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上傳求收藏求點擊求鮮花各種求!)一聲怒吼,夜無妄清澈的雙眸驟然突變,變的無比的渾濁,完全被一股紅色的血色所掩遮。

雙手迅速凝結成拳,一股蟄伏的龐大氣息透體而出,緊緊的纏繞在拳頭上,帶著一絲空氣的爆裂聲響,朝著夜浩猛烈的轟去。

那拳頭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顯示出一絲絲金石之色,凶芒畢露!

黃階上品戰技,金石利拳!

“住手!”

就在夜浩凝結武之力,雙拳再度握起,準備出手時,一道帶著磅礴氣勢的吼聲衝大廳內傳來,一股淩厲氣勢頓時將所有的少年盡數籠罩其中。

一道淡藍的光幕從廳**出,擋在了夜無妄身前。

光幕上幾個陌生卻又無比繁瑣的文字悠悠的流動著,掀起一道道如同漣漪一般的光芒。

“噗哧!”

夜無妄的利拳轟在那光幕之上,仿佛熊熊燃燒著火把落入水中,發出噗哧的響聲,急速狂奔的身體頓時停下,任他如何用力,身體再也無法前進半絲,在那光幕之前,仿佛永恒的靜止一般。

“碧海屏障!玄階中品戰技!”一直端坐在大廳內的天行長老,微微掃了一眼,臉上卻沒有絲毫因為這玄階中品戰技色變,仿佛稀疏平常一般。

一道殘影掠過,大長老夜闌風的身體如同一杆標槍,直直的落在那光幕之後,麵色微怒,“全部回房禁閉三日反省,再有下次,後山禁足一年!”

頓時,所有的少年的臉色都耷拉下來,好像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默默無語的朝著各自的房間走去。

隻有夜無妄黑色著臉,目光不移的緊盯著夜浩,恨不得把他聲生撕成碎片。

夜浩似乎一點不在意,朝著眾人露出一副調皮可愛的模樣,準備退回。

“族長!”

“快點救人!”

突然,門外一連串焦急的聲響。

正準備離去的夜浩等人也停下了腳步,隻見四名家族精衛背著兩個人,兩人身穿的青色武士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鮮血順著二人的手臂不斷的朝著地上落去。

“夜力?另外一個人是誰?”少年人群中,一名眼尖的少年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名精衛身上背著的正是夜力。

突然,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大廳內激射而出,一些修為不深的少年頓時喘不過氣來,不斷的朝著後方退去。

一道灰色的殘影瞬間出現在那名背著夜力的精衛身旁,厲聲喝道:“誰幹的!”

“屬下也不知,我們是在龍骸淵穀的懸崖邊發現力少爺和這位少爺,不過那邊已經是一片罡風暴,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那名精衛心中一顫,道。

“什麽?罡風暴?!”眾人駭然。

那名精衛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從懷中取出一塊白玉碎片,道:“我們在懸崖邊,發現了這件東西。”

“墨兒!”大長老看到這塊白玉碎片,心中一片悲涼,哭號一聲,頓時整個人仿佛老去了十餘歲一般,一時間竟然目光呆滯。

倒是一旁的夜擎蒼一把抓住那精衛的手臂,冷聲咆哮著:“墨少爺呢?墨少爺呢!”

龍骸淵穀,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高不可攀的淵口墜落而下,仔細看去,會發現那道黑色的身影表麵,竟然被一層紅芒所包裹著。

這紅芒呈現一照那個極其妖豔的色彩,如同鮮血一般,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黑色的身影穿過一氤氳的霧靄之後,直接落入一片黑色氣體籠罩的區域中,失去了蹤影。

若有了解龍骸淵穀的人看到此番情況,定然會對那墜落入淵的**為歎息,曠古至今,無論武道修為多高,上至封侯封王,下到武徒武士,凡是跌落到龍骸淵穀中,從來都無一人生還。

就在那少年落入氤氳的霧靄後,沒過多久,平靜的深淵突然間變的無比的狂暴,一股漫天的犀利氣息傾泄而出,如同千萬匹烈馬,瘋狂的朝著四周宣泄而去。

罡風暴!

……

“何為天?何為地?哼!”

一道驚天霹靂在夜墨的腦海中轟然響開,宛若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的刺激著夜墨的每一寸神經細胞。

瞬間,夜墨的意誌恢複清明!

他試圖睜開雙眼,卻不能,雙眼眼皮沉重如山,任憑他如何的用盡全力,卻始終無法睜開雙眼,但奇怪的是,他卻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周圍的一切。

一片汪洋般不見邊緣的泥沼,散發著粘稠腥臭的枯朽味道,泥沼中,不斷的翻滾著一個又一個的氣泡,在自己的皮膚上生出,破碎,生出,破碎……

如此不斷的循環著,每一次的破碎,夜墨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那氣泡的破碎發生著一些他不知道的變化。

“何為天?何為地……”夜墨的心底反複念叨著。

每一次的念叨,夜墨的心神都在慢慢的被轉移,似乎……

似乎逐漸融入到周圍的泥沼世界中,隨著身體周圍,每一個氣泡的破碎,生出……不斷的在跳躍著。

某一刻,渙散的心神陡然凝聚,夜墨的雙眼居然突破了之前的束縛,豁然睜開,仰天一聲咆哮,“清者為天,濁者為地!天掌公允,地握輪回!”

空空如野的世界,漆黑一片,除了泥沼之中,偶爾翻起的氣泡帶著一絲明亮的金色,再也尋不到一絲亮光。

寂靜的空間中,夜墨的咆哮聲在不斷的被回傳,似乎在尋找著應答之人。

“嗤!”

就在那回聲即將消散之際,一枚如同針眼般大小,卻無比耀眼的光亮,突然出現,將整個漆黑的泥沼世界,映稱的如同白晝一般。

光亮一閃即逝,但夜墨卻感覺到之前那光亮消失的地方,多了某個東西,或者說是人亦或是某種生命。

他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感覺,但在他的心底,卻是無比的清晰,那是個生命!

就在他疑惑不已時,又是一聲咆哮響起:“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何為?”

莊嚴,神聖!

在這咆哮聲中,夜墨感覺到一股龐大幾乎不能抵抗的意誌,瞬間便穿越了他的防線,滲透到他的內心世界,幸虧這意誌中沒有他心,否則下一刻,夜墨已經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了。

“何為……何為……”莊嚴的回聲依舊在回蕩。

“對方能夠輕易的穿透我的意誌靈魂,卻沒有起任何殺心,在這不知是生是死的鬼地方,索性,我就拋開一切,與他論上一論!”在抵抗無果後,夜墨幹脆將所有的戒防之心全部收起,將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這咆哮聲中。

“心中無情,何以為天地,若無納萬物之心,如何能納懷天下,如何能成天為地!天地既然不仁,索性,這天不再是天,這地不再是地!”

此刻,夜墨心無雜念,已將個人生死全部拋開,積壓在心底一年之久的怨氣,幾乎是一吐而盡,仍是不快!

“哦?”夜墨的話剛落下,寂靜的空間中響起一道詫異的驚訝之聲,有讚賞,有歎息……

“那又如何?”又是一道沙啞的蒼老聲音問道。

在這片泥沼海洋的某一處,三個高達一丈左右的巨大石像,巍峨聳立著,這三座石像的身上,沒有一件衣裳,它們全身裸、露著。

裸、露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又一層晦澀斑駁的密文,密密麻麻,上至頭頂天靈下到腳底百穴,那密密麻麻的密文,幾乎將三座石像的每一寸皮膚都掩藏的嚴嚴實實。

一股滄桑,古老的濃厚氣息,從那些密文之中,緩緩的流轉著,彌漫在三座石像的周圍。

“那又如何?”

“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那又如何?”

“天地無情,不能為天地,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

夜墨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隨著一個又一個的“那又如何”被喊出,這顫抖的頻率愈發劇烈起來,到最後,幾乎將周圍的泥沼都震的在波動,那些附著在身體上的氣泡,還未生出,就被這股劇烈的顫抖所震破。

劇烈的震動中,夜墨的身體開始出現破碎,對,正如玻璃一般,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一道道細不可查的裂痕,那裂痕恍如蛛網一般,迅速的蔓延開來……

“嗡!”

當那些破碎的裂痕蔓延到夜墨的心髒部位時,一道沉悶如鍾聲的巨響轟然響起,仿佛來自遠古的洪鍾大呂般,從他的心髒中炸開,在這洪亮的鍾聲裏,夾雜著一道細微的龍吟之聲,雖然聲音很小,聽似極其的虛弱,但卻極富穿透力。

幾乎是在一瞬間之間,便迅速的傳達到這片泥沼海洋的每一寸空間中。

包括那三座雕像所存在的地方。

“什麽?”

“這是什麽?”

“我沒聽錯吧?難道真的是……”

三座石像幾乎是在這夾雜著龍吟的鍾聲響起的那一霎,極為的震驚,一道道驚訝無比的意念相互交織著。

當然,這一切與夜墨都無關。

他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即將崩潰,體內生機即將破滅的時候,從心髒部位傳出一股讓他無比安心的暖流,將那已經潰敗碎裂的身體一一修複著。

這股暖流躺過,就連他的意識也變的無比的清晰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