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這一覺睡得不是十分安穩,夢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醒了以後依稀有點印象,但是仔細想起來卻不得全貌,心情便有了點煩躁。

想散散心,於是,就直接早早地登上了遊戲。褲衩、跳蚤一行人基本都已經在了,唯獨不見幽碎。我皺了皺眉頭,本人最討厭別人遲到,幽碎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一定要嚴加懲罰。

我清了情清嗓子,大聲地問道:“幽碎人呢?這麽還沒來?想放我鴿子是不是?”

眾人一片寂靜,貌似他們已經熟知我小題大做沒事亂發飆的脾性了,沒有人願意做冤大頭上來送死。罵人不怕罵不過別人,而是最怕罵上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似一個人在對這空氣自言自語。別人看起來傻,自己發覺以後更是覺得傻。指天罵地了一陣以後,我自己也覺得有點無趣,便很沒麵子地自己止住了聲,埋頭一個認坐下開始生悶氣起來。

“嗯……斑鳩,我們要不要討論下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跳蚤小心地靠了上來問我道。

“人都不齊,討論個屁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有一個幽碎的缺席會讓我的心情如此地敗壞,我謔地站起身來,直接雙手將跳蚤一推,把他弄到了一邊,“要商量你們自己去商量去。商量完通知我一下就可以了。我現在一個人出去散散心。”

我沒由來的煩躁出乎大家的意料,一時間誰都沒有走上來阻攔我。我走上了街道,估計是時間還早,或者我們聚會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這裏來往的人不是很多,我無聊地踢著路麵上的碎石,漫無目的地走著。

忽然,天上筆直地掉下了一個黑點,直接落在了我的麵前,把我弄的嚇了一跳。有人偷襲?我驚覺地急速後退了一大步,然後定睛一看前方。原來是一隻渾身墨黑的烏鴉,我當場就長呼了一口氣,何必自己嚇自己呢?這裏離矮子首都有十萬八千裏,冰之風鈴又不知道我已經開了傳送門來到了獸人的主城,而且我又和[七星社]簽定了和平協議,按照道理來說,沒有人會在大白天攻擊我的。看來是我庸人自擾了。

“你是斑鳩麽?”

正當我心情恢複平靜的時候,一聲公鴨嗓平地裏炸了開來,惹得我的小心髒又是撲騰了一下。誰?究竟是誰在叫我呢?而且聲音還這麽難聽!我朝四周環視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有在對我說話的跡象,難道我是遇見了某位能千裏傳音的高人?

“喂,我說你就不能正眼看一下你的前麵麽?”那公鴨嗓又響了起來。我急忙正視前方,依然空無一人,茫然,隨後很自然地把頭一低。

“嗯,很好,你的眼睛終於看對了地方!”

天啊,那公鴨般的嗓音居然是從這個烏鴉的嘴巴裏冒出來的。我使勁地眨了一下眼睛,以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雖然是個遊戲,但是還是符合基本的物質世界準則的,烏鴉說人話我可是第一次見呢。

“不要拿那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我是普通的烏鴉麽?人類的語言不是什麽深奧的東西,當然精靈族的獸人族的也一樣。對於偉大的黑色翱翔者,受人尊敬的安全傳聲筒博克斯來說,一切都是小菜。”那隻烏鴉完全無視我吃驚的目光開始喋喋不休地管自己開始說起話來。

“對不起。請問剛才是你在叫我麽?”我忍不住打斷它的話,問道。

“在這個名字唯一的世界裏麵還有第二個斑鳩麽?你的反應速度太慢了,真不知道艾利亞大人看上了你的哪一點。”博克斯撲棱下一下翅膀在原地跳了幾下,好像很不滿的樣子。

“艾利亞?”聽到這隻烏鴉說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我就好奇了起來,“你也知道艾利亞?”

“知道?”那烏鴉黑不溜秋的一對小眼睛轉了一下,忽然張開了大嘴巴嘎嘎地叫了幾聲,“我認識艾利亞的時候,你的祖母的祖母的祖母都還沒生下來呢。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年輕人。”

看樣子這個叫博克斯的烏鴉和艾利亞很熟悉的樣子,也許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於是我就態度恭敬地對它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嘖嘖嘖~~”那烏鴉搖了搖頭,“看在你誠心道歉的麵子上,就原諒你了,我的時間也不多,沒時間再來教你最基本的禮儀了。我這次來是有話傳給你。”

“在下洗耳恭聽。”我對它唱了一個大諾。這類古靈精怪的NPC一般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態度恭敬點梅尤什麽錯。

博克斯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艾利亞昨天接到了郵局退給她的一封信。這份信本來是她郵寄給你的,退回來的理由是你的郵局儲存空間已經滿了。”

郵局儲存空間滿了?我大汗,《神界》裏麵的郵件係統的確有儲存上限一說,而且我也的確很長時間沒有去收郵件了,沒想到居然會導致艾利亞給我的信被退了,真是慚愧了。

“艾利亞可以用聲訊石直接聯係我啊,幹什麽要用那老套的平信呢?”我奇怪地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艾利亞大人最近一直在忙著做最後的試煉麽?她哪裏有時間去聯係你。她都是事先把要做的事情用信的形式寫好,然後標上時間,最後叫她的手下按照時間去做的。上回試煉因為弗萊明娜的事而意外的打斷讓艾利亞大人十分惱火。”說到這裏博克斯忽然瞥了我一眼,那對小黑眼睛賊溜溜的看得我心裏直發毛,聯想到當時我頁在場,我就想艾利亞會不會是遷怒於我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博克斯收回了眼神接著說:“艾利亞大人不想再寄一次信給你了,所以就直接托我傳話給你。你也知道競技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艾利亞大人是所有神使裏麵最厲害的,所以她希望自己選中的代言人在這次競技大會裏麵的表現不要讓她的身份掉價。”

“怎麽樣才能讓她的身份不掉價呢?”我隱約猜到了話裏的意思,但是我還想更明確一下。

“第一名,白癡,第一名。除了第一名以外其他所有的結果都是無法讓人接受的,明白了沒?”博克斯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還有以前艾利亞叫你去冰凍苔原的蒼白堡找蒼白獵手,這件事情你好像也忘記了,是不是?”

哦,艾利亞還惦記著這件事情,其實我沒有忘記,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蒼白獵手就往後壓一壓吧。我平靜地回複它說:“我沒有忘記,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請艾利亞不要費心了。”

“哦。”博克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了一絲狡詰,“現在我有點明白了。你真得和當年的艾莉婭很像。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件好事情,不過千萬不要自大。”

“我明白。”我微笑地衝它點了下頭。

“看來沒我的什麽事情了。”博克斯伸出一隻爪子從自己的後麵繞了上來,撓了撓自己的頭,“記得去把郵局裏麵的儲存空間清理一下,免得以後重要的信件收不到。”

“謝謝你的提醒,我馬上就去。”我心裏本來就盤算著和它分開之後我就去郵局辦理一下這事。正想著,我忽然看見博克斯的腳上圈著幾個閃亮的腳環,上麵還刻這一些奇怪的花紋,感到一陣好奇,手就伸了過去,“博克斯,你帶得是什麽東西啊?”

博克斯大概正在想是不是應該說句再見就和我道別了,沒想到我的手忽然朝它就探了過來,一個沒留神就被我抓住了。我抓過它來,湊近了看它的腳,那腳環上的圖案古老而又複雜,象極了當日在弗萊明娜火神殿頂部的那魔法陣。我不顧亂撲翅膀的博克斯,拿起手摸了一下那腳環,那是一種很柔和的冰涼感……

“你**什麽啊。”博克斯出人意料地慘叫了起來,“這下完蛋了!!”

還沒等我揣摩出它話裏的意思,它就忽然化成了一團煙霧炸了開來,我頓時覺得雙手一重,一個吃力不著,直接朝前一倒,摔在了地上。

我感覺我的臉好像壓在了某種柔軟滑嫩的東西上麵,我急忙用雙手一推。等視線拉到了合適的距離我才看清楚……這東西是一個人的屁股,一個女人的屁股,居然還是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