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詐作眼倦,雙手搓著瞼頰,打著嗬欠,希望能把新的掌痕蒙混過去,步進內廳。wWW!qUAnbEn-xIaosHuo!CoM

三女正和範良極說話,見到他進來。忘記了一夜未睡的心焦和勞累,迎了上來。

左詩拉開他的手,道:“給我看看!”朝霞咬牙切齒道:“這賤女人真不知羞恥,夫君隻說不想見她吧了怎麽可動手打人呢?”

柔柔嗔道:“你這傻瓜:為何不躲避呢!”韓柏先是愕然,繼而往範良極望去。

範良極扮個鬼臉,嬉皮笑臉。

韓柏心知定是範良極代他說謊解圍,不過現在雖過了關,卻使三女對白華芳恨之入骨。而範良極這頭老奸巨猾的死猴頭,擺明仍堅信白芳華是虛若無的情婦,故意製造這形勢,使自己不敢對白芳華存有妄念,因為三女必然攜手反對,那可不是說著玩的一回事。

接著回心一想,夢不是說過廳種的特性是無情嗎?

虛夜月的美麗還可以說是難以抗拒的,但白芳華的姿色卻隻在三女伯仲之間,嘿!雖然她對付男人都欲擒先縱手法極之高明,但自己身具魔種,怎會如此不濟?

想到這裏,立時出了一身冷汗,首次猜到秦夢瑤暫別的原因。和他有失去秦夢瑤的可能。

從自己抵受不了白芳華誘惑這一點,便知魔種仍未成氣候。

他的魔力就像潮水般漲退著,在離船往找盈散花前,達到了最高峰,此後便不住波動,有起有落。

在見過朱元璋後,受他氣勢所懾,魔功更是大幅減退,所以才比往日更不濟事。

怎辦才好呢?

是因自己的意誌太薄弱,還是因為太好色呢?

但浪大俠說過他好色不是壞事,問題應在於是自己令人降服,而不是別人令他降伏罷了。

左詩愛憐地道:“柏弟的臉色為何變得如此難看?”

正翹起二郎腿,搖著腳吞雲吐霧的範良極還以為他內傷未愈,不屑地嗤一聲道:“休息一會便沒事的了:道行未夠的小兒。”

這時範豹進來通傳道:“陳公來了!”韓柏愕然道:“這麽晚來幹什麽?範豹失笑道:“這麽早才對,早點已準備好了,專使和侍衛長兩位大人要不要和陳公邊吃邊談。”

範良極笑道:“你這小子愈來愈風趣了,有沒有練我教給你的絕技?”

範豹恭敬地道:“一有空便練習,小豹怎敢疏懶。”

韓柏先和三女進房,為她們蓋好被子,略略盥洗後,換上官服,才出廳去。

範良極早換過衣服,和陳令方在餐桌上密談。

韓柏坐入席內,向陳令方笑道:“我還擔心有刺客找你,範老頭堅持你不會出事,現在看見你生蹦活跳,才放下心來。”

陳令方道:“京城乃朱元璋的地盤,楞嚴怎敢動我,若出了事,他亦難以脫身,放心吧!”範良極道:“這小子擔心你先前見朱元璋時說錯了話……”

陳令方糾正道:“不要讓他這大哥離間我們兄弟間的感情,我隻是好奇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有心理準備。唉:昨晚給人纏著。喝多了兩杯,一睡下到四更才醒過來,所以忙趕來見你們。”

韓柏取起一個饅頭,塞進嘴裏,吃相之劣,和範良極不遑多讓。

範良極卻不肯放過陳令方,哂道:“你那是好奇,隻是擔心當不成大官,嘿:……嘿:我有說錯嗎?”

韓柏想起朱元璋準備重用陳令方.忍不住賣弄道:“現在我的相術得老師傅指點,大有進步,看看你的氣色,即知你官星高照,你放萬二個心吧!”範良極雙目一瞪道:“若你不想我向詩她們揭穿你和白芳華的醜事,最好乖乖叫聲師傅,而不是“老”師傅”陳令方早喜動顏色,拉著範良極的衣袖進逼道:“師傅:你的徒兒有沒有看錯?”

範良極不耐煩地道:“我教的徒弟怎會看錯相?”

陳令方欣然道:“待會兒見到鬼王時,大哥便可給他一點顏色,救他知道相術之道,瀚如淵海,他仍未算天下第一相學家哩!”範良極色變道:“什麽?”

陳令方愕然道:“你怕比不過他嗎?”

範良極胡謅道:“我隻是怕他見我相法高明,死纏著求我收他作徒弟,你要曉得,他並不像你那麽不濟事,若用武力迫我,給我打傷了,大家顏麵上都不好過,所以你千萬不要提起我的相術.否則我生宰了你。”說到最後,一副惡形惡狀的的霸模樣。

韓柏忍著笑向陳令方問道:“鬼王也邀請你去嗎?”

陳令方點頭道:“昨天鬼王派人來通知我,不知是你們叨我的光,還是我沾你們的光.鬼王很少對人這般客氣的。”

範良極看看天色,知道時間無多,迅快道:“老小子剛才告訴了我三件事。第一件就是采花大盜薛明玉來了京師,弄得人心惶惶。”

陳令方接道:“我並非老小子,而是大哥你肝膽相照的二弟,大哥千萬勿忘記那盤棋誰勝誰負。”

範良極頹然道:“第二件事就是我們的浪大俠大顯神威,負起保護憐秀秀這朵鮮花之責,當著數千對眼睛在花舫上斬殺了一個倭鬼。”

韓柏失聲道:“什麽?當時他有沒有穿衣服?”

範良極倒非常維護浪翻雲,怒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以瑤妹的修養都捺不住要你閉嘴。”指了指陳令方道:“第三件事由你來說,對於官場的事,都是你這顯利欲熏心的人知道得清楚點。”

陳令方不忿地咕噥一聲。可是知道起程在即,沒時間分辨,歎口氣道:“藍玉藉為皇上賀壽,昨天黃昏到達京師。”

韓柏皺眉道:“藍玉是什麽家夥?”

陳令方解釋道:“他是朱元璋下除鬼王外最有權勢的大將,和朱元璋的關係一向都不大好。”

範良極奇道:“得罪了朱元璋,能保得頭顱已是奇跡,為何他仍能大搖大擺當大官呢?”

陳令方道:“此人武功蓋世:嘿:不是蓋世,而是蓋朝庭,隻差了鬼王少許,隻不過因從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間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雲,軍功極大,起始時很得皇上寵愛。”

範良極斜眼看著韓柏道:“很多人都是寵縱不得的。”

陳令方續道:“可是這人不學無術,賦性剛愎,恃功專橫,先後被封為涼國公和太子太傳,仍覺朝廷待之大輕。恃著駐守在外,山高皇帝遠,擾自罷黜將校,黥刺軍士,又私占民田,今次來京,絕不會是好事。”

韓柏心想他來不來京與自己有何關係,並不放在心上,站了起來,道:“起程了。遲到不大好呢!”範良極愕然看著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樣子。”

陳令方看著他左右臉頰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卻不喜下麵的人好色,四弟小心點了。”

範良極道:“是三弟。謝廷石的假的,小柏兒理應升上一級。”

這時有太監來傳報道:“葉素冬大人到!”三人對望一眼,都湧起奇異的感覺。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韓柏哩!

天色微明。

韓夫人推著韓慧芷躺回狀上,自己坐在床沿,歎了一氣。

斡慧芷作賊心虛,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會,韓夫人再歎一口氣道:“好好一個家庭,忽然間變到不成樣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當官,將來不知還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哩!”頓了頓續道:“慧兒: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寧兒便是榜樣,去了個馬小賊,現在整天歎著找韓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分。到了京後,爹會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有個著落.我也放心了。以後再不準舞刀弄劍,關心江湖的事。”

韓慧芷暗暗叫苦,讓戚長征聽到這番說話,說不定也會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來,悲聲道:“不:女兒不嫁。”

韓夫人慌了手腳,連忙勸慰開解。

床底下的戚長征心想,你並非不想嫁,而是隻願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傳音上去道:“寶貝兒莫哭,我老戚必排除萬難,赴湯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韓慧芷經驗終是嫩了點,喜道:“真的!”韓夫人卻會錯了意,加重語氣道:“當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過,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對。不說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詞人宋濂,書香世代,親叔宋鯤乃京城總捕頭,唉:未家真是有頭有麵,無人不識。”

韓慧芷嬌嗔道:“娘啊:你在說什麽呢?你若向襟家提親,女兒就死給你看:天啊:怎麽辦才好呢?”

下兩句卻是在詢問床底下的戚長征。

韓夫人愕然怒道:“娘隻是為你好,要生要死成何道理,一向以來,除希文外就數你最孝順聽話,想激死娘親嗎?”咳嗽起來。

韓慧芷明知她有一半是假裝出來的,仍嚇得慌忙按慰乃母。

韓夫人再嘮叨了幾句後,看了看天色道:“唉:天明了,你爹這幾晚都坐立不安,累得我也沒半覺好睡的。”

言罷出房而去。

戚長征爬出床底。

韓慧芷不理他一身塵土,撲入他懷裏哭道:“怎麽辦才好呢?你定要救我。”

戚長征緊摟著她,心痛達至極點,暗忖轉瞬便要進入洞庭,自己尚不知是否有命回來,怎樣“救她”呢?

船速忽地明顯減慢下來。

戚長征大訝。摟著韓慧芷到了窗旁,偷偷往外望。

陽光裏,下遊處排了一列七艘戰船,封鎖了進入洞庭之路,心中一震.知道怒蛟幫已展開全麵的反攻了。

朝陽在水平升上洞庭湖麵。

霞光萬道,襯托著殺氣騰騰的湖上戰場。

胡節的水師分成十組,布在怒蛟島外二十裏的湖麵,迎擊怒蛟幫橫洞庭長江的無敵雄師。

大小艦雙隊形整齊,旗幟飛揚。

胡節的旗艦乃是巨型的樓船“奉天號”,甲板高達三層,裝設鐵甲護牆,有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城堡。

怒蛟幫的先鋒船隊剛在水平出現,胡節的水師便分出兩隊各達百艘以“蒙衝”和“鬥艦”級為主的戰船,由兩翼抄去,隱成鉗形之陣。

淩皸天卓立望台之上,哈哈一笑道:“胡節不愧水上名將,一開始便想占在上風之處,是欺我怒蛟幫無人,讓我教你見識一下。”

本立在淩戰天和翟雨時之間的上官鷹退在淩戰天另一側,道:“指揮之權就交在二叔手中。”

翟雨時向他點頭稱善,說到打水仗,怒姣幫裏無論經驗智能,除浪翻雲外,淩戟天可說不作第二人想。

淩戰天微微一笑,亦不推辭謙讓,目光緩纏掃過廣闊無際的湖麵。

朝陽的光線把一切都淨化了。

風由敵艦的方向拂至。

他們現在處的正是水戰最不利的下風位置,對火攻、箭射和船速,均有致命的影響。

淩戰天輕鬆地道:“胡節想必對我幫曆次水戰,均會下過工夫研究,故一上來便爭取主動之勢,我偏要教他大吃一驚。”

上官鷹翟雨時兩人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數麽實力驚人的水師,見淩戰天仍如此鎮定從容,心中折服。

這時怒蛟幫的所有戰船,亦進入預定的位置,以“怒蛟”押中陣,左右兩翼為“水蛟”和“飛蛟”,各領約三十艘戰船,布成陣勢。

淩戰天看著敵船由兩側大外檔包抄而來,隱成合圍之勢,仰天一陣長笑,發出號令。

中陣處立時放下近百艘小艇,每艇八人,均穿上水靠,連漿如飛,朝敵方橫排水麵的艦隊衝去。

艇上堆滿一桶桶的燃油,教人一看便知是想用火燒之計。

三裏外的敵艦一陣戰鼓,火炮投石機弩弓箭全都嚴陣以待,準備在敵艇進入射程前,加以摧毀。

這時胡節挺立旗艦之上,身旁站滿謀臣戰將。

胡節兩眼一瞪,皺眉道:“這豈非燈蛾撲火.自取滅亡,唔:敵人必有陰謀。傳令派出鬥艦百艘,推前一裏,布成前防,以製止敵艇接近。”

當下擂鼓喧天聲中,百艘中型戰船,開往前方,把戰艦移前了一裏.與正衝浪而來的怒蛟幫快艇更接近了。

這時胡節抄往怒蛟幫離隊大後方的戰船,亦來至左右兩翼之側,快要形成合圍之勢。

淩戰天微笑道:“胡節這一招叫作守中帶攻,務要迫我們逆風發動攻擊,那他便可以藉著以多勝少之勢,把我們一舉聲潰,我淩戰天若如你之願,怎對得住老幫主培育之恩。”

向翟雨時道:“雨時,你怎麽看!”翟雨時鎮定自若道:“雨時完全同意二叔的戰略,兩翼抄來的敵艦看似駛往後方,其實隻是虛張聲勢,若所料不差,他們即要由兩翼發動攻勢,那等若纏緊了我們左右兩臂,教我們動彈不得。”

淩戰天眼中閃過讚賞之色,點頭道:“那我們應采取何種對策。”

翟雨時雙眉一提,高聲應道:“自是正反戰法,正逆側順。”

淩戰天仰天長笑道:“怒蛟幫後繼有人,淩某放心了,幫主下令吧!”上官鷹熱血沸騰,傳令道:“全軍推前一裏,兩翼順風反撲敵人。”

號角聲起,以怒蛟幫的獨門通訊法傳達命令。

近百艘戰船船舷兩側的掣棹孔一齊探出長槳,劃入水裏,不受風勢影響。迅速往遠在兩裏外的敵人船陣衝去。

站在對麵“奉天號”上的胡節和眾將一齊色變。

要知他們確如淩翟兩人所料,要在側翼順著風勢,斜斜側擊,可是若敵船移前,自己兩隊戰船便反落到了下風處,這時若怒蛟幫兩翼的戰船回師反擊,變成順風,則優劣之勢,與早先擬定的真是相去千裏。

而更可慮者是前方敵艇.載滿火油,這種火油乃怒蛟幫特製,潑在水上會浮在水麵,這種事已有先例。胡節怎敢冒險。

若他們不能往前直衝,便須繞個大圈,改往兩翼駛去,可要多費時間,戰場上豈容這等延誤。

有人道:“可否下令船隊撤退呢?”

另一人道:“萬萬不可,兵敗如山倒,若軍心渙散,可能連一戰之力都失去了。”

胡節臨危不亂,道:“遲總好過沒有。第三及第四船隊立即分由兩側趕往增援。”

命令傳下去。

這時怒蛟幫的百艘快船,開始進入射裏。

守在最前方的鬥艦,人人磨拳擦掌,等待命令。又有戰士手執長鉤據準備敵艇靠近時,把敵艇鉤著或推開。

怒蛟幫方麵亦一陣鼓響,兩翼在飛蛟和水蛟帶領下。轉了個急彎,順風往敵人攻去。

大戰終於爆發。

巨舟停了下來。

戚長征躺在床底下。

韓慧芷一陣風般推門進來,正要俯身探視戚長征,耳聞他道“乖乖坐在**,以免給人進來撞破。”

韓慧芷喘著氣道:“湘水口給水師的人關了鐵練,又用木柵架在河底,現在爹正和對方帶頭的人交涉,要他解降柵,讓我們的船通過。”

由床底看出去,剛好看到韓慧芷線條優美的一截小腿,忍不住探手出去握著,輕輕摩挲。道:“恐怕很難成事,軍方權勢最大,誰都不賣賬。”

韓慧芷給他摸得渾身發軟發熱,顫聲道:“不……唔……不用擔心,阿爹乃水運钜子。官方很多時都要請他幫手。兼之又是奉旨上京,唔……長……征,人家又要出去為你探聽消息了。”

韓二小姐去後,戚長征想起愛撫她小腿的滋味,歎了一聲。

怒蛟幫正陷於水深火熱之際,自己為何還有心情和美女胡混**。

可是回心一想,哭喪著臉亦是有損無益,自己既打定主意和敵人拚個生死,風流一下有何打緊。

隻是時間不容許,否則占有了這美女,亦是快事一件。

管***什麽仁義道德,將來如何,隻有天才知曉,何顧忌之有。

胡思亂想間。

韓慧芷又轉了回來.不待吩咐,坐到床沿道:“好了:水師方麵答應了,很快便可開航進洞庭。”

戚長征默然不響。

韓慧芷嚇了一跳,不理地板是否清潔,聽下嬌軀,拿起蓋著狀腳的床單,探頭望進床底去,見到戚長征仍在,舒了一口氣.拍著酥胸道:“嚇死人了,還以為你逃了。”

戚長征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低聲道:“你的小腿真美,終有一天我會一直摸上去,尋幽探勝。”

韓慧芷一生規行矩步,知書識禮,所遇者莫不是道貌岸然之士,萬沒有想過有男子會對她說這種髒話,羞得紅透耳根,不知如何應對。

兩人默默注視。

大船一震,再次起航。

戚長征先是一喜,接著神色一黯道:“船入洞庭,因方向不同。我要立即離去了。”

韓慧芷淚珠湧出,不顧一切爬入床底,投入戚長征懷抱裏。

戚長征接著滿懷溫香軟玉.雄心奮起道:“放心吧:為了你,我老戚定會保著老命回來的。”

同一時間,他心頭泛起了水柔晶、寒碧翠和紅袖的倩影。

一顆心像裂成了無數碎片。

棄素冬一見韓柏,嚇了一跳,道:“專使的臉……”

斡柏頹然一歎道:“不要提了,貴國的美女真不好惹。”

棄素冬心道原來這小子昨晚去了尋花問柳。我和皇上都怪錯他了。反放下心來,又記起朱元璋說過歡喜這小子,神態立即變得親熱無比,打趣道:“下次由我帶路,包保專使可享盡敝國美女溫柔聽話的一麵。”

韓柏喜動顏色道:“葉統領不要說過就算。”

葉素冬見他一副色鬼模樣,連僅有一點的懷疑亦盡去,同範良極和陳令方等人行過見麵禮,客套兩句後,故示親熱和韓柏共乘一車,開往皇宮去。

韓柏勉強提起精神,和葉素冬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葉素冬話題一轉道:“專使有福了,少林派最著名的無想聖僧來了京師,算起來,你應是他的徒弟輩呢。”

韓柏應道:“是嗎?”

葉素冬道:“未將知大人今天要到鬼王府去,所以不敢為你安排節目,胡丞相亦說要為你設宴,看看情況吧:專使何時有餘瑕心情。便到我們的道場轉個圈,或者有緣見到聖僧他老人家亦說不定。”

韓柏心道:教出馬駿聲這種徒弟,想他“聖”極亦是有限,隨口答道:“今晚我好像沒有什麽好節目?”

葉素冬暗罵一聲死色鬼,道:“司禮監方麵正在籌到專使大人的節目時間表,讓我和他們打個招呼,若今晚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我便來領你去風流快活一番。”

韓柏大喜道:“葉統領真是我的好朋友,一定等你佳音。”

葉素冬暗笑這人喜怒哀樂全藏不住,怎樣當官。但不知如何,反對這嫩小子多了份好感。

在禦林軍夾道護送下,馬車隊轉入大街,往皇城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