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艾力克又驚又怒地往前踏出了一步,色的長矛。這番動作頓時吸引了周圍的許多目光,方才那將銀色長矛交給艾力克的高大戰士亦站起身往這邊走了過來。

“考慮好了再回答吧。”,克裏曼壓低聲音對著釋空道,不知為何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似乎不能理解形勢的險惡,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最可惡的是,就連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女亦是一臉的冷漠!

“或許你們的頭顱過不了幾天便會成為狂熱者地龍座騎下的戰利品!我們的戰士不會為了外人而戰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矜傲地對走來的高大戰士微微頷首,領著蔓達往一邊走去。

艾力克緊緊握著手中的銀色長矛,隻是那眼神似乎也開始變得不太堅定,待到克裏曼走遠後,那高大戰士方才小聲向艾力克問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艾力克恨恨地望著克裏曼離開的方向.並沒有言語克裏曼說的並沒有錯,村裏的戰士沒有經過他的準許是不會為了幾個不相幹的外人而戰鬥的。這一點他早就知道,隻是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幸而已。

“沒什麽。”,他有些沮喪地對那個戰士道。

“那就好。”,高大戰士有些狐疑地看了釋空幾人一眼,對艾力克小聲道,“最近北邊的狂熱者遇到了一個可怕的魔鬼,死了很多人。剩下地都逃到了附近。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從外邊來的,我勸你還是把他們送回去”

“很冒昧地打斷一下。”,釋空兀地插入兩人的對話,在高大戰士有些詫異地眼神中笑了笑,“很抱歉,我並不是刻意想要偷聽你們的談話。隻是你口中的這個魔鬼,倒是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高大戰士眼中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字,向艾力克問道。“你地這幾個外麵的朋友身份是?”

“他是一個吟遊詩人”,艾力克顯然沒有相信釋空的那句話,有些擔憂地望了望黛兒,眼中帶有一絲黯然。

高大戰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了釋空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那你可知道你的這個‘朋友’隻是在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裏,就殺死了三十個狂熱者中最精銳的戰士!”

說完轉身竟是不再理會這可以說有些瘋狂地吟遊詩人,留下的一句話中帶著一絲輕蔑。“看來你這浪漫的詩人朋友還停留在昨夜的夢中”

釋空朝黛兒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或許這個戰士要比我更加適合做一個詩人。”

然而少女卻依然隻是呆呆地望著北麵的天空,星辰如雨,夜空一片靜寂。

“我很抱歉”,艾力克有些內疚地對釋空道,“看來我想錯了,我並沒有保護你們的能力。”

說完似乎鼓起勇氣地望了望黛兒。繼續道,“明天我會送你們偷偷離開這裏當然,如果你們要留下。我以戰士的榮耀保證:在我死之前,他們一定不能動你們分毫!”

釋空不置可否,拉著黛兒的手輕聲道,“感謝你地勇敢,不過我比較關心的是。今晚我們住在哪裏”

顯然在某位權利人士的作梗下,村裏並沒有為釋空幾人安排住處。於是釋空便隻得在艾力克尷尬地眼神中把帳篷紮在了這位新晉的戰士那簡陋的小屋邊上。

老婦人欣喜地看到孫兒回來,也不知在哪端出了一盆洗得幹幹淨淨的不知名野果放到幾人麵前。這卻使本就有些尷尬的艾力克顯得更加不悅。低聲斥道,“這些野果子連長老地獸寵都不屑於去吃,你還端上來幹什麽!”

“沒關係。”,釋空早已拾起了一個放在了嘴裏,汁液微微有點甜,與那平常的水果倒也沒有多大區別。

“早點睡吧。”,釋空挑了幾個比較大的野果給黛兒,對那一邊地艾力克道,“或許明天我們便會離開這裏。”

“是去尋找上古遺跡嗎?我以前打獵的時候倒是發現了幾個”,艾力克顯然誤會了釋空的意思。

釋空也不點破,一旦找到了卡爾琉薩斯,要悄然離開這裏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夜深了,艾力克依依不舍地回到那小屋裏,對著原本是睡著黛兒的那頂空帳篷發著呆。

月上中天,釋空睡著的那頂帳篷裏卻隻剩下了一個抱著枕頭的黛兒,而尼克在睡夢中忽然被一陣雷鳴般的話聲驚醒,是釋空的傳音,“保護好黛兒,有難

的場麵的話捏碎那道我來時給你的玉符!”

此時釋空正以一種詭異的疾速往神罰之地北方掠去,一路的碎石在他身下似乎化作了一道道殘影往後飛快消逝,間或可以看見幾個臨時駐紮的營地,從守夜人臉上擔憂的神色看來最近定是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那個魔鬼卡爾琉薩斯!

除了那個墮落黑精靈的王者釋空想不出還有誰會猝然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裏。在一個呼吸的時間裏殺死三十個可以單挑八階魔獸的精銳戰士,這種實力也無愧於半神的稱謂。

亂石堆到處都是亂石堆,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卡爾琉薩斯的釋空此刻正站在一個三十米高的巨石之上,暗暗歎道這次出來的倉促。

釋空不由得感歎作者此刻定然是在湊字數,否則隻要寫那卡爾琉薩斯周身如燈泡般散發出一股強者的氣息,方圓百裏的劍聖以上實力的強者都會如雷達一般有所感應便可很輕易地結束這段尋找的過程。

隻是似乎越是高手,那身體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場便越是強大,可以說連一絲氣息都與外界完全隔絕。所以釋空即便是知道那卡爾琉薩斯很可能便在附近,卻始終找他不到。

於是便隻能用那最耗時也是最直接的辦法,找到一個狂熱者的營地,在隨手打暈幾個神經高度緊張的狂熱者戰士後,很容易便能夠得到他們所了解到的那個“魔鬼”的行蹤。

隻是有些營地裏的狂熱者似乎逃出來了很久,給的信息相應地都有些滯後。於是釋空隻得如掃蕩般每過一個營地就打劫一次消息,問了大半夜才找到如今的這個地方。

如果說整個神罰之地都是一個亂石堆的話,那麽這裏就是一個巨石堆砌的廢墟。幾個不知名的神廟已是殘垣斷壁,幾棵生命力頑強的小草在石縫中掙紮地生存,幾十米高的巨石隨意地散落在這略顯蕭瑟的大地上。釋空落在那神廟廢墟前看似有些熟悉的塑像前麵,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身畔響起。

“年輕人,半夜裏跑來拜神,在神罰之地裏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聲音裏略帶沙啞,卻不乏磁性。聽起來有種特殊的魅力,就像唱搖滾的歌手,頹廢而張揚。

釋空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大叔!

長可及肩的頭發蓬亂地堆砌在那頭上,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洗過。他坐在神廟邊上的一塊三米高的平台上,手中拿著一壺碧綠的不知名的**往口中灌去,斜眼望向釋空,依稀可見他臉上的皺紋在歲月的年輪上刻下了滄桑與衰老。

這,會是卡爾琉薩斯嗎?那個墮落精靈的王者

傳說中,原本是暗夜精靈最強大戰士的卡爾琉薩斯有著連天神都要妒忌的英俊容貌釋空看了看眼前臉上仍沾著一塊黃土的陌生大叔,不禁啞然。

“年輕人,我很感謝你”,那大叔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將那壺中最後一滴碧綠**倒進了嘴裏,搖晃著向釋空走了過來,口中喃喃道,“在我煩躁的時候,殺個人會好過很多啊”

釋空忽然往一邊側了側身,隻見那大叔早已消失在了原地,下一次出現時卻是在不遠處的一個巨石下麵。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訝異,對著釋空問道,“你是外麵來的?”

“何以見得?”,釋空心中雖然仍有許多疑惑,隻是已有了八成的把握肯定這便是此行要找的那個精靈王者。

“哼。”,那大叔模樣的中年人輕斥道,“這塊土地上空有那些家夥的封印,八階的實力,就已經是那些土著的極限了。”

原來如此,釋空恍然大悟。眾神既然降下神罰,所謂斬草除根,自然不會留下條件讓那些人成長到能夠威脅自己的存在。

這時對麵的那位滄桑的大叔卻似乎打起了一絲精神,嘴角掛著一絲懶散的邪笑,對著釋空淡淡道,“看來,要殺你還要廢上一點力氣。”

兩把如同彎月一般的鐮刀忽然出現在了那人的手上,此刻正是淩晨前最為黑暗的一刻,啟明星的微光落在那銀白如漣的刀鋒之上,竟是有種藝術般的鋒銳!

“他若不是這麽一副鹹濕大叔的樣子,就這造型拿去把妹,真是一把一個準啊!”,釋空心中這般想道,臉上卻仍是一副無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