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十分之七地圖中,可沒有遠古遺跡這地圖。想來,這是缺失的三份地圖之一。

“這個鬼車真不簡單,他莫非有全部完整的險域地圖?”

這十分之七地圖可不僅僅是地圖那麽簡單,是幾千年來,無數冒險者用心血,用生命刻印的。每到一個陌生的地圖,那一定是不知死多少人後,才被其他冒險者一點一滴記錄下來,而後組成地圖。

可以想象的到,有多少冒險者懷揣著希望進來,最後永遠的留在這裏,成為一杯黃土,生死道消。

十分之七地圖已是最主流,覆蓋最廣的地圖了。更加詳細的不是沒有,而是擁有的人根本不會標記刻印下來,也不會隨處述說。

畢竟任何事情,人多與人少所產生的效果是不一樣的。由此可見,這鬼車的身份很是了得啊。

四人一路急行。偶爾看到一些打殺之爭也沒有插手,小心的潛伏前進。

開玩笑。在可能得到神藥麵前,還有什麽機緣不能夠放棄呢。所以一路安安穩穩的過了數天,換了五次地圖。

其中,四人還隨即踏入了林海一次。

就連最不關心自己要去哪裏的言可與小蘭都有些受不了。小蘭嘟起嘴抱怨道:“這麽多天了,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

言可苦笑,隻好安慰道:“聽說是去遠古遺跡,這是個很少人知道的地圖。按照險域傳送的幾率來說,隻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而已。我們已經傳送了好幾次,應該很快了。”

小蘭隻好點頭,忽然問道:“去哪裏做什麽,遠古遺跡很少人知道,很好玩嗎?”

言可一年凝重,道:“不。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是危險。因為我們隊他不了解。相反,越是熟悉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既然已經上了賊船,我們也無法選擇啊。總之,我會保護你的,用我的生命。”

忽然,前方的王平說道:“言可,我們到了。”

剛才兩人隻顧著說話,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踏入了遠古遺跡的地圖。

視野內,湛藍的天空不見了。斷斷續續的一絲絲血色痕跡,在天空遊動著,令人莫名的感到一絲猙獰。

荒涼而破碎的大地上,坑洞遍布。草木稀疏,人際荒蕪。就連大地的顏色也是不是尋常的土黃色,而是黑中帶紅,紅中帶紫。

鬼車對大家道:“跟著我,千萬不要走散了。”

他說完便祭出一件法寶,那是一絲黑帶。黑帶將其他三人串聯起來,便發動神通,急速的消失在原地。

耳邊風聲聚起,王平眯著眼睛打量四周。他不敢放出神識。從鬼車謹慎的動作可以看出,這裏非常的危險。

鬼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快的宛若流星。王平自問,比起自己來,這速度著實要比自己高出一籌來。

眼前萬物已經模糊,沒有過多久鬼車忽然停下。

模糊的視線漸漸的恢複過來。

前方,有池。池中有水,水中有滿池的荷花。這荷花爭相鬥豔,好不漂亮。

小蘭情不自禁的說道:“好漂亮的花啊。”

王平皺著眉頭,打量起四周,心中暗道:“奇怪,難道這裏就是目的地,可是四周荒蕪一片,沒有任何生靈。這不對啊,既然神藥在這裏,那不該這麽平靜才對。”

想著,忽然鬼車發來傳音道:“你是在奇怪為什麽沒有其他生靈在此守候對嗎?”

不待王平回答,鬼車道:“這裏的確是神藥所在之地,這在擁有遠古遺跡地圖的冒險者來說,並不算是秘密。”

王平心中一驚。既然不是秘密,那為何此處如此的平靜?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平心中疑惑大增。

鬼車慢慢的解釋道:“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裏有神藥,可惜的是沒有人有辦法將神藥逼迫出來。既然神藥不出,冒險者自然就沒有辦法了。要知道神藥是擁有神性的,別說是我們,就算是你們戰神山主也沒有辦法硬生生的逼迫出它來。”

王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如何將神藥逼出來呢?難道你有辦法?”

鬼車笑道:“我沒有辦法,可是你有啊。”

王平一愣,心道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辦法啊。

鬼車解釋道:“這萬年泥藕之所以能夠化神,並不完全是靠萬年的孕育,而是一朵半神級的香水百合花。經過這些年的融合,泥藕已然帶有香水百合的靈性。”

“香水百合花,又稱之為幸福之花,絕望之花,得不到的愛之花。你肯定想知道為什麽我會知道遠古遺跡的地圖,也很想知道,為什麽我對這裏的神藥這麽了解。我說的對嗎?”

王平點了點頭,道:“沒錯。你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詭異。明明你不該知道的事情,你卻知道這麽多。明明你該知道的事情,你所知道的遠比其他人了解更多。說實話,我一向自負,可是自從遇見你,我不得不承認,你僅僅隻比我差了一點。”

噗!鬼車差點跌了一個跟頭,鄙視道:“曰,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

王平嘿嘿一笑道:“你繼續說,為什麽我才有辦法?”

鬼車道:“你身後那一對‘狗男女’就是逼出神藥的關鍵。我需要他們的淚還有心頭血。隻需要這兩樣東西,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將萬年泥藕引出來!”

什麽!

王平臉色一變。看向異常妖豔的滿池荷花。這裏果然不尋常,花太妖豔了。在荒蕪人煙,人跡罕至之地,有這麽一處所在,本身就不合理。

這裏想來真的是有神藥。

可是令人為難的是,究竟怎麽樣才能得到身後那對男女的眼淚與心頭血呢?

鬼車還繼續道:“我要那淚,是痛苦的淚,愛之痛苦的淚。我要那血,是心尖三寸血。”

王平默然。他遲疑了,為了神藥····

“啊!言大哥!”

小蘭忽然一聲尖叫,蹬蹬蹬驚恐的退後數步,驚愕的看著那從言可胸膛刺出來的利刃。

言可張大嘴,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他淒慘的一笑,斷斷續續道:“我,我還是逃不了。我求,求你們,放過小蘭,好,好嗎?”

王平霍然回頭,果然看見鬼車手持一柄短刀,正刺在言可心頭。

“不!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蛋。你們不能這樣對言大哥!言大哥,嗚嗚,言大哥!”

晶瑩的淚水從小蘭的眼眶內流出。

鬼車冷酷的抽回短刀,對王平冷聲道:“你太婦人之仁了。”

言可衝出幾步,最後倒在了小蘭的懷裏,他臉色蒼白無比,虛弱的道:“我,我想和你說最後一句話。”

小蘭木然的看著言可,淚水嘩啦啦的落下。

“這些天,謝謝你。如果可以選擇,我還是選擇今天倒在你懷裏。小,小蘭,如果有來生,來生再遇見你,你不要,不要拒絕···我···”

“言大哥!”小蘭一聲慘厲的尖叫,忽然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王平雙拳捏緊,不忍看,扭過頭道:“你真狠。”

鬼車冷哼一聲,將血與淚收集起來後,投入池水之中,淡淡的道:“我們生活的世界並不一樣。你可以是人,你可以有感情,而我不能。因為若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我都不會活的長久。你根本不知道聖地有多殘酷。”

聖地!

原來如此!

轟!

平靜的池水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