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鈞坐在床邊,開始脫去衣裳,從沙場回歸家庭,他其實很不能適應,明明家有妻女,他竟寧願策馬到近郊山林,獨處好幾個時辰才返家,再慢慢習慣有妻女共處一室的事實。

而不知他心緒的梁寧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忐忑的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拚命放鬆自己後,才起身走到他麵前,“我叫人送個溫水,伺候夫君,好嗎?”凡事總有開始,她先示好,也希望兩人的未來不要都處在冷氣團裏。

“你貴為郡主,我不過是名被打壓的王,哪擔當得起?”他看來麵無表情,話裏的嘲諷卻很濃。

她正要開口談起“正常夫妻”的相處之道,但顯然他進房時,已有吩咐了,敲門聲陡起,府裏的小廝端著水盆進來,很快的放妥又退了出去。

房門一關,又剩下他們獨處,她又開始不安起來,夫妻睡同一張床也是正常,但沒八分熟就要上床同睡,就是怪嘛。

相較之下,朱漢鈞很自在的擰幹布巾擦拭臉後,脫了鞋襪,再擦拭了腳,即上床躺下,在這期間,他看到某人開始沿著圓桌繞圈圈,那雙美眸不自覺地流露出忐忑不安,最後,像是鼓起了最大勇氣,才走回到床榻旁,緊張的絞著十指,“那個、那個……夫君有……咳咳,不會剛好在今晚就……就那個……”她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羞慚到快無地自容了。

隨便想也知道她在提什麽!“我是正常的男人。”他平靜回答,但今晚要不要行周公之禮,他倒沒想過。

她當然看出來他很正常,頭好壯壯、四肢健全嘛,這意思是他今晚就要?梁寧難掩沮喪,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問:“咱們夫妻先來個良性溝通如何?咳、我是指夫君在軍營多年,都是如何?呃……”

她比手畫腳,畫圈圈,就是難啟齒,但朱漢鈞都看得懂,“郡主是興師問罪?還是純粹隻是好奇?”他冷冷的坐起身來。

“不是、不是的!我隻是想若你想那個……就、就……那個嘛,但是八年不見……”她說得額冒冷汗,都快語無倫次了,一張俏臉更是愈漲愈紅,講白了,就是要他自行解決,可就是說不出口。

他突然下床,她想也沒想的就往後退。

他再走上前,她咚咚咚的一次連退三步,他雙手環胸,還沒靠近,她就嚇得又倒退好幾步,好巧不巧的坐上椅子,急急的又要起身,但太急了又踉蹌的跌坐回頭,一抬頭,他已經往自己走來,她吞咽了口口水,急急的要再起身,可人高馬大的他走個幾步就已經來到她身前,慘了,她這下也起不了身了。

“身為嬌貴的郡主,出嫁從夫你不懂,一切合乎傳統禮教、以夫為天的事,你也可以不從,但孩子都生了,現在卻提不要碰你,未免太過矯情!”

完了!她好像激怒他了,“我沒那個意思,而且,先前做是為了傳宗接代,但我們已經有女兒……”

“女兒終要嫁人,傳宗接代是男丁,郡主連這種事都想裝傻?”他冷嗤。

“我沒有,我真的是覺得--可以溝通嘛,那種事本來就是要你情我願不是?你是個聰明的人,能理解我在想什麽,是吧?”她愈說愈急,本來嘛,她跟他連一次也沒做過啊。

瞧她這麽努力的要讓他不去管**的事兒,他突然笑了,帶著一股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幼稚及惡劣心態,他“性”致高昴的定視著她,“原本我是沒什麽心思,但在你一而再三的暗示之下,我想我必須有所作為。”

她倏地瞪大了眼,美麗的臉上開始顯現慌亂的神態,而這莫名的令他的心情變得更好,“讓娘子獨守空閨寂寞八年,是為夫的錯,為夫就從今夜開始補償。”

“不不不……”她大眼瞪著愈來愈近的性感薄唇,開始考慮要落跑。

但他已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理直氣壯的攫取她的櫻唇,她低喘一聲,杏眼圓睜,呼吸幾乎要停止了。

然而,令人遐想的柔軟櫻唇、甜美的氣味,瞬間點燃了屬於男人的正常欲 - 望,朱漢鈞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她直覺的搖頭想掙脫,但他繼續吻,還得寸進尺,迫使她開口,讓他的唇舌能與她的糾纏,熱、好熱啊……

“你是我的妻子……”他的唇移至她耳畔,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霸道。

那又怎樣?八年不見,想霸王硬上弓?她心裏憤憤不平,使出防身術抵抗,卻仍無法阻止他的掠奪,不過,很意外的,這充滿著掠奪性的吻竟然很溫柔,他的手上有著粗糙磨人的厚繭,但並沒想像中的紮人,在他撫摸她柔嫩的臉頰時,反而有種莫名的酥麻感從腳底往上傳來。

僅有吻似乎不足,他一把將她從椅上抱起來,將她放到**,再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老天爺,她一直都知道他很高大,也知道文武全才的他肯定有一副健壯的體魄,但知道歸知道,上回他要沐浴,打赤膊時她啥也不敢看,這下子--

她眨了眨眼,他全身到處都是結實肌肉,有八塊肌、人魚線--她倒抽了口涼氣,不敢再往下看,但就看到的也很夠了,他絕對是個孔武有力的鋼鐵人!

做那檔事通常都是男上女下吧?!他這一壓上來,她還能喘氣嗎?!光想那畫麵,她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這個……這個,我想……我想是不是再、再熟悉點……再、再來--”她的粉臉羞紅,嘴巴張了又闔,又張嘴又闔上,就是湊不出完整的字句。

她在害怕?他可不允許!床第之事是他身為丈夫的權利,何況,眼下這張困窘無措的麗顏的的確確是吸引他的!

他傾身,一件件剝落她身上的衣衫。

梁寧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此刻更是手足無措,她慌亂的想遮住重要三點,他卻以強勢但不拉疼她的力道拉開她的手,兩人的身體相疊,而他不忘微撐起身體免得壓疼了她,滾燙的唇隨即俯下,輕柔吮吻。

她星眸迷醉,不知該放哪兒的手仍想推開他,可全身卻不爭氣的軟綿綿的,一顆心撲通狂跳。

她其實很青澀,以前忙於讀書工作的她對異性的追求是拒絕,父母分裂的婚姻更讓她對感情排拒,所以,仍是完璧的她對性的了解,也隻來自於與女同學好奇觀看的A片或一些限製級的電影片段的程度而已。

她還想再反抗下去,但他的手、他的唇在她的上展開纏綿的挑逗,讓她心跳更快,讓她整個呼吸都是他的陽剛氣息,她低喃呻 - 吟,不能自已。

……

等到偃旗息鼓時,她渾身發軟,昏昏欲睡,沒想到能如激狂,喜悅能如此深濃,也如此耗力,這幾回合纏綿悱惻的戰下來,不知消耗多少卡路裏了……

咕噥一聲,她輕輕的將臉進入他胸前,像隻貓兒般磨蹭幾下,微微一笑,逕自沉入夢中。

倒是他擁著懷中的人兒,眉宇攏緊,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想冷卻冷卻仍過於亢奮又滿足的身體。

他不曾如此放縱,但,原因絕不是妻子,不過是他休憩太久、身體餘力太多,僅是如此而已。

梁寧習慣早睡早起,即使因某人需索過度讓她的身體酸疼,她的生理時鍾還是很準時,她眨了眨眼,看了看透窗而入的晨光,目光移到身邊的男人臉上。

朱漢鈞仍然沉睡著,看起來很安穩,但早春清晨的微涼空氣沁入心肺,讓她不由得打陣哆嗦,因為被褥有大半都在他的身上,基於天然的最好--

意識混沌的她很自然的偎向他暖燙的胸懷,這是屬於他的溫度,他的身體雖堅硬、但她 的 柔 軟卻依偎得剛剛好。

又暖又滑的,這張人體被褥真的很舒服,雖然感覺有羞窘,但一來,兩人是夫妻,二來,孩子也生了,第三,先前沒做的,昨晚也全都做了、摸透了,成了名符其實的夫妻,此刻醒來,若突然來了個倒退跳下床的橋段,都顯得矯情。

何況,眼前這一幕,極可能就是她未來四、五十年都要看的風景,還是早早習慣的好,這是穿越八年多來,最深的體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第二次人生,把握當下,珍惜所在乎的人事物,才有機會活得快樂!

尤其朱漢鈞又將是主宰她日後生活、與她的喜怒哀樂息息相關的重要關係人。

嗯,他長得很俊,她迷茫的打量著,這一點,鬼差倒沒騙她,濃眉鳳眼、挺直的鼻梁、堅毅的唇,新生的青髭讓他看來更是性感。

他的身材不是蓋的,以她這個曾經任職於精品公司公關的品味來評論,簡直就是夢幻逸品,肌肉結實,胸部及臀部彈性皆佳,全身找不到半點贅肉,若在現代,絕對是時尚名模的料。

但他顯然也是早起的鳥兒,看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下意識的,她連忙裝睡,朱漢鈞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事實上,睡醒了卻發現多個女人在懷裏,還是不怎麽習慣。

更甭提,她給他的感覺和以前差太多,纖弱羞澀已不複見,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添上了一抹說不上的靈活慧黠,此刻深切凝睇,他的身體欲 - 望似乎再次蘇醒,他當真太久沒有女人了?!

瞧見一縷發絲散落在她臉頰,幾乎想也沒想的,他伸出手輕柔的幫她拔到耳後,她的發絲就像絲綢般柔軟,還有滑嫩無瑕的肌膚,他的手不禁撫向她的臉頰,再到脖頂,再往下撫向那誘人的柔軟--

她幾乎屏息了,身子愈來愈僵硬,不會吧,這麽快就來?!他昨晚明明玩很久,也玩得很徹底了……但,真的有可能,因為他的亢奮就貼在她的大腿內側,看來,練武的人體力真的比較好。

可也因為她變僵的身子及紊亂的呼吸,讓他意識到他的妻子早已蘇醒。

欲 - 望莫名的熄了火,他突然走向,看也沒看她一眼的下床穿鞋。

梁寧也趁機坐起,急急的拉了衣服、穿妥中衣,一邊看著他已逕自換穿一身紫藍錦袍,她連忙下床,跑到他麵前,惦起了腳尖、伸長手臂要替他拉整衣袍。

事實上,極有難度,他接近了兩百公分,她則才過一百六十公分,天龍地虎配!

“我自己來。”他蹙眉開了口。

“可是,我真的很想盡點妻子的責任。”她想沒想的就搬了椅子過來,蹲跪在椅子上,替他整理服裝儀容,但顫抖的雙手卻不聽使喚,她就是緊張。

他蹙眉看著她揪眉認真的臉龐,再看著她呈半蹲跪的姿勢,“郡主如此姿態,怕是要折煞本王了。”

“我們是夫妻。”何況,經過昨晚的事,關係已大不同,至少,就她這軀體內的現代魂而言,也能比較適應他的存在,“好了。”她暗暗地吐了一口氣,抬頭看他,如此高大英挺,俊美非常……她是不是慢了好幾拍?此刻心髒才怦怦狂跳。

朱漢鈞定視著她,想到兩人的親密纏綿,血氣上湧,這太詭異了,他不是沒有男女經驗,怎麽會如此容易讓她誘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