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客人”,前麵帶路的撒圖帝國向導似乎早已反應司空見慣,平淡地說道,“請不要去招惹那個女子,她是卡爾琉薩斯的女兒。”

望著臉上盡皆變色的諸人,釋空心知這卡爾琉薩斯怕又是一個極其變態的存在。果然,隻聽那薇薇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向那向導問道,“這麽說,那個傳說是真的?”——

墮落精靈王卡爾琉薩斯,所有黑精靈的絕對王者,三千年前與森林精靈的守護者半神賽納留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決戰於納尼亞平原,而後不知所蹤。半神賽納留斯重傷,回到精靈之森後死於月之湖畔。

有傳說裏記載他之後在大陸上流浪時,與遊曆在外的森林精靈月之女祭師生下了一個女兒。因而受到了月神的懲罰,在靈魂裏被去除了月之印記後逃往暗黑之淵。

不再純潔的女祭師被投入了月亮井中,重新回歸了森林的懷抱。至於他們的女兒,卻似乎也受到了眾神的懲罰。天生目盲這對於依靠弓箭作為武器的精靈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四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壽命悠長的精靈從嬰兒長成婷婷的少女。然而那失去光明的眼眸,卻依舊隻是茫茫然看著這世界,沒有一絲色彩與光明。

“她不是在精靈之森嗎怎麽會在這裏?”,愛麗絲對那些傳說早已爛熟。疑惑道。

這時卻隻見那帶著花冠的少女慢慢起身,往假山旁地一個宮殿裏走去。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她走路時似乎能夠看得見眼前的道路一般,小心地避過腳下的岩石花草,緩緩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而對於愛麗絲的那個問題,那向導卻也所知不多,隻知道她是隨著精靈族大長老在三天前到的這裏。之後的每一天,情況都與今日大致相同。

薇薇安晃了晃釋空牽著自己的手,將釋空從失神中拉了回來。愛麗絲亦有意無意地瞪了釋空一眼,高貴中透著一絲嫵媚。卻是讓釋空有些後悔昨夜沒有趁機采取進一步地動作。

在撒圖帝國帝國準備的宮殿裏住了一晚,第二天便是精靈酒會召開的日子。酒會時間訂在晚上,從宮殿裏往外走,不時可見衣著華貴的各國皇親國戚。釋空用目光找尋了許久,卻是沒有再見到昨日的那個少女。

“愛麗絲。”,一個聲音傳來,轉頭望去,卻是一個臉上微笑如同陽光般和煦的青年。他在三四個相同年紀的青年陪同下走來。有些自嘲地對愛麗絲道,“或許,我現在應該稱你為愛麗絲女皇才對。”

這個青年,卻正是圖拉姆帝國的三皇子,凱恩斯。

愛麗絲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悅,對那青年淡淡道,“很高興見到你。凱恩斯殿下。”

凱恩斯目光掃過釋空諸人,似乎在尋找什麽,但最後卻顯得有些失望。隻是這失望地表情卻隻是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那一臉和煦的笑容。

“記得上一次在羅蘭見到你,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凱恩斯的臉上帶著一些回憶,“這些年你都沒什麽變”

在圖拉姆帝國大軍剛剛奪去羅蘭北方要塞的敏感時機,這個圖拉姆帝國的皇子過來卻好像隻是敘舊。

釋空輕輕拾起腳下幽瀾花瓣上指甲大小的金色甲蟲。手指不經意間一彈,那有著美麗外殼地小東西下一刻便出現在臉上帶著淡淡感傷的凱恩斯嘴裏。

這時,那個英俊的皇子正說到那個“變化”地“化”字。嘴唇張開,氣往外吐。那甲蟲便一路暢通地到了他的喉間,沒有絲毫阻滯。這時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隻見這臉上永遠帶著和煦陽光的青年臉漲得通紅,似乎在強忍著什麽,卻是捂著喉間說不出話來。

在與美女交談的時候,尤其在如此一個權貴雲集地地方,毫無形象地大聲咳嗽,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所以,凱恩斯隻能極力強忍著,卻不能馬上離開。因為他還沒有用紳士的禮儀與眼前這位在身份上比自己高貴許多地羅蘭女皇道別。

所以這時凱恩斯的表現是兩腮微微鼓起,想要對愛麗絲說什麽,卻怎麽也說不出來的一副場麵。不時有路過的貴族詫異地看著這個圖拉姆帝國的下任皇者,想要上前打聲招呼,卻在他的這副表情下怏怏離去。

“酒會再見!”,好不容易憋出這幾個字的凱恩斯終於忍不住撇下了那貴族的禮儀,匆忙往不遠處的宮殿而去。臨走時恨恨地望了一眼始作俑者釋空,而釋空此時的手上,卻是又多了一隻方才一般的金色甲蟲。

凱恩斯這才知道自己嘴裏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可以清楚地看見他離開時身體竟是有些顫抖。顯然,這種可愛的小昆蟲對於他這種貴族中的貴族來說,是連碰一下都覺得髒的東西。而現在,它卻被含在嘴裏!

愛麗絲顯然也看到了釋空的動作,一絲忍不住的笑意洋溢在嘴角,望向釋空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怪異。

釋空輕輕揚手,那甲蟲迎著風飛起。陽光下那淡金色的外殼,反射出耀目的光澤

及夜。

悠揚的豎琴聲在這園林裏飄散了開去。各國來參加酒會的貴族在美麗的侍女引導下來到了園林中央的一個森林之中。

森林中的樹都取自精靈之森,其上纏繞著翠綠的藤蘿。樹下的桌椅似乎都是整塊的玉石打磨而成,光滑的表麵摸上去卻不覺得冰冷。樹叢之間有違常理地竟長滿了柔軟的蘭草,眾人裸足入內,踩在那草上,卻是倍感新奇。

森林中間有歌聲傳來,是精靈特有的歌喉。釋空與愛麗絲等人找了個比較清靜的地方坐下。喝了幾口那桌上準備好的月泉水,卻是比平常酒館裏的多了幾絲清甜。

無意間望去,釋空忽然發現了昨日所見的那個少女,一個人坐在靠近中央的一刻大樹下的草地上。眼中默默地望著枝葉間滲下來的夜空,靜靜地,好像這個世界上便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