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體內三氣匯聚,功力日進,又得穀姿仙以雙修**輔引,比之當日雙修府一戰時已不可同日而語。wWw、QUanbEn-xIAoShUo、Com

才撲進那民居裏,已大感不妥,不但裏麵空無一人,更因為心中現出警兆,忙取出丈二紅槍接上,提聚全身功力,疾步闖入內室去。

危險的感覺更強烈了。

紫紗妃的倩影在後門處一閃而沒。

風行烈不是不知道裏麵有定埋伏,但因為埋伏者必是年憐丹,仇恨的火焰使他完全沒法把衝動壓下去,而年憐丹亦是利用這點把他引來。

風行烈倏地加速,穿出後門,落到外麵寬敞的天井去,光暗的轉換,使他一時看不清楚,忙把眼簾闔上一半,減少光線的輸入。

就在此時,兩聲叱喝,分由兩旁響起。

年憐丹的玄鐵重劍和色目第一高手“荒狼”任璧的鐵拳分由左右兩方攻襲而至。

紫、黃兩妃俏立天井盡處,四隻眼睛射出憐惜之色,有點不忍看到這年輕俊俏的郎君在兩大高手的夾擊下慘死。

年憐丹和任璧則是心中狂喜。

自風行烈到京的消息傳來後,他們使命人密切監視他們的動靜,知道他們竟然來逛街購物,忙暗中潛來,把這民居內的人製伏後,苦候良機,終於等到範良極和葉素冬兩人走進了一間飯店,忙使兩妃把風行烈引來,現在已成功在望。

除非是浪翻雲、龐斑之輩,誰能全身而退?

風行烈雖早有準備,仍想不到年憐丹無恥至此,連偷襲都在所不計了,竟還和另一絕不比他遜色的高手一起夾擊。

就在此刻,厲若海對他多年的嚴格訓練終顯露出成效,幾乎是末經過任何思慮,他自然而然便本能地使出最能應付這種惡劣形勢,燎原百式裏的“借勁反”。

風行烈先往後移,丈二紅槍的槍尖“鏘”的一聲電射在年憐丹的重劍上。

以年憐丹的功力,仍禁不住丈二紅槍傳來山洪暴發般的力道,向後移了半步。

風行烈雖說大有進步,畢竟功力仍稍遜他一籌,踉蹌橫跌,眼看要被任璧能碎裂牆壁的鐵拳轟在左脅處,丈二紅槍由右方吐了回來,“啪”的一聲撥打在任璧的鐵拳底處。

任璧一聲獰笑,運拳下壓,借槍傳動,硬要震碎對方髒腑時,一股揉合了風行烈自身力量和年憐丹處借來勁力的強大力量,立和任璧的氣勁正麵交鋒。

任璧一聲悶哼,向後連退三步。

黃、紫兩妃看得目射奇光,天啊!這是怎麽一回事,年憐丹和任璧兩人的全力一擊,竟殺他不死?

年、任兩人亦是大驚失色,知道夜長夢多,立即再組攻勢。

風行烈卻是有苦自己知。

年憐鬥的功力豈是可輕易借到,雖說由紅槍傳遞,終是要以己身功力為引,立時氣血翻騰,全身經脈像倒轉了過來,渾身乏力。若不是有堅強意誌,早跪倒地上,眼看小命不保,後衣領給人抓個正,騰雲駕霧般往後退去,接是韓柏的大笑聲道:“原來是年**賊,哈!”

風行烈被韓柏提往後擲去,滾到地上時,天井近門處傳來連串勁氣交擊的巨響,心中大急,韓柏怎是這兩大凶人的對手呢?偏又站不起來。

接聽到虛夜月眾女的嬌叱聲,才鬆了一口氣,盤膝坐起,調神養息。

年憐丹和任璧見風行烈腳步不穩,正要痛下殺手,豈知換了個韓柏來,已知不妙,這處四周都是禁衛廠衛,又有陳成、葉素冬和範良極等高手,纏鬥起來,絕難善罷,交換了個眼色,裝作狠攻的樣子,便把韓柏迫回去屋子裏後,躍回天井,同兩妃打了個逃走的手勢時,韓柏已威武萬狀衝了出來,旁邊還有虛夜月、穀姿仙和莊青霜這三名絕世靚女。

穀姿仙一見年憐丹,正是仇人見麵,份外眼紅,又以為他傷了愛郎,不顧一切劍化長虹,直擊而去。

虛夜月怕她有失,抽出腰間的鬼王鞭,後發先至,點往他下陰必救之處。

莊青霜搶往穀姿仙旁,寶刀由下斜挑而上,取的是年憐丹握劍的手腕,教他難以全刀運劍。

三女雖是首次合作,竟配合得天衣無縫,使年憐丹亦嚇了一跳。

他早領教過虛夜月的厲害,如此女得鬼王真傳,就算單挑對打,要收拾她仍要費上很多力氣,哈哈一笑道:“虛小姐原來對本仙那處這麽有興趣。”往後一移,伸指彈往鞭梢,右手重劍挽起護身劍網,封擋兩女攻勢。

韓柏就在這一瞬間和任璧硬拚了三拳,暗叫乖乖不得了,什麽地方鑽了個這麽厲害的高手出來,對方一拳比一拳重,打得自己氣血翻騰,連退三步,而對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而更駭人的是,無論自己招數如何精妙,對方總有方法迫他硬拚,如此功夫,還是初次遇上。

豈知任璧亦是心中發毛,風行烈能擋他兩人全力一擊,已是大出意外,而眼前這年輕人卻連擋他三拳,血都不噴一口出來,使他更不是滋味,正要欺身而上,借硬氣功挨他一拳半腳,搶機斃此小子,上方殺氣壓來,竟是陳成和葉素冬由屋頂上撲擊而至。

另一邊的年憐丹更是魂飛魄散,他雖擋兩女的長劍,但在彈上虛夜月鞭梢前,對方的鬼王鞭竟靈蛇般改變了方向,繞到一側,點往他的耳鼓穴。

同一時間範良極落在後方,旱煙管猛打他後枕要害。

隻是黑榜高手範良極已教他頭痛,何況還有三女在前方牽製,年憐丹狂喝道:“走!”,玄鐵重劍護全身要害,拔身而起。

黃、紫二妃本欲加入戰圈,眼前異變突起,正欲遁逃,那知最可恨的韓柏溜到眼前,嘻嘻笑道:“留下一個來陪我吧!”左右開弓,竟是往兩女酥胸抹去。

兩女雖不是第一次給他輕薄,仍是羞怒難當,又知打他不過,駭然下往後飄飛,希望可憑輕功逃出“魔掌”。

任璧硬擋了陳成和葉素冬兩招後,至此才明白中原實是高手如雲,又見年憐丹逃命去也,那敢久留,狂喝一聲,竟硬挨了陳成一刀,葉素冬一劍,衝天而起。

兩人刀劍劈在他身上時,均覺刀劍滑開了少許,不能命中對方要害,駭然之下,任璧早掠往鄰屋屋頂,與剛殺出重圍的年憐丹會合在一起,加上黃紗妃,迅速遠去。

四周雖響起手下們的呼叫追逐聲音,但任誰都知道追不上這兩個技藝驚人的大魔頭。

虛夜刀忽尖叫道:“死韓柏,還是你懂揀便宜。”

眾人往天井盡處望去,隻見笑嘻嘻的韓柏,攔腰抱紫紗妃,滿懷芳香地由牆頭躍入天井裏。

這時風行烈已回複功力,在小玲瓏和穀倩蓮兩女陪傍下來到天井,此刻左詩三女才慌張趕至,可見剛交戰是如何急劇激烈。

眾人都圍上韓柏,觀看他抱全無放下意思的戰利品。

紫紗妃臉紗不翼而飛,露出清甜秀麗的俏臉,星眸緊閉,但臉容卻出奇的平靜,教人心生怪異的感覺。

葉素冬猶有餘悸道:“剛那人定是色目的任璧,隻有他才可不懼刀槍。”

虛夜月來到韓柏身旁,狠狠在他背肌扭了一把,惡兮兮道:“末占夠便宜嗎?還不放下她?”

陳成乘機道:“交給我們東廠處理吧,保證要她說什麽就說什麽。”

韓柏忍背肌被扭處的痛楚,低頭細看紫紗妃,發覺她呼吸急促起來,顯是害怕落到以酷刑著名的東廠手裏,大生憐意,笑道:“對付這小妞,山人自有妙計,副指揮使放心好了。我會好好處理她。”在眾女抗議前,“咦”一聲道:“老賊頭到了那裏去?

陳成知他乃目前朱元璋最寵信的人,那敢堅持,閉口不語。

虛夜月恨得牙癢癢道:“不要岔開話題,鬼才信你看不到老賊頭溜了去追躡他們。

”跺足道:“夫君啊!”

韓柏知不能太逆她意思,把紫紗妃交了給她,一手摟風行烈肩頭,朝屋內走去道:“你比我還付,竟能擋他們兩人一擊,幸好如此,否則我們便慘了。”

眾人都聽得心頭一寒。

風行烈若被殺死,那將會對他們做成無可彌補的打擊。

眾人至此遊興全消,趕回左家老巷去。

浪翻雲不知何故,尚未回來,各人商量後,亦因左家老巷住不下這麽多人,決定份兩處地方落腳。

不舍夫婦坐鎮左家老巷,照拂左持和她的酒業當然助手兼姊妹的朝霞和柔柔,範豹和十二名怒蛟幫兄弟則扮成了酒鋪的夥計。

其它人全部移師到莫愁湖去。

穀姿仙三女雀躍不已,誰不知莫愁湖乃金陵八景之首,能住進如此人間勝境,縱是短暫時光,也足可使人畢生回味了。

陳成召來了八輛馬車,既載人亦載各女剛購買回來的物品。

紫紗妃被製了穴道,手腳雖回複氣力,卻不能提起內氣,變回一個普通的女人。

當眾人走往街上乘車時,這俘虜自動自覺跟在韓柏背後,除了繃緊俏臉不說話外,就像是韓柏的女人那樣。

穀姿仙三女對任何與年憐丹有關的人事都深痛惡絕,何況白素香之死亦間接和紫紗妃有關,恨不得一劍殺了她。可是卻基於她們對韓柏的好感,剛又全賴他舍命救了風行烈,對他更是非常感激。所以任由韓柏以他的方式處置這美麗的俘虜。

可是虛夜月卻沒有那麽好相與了,指紫紗妃喝道:“妖女!過來這裏。”

紫紗妃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低頭咬唇皮站在韓柏身後。

氣氛有點尷尬。

風行烈站在韓柏身旁,卻是不宜出言。

韓柏唯有嬉皮笑臉道:“月兒想把她怎麽樣?”

虛夜月橫了他一眼,通:“我要押她上囚車去,不行嗎?”

韓柏笑道:“為夫正有此意,但卻要親自看管她,以免給妖人劫走了。”

虛夜刀跺足道:“你若要和她同車,月兒便不陪你了。”

韓柏一呆道:“這樣也可以發脾氣的,不要胡鬧好嗎?”

虛夜刀見所有人都看她,下不了台,幸好穀倩蓮跑了過來,摟她的小腰道:“月兒來,我和你共乘一車,說說心事兒。”

虛夜月亦不敢過份開罪韓柏,惹得他不高興就糟了,但仍心生不滿,同莊青霜道:“霜兒過來,坐我們的車子。”

莊青霜那願離開韓柏,猶豫起來。

虛夜月大嗔道:“霜兒你要不要和月兒站在同一陣線?”

莊青霜向韓柏歉然一笑,無奈走了過去。

韓柏向風行烈苦笑一下,同紫紗妃道:“美人兒,到車上去吧!”

紫紗妃一聲不響,坐到車上去。

這時範良極氣呼呼回來。

韓柏、風行烈和陳成仁迎了上去。

眾女均到了車上去,侍衛們則跨上了戰馬,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在鋪門處說話。

範良極問了他們到那裏去後,猶有餘悸道:“我遠遠吊年老鬼三人,本以為定可查到他們落腳的地方,豈知竟遇上了裏赤媚,這人妖真的厲害,不到三招便差點給他打了一掌,幸好及時逃走,被他一口氣追了幾條街,才得脫身溜了回來。”

陳成問明了遇到裏赤媚的地點後,大喜道:“這事包在我身上,隻要他們的賊巢在那附近,我必有方法查出來,而又一點都不教他們知道。”

韓、風、範三人都點頭同意,盡管方夜羽亦休想可瞞過東廠密探的耳目,怕怕他們立即遷巢。

範良極道:“你們先回莫愁湖去,我有葉素冬的口訊,要說給不舍知道。”

韓柏本想向他說出媚娘的事,唯有吞回肚內。

四人散去,風行烈回到穀姿仙和小玲瓏的車子去,韓柏自是登上載有紫紗妃的馬車。陳成則飛身上馬。

馬車隊緩緩朝莫愁湖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