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發生熄滅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平與血衣,現在都已無法站起來。

大片大片的血漬匯成了一攤血池,鋪滿了整個廝殺之地。

血衣的衣,更加的妖豔也更加的猩紅。隻不過,這血不僅僅有王平的還有她自己的。

觸目驚心的是,虹影寶劍猶自插在血衣的左肩胛內,自她背後肩胛骨而出。

血衣半跪在地,殺氣衝天俏臉上,滿是蒼白。她一雙秀目此時死死的盯著王平,銀牙緊咬。

而王平也好不到哪裏去。

王平全身完全找不到一處好的地方,就連她衣服也成了乞丐裝,滿是破洞。

好在他突破到極境,雖然無法改變身體虛弱的現狀,但是他的精神還是很高昂,他的嘴角彎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血衣,似乎在說:“看,你還是敗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血液從王平的指間冒出,滴答落地。那是血衣的短刀,釘在王平左臉頰的短刀,被王平右手死死的握住,鋒利的刀刃割破了王平的手掌肌膚,血液就是從此流出。

王平每次想要站起,都因為身體的虛弱而告失敗,隻能半蹲著,與血衣互相瞪著眼睛。

全場一片靜寂。

廝殺還未結束?

廝殺還在繼續?

誰也不知道,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出一丁點動靜,都使得台上的兩人徹底的倒下,分出了自己不想要的勝負。

但更多的,是對王平的實力感到詫異與不解的。因為就在不久前,王平就像是任由血衣宰割的嬰兒一般,成為血衣的專屬獵物,並且還是沒有了爪牙的獵物,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情況一切都不同了。

最少,表麵上看,兩人都半斤八兩,誰也不知道誰先倒下,誰先獲勝!

慕容月緊張,處置將同樣緊張,包敢緊張,陳二緊張,神秘管家緊張,所有隱藏在暗處的強者,都很緊張。

落針可聞的全場,和先前幾乎鬧翻天的全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家再看王平時,已經沒了那種猶如看到嬰孩活著任由人宰割獵物一般的眼光。

王平最少最少,是個強者,是個鬥士,是個真爺兒!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承認,自己在王平這個境界時,根本就無法同王平相提並論,王平值得所有人尊敬,包括他的敵人。

呼~呼~呼~呼~

兩人離的是如此之近,彼此沉重且斷續的呼吸都能夠感受到。但是同樣的,盡管距離如此之近,兩人也再也沒有互相下手,隻是僵持著。

王平的眼睛還被蒙住,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們難道要一直僵持到誰先昏死過去嗎?”

血衣又彎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淡淡的道:“我不相信你還能出手。如果你能,我認輸。”

王平一愣,他想不到最先認輸的卻是麵前這個殘忍冷酷的天才殺手。他好笑道:“你真的願意認輸?”

血衣又眨了下眼睛,冷笑道:“除非你還能威脅到我。”

“嘿嘿。”

王平陰險的幹笑一聲,就聚集全力,調動起剛剛得到的類神識之力。在神識的輔助下,王平捕捉到血衣的完整的情況,猶如一個三維模型,呈現在王平的腦海中。

然後,無形且詭異強悍的類神識之力,變幻成一柄長劍,緩緩而又堅定的刺向血衣。

“我卻是再也沒有力氣和你動手了,可老子有類神識,哈哈哈,血衣,看你還有什麽借口!”

類神識就相當於精神攻擊,是那種可以攻擊與防守的精神類攻擊!

血衣知道王平與她皆力竭,所以根本想不到王平居然會精神類攻擊手段。

“呃,頭好痛!”

血衣甩了甩頭,本能的想要將痛感甩掉,可是這完全沒用。因為受到攻擊的是她的精神,準確的說是她的靈魂!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忍受不了靈魂被切割的疼痛!

“神識攻擊,這是神識攻擊,可惡他居然藏著這一手,他還有多少手段?”血衣咬牙切齒,更的眼淚都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她聽聞,諸多神通之中,隻有數種神通屬於極為珍稀,極為稀少的一類。比如生死輪回、比如空間、時間、比如靈魂、比如吞噬繁衍。

以上各類神通,在煉域已經超過幾萬年沒有出現了!但王平偏偏就使出了類似靈魂攻擊的神識神通,這,這怎麽可能!

雖然他的影子神通隻是空間類神通不起眼的小小分支,已經很強大了。可以想象的到,王平擁有神識類神通,這,該有多麽恐怖。

“停,停下,我,我頭好痛!”血衣已無法完整說出一個字來,隻能斷斷續續的說道。

王平額頭已是冷汗淋漓,這類神識神通雖然強悍無比,可是極為消耗精神力,光是這麽一小會兒,王平就有些吃力了。他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這秘密也要隱藏起來。

“你認輸了,咳咳,嗬嗬····。”王平停下攻擊,咳了幾口血,幹笑道。

血衣大大的踹了幾口氣,剛才那頭疼之感,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怕死,也不怕受傷流血,更不怕軀體上的折磨。隻是這種讓人摸不透痕跡,並且無法自我控製的痛感,實在是太讓她難受了。

她發誓,這輩子她不想試第二次。

“你,你連看著我都不敢,憑什麽,憑什麽讓我認輸。”血衣的傲是冷傲,來自骨子的冷傲。她的心氣之高,遠比常人更甚,所以想要她親口承認自己認輸,不亞於狠狠抽她的臉。

王平沉默了。這個血衣還真是難纏啊。別說他根本就不敢看血衣,就是敢看,心中也得千防萬防!

因為他知道,血衣不僅僅長的傾國傾城,而是在她傾國傾城的麵貌之下,是深深不可自拔的魅惑!而這魅惑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能要了人的命!

保不準,王平被魅惑住後,這血衣會不會發瘋抱著自己自爆,來個同歸於盡,那自己可就吃大虧了.

可是不摘下自己的眼罩,這血衣也有了借口,死不認輸。而且像血衣這樣的天才殺手,要麽不得罪,要是得罪了一定得下殺手,讓她萬劫不複才對,永世不得超生才對。

而且!王平是何等人物,他脾氣上來了,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怕,又怎麽會怕看個人,何況是煉域地位最低的女人?!

“看就看,大不了···”王平就要摘下自己的眼罩時,忽然間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清香。

這清香很熟悉,那是慕容月身上的味道,難道她來了?

慕容月確實來了。自王平將賭場燈火全滅之後,她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她隱身從包間內悄悄的來到了台上,並且含淚的看到了令她心悸的一幕。

台上的這一男一女,居然瘋狂的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劍,瘋狂的自虐著,就看誰先支撐不住。

好在王平體製特殊,又突破到了極境,精神大陣,才能勉強堅持到現在。

而慕容月也是全場唯一能夠知道,台上兩人糾纏不休的原因。這原因簡直是簡單的可笑,幼稚的可笑,卻偏偏無法令人笑出來,隻會讓人絕對佩服認輸!

誰也不肯認輸!

慕容月眼見王平遇見難題,離勝利隻差最後一小步了,所以便傳音說道:“臭壞蛋,我看書時得到了一種不完整的,並且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或許隻是小說家胡亂編的,你要不是試一試。”

王平大喜,要他拿下眼罩,麵對紅衣的魅惑,他完全沒有把握,有了這來曆可笑的卻是解決了王平的十萬火急,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當下,他急忙說道:“死丫頭,我都快堅持不住了,還不快說。”

慕容月也不惱,罕見了聽話,乖巧道:“你聽好了,口訣隻有四句話,你拿下眼罩後,不斷的在心中默念就”

“的口訣是: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沒了?”

“沒了。”

王平點頭示意,自己已準備好後,果斷的將眼罩摘下,同時也將口訣在心中默默的念起。

血衣的麵容也變了,她笑了,笑的很嫵媚,很動人,也很傾心。加上她那不知是天生還是怎麽的,傾國傾城的麵容,在魅惑神通的輔助下,格外的吸引男人的眼球。

一股邪火,憑空從王平的丹田升起,然後直衝王平的腦頂。可是就在半路,那股邪火莫名的開始變淡變淡,最後被硬生生的壓回丹田,而後消失不見。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王平麵無表情,淡淡的看著血衣,就如同看著普通人那般,毫無感情波動。

血衣大驚失色,臉上的媚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心中大驚道:“怎麽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怎麽不可能不受我魅惑影響,不,這,不可能!”

王平果斷的趁著血衣心中大亂,開口道:“你輸了,血衣!”

血衣黯然,落魄的一笑,淒慘慘的道:“我輸了,我,輸了······”

王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那我們的約定,你是否要遵守,你輸了,將任由我處置。”

血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又怎麽說,所以隻能黯然點頭,默認了。

王平嘿嘿一笑,眼睛一亮,眨眼道:“我身邊少了一個端茶倒水,鞍前馬後的丫鬟,你,可願意?”

血衣自嘲的一笑,道:“讓我做你的丫鬟,嗬嗬嗬。”她幹笑幾聲,忽然道:“你如果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認你為主。”

王平皺眉,道:“你說。”

血衣沉思,道:“每年的今天,我都有權找你決戰。如果我輸了,我就繼續認你為主,如果你輸了,那我們就兩清!”

斯斯~

王平倒吸一口冷氣,好倔強的一個美女,心中還是念念不忘報仇啊!

不過老子是個男人,還能怕了你?

今天能夠治住你,一生都能治住你!

“好,我答應你。”王平一狠心,咬牙答應道。

血衣緩緩的低下了她美麗而高傲的頭顱,恭恭敬敬的道:“主人!”

王平笑了,忽然眼前一黑,然後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