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深山與叢林之間,有那麽一個並不算大的寨子坐落在那裏,顯得十分的僻靜安詳,就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這個寨子依山而建,因為是周邊有熱帶雨林,也有一座山脈橫跨而過擋住了寒冷氣流,常年氣候潮濕炎熱,因此寨子之中的建築都是很有層次感的竹屋,格局布置的也非常合理,並不顯得淩亂。

這個寨子叫依徠寨,其實他存在的曆史也算較長了,而生活在這個寨子裏的人員構成也比較複雜一些。

有的是一些犯了事逃到這裏來被寨子收容後,從而成為了寨子的居民,而有的當地的一些土著民族,也有的是從邊境偷偷越過來的其它國家的人,從而組成了這個成員複雜的山寨體係。

因為這裏地處偏僻,而且又是在山林之間,即不屬華夏滇省政府管轄,又不屬其它國家管,因而就成為了一個相對獨立偏安的地方。

這裏的居民的收入來源多是靠一些雨林周邊的一些土特產食材,以及一些藥材,另外就是一種非常特別,被販毒集團用來提煉高純度毒品的藍罌粟,所以這裏相對來說說物質生活還是很富足的。

而且這裏寨子中也擁有守衛與武裝,配備的武器裝備也不比軍隊差,被在這裏擁有絕對權威的寨主控製著,主要是為了自保以及防備有些武裝販毒分子到這裏來鬧事。

魯花子是寨主的客人,並且關係也非同一般,他曾經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因此他在寨子之中走動,那些守衛們也並不會阻攔,有的認識的還會禮貌地打個招呼,並不會因為他做了乞丐而看輕了他。

在這裏,魯花子非常得這裏的人敬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這個寨子裏還有一些善於馴養培育飛蟲走獸以及控製叢林猛獸,並整合了苗巫部落中流傳的一些特殊技能的盅醫,他們非常的善於用盅。不單能治病,還會馴養驅使那些毒蟲猛獸,很得這寨子之中的人尊崇。

而這個寨子的寨主,正是長於此道的一位高手,可以說他與魯花子都是同一位師傅所傳承。有著師兄弟的關係。又曾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收過幾個徒弟,所以他在這個山寨中會有如此的待遇也並不奇怪了。

魯花子的身上還打著繃帶,他的步伐很快。過往的人見了魯花子都很敬重地打著招呼,魯花子也客氣一一回應。

這個山寨的刑堂坐落於寨子的最後麵,也就是在寨中議事大廳的最北角的一個角落,那裏周邊有數隻山林猛獸做門衛看守,而且門口附近也有一些毒蛇在那裏環繞。就是為了防備被關押在這裏受刑的人會突然逃出來。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個依徠寨人員構成複雜,而且對外與從事著一些危險品的交易,也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些出犯錯出事,從而損害了山寨利益的人,他們自然要接受這寨子的規矩的懲罰。

而且這裏的寨主對犯錯嚴重的人擁有生殺大權,但凡是進了刑堂的寨民,他們的生死就落在了寨主的一念之間,因為寨主在這裏就相當於皇帝。具有極高的威望,這裏的人也從不敢忤逆。

刑堂門口有毒蟲猛獸在那裏看守,一般人也不敢到這裏來。

但是今日寨民們聽到寨主去外麵抓了一個追殺魯先生的人回來以後,尤其是魯花子曾傳授過技能的幾個中年人更是群情激憤,便早早地來到了這寨子的刑堂裏。向那個被捉回來的殺手進行逼供。

啊啊啊!

當魯花子此時來到刑堂門口時,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痛苦的慘叫聲。

門口趴著兩隻斑斕猛虎以及幾隻豹子,魯花子過來時,那些猛獸們隻是警覺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但見是魯花子之後,也沒有再理會。繼續打起盹來,乖得像小貓一樣。

汪汪!

尤其是當魯花子從那幾隻猛獸中間經過時,此時一陣低沉的狗叫聲傳來,隻見刑堂之中此時突然間衝出來一條黑色的狗,那狗一見魯花子後,便猛地撲了上來。

魯花子看到這條酷似藏獒的黑狗,就像見了親密老友一般,不由得咧開嘴笑了起來,待那黑狗撲到他身上一陣舔吻時,他也不由得親昵地撫摸著黑狗。

因為到刑堂還有事,魯花子拍了拍狗腦袋,那黑狗很乖巧地就沒有再糾纏舔吻,而是跟在魯花子的屁股後麵進了刑堂。

才進刑堂,便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隻見中間是一個大廳,正廳前擺著一張八仙桌,桌兩邊是兩條竹椅,此時一位年約七旬,花白的長頭發隻用一根簪子隨意的紮住,隱約可見到裏麵有幾根小小的麻花辮,同時留著花白山羊胡須的老者正半躺在椅子上休閑地喝著蓋碗茶。

這位老者,同時也正是這個寨子的寨主依科蘭。

“花子,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這麽急著就來了?”

老者睜開眼睛見魯花子進來,放下了蓋碗茶杯後,淡然說著。

而魯花子上前後便往旁邊一座,端起旁邊一杯早就泡好的蓋碗茶就是一通狼飲,直到見底後,這才放下茶杯,道:“師兄,老叫花聽到你把那殺手抓回來了,哪裏還能坐得住,我就是想弄明白,老叫花在江湖上行走,除了擺弄幾條蟲子,從沒得罪過什麽人,也沒什麽值得被人覬覦的寶貝,怎麽就有人想取花子我的性命呢……”

老者聽了這話,卻是坐了起來,看著魯花子,淡淡道:“花子,刑房的那個殺手嘴很硬,就是不肯招,不過這個是西方人,總念叨著什麽主會保佑他之類的話,雖然老夫也無法得知那殺手組織怎麽會對付你,但你說你沒有藏著什麽寶貝,那是不可能的……”

魯花子一臉冤枉,道:“師兄,連你也不相信我?”

依科蘭繼續躺了下來半搖著椅子,道:“不是老夫不相信你,而是師傅他老人家最近不知因何事出山了,突然到我這裏來了一趟,吩咐我如果遇到你,就向你轉告一聲,你所養的寶貝東西,你今後會控製不住,那將會成為一個禍患,老人家的意思是讓你盡快將寶貝送過去,花子師弟,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恐怕殺手之所以要殺你,也是針對你的寶貝而來的,你還說沒有?”

魯花子聽了這話,不由失聲道:“我隻不過是養了一對已經成年的玉青子,這件事師兄你是知道的啊,師傅怎麽會對那東西也感興趣起來?”

“老怪物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測得出來的!”

依科蘭道:“既然老人家已經交代了,這件事我們也得遵照去辦,現在殺手還在嘴硬不肯招供,接下來怎麽處置就交給你了,如果你也問不出什麽來,我會讓人將那殺手拉出去當蟲飼料了……”

魯花子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起身進了後堂的刑房。

刑房之中的血腥味更濃,光線也比較陰暗一些,兩邊都是一些種類不同的用刑工具,而在最前麵,隻見那裏站著兩個身穿背心的青年與一個中年男人,其中年輕人手中拿著竹鞭,旁邊還有一個竹炭爐子,裏麵燒著紅紅的烙鐵。

魯花子進來後,那位中年男人立即上前來很是恭敬地行了禮叫了聲老師,魯花子點了點頭,就看向那個追殺了他上千裏的殺手。

這個殺手的身材高大魁梧,一副西方人的麵孔,一頭金色的短發,此時他赤著上身,隻見全身都是浮腫的疙瘩,還有紫黑色流膿不時溢出來,部分皮膚已經開始潰爛,顯然是被那鬼蜂折騰的不輕,隻剩半條命後,才被輕易地抓了回來。

此時這位殺手又經過一番刑訊逼供,已經昏迷。

魯花子讓中年人用冰冷的涼水將他激醒之後,這才看著那殺手道:“你能有目標地殺我,說明你對我做過了解,也說明你懂中文,讓我險些死在了你的手上。

還好老天……哦,應該是你所謂的上帝眷顧著我,讓我又撿回來一條命,更讓你反落在了我的手裏,現在看你的樣子,距離死亡也並不遠了,我也不會對你用刑,我會讓你活的久一點,所以還是請這位先生告訴我所想要知道的真相,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即使你不知道原因,那麽你告訴我是什麽人讓你來殺我,我想這個條件換取給你一個痛快利索的死法,還是值得的……”

呸!

那殺手還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說,因為他被束縛著,也無法咬舌自盡,嘴裏咕嚕了下也隻是朝魯花子吐了一口,顯得非常的不屑,那神色也充滿了鄙夷,但他就是不肯說話。

魯花了見狀,隻是眉頭挑了挑,他雖然承認這個人確實是個硬漢,但他卻不欣賞這個人的愚蠢。

旁邊的中年人見這殺手對老師不敬,當即又是幾鞭子抽了下去,讓那漢子身上又是一條血痕,傷上加傷。

魯花子見中年人鞭打這殺手,就立即阻止,道:“用這種毒打的方式一般很難讓這種意誌頑強的人招供的,而且你們的這些刑訊方法都落了下乘……”

中年人道:“我們對這人用了各種刑法,但他就是不肯招,那老師有什麽辦法?”

魯花子一臉篤定,看著那殺手陰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