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空望著那密布了細如發絲的紫色雷電的黑洞,隻覺一陣無語,“你確定這真的能把我傳送到進來的地方?”

“我老牛什麽時候騙過你!不過你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陪老牛多聊一會”

釋空無視落難牛頭的抱怨,拿出袈裟,在黑洞前上下比劃了許久,卻很氣餒地發現這袈裟並沒有如進來時般自動披在自己身上。

那一道道紫色的電,區區三層的金鍾罩,怕是防不住的。

“我說老鬼,你在幹嘛?你不會”老牛停下來似乎在感覺什麽,而後猝然大笑道,“哈哈你居然連守字決都還不能用!”

“看來你還是要留下來陪老牛幾天啊!”牛頭的語氣中帶著揶揄,這長久的封印,卻是把他這死板的一根筋性格改變了許多。

“守字訣那可是四禪的法門!”釋空走回原來的地方坐下,禁不住一口歎息,“要達到這看得見,摸不著的四禪,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現在過去多久了?”釋空自進來,仿佛便對時間失去了感覺。

“多久?”蚩尤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蒼涼,“老牛我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那個勞什子創世神想用時間來消磨老牛的法力,真毒的一招啊!”

“用時間來消磨法力?”

“我說老鬼,你難道沒感覺到這裏的時間跟外麵有些不一樣嗎?”

釋空靜下心來,默默地感受時間的流逝,卻感到那時間仿若凝滯般在這個空間裏固結,單憑感覺,卻是無法知道到底是過去了多久。

“感覺到了吧這裏的時間,便是過去了萬年,外邊可能也隻是一天,或者隻是一秒。若不是你提起,我老牛怕是早忘記了這時間是什麽樣子,哈哈”蚩尤的笑聲回蕩在這空洞的地方,卻讓釋空感覺到一陣無盡的悲涼。

“若有機會,我必會回來救你!”釋空緩緩說道。

“救我?”蚩尤仿佛顯得有些低落,“我承你老鬼的情不過切勿為了我而驚動那些家夥!”

蚩尤的歎息仿佛是在耳邊響起,“若沒有把握應付那勞什子創世神,切勿回來找我!”

釋空仿佛陷入了思索,從此便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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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釋空莫名地感覺從前有一段記憶也是如此:感官與知覺似乎都在一片靜默中閉塞,冥冥中隻覺一道靈光閃過,許許多多的不解於迷惑都在那一刹那得到了開解。

這便是四禪了吧,釋空緩緩站起,身上卻是落了厚厚的一層塵土。他也不去管它,隻是對著虛空問道,“我到底是誰?”

空間一片靜寂,良久方才傳來老牛略帶沙啞的聲音,“你這老鬼,從以前到現在,問的都是這同一個問題咳,罷了,你也該走了!”

釋空心念一動,便隻見那袈裟化作了一層如紙般薄薄的一層光罩護在自己周身,隻覺那法力如泄洪般往那袈裟湧去,不過兩三秒時間,便已是支持不住。

從這三禪到四禪,卻是出乎意料地沒有增加絲毫法力,也便是說,釋空原來是八階,現在也還是八階。

這實力的增加,卻是轉到了信仰上來。每得一個信仰,這法力便增加一分,卻是不可逆轉。這也就是說,你信仰我,我加了分法力,那一天你不信了,我法力也不會消失

這聽起來似乎很逆天

所謂的神,便是通過那神格提取那信徒的信仰之力,一旦這信徒改換了信仰,這部分力量便會消失。而這個功法,似乎是在其上做了個小小的改動,極其無恥的將其改成了單向並不可逆轉。

可想而知,當初創立這功法的人,實力與天賦卻是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釋空坐下來,感覺法力回複的速度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原本需要半天才能恢複的法力,竟是在短短一個時辰中恢複了過來。

蚩尤在這段時間裏沒有發出半點言語,直到釋空回複了法力往牛頭那方向走去,方才歎道,“你若是要走,先把我這頭上的破劍拔了再說罷”

釋空往老牛頭上那把鏽劍望去,很難想象這便是當初的聖劍軒轅。

腳踏蓮花飛到老牛頭上,將手往那鏽劍上一拔,卻是沒有動之分毫。凝聚起全身法力,感覺這時便是一座山也能撼動的釋空再試了試,依舊如此。

不過手上的皮膚似乎被什麽劃破了一點,一滴血落在了那鏽跡斑斑的劍柄上,卻是如海綿般被吸了進去。

隻覺那劍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樣子還是那把鏽劍,然而感覺上卻是有很大不同。釋空再一次把手探過去,卻隻輕輕一拔,便拔了出來。

這劍身上,卻也是鏽跡斑斑

這時傳來老牛略帶這些疑問的聲音,“咦,你竟是真的把這破劍拔了下來!”說完這句隻見那鏽劍仿若示威般抖了一抖,而後似乎看到了釋空手上的傷口,笑道,“哈哈原來是紅杏出牆!我就說,你這血,怕是沒有哪個神器能夠拒絕!”

這時那鏽劍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一道巨大的劍芒往老牛頭上劈去,誠然,軒轅劍魂雖稱仁義,卻也是一個霸道的存在。說他紅杏出牆就像是一個八尺的男兒被人罵作是娘麽,卻怎能不怒!

那道劍芒卻在一層光罩的阻擋下戛然而止,老牛的聲音變得有些落寞,“看來單靠劍本身的力量,還是無法劈開這勞什子封印啊”

釋空抓住劍柄,感覺這聖劍軒轅似乎已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布滿了鏽跡的劍身,卻給了自己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名劍一般都不會生鏽,這把特立獨行的軒轅劍讓釋空感覺很有性格。不過看這賣相釋空對這劍的鋒利程度並沒有多大信心。四處找那試劍的石頭,卻始終沒有找見。

偶然發現了蚩尤頭上的牛角,釋空提著劍,極其**蕩地往牛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