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局說的道理,徐臨淵當然知道。

隻是這個世界知道這些道理的人非常的多,卻往往因環境與心理的變化,所以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會有不同的變化。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世事無常。

不過徐臨淵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太過於糾結,這人生在睜眼和閉眼之中就渡過了,凡事都不可能盡善盡美,自己無愧於心,就足夠了,傷春悲秋,歎人生苦短的事,那是文人騷客幹的,他還沒酸到那個程度。

結束了和許局的談話之後,再次回到病房,洛魚的一部分同事已經先走了。

同事和朋友們來看望過後,洛魚的精神狀態倒是好了許多,並且徐臨淵進來時,屋裏又多了幾個女人。

一個是位五十來歲左右的婦人,徐臨淵並不陌生,可以說這位老婦人正是當初徐臨淵請來的,另一位是個年輕姑娘,帶著點學生的稚嫩,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而第三個徐臨淵倒也認識,正是林愛萍的助理艾雲茹。

尤其是他進來病房時,艾雲茹看他的眼神如刀一般,眼神中仿佛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著,隨時都有可能會煎雞蛋,不待他開口打招呼,艾雲茹還是提前發作了,怒道:“姓徐的,你給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徐臨淵不解地,然後看向那位婦人道:“劉嬸。今天你怎麽沒有去接林鈴?”

劉嬸正是為這件事而來的。此時臉上帶著愧疚道:“今天我家小霞要來,晚上的火車,我去車站接,顧不上接林鈴,就委托小艾去接林鈴回家,這件事是我的不是,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

說著,就介紹了下旁邊的女孩,正是她的女兒。

陳小霞正在上大學,此次放假沒有直接回老家。而是來到了省城看母親,卻沒料到母親去接她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有些局促不安,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我媽就不會去接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徐臨淵說著,不由瞪著艾雲茹,道:“既然劉嬸有事,委托了你,那你為什麽沒有去接林鈴,而且事發這麽久才來?”

艾雲茹此時更是火大,怒道:“還不是你那破公司的事情。現在出了事,你責怪我,要不是因為萍姐,你以為我願意留在你那破公司裏……”

“嗚,艾姨,你們不要吵了好嗎……”

小林鈴見艾雲茹一來就和徐臨淵吵架,當時就扁起了小嘴,就要哭出來。

艾雲茹見小林鈴要哭,當時隻好軟了下來,眼神中的怒火也熄了。這才道:“林鈴乖,艾姨不跟他吵架了……”

小林鈴這才止住了哭,拉著徐臨淵的手,道:“爸爸,我們回家?”

“爸爸?”

艾雲茹此時一聽這個稱呼。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徐臨淵。又看了看林鈴,道:“林鈴,你怎麽能叫這個家夥爸爸,他不配作你爸爸?”

“不,他對林鈴好,對爺爺好,對我們一家人都好,他就是爸爸……”林鈴很固執地崛起小嘴道。

艾雲茹聽了這話,當時一陣瞠目結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她本還有話想問,但礙於現在這麽多人在場,也不好當場發作,這才惡狠狠地瞪了徐臨淵一眼,克製住了憤怒,於是拉著小林鈴的手,道:“林鈴走,阿姨帶你回家!”

“不,我要爸爸帶我一起回家!”小林鈴此時就像是一個小淘氣包,十分的固執,緊緊抓著徐臨淵的胳膊。

徐臨淵見洛魚的眼神異樣,有疑惑,也有理解,輕輕向他點頭。

徐臨淵對此,也隻能苦笑一聲,對那位女警道:“小雯同誌,洛魚就麻煩你照料一下,我先帶林鈴回家……”

“嗯,放心,我會照料好小魚姐的,你們先走……”小雯是個開朗的女孩,微笑著點頭道。

徐臨淵這才抱起林鈴,沒看艾雲茹,並對劉嬸道:“劉嬸,我們回去……”

“好!”劉嬸這才起身,跟在徐臨淵的身後一起出了門。

留下艾雲茹站在那裏,跟著一起去不是,不去也不是,直恨得牙癢癢,最終她還是站起身來後,看了洛魚一眼,道:“這位姐姐,你小心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很危險,是毒藥,女人沾不得,今後最好不要跟他再有什麽來往,否則吃虧的還是你,請你記住我的忠告……”說完,這才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病房之中頓時恢複了寧靜。

洛魚此刻也非常的安靜,一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小雯看她出神,便不由拉住她的手道;“小魚姐,剛才那個徐臨淵,就是你一直心裏念想著的男人?”

“小雯,你說什麽呢,我,我沒有……”洛魚一聽這話,眼神不由有些躲閃道。

小雯卻道:“小魚姐,你別不承認,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我看得出你心裏應該喜歡那個徐臨淵……”

說到這裏,小雯歎了口氣,道:“小魚姐,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這個徐臨淵我爸爸天天在研究,他甚至都快成我爸的偶像了,帶著我對他的了解也比較多,我也覺得,這個男人確實是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得會讓女人情不自禁對他心生好感,說不定真有可能不小心就愛上了他,可是往往太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是很果決,對情感堅定不移的,很有可能會將諸多女人卷入他的情感生活中去,而若你真愛上了這個人,那你就危險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那我該怎麽辦?”洛魚幽幽道。

小雯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道:“小魚姐,人家也沒談過戀愛啦,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可是按我的理解,我覺得要是我愛上了一個男人的話,我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哪怕最終還是以痛苦結束,也無怨無悔,我同學常說,婚姻是女人的墳墓,裏麵埋葬的是她們犧牲的愛情與青春,所以那些家夥都崇尚單身生活,挑男朋友跟挑衣服似的,直到她們覺得倦了,才會挑一個最好的結婚……”

說到這裏,小雯皺了皺鼻子,歎聲道:“可是要說到這個徐臨淵,年輕帥氣,事業有成,富吞全球,勢驚天下,武功高強,所有男人有的一切優點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以我那些同學的選擇標準,恐怕十個人當中有九個都會一起挑中他,不過這隻是我們這些90後的人生觀,小魚姐你是80後,應該與我們想法不同……”

洛魚道:“其實在我認識他之時,他還沒有如今的事業和成就,還隻是一個開著卡車為事業四處奔走,富有鬥誌的男人,當時他是個平凡的小人物,有血性,有鬥誌,我們初次相遇是我第一次出去執勤那次……”

就這樣,洛魚為小雯講述了她與那個男人相遇,相識之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而小雯聽了這些故事經曆後,她一個沒談過戀愛的雛鳥,也無法體會到洛魚心中那複雜的情感,可她也知道,洛魚也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就已經讓她無比糾結了。

“也許女人就是在這種感情煎熬之中成長並成熟起來的……”

小雯總結了下,也隻能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她見洛魚講完那些故事後又在出神,不由道:“小魚姐,既然你真的愛上了他,那就邁出這一步,大膽愛,我覺得反正他還沒結婚,目前還是單身,哪怕已經有幾個女人在爭奪他了,但你應該還有機會,女人在愛情上麵,是不能退讓和退縮的,一旦退縮了,你失去的會更多……”

此時洛魚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眼淚不由再次流了下來,道:“可是,小雯你知道嗎,我最要好的姐妹,也愛上了這個男人……”

“什麽?”

小雯聽了這話,頓時瞪大眼睛,嘴張的就像缺水的金魚,顯得極為震驚與不可置信,呆滯了半天,才呐呐道:“你是說我的偶像,沈芊茹姐姐,這,這怎麽可能?”

洛魚點了點頭,淚如泉湧,這件事自她得知後,沈芊茹一直在躲著她,不敢麵對她,這也是她內心之中一直覺得最痛苦的事情,兩個曾最親密要好的閨中姐妹,同時愛上一個男人,並同時爭這個男人,這種事洛魚做不到。

小雯被這個震驚的信息震動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當即肅然沉聲道:“小魚姐,現在你將麵臨兩條路,一條路是立即放手,忍痛割愛,果決地斬斷這份感情,遠離他,找個愛你的男人嫁了,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洛魚聽了小雯的話,怔怔地看著她半響,她心中也確實有過這個念頭,可是到頭來她發現他根本狠不下心,那個男人就像毒藥一樣已經將她的心滲透滿了,她根本再裝不下任何其它的男人。

小雯見洛魚的神情,顯然還是舍不得忍痛割愛,最終無奈歎道:“如果第一條路行不通,那另一條路就是,加入這場戰爭,轟轟烈烈的愛,毫無顧慮地爭,哪怕失敗,哪怕一無所有,哪怕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