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拿什麽去愛

傅斯年他們裝好羊肉串,蘭蘭也回來了,原以為她買兩三瓶,誰知道她卻買了六瓶,揚揚皺了皺眉頭,傅斯年向她打了個眼色,她才作罷。

上到樓上,揚揚洗澡去了,蘭蘭就和傅斯年坐下來喝酒。

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到了第三瓶,蘭蘭有點暈了,臉紅紅的。

“傅斯年,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們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時愛好多個女人?”

“不是。”傅斯年搖搖頭。

“為什麽可以剛剛從這個女人的身體離開,又可以躺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旁邊?”

傅斯年想不到蘭蘭會這麽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傅斯年,你回答我。”蘭蘭用手指著傅斯年。

“或許有些男人會做得到。”傅斯年真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有辦法去解答。

“他說愛我的,誰知道,轉過身,就趴在了別的女人的身上。我親眼看見。”蘭蘭低下頭,吸著鼻涕。

“傅斯年,你們男人都很貪心。”蘭蘭又說,“有了一個,又想第二個,有了第二個,又想第三個。”

“傅斯年,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大胸的女人?喜歡**的女人?”

“我愛他,他還不滿足嗎?為什麽非要找那個女人,她有什麽好,不就是個大胸脯,騷娘們嗎?滿大街都是。”

“傅斯年,你說,女人是不是很賤?”蘭蘭抬起頭,眼裏有淚。

“蘭蘭,你怎麽能這樣說?”傅斯年歎了一口氣。

“明知道他花心,明知道他有女人,還跟他一起,這不是賤是什麽?”蘭蘭喝了一杯,歇了歇。“傅斯年,你知道嗎?我碰到了三次,每一次,都像一槍打在我的胸口,我已經死過幾回了。”

傅斯年明白,這種傷口,好了也會成為永遠的傷疤。

“一而再,再而三,我再賤也不能賤成那樣,我打了他一巴掌,打了他,痛的卻是我。一直到現在,心還在滴血。”

“傅斯年,喝酒。”蘭蘭倒了酒。

愛情之中,最傷害人的是背叛。

這個男人,根本不愛蘭蘭,傅斯年得出結論。

“他並不愛你,”傅斯年說。

“他不愛我?第一次發現的時候,他在我的麵前哭,在我的麵前發誓,在我的麵前是一條可憐的搖著尾巴的狗。當我原諒了他,他就成為狼,一條上女人床的色狼。”蘭蘭氣憤地說,“他愛我,隻是愛我的身體。”

“傅斯年,你會不會隻愛揚揚的身體?”蘭蘭突然問了一句。

“不,我愛揚揚。”傅斯年說。

“你們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你愛揚揚,你能給揚揚什麽?”蘭蘭冷冷的說。

“我可以給她愛,給她我能夠給她的一切。”傅斯年急忙解釋。

“傅斯年,他在背叛我的時候,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最終呢?給我我一切的痛苦,一起的痛苦。你懂嗎?你們男人,沒有什麽兩樣。”蘭蘭冷笑道,“他說愛我,很愛我,沒有我不行,轉過身,又把這些甜言蜜語喂給另外的女人。”蘭蘭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傅斯年,我看得出,你是好人,也很愛揚揚,但你能給揚揚什麽?”蘭蘭的舌頭開始打結。

蘭蘭這樣一說,傅斯年倒覺得有些內疚,他確實什麽也給不了揚揚,最起碼,現在什麽也給不了。

“傅斯年,不要說你不愛你老婆,我不會相信的。男人在外麵偷腥,給女人說最多的,恐怕也就是自己老婆的不是。壓力,不理解,這些都是老婆逼的,而不是生活。”蘭蘭氣憤地說。

這個,傅斯年倒是沒有說過,他苦苦追尋的是愛情,那種一見鍾情的心動,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那種失魂落魄的慌亂。

“傅斯年,我愛他,你知不知道?就是他背叛了我,就是他再怎樣對不起我,我仍然愛他,仍然放不下他,仍然會在某個時候想起他。你說,我是不是很賤?”蘭蘭端起酒杯,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在酒裏。

傅斯年有點心痛,握住蘭蘭的手,“蘭蘭別喝了。”

蘭蘭搖搖頭,拿開傅斯年的手,一仰頭就喝了光了,再倒一杯。

蘭蘭低著頭,輕輕的啜泣。

這是一個女人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痛苦的時候,傅斯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伸出手,輕輕的拍著蘭蘭的肩膀,這是他能夠想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好一會,蘭蘭抬起頭,用朦朧的眼神看著傅斯年,悲涼的說,“傅斯年,我們喝酒。”

“傅斯年,不知道為什麽,我很討厭你。”蘭蘭笑了。你看不出她的眼神有多討厭傅斯年,“我在想,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喜歡偷,是不是偷的感覺特別來勁?”

傅斯年搖搖頭,如果要偷,他不需要千裏迢迢,更不會偷得心都碎了,他當然知道,沒有人理解他的,沒有人能夠讀懂他那刹那間的心動,千古愛情,皆出一徹。

“傅斯年,不知道為什麽,我喜歡和你喝酒,總覺得你的心,能夠理解女人,就算你不會喝酒,你也不會欺負女人。我希望,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是真心愛揚揚的,是心疼揚揚的。揚揚是個傻妞,她從來不會這樣去心疼一個人,從來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傅斯年,來,再喝。”

也不理傅斯年是不是喝了,就把酒倒在自己的喉嚨。

蘭蘭是醉了?還是清醒?傅斯年真的看不出來。

“傅斯年,幫我倒酒,”蘭蘭半趴在桌子上,身體已經把持不住,看來她真的醉了。

“傅斯年,你給我倒酒,”蘭蘭看到傅斯年一動不動,生氣的大叫,傅斯年隻能往她的酒杯裏倒,一點一點的。

“傅斯年幹杯,”蘭蘭端起酒的手不聽使喚,搖搖晃晃的往嘴裏送。

“男人都很無情,女人都很賤,我最討厭那些說愛的男人,”蘭蘭喃喃的說,“我恨他,恨死他。”

“傅斯年,我也恨你。”

傅斯年苦笑,給一個陌生的女人恨,倒是第一次。

傅斯年剛想說什麽,就聽到蘭蘭反胃的聲音,蘭蘭用手掩著胸口。

蘭蘭掙紮起來,想去衛生間,傅斯年趕忙扶著她。

幸好衛生間被隔成兩格,外麵窄窄的是洗手盆,裏麵窄窄的才是隻能容下一人的浴室。

蘭蘭趴在洗手盆,不停的嘔吐,傅斯年一隻手攬著她,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拍打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