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一邊想著明早如何向薄昭如入手,俘虜她的芳心,步履輕鬆地到了鬼王府,此時他已成功地把韓慧芷拋於腦後。wWw,QUanbEn-xIAoShUo,cOM

雖在想起她時仍有點心中刺痛,但再非在宋府時那種滴血絞痛的淒絕感覺了。

醫治失戀的良方,還有什麽比找到新的愛情更有效。待會定要和宋媚好好親熱,讓她溫灼的**暖暖我老戚受了創傷的心兒。

在府門報上姓名後,府衛把他帶往內府。

他還是首次踏足鬼王府,被那有若表演建藝術的瓊樓玉宇,園林美景吸引得神為之迷,大感興趣。

愛內燈火通明,亮若白晝,但卻不覺有人把守,難道任由來搶鷹刀者如入無人之境嗎?

正嘀咕間,有人叫道:“戚長征!”

戚長征尋聲望去,隻見左側花園深處的亭子裏,隱有人影。

他認得是風行烈的聲音,忙遣走府衛,走了過去。

亭內不但有風行烈和三位嬌妻,還有虛夜月與莊青霜兩女,獨不見宋媚。

比倩蓮道:“你這家夥溜到那裏去了,你義父說要打你屁股呢。”

戚長征向亭內諸人抱拳一揖,才登上石亭,道:“義父他老人家在那裏?”

風行烈神秘一笑道:“幹老和虛老兩位老人家正在書齋處下棋,為甚這麽晚才回來呢?有人等得你很心急了。”

戚長征歎道:“此事一言難盡。”望往雖繃著俏臉,模樣仍是那麽動人的虛夜月,不禁又死性不改,故作驚奇道:“誰惹得虛大小姐不高興了,是否韓柏那小子,讓我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虛夜月正因韓柏偷偷溜走,大發脾氣,卻苦無發對像,戚長征竟自動獻身,送上門來,腰大嗔道:“去你的大頭鬼,韓柏剛識了你這個損友。立即近墨者黑,學足你的壞榜樣,本小姐要揍你一頓才真。”

戚長征被她扭腰不依的俏樣兒弄得大暈其浪,哈哈笑道:“虛大小姐要感激我老戚才對。隻要韓柏小子學到我三成哄妞的本領,包保哄得我們的虛大小姐心花怒放,快樂無窮,來!韓兄既不在,便讓老戚來陪你聊天,包保你不會寂寞。”

虛夜月終忍不住“噗哧”一笑,玉容解凍。別過頭去,狠狠罵道:“死老戚!真希望碧翠把你治死了。”

戚長征全身一震道:“你說什麽?”

虛夜月大樂鼓掌道:“不要言而無信,快坐到月兒身邊來,把你由出世開始的種種醜事由頭到尾詳細道來,逗得本小姐開開心心,才準離去。”

她身旁的莊青霜、穀倩蓮、小玲瓏全抿嘴偷笑,看著他呆然失措的苦臉。

風行烈感受著各人間真摯無偽的感情,心中湧起溫暖。

還是穀姿仙心中不忍,笑道:“幹老剛把寒掌門等三人接了回來,現在她們正沐浴包衣,還不快去會見她們。”指著一排疏樹後的月樓道:“她們就在月兒小樓的二樓處。”

戚長征一聲歡呼,拔身而起,往小樓投去。

水月刀離他至少尚有三丈,樹上掛著的冰雪已被刀氣迫得照頭照臉吹打過來。

如此淩厲的氣勢,韓柏還是首次遇上。

韓柏的眼光落在對方高舉過頭的水月刀上,隻見刀身扁狹,鋒刃和刀柄都比中土之刀長上一半,在空中似緩似疾地隨著馭刀飛臨的水月大宗,帶著一種使人目眩神迷的邪異力量,朝他前額劈來,眼前的茂木密葉,麈屑般分向兩旁碎飛開去,刀未至,寒鋒已到。

眨眼不及的功夫,對方飛臨上空。

韓柏在這生死關頭,魔種刹那間提升至極限。

同時知道水月大宗由出刀開始,其精神力量便緊攝著自己的心魄,教自已連逃走都辦不到。如此刀法氣勢,確是先聲奪人。

韓柏這時亦早蓄滿勁氣,狂喝一聲,背上鷹刀電掣出鞘,風卷雷奔般一刀劈往水月刀上。

“鏘”的一聲激響,傳遍山野。

韓柏腳踏的粗幹竟化成碎粉,不由慘哼一聲,掉往樹下。

水月大宗則一個翻騰,在空中打了個後翻,頭下腳上,水月刀化作一道激芒,再炮彈般往墮往地上的韓柏射去,同時長笑道:“好小子,竟能擋我一刀。”

韓柏手臂發麻,全身真氣亂竄,暗叫吾命休矣時,忽地一種奇異的能量由刀柄處傳入體內。

那並非鷹刀本身蘊藏什麽力量,而是鷹刀似能把宇宙某種神秘的能量,吸收過來,送往他體內。

而在同一時間,他腦海內電光石火般升起一幅幅的圖象,隱含深意,隻是一時尚不明白吧了。

水月刀破空而下,直刺他胸膛。

罷落到地上的韓柏的魔種立時複活過來,還比以前更有霸氣,那敢遲疑,鷹刀再揮,“當”的一聲再封架了水月大宗必殺的一刀。

一股無可抗禦的巨力由水月刀傳來,刀氣直侵髒腑。

韓柏狂噴鮮血,再往山下拋飛的同時,水月大宗亦給震得一個筋鬥,落到廣場處。

韓柏跌落山野之前,勉力看了他一眼。

隻見這水月大宗高挺筆直,穿著猩猩紅血般的無袖外褂,下著純白嶄新的褲子,腳踏草鞋。雪白濃密的頭發垂在寬寬的肩上,水月刀攔腰橫抱,兩眼神光電射,一瞬不瞬盯著自己,陰鷙若鷹的臉容半點表情都沒有。

“啪勒!”一聲,背脊壓斷了一株長在山坡的小樹,翻滾下去。

站在一旁的布衣侯目定口呆地看著韓柏掉下去的地方,仍未從水月大宗驚天地泣鬼神的水月刀法回過神來。

山下尖嘯響起,顯是埋伏山路的風火山林四侍往韓柏撲去。

常野望這時才記起要追殺韓柏,剛舉步時,水月大宗喝道:“常兄且慢,此子已被本宗重創,他們四人足可收拾他有餘了。”

戚長征旋風般衝入月樓,嚇得廳內的夷姬和虛夜月的貼身俏婢翠碧差點跳了起來。

他向她們打了個請原諒的手勢,五步化作一步,兩下便來到樓上的小廳,隻見一位美人兒坐在椅上,駭然撫胸地站了起來。

竟然是褚紅玉。

戚長征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喜道:“你醒來了!”

褚紅玉見到他,就像見著了親人,兩眼一紅,垂下頭去,低聲道,“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戚長征想起她被鷹飛汙辱和她戰死花街的丈夫尚亭,心下惻然,說起來,她的不幸還是全因他而來,百感交集,歎道:“說吧!無論什麽事,我戚長征都答應。”

褚紅玉平靜地輕輕道:“給我殺死鷹飛。”

戚長征走到她旁,伸手抓著她香肩,湊到她垂下的眼睛前,一字一字肯定地道:“戚長征不但一定殺死鷹飛,為尚兄報仇和為你雪恥,今後還會代尚兄好好照顧你。”

褚紅玉嬌軀一震,熱淚奪眶而出,搖頭泣道:“不!妾身是殘花敗柳之軀,而且你還不知那畜牲對我做了什麽可恨的事,我……”已是泣不成聲。

戚長征心中恍然,知道鷹飛這女人克星,必是在她身上使了類似韓柏教他和風行烈的手法,挑起了她最原始的**,使她午夜夢回時,亦忘不了這魔鬼。那種矛盾和煎熬,才是最折磨她。所以她認為唯一解救之法,就是殺了鷹飛,否則說不定有一天,她會再投入鷹飛懷抱。

哼,我絕不會讓鷹飛詭計得逞。

不過現在她乍見自己,情緒激動,不宜使她難堪,遂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他對你用了什麽卑鄙手段,我會把你解救出來的。”

褚紅玉抬起淚眼,自責道:“唉!我是否天生**的女人呢?”

戚長征對自己的推斷,更無疑問,柔聲對這美麗少*婦道:“你絕不是天生**的女人,相信我好嗎!鷹飛施於你身上是一種厲害的媚術,不但控製了你的身體,還控製了你的心靈。”

褚紅玉嬌軀一顫,淚眼瑩瑩看著他道:“你真的明白!那怎辦才好呢?寒掌門救醒了我後,我總情不自禁地想著那魔鬼,媚術真的那麽厲害嗎?”

戚長征至此才知道精通穴法的寒碧翠真的破解了鷹飛玄奧的製穴秘法,對她的武功必大有進益。點頭道:“媚術就是控製異性的方法,觸及到最原始和非理性的**,所以紅玉你明知對方是窮凶極惡的**之徒,仍忍不住想再嚐那種刺激和快樂。”

褚紅玉俏臉一紅道:“那怎樣才能破他的媚術呢?”

戚長征傲然一笑道:“當然是由我老戚以更厲害的媚術,加上你的願意和合作,去破解他的妖法。”

褚紅玉連耳根都紅了起來,興奮的感覺傳遍**,垂下頭咬著皮輕輕道:“隻要能使我不再想他,紅玉什麽事都願意做。”

戚長征大喜,吻了她的額頭,嚷道:“碧翠紅袖,還不給為夫滾出來。”

嬌笑聲起,寒碧翠和紅袖這對粉玉琢的美人兒由內進掀而來。

紅袖笑意盈盈地含情看著他,寒碧翠則苦忍著笑意,腰氣道:“好老戚,人家三姊妹千辛萬苦上京來尋你,居然一見麵便呼呼喝喝,我們還未和你算賬哩!”

戚長征在褚紅玉臉蛋擰了一記,朝兩女走去。

兩女當然不會怕他,挺起胸脯,嚴陣以待。

戚長征來到兩女中間,猿臂一伸,把兩女摟入懷裏,高呼道:“天啊!你們知否我想得你們多苦。”

兩女也死命摟著他,相思苦淚奪眶而出。

寒碧翠大哭道:“戚郎啊,你這忍心的人,怎可丟下人家不理呢?”

戚長征亦激動得熱淚盈眶,想起她們與自已生死與共,在花街血戰敵人。

想起了無數戰友、尚亭、封寒等逐一力戰而亡,真像發了一場噩夢。

忽地背後貼上了褚紅玉柔軟豐滿的**,一男三女,終忍不住壓抑著的惰緒,抱頭痛哭起來。

韓柏在斜坡滾動著,也不知壓斷和撞碎了多少橫枝和掛著的冰雪;心中不驚反喜,水月大宗雖利害,怎知自己有捱打神功,一口血便化了他摧心裂肺的刀氣,真是便宜得很。而且鷹刀似與自己的血肉和心神緊連在一起,亦把自已和四周的天地連在一起,人心天心合而為一,再無半分隔閡。那奇妙的感覺,使他更是圓滿通透,想到了死裏求生的唯一方法。

就在此時,強烈的刀氣又由下湧至,往自己猛攻而來。

漆黑的密林裏,一切全靠感覺,而韓柏的感覺比用眼看還要清楚,他甚至知道襲擊他的是個魁梧的倭子,左盾右刀,那把刀又重又長,欺自已受了傷,采取了衝鋒陷陣的硬拚方式。心中冷笑,借著由上而下的跌勢,厚背刀全力劈出。

同時他更感應到有人由山路那邊潛了過來,向他擲出偷襲的飛刀。

“當”的一聲巨響,下麵的山侍舉盾擋刀,同時倭刀橫劈反擊。

豈知厚背刀劈中鐵盾時,勁若激流的力道劇衝而來,一向以勇力見長的山侍竟立足不穩,往斜坡下直滾落去,那一刀自然什麽都劈不著。

韓柏又一手接著飛刀,詐作中了暗算般慘叫一聲,往橫滾開去。

放飛刀的火侍以為偷襲得手,拔出另一腿上的匕首,全速撲去。

此時短小精悍的林侍和俏麗嬌美的風女分由上方和右下側趕至,正要乘勢追擊時,火侍巳發出一聲痛哼,步山侍的後塵,滾落山坡。

原來當火侍追至半途時,竟然發覺韓柏竄了回來,騖駭下運起匕首勉強擋了對方淩厲無匹的一刀,卻避不開對方由下斜上的一腳,股側慘中一腳,被踢得飛跌下坡。

上麵的水月大宗亦不由動容,暗忖這小子為何在垂死掙紮下,仍如此厲害,一聲長嘯,往斜坡掠去。常野望忙緊隨其後。

韓柏此時剛一連三刀殺得林侍屁滾尿流,滾避開去,風女一長一短兩刀迎麵攻來。

韓柏哈哈大笑,一個滾身,橫移五文,才高嚷道:“老子走了!”再一個翻身,往山下滾去,到了一半,倏地停下,把早拿在手中的一塊大石呼地往下擲去。

枝斷雪碎的聲音由近而遠,便像是他正全速掠逃,自己則收斂神氣,隱匿不動。

丙然風聲響起,敵人全往山下追去。

韓柏心中好笑,展開身法,往上麵的清涼寺潛回去。

幹羅和鬼王正在書齋對坐下棋。

易燕媚興趣盎然地在旁觀戰,能看著這天下兩大高手在棋盤挑燈夜戰,實是畢生難忘的美事。

兩人棋力相若,殺得難分難解時,一起停了下來,往地下望去。

“篤篤篤!”

表玉失聲道:“是我的好女婿。”站了起來,到了書齋一角,發動機關,開放秘道。

韓柏鑽了出來,驚魂甫定後,尷尬笑道:“盈散花原來是藍玉的人,竟出動水月大宗來殺我,幸好我逃回來了。”

以鬼王和幹羅的修養,仍聽得目定口呆,臉臉相覷。這小子真的福大命大。易燕媚更是呆瞪著他。

韓柏跳了起來,嚷道:“時間無多,我要去了。”又旋風般奔了出去。

這時風行烈和眾女散步完畢,正步回月樓,忽地韓柏迎麵奔來。

眾人無不愕然止步。

最先有反應的是虛夜月和莊青霜,一聲歡呼,不顧有人在旁,縱體入懷。

韓柏左擁右抱,向風行烈咧嘴一笑這:“風兄和美嫂們請恕失禮之罪。”

竟一把封著虛夜月的小嘴,貪婪地狂吻猛啜,親得她嬌體發顫,咿唔作聲。

風行烈曾和他有香醉居之行,早見怪不怪。穀姿仙三女卻做夢亦想不到這混蛋竟敢在她們跟前對虛夜月無禮,羞得臉紅耳赤,躲到了風行烈身後,羞於瞧看。

吻完虛夜月後,再親早羞得臉紅耳赤的莊青霜,這妮子的反應更是不堪。

吻完後,韓柏輕易地從連站立都有問題的兩女處脫身逃走,當經過擠作一團的風行烈等身旁時,叫道:“美嫂嫂給叔叔我攙著兩位嬌妻回去。月兒霜兒啊!為夫雖是愛煞你們卻無法不暫時離去了。”到最後一句時,早走得影蹤全無。

虛夜月和莊青霜這對難姊難,互相扶持著。前者跺足大嗔道:“死韓柏,看人家明天怎樣和你算這筆賬。”話完自已忍不住也笑起來。