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天『色』黯淡,西河飯店燈火輝煌。

飯店豪華包間之中,成員濟濟一堂,滿滿地坐了一大桌子。

但卻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一位中年人與一位年輕人的組合,被許多人竟相拱衛在中間,十分的客氣。

當然,這樣的場景無論誰來了,都知道這位中年人與年輕人才是這飯局的主角,而其它坐陪的人賠著笑臉,隻能是陪稱,這就是中國傳統的酒桌文化。

那位中年人與年輕人,自然就是這次飯局的主角周正祥與徐臨淵。

在坐的這些人當中,有監理公司的老總,有建築公司的董事長,也有建材公司的董事長,但凡來坐在桌上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錢財的大老板,否則這樣的飯局,以周正祥的身份,是根本不會參加的。

隻有那些站在各位老板身後的人,才是屬於一些今天的蝦米角『色』,也就是秘書與助理或保鏢之類的人。

但是讓徐臨淵十分不自在的是,一位建築公司的老總的那位『性』感的女秘書,不時端著杯酒跑來要敬酒,直用那勾人的桃花媚眼放電,甚至還用那『性』感豐滿的山峰‘不小心’蹭一下徐同學,讓徐同學很不適應這女人的風『騷』熱情。

顯然這個『性』感女秘書是那老總專門用來攻關的人,酒量驚人不說,而且那甜膩膩的嗓音能讓人聽了骨頭發酥,要是酒量不行的人,被這翻『迷』魂湯灌下去,恐怕早就找不著北了。

好在周正祥在這方麵是經驗老到的高手,不時會暗示一下徐臨淵該怎麽說話,該怎麽做,讓徐臨淵也跟著學到了點經驗,不至於被在場的那幫老狐狸給忽悠了。

飯桌之上,這些人十分健談,少一半是風花雪月的事情,而多一半都是互相交談中,巧妙用語言上的一些技巧通過試探打聽一些消息,問對方公司最近有什麽業務,股市有沒有什麽變化。

極少有人會變談及他們這次來到這裏吃飯的目的,讓徐臨淵真正地見識到了這些人的圓滑世故,交際手段的靈活巧妙,這都是徐同學這樣的嫩杆子急需要學習的技巧。

一直到菜過五味,灑過三巡。

眾人也閑聊熟絡個差不多了之後,周正祥便向徐臨淵使了個眼『色』,就先起身,準備告辭。

但幾位老總都想要拉著徐臨淵和周正祥再出去‘玩玩’,周正祥家有嬌妻,而且潔身自好,自然不會答應這種邀請。

眾人的苗頭又指向徐臨淵,徐臨淵自然是要緊緊跟隨周董的步伐,有樣學樣,他雖然家中沒有嬌妻,但自然也不會跟這些人去,有些場麵還是他這樣的嫩杆子應付不來的。

再說這次吃飯主動權在他們手中,雖然這些人都是些聞著腥味的貓,如果鑽不到空子,自然也不會沒有風度的繼續糾纏,於是徐臨淵很順利地跟在周正祥的屁股後麵出了飯店。

晴淵號不準開進市區裏麵,徐這次隻帶著惡來赴宴,出門之後,他上了周正祥的車,而惡來則是被一直就對他好奇的文兵叫到了另一輛車裏友好親切地交流去了。

上車後,周正祥接過一位老司機遞過來的一條一次『性』濕紙巾擦了擦臉之後,去了去酒意,這才看著徐臨淵道:“今天在場的這些人,那位吳總的監理公司各方麵資質都達到國家級水平,也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你可以放心地把工程交給他,隻等竣工驗收就可以了!”

“那你給我引見的另外幾位呢?”徐臨淵道。

周正祥笑道:“除了那用秘書勾引你的那一位是我朋友帶來的,我對其了解的並不多之外,其它的幾位公司都擁有較高的資質,他們的設計資質也能與省設計院相比,不過你已經找了省設計院的人這也好,所以今天到場的人都是我為你挑選出來的有能力按你要求建造高規格結構廠房的企業!”

徐臨淵道:“那他們有沒有給你透過底,既然是朋友,想必在這價格上也應該不會走的太高吧?”

“這話問的不錯!”周正祥笑道:“他們知道你小子的企業有政策扶持,所以他們承建施工方麵,也會有一些政策優惠,他們要的就是打開廠建行業由國企壟斷的局麵,在寧州站住腳,所以他們給的報價都比較低,原本我們八千三百萬的預算,現在隻要壓縮到六千五百萬就可以了!”

一聽省了這麽多錢,徐臨淵心中有些振奮,也十分慶幸周正祥能夠入股他的企業,給他20%未來股份並不虧,有這方麵的助力,能給他省去無數的心力。

今天這件事,他也知道周正祥在背後給他使了力,不論是朋友關係,還是『政府』關係上麵,如果讓他這樣一個嫩杆子來做,恐怕要貼一億進去才能搞定。

他之所以要接受周正祥這位股東加盟,也是為了周正祥背後的社會背景與政治背景,光是這筆資源,就值得徐老板花大代價將周正祥捆綁到自己的戰車上來,畢竟在中國,政治影響雖是無形的,但其影響深遠,周正祥背後的政治背景勢力如此的強大,對他今後發展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周正祥見徐臨淵的神『色』,就知道這小子又走神了,便笑道:“今晚這幾位大概是內定下來的,至於明天的公開投標會上,你在其中選擇一家就可以了,我就不再出麵了!”

說完,見徐臨淵不說話,周正祥又道:“另外,那天我嶽父對你說的那番話,雖然我不太讚成老人家的傳統思想,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有時候緣分這種事情,是天注定是,別人無法阻擋得了的,所以我相信緣份……”

徐臨淵心中曾經確實對單依然有過那麽一點非份之想,這樣一位小鳥依人,溫柔善良,且又有主見的女孩,很不多見,讓他確實有那麽一點心動。

但是單顏忠那天跟他講,單依然在小的時候,就與安洪朝的外孫餘軍指了婚事,讓他不要對單依然有什麽念頭,這一頭涼水潑下來,將徐臨淵心頭的那麽一絲星火瞬時熄滅。

在上高中的時候,餘軍高他一級,那可是學校的一霸,他跟餘軍沒少打過架,所以雙方很不對眼,但奇怪的是,他們跟他妹妹餘雪的關係卻非常要好,如今要是跟這個混到了上校軍銜的家夥搶老婆,恐怕徐同學不是對手。

但是在徐臨淵的內心當中,至今還有一位女孩的影子在浮『蕩』,他之所以有晴淵號這麽個名字,其意義就在那個‘晴’字上麵,即是一種回憶,也是一種奮鬥的動力,總有一天,他會與她的家人站在同等地位上平等對話,大聲告訴他們:“我要娶她!”

隻是如今過了一年了,那女孩杳無音信,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而他灰灰地離開京城回到家鄉,懇到煤礦上吃苦,也自然是因為有這種動力在驅使著他。

但時間的流逝,會讓人跟著改變的,他無法肯定她是否已經有了男友,是否結婚,更無法肯定他能否能堅持到那一天,會對別的女孩動心,這一切也隻能由時間來證明了。

周正祥見徐臨淵回憶的表情,神『色』也有些低落,自然能猜測得出這小子的心思,便笑道:“小子,依然的事雖然我們無力『插』手,但如果你要是有心,這事很容易,就怕你小子心裏藏著其她人,這事我們可就幫不上忙了……”

徐臨淵隻好回了句:“隨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