時候,傅斯年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林書琴。

傅斯年很是奇怪,他出差外地,一般都是說好了什麽時候回去,林書琴不會打電話給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傅斯年害怕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林書琴說,“她覺得很悶,問傅斯年工作完成了沒有,能不能早點回來。”

傅斯年含糊地答應,“說盡量吧。”

林書琴不再說什麽,傅斯年趁機掛了電話。

“難怪剛才巴不得我離開,原來佳人有約。”揚揚冷冷地說。

“不是的,我不知道她怎麽會打電話過來,她一向都不會在我出差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傅斯年急忙解釋。

“她說什麽?”揚揚氣鼓鼓地問。

傅斯年和林書琴說的是粵語,揚揚聽不懂。

“她問我什麽時候回去。”傅斯年老實的回答。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揚揚逼視傅斯年的眼睛。

“我說事情完了就回去。”傅斯年不敢看揚揚的眼。

“什麽事情完了?你現在事情也完了,幹脆今天晚上走。”揚揚大聲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斯年不知道該怎樣說。

“那你什麽意思?是不是和我上床後就可以走。”揚揚生氣地說。

“揚揚,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傅斯年有點呆了,他想不到揚揚會這樣說。

“我能怎麽說?傅斯年,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說?”揚揚咬著嘴唇,臉色慘白。

“揚揚,我們回去,你也不用去唱歌了,好不好?”傅斯年拉著揚揚的手。

“我去,我怎麽不去,我去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不用等明天。”揚揚把傅斯年的手甩開。

“揚揚,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傅斯年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對於哄女孩子,他還是有點生澀。

“傅斯年,那你什麽意思?你說。”揚揚盯著傅斯年,像要把傅斯年的心看穿。

“揚揚,我,”傅斯年苦笑道,“我如果想著回去,我來這裏幹什麽?”

“你就不該來。”揚揚並沒有領傅斯年的情。

“你就不該來。”揚揚的話像一記重拳,擊在了傅斯年的胸口,傅斯年的腦中浮現了周偉輕浮地捏著揚揚的臉。

“我是不該來,”傅斯年賭氣地說。

“我不該來,不該看你們打情罵俏,不該看你們的郎情妾意。”傅斯年悲憤地說。

“傅斯年,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上午的時候,你不是說給客戶拍照片嗎?我看到的是你們在風流,在打情罵俏。”傅斯年回想起來,胸口還覺得有點痛。

“我跟誰風流?跟誰打情罵俏?傅斯年,你說清楚點。”揚揚氣憤地說。

“當然是周……還會有誰,”傅斯年很不願意說周偉的名字。

“傅斯年,你是不是上午就來了?”揚揚突然意識到什麽,聲音軟了些。

傅斯年點點頭,揚揚的聲音不大,他就沒有生氣的來由。

“你上午來過光穀?”

傅斯年點點頭,他不生氣,但也不想說話。

揚揚突然間明白剛見傅斯年時他很不開心。

“斯年,”揚揚沒有在傅斯年的名字前加上姓,說明她已經原諒了他。“斯年,你的手?”揚揚之前問傅斯年的手怎麽會流血,傅斯年說不小心碰到,揚揚並沒有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