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帥挨了一警棍之後,額頭一下子噴出血來。由於地麵不穩,往後退的過程中被一塊碎石絆倒,趔趄的後仰,差點摔倒,但是他及時調整步伐可算是站住了,樣子有些狼狽。

周圍圍觀的人一陣哄笑,他們喜歡看這樣的熱鬧,喜歡看楊帥這個木訥的人出醜。

楊帥平日裏不怎麽說話,在監獄裏沒有任何朋友,再加上楊帥是外地人,這裏的牢獄犯人沒有一個知道楊帥的真實身份的,這個曾經跟在陸小北身邊,叱吒風雲的黑道大哥如今也落得如此地步,讓人寒心。

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雲再起時!

楊帥從沒有想過什麽風雲再起,他甚至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要在這樣的監獄裏度過了,沒有絲毫重新回去,重新和兄弟們打天下的希望,楊帥認命了,他隻求能在監獄裏好好表現,政府看到他的表現可以允許他過年回家看看,但是他的表現並沒有被人看到,反而得到的是別人的欺負。

楊帥手裏的煙不小心攥碎了,攥著香煙的手從褲兜裏伸出來。手心裏,香煙已經攥成了碎末,煙草和碎紙混在一起,此時的楊帥終於有點動怒了。

為了不浪費最後一顆煙,楊帥把這捏成碎末的煙草和碎紙一起踩進了嘴裏,都沒有咀嚼,直接給咽了。

楊帥一雙眼睛凶狠的盯著獄警,他很久沒有露出這樣凶狠的磨光了,這裏的所有人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木訥的楊帥還會有如此凶狠的目光,這是殺人的眼神,光看著眼神,就讓人心驚肉跳。

“你……你看我幹嘛……不服是嗎!”獄警看著楊帥的眼神有點心虛,但是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一個獄警手裏端著槍,肯定不會懼怕一個犯人。

楊帥雖然生氣,但是他也不能拿獄警如何,低下頭,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鮮血,沒有再說什麽話,拿起錘子,蹲在地上繼續開鑿石頭。

獄警一看,這個楊帥沒有脾氣了,自己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又升了起來,大步走過去,罵道:“媽的,看你這樣子我就討厭!”說完,一腳丫子踹在楊帥身上。這腳踹的力氣很大,楊帥紋絲不動,獄警的小腿肚子有些發麻。

楊帥慢慢的抬起頭,這時候,他看見了讓他這輩子都難忘的一幕,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事後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楊帥抬起頭準備報複這個獄警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獄警的身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宏宇。

不知道白宏宇什麽時候衝進了石料廠,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站在了獄警的後麵,楊帥看著白宏宇從獄警的身後一拳就砸在了獄警的後腦勺上,一拳沒有砸倒獄警,獄警剛轉過頭來,陸小北和小凱也衝了上去,陸小北緊接著對準獄警的胸膛踹了一腳,這一腳直接把預警從石料堆上踹了下去,兩三米高的石料堆,獄警跌下去之後,摔斷了腿。小凱還不依不饒,撿起一塊石頭就要往下砸。但是石頭還沒出手,一個洪亮的聲音叫住了他:“小凱,別在這鬧事!”

說話的是小凱的父親,也是這個古山監獄的監獄長,如果沒有他父親的親自帶領,陸小北他們幾個人不可能在把車開進石料廠,更不可能來這裏跟獄警打起來。

不少獄警都拿著槍圍了上來,炮樓上的狙擊手把槍口也對準了這邊,一幫犯人離的遠遠地,覺得熱鬧越來越好看了,但是都不想因為看熱鬧而被誤傷了。

但是隨後趕到的幾個獄警的頭頭都認識小凱的父親,一看監獄長親自來了,趕緊上前麵說道:“監獄長,您怎麽親自來這裏視察工作啊,來之前也不說一聲。”

小凱的父親看了一眼獄警頭頭,說道:“滾一邊去,叫你的人以後都給我本分點,要是在讓我看到有人打犯人,我可不客氣!”

“是,是,是!我知道了,可是明明是這小子先鬧事的!”獄警頭頭說道。

小凱的父親動怒,一巴掌抽在獄警小頭子臉巴子上,把看石料廠的獄警小頭頭打了個跟頭,差點也從石料堆上滾下去。

罵道:“媽的,你睜著眼說瞎話是嗎,你以為剛才的事情我沒看見啊,我再跟你重複一遍,叫你的兵,都***給老子老實點,還有,叫這幫不知好歹的犯人,也給我老實點,想要上刑的盡管鬧!”

陸小北趕緊過去扶起楊帥,楊帥看著陸小北,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個鐵血男人,在監獄中受了這麽多苦都沒有哭過,但是看著陸小北,看著白宏宇,楊帥差點哭了出來,眼圈都紅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陸小北看著楊帥現在灰頭土臉的樣子,額頭上還在流血,也忍不住要哭了,可是沒等陸小北哭,跟著一起來的魏姍先哭了出來。

“走,去監獄的醫務室看看,那地方也安靜,你們可以倆聊天。”說著,小凱的父親開著警車帶路。

按照規矩,帶走犯人是要加手銬的,但是小凱的父親沒有給楊帥加上手銬,隻是讓楊帥先跟他坐著警車從石料廠回到了監獄,陸小北他們的皇冠緊緊的跟在後麵。

每個大型的監獄都有一個醫務室,雖然醫療裝備簡陋的,但是包紮個傷口還是很簡單的事情。到了醫務室,魏姍沒有讓醫生包紮,而是自己親自動手給楊帥包紮傷口。

小凱的父親拍拍陸小北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我會告訴我的兵以後多關照楊帥的,隻要有我在,你的兄弟就不會再受這樣的欺負,你們在醫務室裏麵好好聊聊吧,我現在去監獄裏跟那些預警們說清楚點,楊帥以後在監獄裏,不會再有犯人的待遇,我給他安排一個單獨的獄號,你們放心吧。”

“謝謝您,沒有您,我估計也活不到現在,這個您收下。”說著,陸小北從兜裏掏出十萬塊錢的支票,是他來之前就寫好的,這錢就是要給小凱的父親的。

小凱父親接過支票,竟然一片片的撕掉了,說道:“你是我兒子小凱的兄弟,楊帥也是,我對你們就想對待我親兒子一樣,你們有了事,我自然要幫忙的,你給我錢,就是大逆不道。不需需要你們感謝我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有你們,我兒子小凱也不可能有現在這種地步,也許也早就在外麵犯了事,進監獄了,我應該感謝你們。行了,你們趕緊進去吧,我先走了。”說著小凱的父親開著警車離開了。

陸小北和小凱還有白宏宇都走進了醫務室。魏姍在用心的給楊帥包紮。

陸小北過去拍了拍楊帥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受苦了。”

楊帥搖了搖頭,說道:“這又算的聊什麽,北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回來兩三個月了,現在的你北哥我可不是曾經的那個陸小北了,我回來了,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的。”

“隻要兄弟們都能混的好就行。我在這也無所謂,那幫犯人們能欺負得了我一時,也欺負不了我一輩子啊。”楊帥樂觀的說道。

“自從你進來之後我就一直沒來看看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從今以後,你在這裏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估計我的父親會給你開綠燈的,你在這裏先安心住著,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如果有人在欺負你,你就揍他們,上麵有我的父親頂著,你放心吧!我會讓我父親給你安排最高檔的獄號,和獄警們吃一樣的工作餐,以後也不用來幹活了,每個月給你開幾天回家探親的假,這點職權,我爸還是能辦到的。”小凱也趕緊跟著說道。

陸小北一聽這,可是好事啊,趕緊說道:“小凱,拜托你了。就算弄不出楊帥,也得讓他盡量的能有自由的時間,每個月最好讓他能多出監獄幾次。”

“恩,這個都是小事,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北哥和楊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辦到的!

自從陸小北看完了楊帥之後,監獄裏給楊帥打開綠燈,陸小北從醫院花了十萬塊錢買通了一個醫生,醫生給楊帥開了一個精神分裂症的證明,拿著這個買來的假證明,楊帥就可以以一個精神病的身份在監獄裏服刑,不用去工廠勞動,也不用受預警們的管教。

他住的獄號是給頂級的政治犯準備的高檔獄號裏,睡的是席夢思雙**床。當然了床鋪和獄號裏的家具家電都是陸小北給他買的,獄號裏有廁所,有浴室,陸小北又派人經過一個星期的裝修,弄得跟高檔賓館的客房一個樣。

楊帥的夥食也不賴,吃的和獄警們一樣的夥食。而且,魏姍和楊帥的朋友想什麽時候來看他就什麽時候來看他,很多時候,魏姍晚上都會和楊帥住在獄號裏。

楊帥每個月都能以去醫院調理分裂症為理由出獄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就是說,他每個月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都是在監獄外麵渡過,這跟被釋放了差不多。後來陸小北又給楊帥買了一輛三菱跑車,當時這種跑車是全古山市的頭一輛,楊帥也成了古山市唯一一個能開著跑車出獄入獄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