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將一座座大山包裹住,似是佳人麵紗。

黑山寨就隱匿其中某座山頭,深山大寨,壯士千餘,炊煙此時伴著薄霧,傻傻的令人分不清楚。

近兩千人的大隊不疾不徐的行走在離黑山寨越來越近的道路上,領頭的卻不是王平是誰?他的左右,麻衣,眉良兩隻臂膀在側,身後盡皆虎狼之士。

王平一邊行走,一邊瞧著那朦朧的山景,思緒卻一時不再此處,而是回到了他的家鄉煉域。也不知道煉域此時是不是也是清晨,是不是景色也如此地一般。

南疆軍的將士親人都還好嗎?煉域的局勢有沒有什麽變化,煉域的自家勢力沒有自己,有沒有受到什麽委屈,還有其他兩家是不是還老實?

想到這裏,王平不禁在心中一歎。多想無益,此地比之煉域也差不了多少,歸途總是有期的,不如在此地建立霸業,然後和煉域勢力一起,打上上界去。

忽然,王平像是想到了什麽,對麻衣和眉良兩人問道:“你們二人的修煉如何了?”他很久前隻是給了法決兩人,剛開始抽空還經常指點一二,隻是近來卻沒有這個心思,很多天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進展了。

如今就要打黑山寨這個大寨子,王平並不想要自己親自出手。畢竟自己乃是堂堂涅槃巔峰強者,對付一群普通人,還真是猶如壯漢欺負剛出生的嬰兒,很沒有意思。

麻衣此人精通武道,修煉起來進展不慢,此時開口說道:“小人已經悟出了印文之術,隻是體內靈氣很是稀薄,隻能顯現,無法使用,慚愧。”

王平點了點頭。心中便有數了。麻衣這種情況,就是煉體境界和始印境界之間了,現在是過度階段。隻要過了去,就能夠使用印文神通,也可以使用威力不怎樣的法寶了。

“眼下你勉強乃是一道門檻,破了之後才能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千萬不可懈怠。”王平勸誡說道。

說完,便看向了眉良。

“主人,小人進展比之麻衣稍微強了一點點,已經顯露出了印文。也可以用出,隻是不知道如何使用而已。”眉良神情頗為自得,說道。

王平眉頭一皺,卻是心中一驚。這麻衣有武學的底子在,照理說進展應該要比他快才對,怎麽結果卻是相反,眉良的進展比自己想象的要快的多,現在超過了麻衣。

其實,現在眉良已經成了一名實際上的修士。隻是很弱小而已。

不僅是王平吃驚,麻衣也下了一大跳,他自然指定自己現在的進展可不容易,那是沒黑沒白天天練出來的。想不到居然還輸給了一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生。

眉良得意歸得意,但是也分得清楚輕重,解釋道:“主人有所不知,小人在很小得時候因為貪玩。誤入了家鄉後山,因為饑渴難耐,便吃了一種無名毒果。當時並沒有什麽事情。回家後卻是大病不起,無藥可救。家人都準備將小生遺棄在山腳下時,被一老者發現,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麽東西,我的病症一下子就好了,而且常年無病無災,身體很好。原來我還有些懷疑這件事是不是我小時候的幻想,但是當小人修煉主人給予的法決時,小人發現自己的修煉進程十分順利,幾乎時不費吹灰之力。”

“小人不知道進展這麽快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並不敢貪功冒進,這幾天都沒有怎麽修煉。現在聽麻衣一說,小人便知道了,小人是得天獨厚,奇遇使然,並沒有大礙,這才敢說出來,還請主人勿怪。”

這一番話在麻衣聽來,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他本就是泅水山寨武力第一,雖然人是憨厚了一些,腦袋沒有軍師那麽聰明靈光,可也是有一技之長的。可現在,連軍師的實力都比自己強大了,這可要自己怎麽混啊。

更欺負人的是,這軍師還不是像自己那麽勤勉的修煉,糊裏糊塗的就比自己的修煉進展要快很多,完了,以後軍師在主人的麵前那還不是紅人。

王平卻對這些奇遇是司空見慣了,煉域上,凡是涅槃境界強者,誰沒有一次兩次大大小小的奇遇。或是在童年,或是在少年,或是在壯年。或是在山野間,或是在師門,或是在險地等等,奇遇滿煉域啊。

這是不公平,很不公平,但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這個世界最大的公平,就是有了不公平。

“很好,我現在大略傳授一些心得給你,等會兒那黑山寨,你就打頭陣,可不要給我丟人哦。”王平心中有了底,心情大好,準備指點下。

麻衣就更是眼紅的看向眉良,心中那個羨慕嫉妒啊,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眉良自然是心中大喜,尾巴早就翹到了天上了,現在腦袋裏麵滿是成為王平手下第一號人物的風光幻想,直把他想的欲仙欲死。

??

黑山寨。

近兩千人的隊伍,早就被山寨山腳下的各種明哨暗哨給知道了,此時整個山寨都曉得了一個消息,那即是有一群不明的武裝,正在上山。

大當家的候似海當機立斷,召集了九百多可戰之兵,迅速集結起來。雖然將大家從暖烘烘的被窩裏撤出來,大家心中很是不爽,但是知道可能有一場大戰之後,便是精神碩碩了。

“軍師,上下兩千人的隊伍,你怎麽看?”候似海乃是老山賊了,一生不知道經曆過險惡的事情,出生入死的能夠活到現在,可想而知是多麽的人精。

不過自從有了軍師之後,他的好生活才開始了,什麽動腦筋的事情都用不著自己,甚至自己都很少使用武力,一切事情靠軍師那三言兩語便能輕易的擺平,所以他對自己的那個軍師,可謂是言聽計從。

隻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家的那個軍師,是一個女人,一個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的寡婦,一個無比狠辣狡詐果斷聰明的毒寡婦。

如果不是那寡婦軍師手段狠辣,還真無法在這山寨生存下去。當然,也沒有人敢打那個寡婦軍師的主意,因為凡是打過主意的人,都成了太監。

太監啊,就是閹人,沒有了做男人的功能,對男人來說那是生不如死,當真是無比的淒慘,所以現在山寨的兄弟們最怕的不說當家的,而是那個寡婦。

毒寡婦紅唇親啟,冷笑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當家的,做好大戰的準備吧。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試探試探他們的底線。”

候似海點了點頭,說道:“嗯,好,就聽軍師的。”

很快,就有巡山小嘍囉跑上山來,稟報道:“大當家的,山下有人自稱十九路山寨總頭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大當家的商談。大當家的,咱是見還是不見?”

“十九路山寨總頭領???”候似海一愣,忽然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好大的勢力,居然敢稱呼十九路山寨總頭領,我倒是想要會上一會。來呀,有情!”

“且慢!”忽然,軍師毒寡婦出言說道:“大當家的,你可忘了,從泅水山寨到我黑山寨,正是有十九路山寨啊,加上我們就是二十家,豈不是太過巧合?”

候似海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大驚,說道:“軍師是說?斯斯,果真是來者不善啊。軍師想要如何做?”

毒寡婦冷笑道:“當然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一定是想收服我等。既然如此,那就看那什麽十九路山寨總頭領,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